第67章 公子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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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火瞬間吞噬了瓶中光粒,那是白尾狐的記憶。

  蘇河已經大致知道裡面內容,無非就是白尾狐勾連母神給第一月亮挖坑,他真狠得下心,拋棄自身身體,就為了將自己頂上的神拉下水。

  公子獻頭……

  白尾狐真的做到了,以一種,第一月亮無法阻止的方式。

  伴隨著光粒燃燒殆盡,蘇河看見了白尾狐曾看見的。

  「象徵死亡的天使,啊,我記得你,你是母神的奴僕……」

  此時的白尾狐是傲慢的。

  「讓我對付阿諾德?憑什麼?我又打不過那個老鬼婆……」

  此時的白尾狐是疑惑的。

  「第一月亮影響了命運進程,讓薇薇安探查母神的某個布置,被阿諾德發現……然後薇薇安死了?」

  此時的白尾狐是憤怒的。

  伊索爾德說道:

  「悲哀之人,你應該也清楚,這件事你無法怪罪母神與第二月亮,祂們有不得不遵從的禁忌,你們對於第一月亮的愛,祂棄之如無物。

  「憤怒之人,你應該明了,這不僅是神明之間的事情,也是你,也是我,之事。

  「聰慧之人,你應該猜到,這是你的機會,你不必心驚膽戰,母神的強大足以庇佑你。不過我無法給你任何承諾,即便強大如母神,也需要隨命運前進,擔憂歧路與坎坷。

  「真知之人,你應明了,這種事情對凡人而言,哪怕只有一絲機會,已經是難得無比,做出你的決定吧,于爾根·維勒。」

  白尾狐目光望向天空,望向第一月亮,緩緩點頭。

  蘇河從記憶中醒來,看見了酒館另一側吧檯,白尾狐正在同西索談笑。

  「于爾根,薇薇安是你女兒?」他忍不住問道。

  「孫女,親生的」,白尾狐臉上笑容一下褪去,遠遠對蘇河舉杯。

  「母神什麼許諾都沒給你。」

  「我是一個賭徒,母神找我,本身也不是穩妥的行動,我能看出,祂也是個賭徒。」

  他似乎不太想聊這件事,但蘇河卻走上前去,徑直開口道:

  「你有沒有想過,母神可能會騙你,第二月亮也可能會騙你?」

  「祂們能怎麼騙我?」白尾狐皺了皺眉。

  在他眼中,這個孩子一直很瘋狂,所以對他戳人痛處的不禮貌發言,他也包容了,並沒有被激怒。

  正相反,他甚至覺得蘇河這種毫不婉轉的發言才是正常的。

  他現在是老大,老大就是要用言語刺激刺激手底下人的,不是麼?想要我的忠誠?想要我的順從?我都可以給……白尾狐無所謂般想道。

  他已經活的足夠久,這些事情他見的也不少了,自己也不是沒做過。

  現在這個小孩的行動,也沒有脫離俗套。

  「第二月亮殺死安娜-韋德那具身軀時,是剝奪湮滅了所有物質,只留下靈魂的!

  「第二月亮『殺死』薇薇安、『殺死』安娜-奇蹟、安娜-芮彼芙楠時,可是什麼都沒有留下……」

  祂是響應者,祂能做的手段太多了。

  蘇河給安娜編了號。

  他的話如同震雷,響在了白尾狐的耳朵里。

  「我剛才一直在想,第一月亮想用一億金幣在第二月亮那裡,買什麼東西。

  「現在,或許,我已經猜到了。」

  蘇河嘆了口氣。

  第二月亮開了價,但是,最終是白尾狐向第一月亮許願,哪怕他的許願多要了百分之十的金幣,第一月亮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加百倫,把那個寶箱拿出來吧,給費諾拉吃掉。」

  隨著加百倫抬起左手,一小塊被光壓縮的空間瞬間膨大,無比沉重的白銀寶箱壓碎了酒館的桌椅與地板。

  但除了喬德,在場其他人顯然都已經不在乎這酒館明天能否正常營業了。

  費諾拉左手上的禁制被解開了三個,那張巨嘴伸出舌頭,又恢復了貪婪。

  隨著寶箱打開,那近乎能供十來個人在其中「沐浴泡澡」的金幣池子再次閃爍出光芒。


  與普通金幣不同的是,上邊並沒有賢者頭像,正面只蝕刻一輪圓月,反面則是一輪彎月,都是第一月亮。

  「哎呀呀,遲了,遲了,不過我還是會遵守承諾。」巨嘴似乎在笑,隨即舌頭卷了過去,如同龍吸水一般,將整整一億枚金幣卷挾一空。

  只留下寶箱底部不到二十厘米厚的薄薄一層金幣。

  下一瞬,一位戴眼鏡的女孩,蜷曲著身體,側躺在了金幣之上。

  薇薇安·維勒。

  「這是你的幻術!你和那個普席琳沒有區別,就是純粹的騙子!」白尾狐想要抓起蘇河的衣領,但是卻被加百倫一掌攔住。

  「不是。」

  蘇河並不想做多餘的反駁。

  那不是什麼幻術,就是純粹的,第二月亮的「小手腳」。

  將所有物質湮滅,和將所有物質偷走,沒人清楚它究竟做了什麼。它樂意如何施法,便如何施法。

  「將她身上的魔法修行痕跡洗去,花費了一些時間。」費諾拉手臂上的巨嘴舔了舔嘴唇,用宏大高渺的聲音開口道:

  「黃昏詩社的諸位,現在你們已經脫離了第一月亮的影響,可以如同正常魔法師一般修行、生活了,我與眾神不會再對你們趕盡殺絕。」

  酒館窗外,月光灑落,靜悄悄的,毫無聲息,酒館內也是如此。

  「既要第一月亮死,也要祂的金幣,甚至還想要她的信徒,恭喜你,你成功了。」蘇河嘆了口氣。

  「呵。」

  巨嘴笑了一聲後,不再說話,緩慢閉上,如同睡著了一般,只在費諾拉手臂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縫隙。

  「但是神要金幣有什麼用?」西索似乎看懂了一點點,竟主動開口問道。

  白尾狐恢復了冷靜,伸手抱起薇薇安,緩慢說道:「那些不是通常意義上的金幣,是財富、好運的聚合體,是我們經年累月,獻祭給第一月亮的祭品。」

  加百倫拿起一枚金幣,指尖光芒閃爍,將其消融,最後果真沒有留下什麼物質,只有一團透明氣體:

  「殺死第一月亮的,是極夜,但我猜,祂或許並沒有得到太多東西。第一月亮的權柄,在祂死亡前,就已經被母神與第二月亮瓜分完了。這也是第一月亮幾乎沒有反抗就死去的原因。」

  蘇河想起,薇薇安給了他三枚金幣的折扣:

  「你們這群神,誰殺誰,我管不著,但第二月亮,你還欠我價值一億金幣的故事。」

  「你不是已經解讀了費諾拉的故事了麼?真的還需要我再講一次?」費諾拉手臂上的嘴巴懶洋洋張開,緩慢問道。

  蘇河也學著他的語氣,慢吞吞,極為懶散地開口道:「其他的不用,你講講母神與安娜的故事吧,如果可以,最好講講你把那兩個安娜拿走打算做什麼。不講的話,我就去把阿諾德殺了,然後把她變成我的自性靈偶。」

  「……她好歹教了你那麼多魔法,你怎麼能不圖念感恩?」

  第二月亮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呵。」

  「好吧,不過我必須要先提醒你,你已經牽涉了太多『禁藥』了。」第二月亮開口道。

  自性不必說,知識呈現蘇河很早就掌握了咒語,阿諾德最為關鍵的那個魔法也教給了蘇河,白尾狐現在整個身體都是借蘇河的靈性搭建的,還有加百倫的研究……

  他手中握著的籌碼,不知不覺,就到了如此數量。

  「是好事還是壞事?」蘇河挑了挑眉。

  「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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