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氣道大家之墓,若為武夫,何來切磋?當賭上生死性命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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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氣道大家之墓,若為武夫,何來切磋?當賭上生死性命之重!

  扎著馬尾辮子,一身貼合腰身的輕便勁衣,臉上灰頭土臉的蔡靈兒,在這失蹤的兩日,不知又在這『安寧縣』里,去鼓搗了什麼。

  但只能說,不愧是大行出身的嫡女,在守信這一塊,確實做得很足,說做三月就做三月。

  然而.

  短短几天,在隨著季修於『林宅』數箭蕩平中黃餘孽後,她便神秘兮兮的,一頭扎進了地龍窟山道,直到現在才跑回來。

  一回來就發現。

  原本只是住著青磚小院的季修,搖身一變,竟已經坐了整條西街,院中侍女僕役井然有序,自成一府,看上去確實有了些氣派模樣。

  雖然在蔡靈兒眼裡,也就那回事兒,自家在江陰府內可比這氣派多了。

  但考慮到季修的年紀,不過一少年武夫。

  卻能在這性情最是莽撞的時候,不僅手上功力了得,還能心細如髮,結交下來如此深厚的人脈。

  又作總把頭,又劃下了這麼大的縣中買賣,頂替了曾經的龍頭,不免叫她嘖嘖稱奇。

  好小子,在縣裡就這樣了,若是日後入了府,哪天有望成了『練氣大家』.

  有『大行行主』之資啊!

  正好如今看家護院的,是季修曾經的車夫洪江,對於蔡靈兒這位府城來的大行貴女,也不陌生,更不敢怠慢,當即就放了她進來。

  而旁人得了吩咐,不敢靠近的主宅,對於蔡靈兒來講,自然也沒有什麼『上下尊卑』的顧忌。

  然而才一到,天蒙蒙亮,寒冷徹骨的就被她看見了積雪的房梁瓦片上,有一鬼鬼祟祟的影子。

  蔡靈兒定睛一瞅,只覺有幾分熟悉,揉了揉眼後才看清楚,確實是『老熟人』了!

  江陰府『三十六行』之一,繡衣行的葉凝脂!

  「怎麼是這死女人!」

  蔡靈兒原本哼著小曲,精神抖擻的,心情還挺好,但看著那眉眼嬌俏的葉凝脂,頓時就不好了。

  江陰府很大,但有些時候又很小。

  比如他們這些大行子女,尤其是上九行話事人,『九佬』後裔圈子裡的,基本上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哪家後生出息,對於長輩大家那些老爺來講,到哪裡都是炫耀的資本。

  而蔡靈兒在武學造詣上,就屬於按部就班的,有些小天賦,但是不多。

  用藥罐子泡出一身筋骨,在打破極境上,摘得個『金肌玉絡』,便後繼無力了。

  但她在其他旁門左道上,卻是頗有心得。

  家中老爺子曾說,要為她尋一門『外道』傳承,築得神魄道藝之基,不是飛仙觀這等粗淺末流,能夠比擬。

  可縣官不如現管。

  在這武道大昌的時代,武力值不行,就註定拔不了尖。

  而在她們這個圈子裡,葉凝脂與自己年紀相仿,更是從小就認識。

  這死女人,說的好聽點叫『赤子之心』,對於武學虔誠,所以才能勇猛精進。

  但說得難聽些

  就是腦子缺根筋,缺條弦,人長得又矮又小,可好勝心卻極重極重!

  蔡靈兒想起兩三年前,自己已經開始出落,但葉凝脂看上去,卻還和個小孩子似的。

  當時第一次見面,她還以為是哪個大行里的小妹妹,於是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頭,結果很快啊,轉臉就被一個過肩摔,直接砸得腦袋嗡嗡的。

  從那以後,噩夢開始了。

  這死女人自從拜了她那個長輩府官為師,入了流派,高歌猛進,閒著沒事就來她家『友好切磋』,記仇得很。

  而天下哪個長輩不望子成龍,望女成鳳?

  對於她家老爺子來講,葉凝脂這種『別人家』的孩子,免費來帶她孫女提升武藝,還長得乖乖巧巧的,自然欣然應允。

  還以為她和自己關係好,時不時更是送些什麼秘藥、靈玉之類的

  哪怕她不忿開口,家裡老頭子也沒當回事,反而看著葉凝脂這死女人長得人畜無害,天資斐然,便叫自己和她打好關係.

  天可憐見,三年被錘了四十七次,平均一月一次,打好關係?


  這輩子蔡靈兒最大的願景,就是看她葉凝脂在自己引以為傲的武學造詣上,被自己狠狠得凌辱,貶得一文不值!

  眼看著從府城溜出來,在江陰府諸縣轉悠,已經將這死女人忘在腦後的蔡靈兒。

  竟在這窮鄉僻壤,見到了這倒霉晦氣的玩意,當即沒給她好顏色,直接大聲叫喚,生怕他人不知道。

  叫葉凝脂一個激靈,趴在瓦片上,就仿佛做壞事被拆穿一樣,險些從房梁跌落。

  當她聽到熟悉的聲音,黑漆漆的眼珠子一晃悠,猛得轉頭:

  「蔡靈兒?」

  葉凝脂語氣猶疑,似乎是沒想到能在這裡見著她。

  隨即看到以前在她面前如避蛇蠍,不敢吭聲的蔡靈兒,這一次卻挺起脊背,對她語氣揶揄,不由養起了手掌,小臉兇巴巴的:

  「你說什麼?」

  「再說一遍?」

  對蔡靈兒長久以來養成的絕對優勢,叫葉凝脂短暫忘卻了,她乃是不告而入的寢取之賊。

  聽到這話,蔡靈兒本能的脖頸一寒,腦袋裡浮光掠影,想起了些不好的記憶。

  但轉頭,當她想起了自己站著的地方不是江陰府,而是安寧縣季宅,山高皇帝遠。

  頓時腦子浮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眸子不由一亮,當即哼哼兩聲:

  「怎麼,跑到別人府上當賊,不把你直接捉住辦了,都算你運氣好,你還質問起我來了?」

  一番話,說得葉凝脂一愣一愣的:

  「你皮又癢了?」

  她語氣兇巴巴的,從房沿一躍而下,又有些疑惑:

  「不過你為什麼在這兒」

  葉凝脂每往前走一步,秀氣的小拳頭就從窄袖裡攥緊一分。

  看得蔡靈兒咽了咽喉嚨,本能的後退著,但輸人不輸陣,仍梗著脖子:

  「你姑奶奶我是季修的貴客,他能有今天,全靠我的鼎力相助,作為至交好友,這府宅我憑什麼不能算半個主人?」

  「姓葉的,你以為這是府城裡,任你橫行霸道呢,不告而來闖別人的家宅,簡直無法無天了你!」

  「你可知他的武學造詣,究竟多高?」

  「毫不誇張的講,打你都不需要騰第二隻手!」

  蔡靈兒咬牙切齒,將打造七品寶弓『碎玉』的『一點點』功勳,吹捧成了『億點點』。

  唬得葉凝脂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眉開眼笑:

  「哦?」

  「原來是這樣嗎?」

  「那正好啊。」

  葉凝脂眉眼一肅,轉頭看著屋門『嘎吱』一聲打開,有一披上勁裝的少年皺著眉頭踏出。

  而一側門扉邊上,打著瞌睡的蚌女青團原本雙臂抱膝聽了半夜門縫,不知何時自己打著瞌睡睡過去了。

  此時聽到動靜,一個激靈醒來,揉了揉眼還沒分清楚狀況,看到季修走出,便神志不清的嘟囔著:

  「姑爺,你完事了?」

  如狼似虎的一句話,險些叫季修一個踉蹌,腦門都發黑了起來:

  「這都什麼跟什麼!」

  但想起自己昨夜『神魄化龍,體悟真法』,卻直接抱著白爍的指頭啃,一時又有些心虛:

  「我跟你家小姐什麼都沒發生。」

  「她現在在裡面,你.去照看下吧。」

  青團一臉『我都懂』的表情,隨即急匆匆小跑進了房間。

  隨即,季修便聽到了一句兇巴巴的話語:

  「江陰府『驚鴻劍』流派,葉鸞門下,葉凝脂。」

  「你是段沉舟的弟子?」

  「你師傅當年屢次三番,辱我師傅,我現在來給她討債了!」

  看著這個頭只到蔡靈兒胸脯的姑娘,季修腦子一下有了記憶,是碼頭上那個仗義出手的少女,只不過.

  季修不由看向了鬆了口氣的蔡靈兒:

  「你什麼時候成了.」

  那句『成了我的貴客』還沒說出來,『嗖』的一下,蔡靈兒小腿生風,直接就跑了過來抱住了他的手臂,一邊語氣急急的,低聲耳語:


  「我和她有仇!」

  「而且她師傅也和你師傅有仇,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咱倆再怎麼講也算穿一條褲子的,你幫我撐撐面子,就說你我乃是至交好友,事後我自有報酬.如何?」

  蔡靈兒表面的楚楚可憐,實則心中腦筋瘋狂轉動:

  「哼哼.這兩個沒一個好人,一個對我坑蒙拐騙,叫我不慎入套,淪為侍女,一個欺壓我兩三年,正好湊在了一起,誰贏我都是賺!」

  她心中打的小算盤,面上不顯分毫。

  只不過,季修看著她緊貼著自己的手臂,似笑非笑:

  「可那與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蔡靈兒雙指豎起,對天發誓:

  「你想啊,我這侍女是有期限的,但你我的交情,那可是無限的。」

  「我出身江陰府上九行,爺爺是『九佬』話事人之一,僅次於那些流派主,地位赫赫。」

  「你師傅當年殺了我那素未謀面的四叔,不管是非對錯,這是不是梁子?」

  「但我可保證,你日後入江陰府,玉石行絕不與你為難。」

  「而且我鍛器師傅,那可是江陰鑄兵司,府兵御供的氣道大匠,你日後鍛靈刀靈箭,找我,我給你出成本」

  「不!」

  「我免費請我師傅給你鍛造!」

  「另外.」

  她咬了咬牙,看著季修一副被打動的模樣,猶豫半晌,還是神神秘秘道:

  「我這一次入山以羅盤卜算,還尋到了一方『地寶』的蹤影,還有疑似『大家墓葬』的氣韻。」

  「若不是不知為何,地龍窟的百年妖物開始逐漸游離外圍,叫我迫於無奈,只能折返」

  「這般好處,我就不與你共享,而是待到安全些許,自己一人偷偷獨享了!」

  「怎麼樣,夠義氣吧?」

  「幫我痛揍這死女人一頓.」

  「這些,都是你的!」

  蔡靈兒拍拍胸脯。

  叫季修挑了挑眉,大為驚訝。

  氣道大匠,免費出手,山中地寶,大家墓葬?

  好傢夥,你金幣還沒爆完呢!

  好好好!

  若是如此,也不是不能認下你這等財大氣粗的『至交好友』!

  季修面泛笑意。

  只不過.

  看著筋似玉絡,骨泛琉璃,體態嬌小的少女。

  卻給了季修一股煉皮武夫,都給不了的壓迫感,頓時叫他不由凜然:

  「葉凝脂,師傅的仇人徒弟?」

  「徒弟都這麼厲害了,那師傅豈不是更狠,段師,你老到底惹的到底都是些什麼角色啊」

  「還好這徒弟腦子缺根弦。」

  「若不然要不是看在她碼頭出手的份上,我直接請出強弓勁弩,任你『汞血銀髓』,也只有當場格殺的份兒,還代師報個屁仇?」

  「不諳世事,練武練傻了的少女,真以為江湖只是打打殺殺?」

  「江湖全是老謀深算!」

  「不過傻有傻的好處,既然你替我出過頭我便給你這個機會。」

  「但你能不能把握得住,就不好講了。」

  他心中暗思著,同時戰意昂揚。

  之前,段沉舟曾跟季修講,說凡蛻躍龍門只要修滿金骨,便能與沒有稟賦,修成肉身大限的『汞血銀髓』,一較高下。

  而現在.

  自己已經吸龍血,入『龍門』,撞入了登龍仙闕,叫全身的筋骨氣血,都在緩緩蛻變!

  雖然不曉得,自己強大了幾斤幾兩,但是

  季修還在琢磨,衡量二者的差距。

  但!

  嗖!

  葉凝脂一腳剁碎積雪,大聲咧咧了一句: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大早上沒吃飯,餓著肚子對胃不好,先吃我一拳!」

  砰!

  玉骨琉璃熠熠,激起血髓迸發,頃刻間葉凝脂瘦小纖細的身材一躍,柔軟的脊背卻似乎頂著一頭斑斕猛虎,直逼季修近前!

  一言不合,拳已砸落。

  叫季修頓時愕然:

  「不是,這麼狂?」

  他第一次見同輩的『金肌玉絡』,是在地龍窟山道,教訓了『氣焰囂張』的蔡靈兒。

  第一次見『汞血銀髓』.

  便是眼前繡衣行的葉凝脂!

  不是,你真以為東家我儒雅隨和,就能肆意妄為了不成?

  季修眼眸一厲,以掌作刀,渾身『刀勢』如若火獄,上去就是一巴掌!

  砰!

  段沉舟的房內。

  天刀流的大弟子秦拙,看著眼前渾身紫氣流淌,已臻至練氣的師叔,滿臉喜色溢於言表:

  「師叔,十幾年不見,師傅他老人家還以為你.」

  段沉舟單臂捧起一盞茶,飲了一口,冷笑一聲:

  「十幾年沒回去,你師傅還是那副委曲求全的性子麼?」

  秦拙一噎,有些難以啟齒。

  看著他的表情,段沉舟啜了一口,放下杯盞,眼眸幽遠:

  「哼,他那個性子,也就抱著那老頭子隨手開闢的『天刀流』當個寶了,將當年『借』來搶來的一些家底,恐怕都如數奉還了吧?」

  「但一味忍讓,是沒有盡頭的,只會叫他人變本加厲,敲骨吸髓。」

  秦拙默然,但還是出聲:

  「師傅作為流派主,為門徒生計考慮,對得起『師長』的名號。」

  段沉舟彈了彈桌子:

  「你擔心我成了練氣大家,會大張旗鼓,回去搶了你師傅的位子?」

  「大可不必。」

  紫綢武夫空蕩蕩的衣袖,凝出了半隻氣道大手,望向江陰府的方向,只搖頭輕笑:

  「我自然會回去。」

  「而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天刀流』的門徒名冊之中,除我名諱。」

  聞聽此言,秦拙大驚失色:

  「師叔.」

  他話未說完,便被段沉舟抬手打斷:

  「你將你師弟『季修』的名字錄入即可。」

  「他天賦好,完美繼承了老頭子的路徑,連凡蛻躍龍門都有這等洪福齊天的運道修成,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正是陳鶴最最寶貝的那一類苗子。」

  「你叫他,將其護好。」

  「至於我」

  段沉舟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那肯定是改頭換面,換個名姓。」

  「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了。」

  他語氣淡漠,吹了口氣。

  剛巧一側窗戶露了縫隙,有寒風吹窗而入,彈得那一口圓月刀『嗡嗡』顫鳴。

  秦拙一時怔怔無言,只覺得有寒氣直衝腦門。

  然而————

  砰!

  外界一聲巨響。

  叫段沉舟皺了皺眉:

  「什麼動靜?」

  言罷,紫衣武夫起身佩刀,便欲前去觀摩,秦拙乍然驚醒,起身亦步亦趨。

  才剛到主宅院子.

  便看到他那寶貝徒弟,大口大口喘氣,渾身狼狽不堪,直接騎在一躺倒在地,眼神兇巴巴的少女身上,手肘一頂,掌刀帶著『如火似獄』般的壓迫,死死制住了她。

  「圓滿的刀山火海勢」

  「師弟果真盡得師叔真傳,了不起啊!」

  「不對,等等!」

  秦拙看著一側蔡靈兒在那興高采烈的不停拍掌,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季修騎著的那個骨似琉璃筋似玉的少女,大為震撼:

  「這是,葉凝脂!?」


  『江水二劍』之一,葉鸞的弟子,葉凝脂!

  也是年僅十六歲,便打破兩道大限的未來練氣胚子,她繡衣行的那位姥姥,對其寶貝不已,是捧在手心怕化了,一直小心翼翼的培養著!

  莫說是三十六行,就算是道館、流派全加在一起算,能在這個年紀,有這份武道造詣的.也是數之寥寥!

  而且大部分,都已經躋身煉皮,謀求紫綬仙衣大限,是府院中的十大席位,爭奪下一代『府試』的有力人選!

  這樣的人物,同輩難逢敵手,聽說葉凝脂更是武痴胚子,一顆赤子之心,三十六行和府城道館,她自忖能挑的少年同輩沒幾個能打得過的!

  就.

  這麼被他那位第一次見的『小師弟』,給騎著揍!?

  「服不服?」

  季修呼吸紊亂,萬萬沒想到,這少女竟如此得猛,若不是自己吸收龍血,血髓一開龍勁澎湃,還真不一定能揍得過!

  而且

  這女人下手也忒狠了,難怪蔡靈兒提起,便氣得牙痒痒。

  被這樣從小揍到大,誰受得了?

  葉凝脂倔強的不吭聲,別著臉。

  砰!

  季修也不慣著,上去就是一拳!

  他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

  這女人.

  皮厚的很!比他都厚!

  這點斤兩,都打不破她的皮!

  「服不服?」

  「.」

  砰!

  「服不服!?」

  「.」

  半晌後。

  髮絲散落的葉凝脂,眼眶紅紅的,見此,季修緩和了下心思,只覺沒趣:

  「連面對失敗的底氣都沒有,到底只是個府里來的,不諳世事的貴女罷了。」

  「算了,你服不服都一樣。」

  「終歸以後,也沒有再贏的機會了。」

  季修揉了揉手腕,起身便走。

  而原本一聲不吭的葉凝脂.

  聽到這裡,卻全身顫抖了起來:

  「你!」

  「你什麼你!」

  蔡靈兒叉著腰,興高采烈:

  「天天打這個,踢那個,自詡未來『江陰年輕一輩第一人』,沒想到來個縣裡,都撐不住了吧?」

  「活該!」

  聽到蔡靈兒不加掩飾的嘲諷,葉凝脂倔強咬住下唇,看向那前方的勁裝少年:

  「我下次會贏!」

  「我」

  季修眉頭一皺,回頭瞅了葉凝脂一眼:

  「葉小姐,你在碼頭替我出了次手,我念著你的情,才沒有動真格的。」

  「不然,只憑你不告而來,不經通稟的行徑,一個照面,我便可喚來縣兵,持強弓勁弩,將你射成窟窿了,任你修出什麼極境,都沒有用。」

  「你自詡尋仇」

  「這一次,我不殺你。」

  「那麼,下一次.」

  季修的眼眸,逐漸化作一雙帶著光焰的黃金瞳孔,泛起了淡漠與威嚴:

  「你做好賭上了生死性命的覺悟了麼?」

  「若是沒有,就別來玩這些貴女公子之間的切磋把戲。」

  「季某起於微末,鄉野村夫,不懂什麼叫點到為止。」

  「師傅教我刀。」

  「從一開始,我便只知————」

  「武夫,修得本就是『殺人技』!」

  嘩!

  此言一出,巨大的壓迫幾欲將葉凝脂壓垮。

  哪怕兩人境界相仿,旗鼓相當,季修也只是勝了半籌,但

  心境之差。

  不可同日而語。

  叫她一個恍惚,原本強撐半晌的心神.被這一下所懾,再加上神魄的威逼,一個沒撐住,跌坐在了雪中。


  半晌後,才小聲開口:

  「我服了。」

  這一幕,看得蔡靈兒暗暗咂舌,不由心懷不忍:

  「喂,季修,是不是下手有點重了?她背景不小,你可別把繡衣行這代的麒麟女的武道禪心給廢了,要不然.」

  蔡靈兒走到季修身畔,戳了戳他的臂膀,對此,季修似笑非笑,反手一把抓住:

  「與其關心別人,我的至交好友,蔡靈兒姑娘,你倒不如先想一想,回憶回憶。。」

  「你說的好處」

  「是否也應,坦誠相告了呢?」

  蔡靈兒表情一僵。

  壞。

  又要慷慨解囊了。

  (ps:昨晚真的太熬了,沒頂住就睡著了,下班才寫完的,這一章六千多字,其中一千多是我後添的免費字數QAQ,真的不能熬大夜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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