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屈辱
「真是沒得眼力見，看到我回來也不來迎接一下，還抵不上那群鄉巴佬。」李大寶看著眼前的李二寶，皮笑肉不笑的埋怨道。
「哦，這不沒認出來大哥你來嘛，」
李大寶也不廢話，一把將手中的蛇皮袋扔給李二寶，自顧自走在了前面。
這時山埡口處一聲歡快的狗叫聲，玉米地里竄出一隻大黃狗，正發足「狗力」狂奔回來。一邊狂奔，一邊不停地吠叫，正是他家的「來寶」
黃狗奔到李家兩兄弟跟前，直直的撲向李大寶，嘴裡一邊高興的嗚嗚嗚的叫喚，PG扭的像是陀螺一樣。一邊不停的聞，一邊圍著兩兄弟打著圈，激動的無以復加。
兩人一前一後也渾不在意，農村的土狗見了主人，都這樣。也不知是這黃狗太過激動還是怎麼滴，扭動間只見胯下的「狗鞭」開始斷斷續續滋水。
黃狗這是激動的尿了，原本以為只有人才會在特別激動的時候失禁，原來狗也一樣。正覺得好笑，不料激動的黃狗，扭動間將幾滴尿液甩到了李大寶的褲子上。
李大寶本來心情挺好，結果還沒到家裡，路上先讓狗尿給迎接了，頓時火起。看著在腳下扭動的舔狗，「咚」起一腳，給黃狗踢得轉了個圈。
黃狗吃痛，委屈吧啦的跑開兩三米，雖然吃了一腳重踹，但還是捨不得離開，搖著尾巴跟著兩兄弟回家。
「這特馬的還是這個破爛樣子，」李大寶進屋的第一句話就是吐槽這個家徒四壁的「家」。
李大寶小時候在村里玩，同村的孩子便欺負他是個沒媽的孩子。小孩子心性自然不能容忍別人揭他的短，自然和挑事的孩子王打架割裂。
有一年，秋收農忙時節的一個大下午。大人們在田間收割稻穀，一群小孩則在乾涸的田裡追逐打鬧。
李大寶帶著4歲的李二寶正在田裡捉螞蚱，兩兄弟各司其職。正玩得起勁，卻被村長的兒子衛宏攆去別的田裡捉。李大寶自然不服，嚷嚷著憑什麼。
衛宏仗著人多，一看李大寶居然敢頂嘴，立馬叫囂「你敢不走？信不信我揍你？」
李大寶打小也不是軟貨，立刻回擊「就你會揍人，我不會嗎？」
「就你個沒媽的野孩子，被人打了看誰來保護你。」小孩子遇到困難和挫折一般都會去找媽媽，衛宏做錯事就去找他媽。自然而然就覺得李大寶這個沒了媽的孩子受了欺負，就只能默默承受。
李大寶一聽有人說自己沒有媽，雖然說的是事實，但這樣大聲喧譁出來，一時間也忍受不了。當即扔掉手中的玩具，和衛宏打了起來。
一群小孩子，不僅不勸架，還一邊在那裡圍著喝彩叫好。
大人們農忙時節，忙著收割莊稼，起初也不在意小孩子的嬉戲，直到隱約傳來哭聲，才放下手中鋤頭糞瓢前來查看。
李大寶兩兄弟自小就比同村人身材較高，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自然是打贏的那一方。
大人們趕到火拼現場，才發現外來戶李髮根的兒子正騎在衛宏肚子上，一雙小手正壓制著衛宏的手嘴裡不停吼道：「我沒媽，怎麼了？」
衛宏躺在地上，被李大寶死死壓制，掙脫不開，雖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可這場面丟人到了家，又掙脫不開，只急得猶如大黃牛一般的哭叫。
「李大寶，快點起來，年紀輕輕，就欺男霸女不學好！真是沒媽的孩子欠管教。」村民喝道，像拎小雞一樣將李大寶給拎了起來。
李大寶打贏了這場架，也不糾纏，帶著弟弟就回了家。
回到家，正看到自己老爸從地里回來，一身臭汗。也不理會這兄弟二人，走進屋裡用木質的水瓢在水缸里舀了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這個鬼天氣，陰熱陰熱的，差點要中暑了。」
李髮根心有餘悸的說道。看向李大寶，一身灰塵和乾草隨口問了句「去哪兒玩了？」
小孩子從小不懂得撒謊，何況今天自己得勝而回，自然要向李髮根激動的發表自己的獲勝感言。期待李髮根誇獎一句「我兒子真棒，幹得不錯，下次繼續發揚。」之類的讚美話語。
哪裡知道，剛講完帶著弟弟在乾田里抓螞蚱，提了一句衛宏過來攆人。
「咋的？你和衛宏打架了？還打贏了？」
「可不是嘛，我把那小子壓在身下，他動都動不了一下，我還沒真的用力，他就開始哭，真是沒骨氣。」李大寶得意洋洋的炫耀著說道。
「你個屁娃兒，一天光給老子惹禍」
得到肯定答覆的李髮根，瞪大眼睛急躁的罵了一句，還未等李大寶反應過來，布滿老繭的右手，一記耳光「啪」的扇在李大寶細嫩的臉頰上。
李大寶一呆，沒有等到父親想像中的誇獎讚美，反而是等到一個響亮的耳光。
強烈的反差和失望之下，腦子裡又想起不久前衛宏的那句「你個沒媽的野孩子，看誰來保護你？」只覺得這話雖然難聽，卻是一語成讖。
「哇」的一聲站在客廳里開始嚎啕大哭，眼淚鼻涕口水一起流了出來。
一張原本俊俏陽光的小臉，此時五官擠在一起，都開始往外冒水，就像一顆香甜的柚子，被重物擠壓，柚汁噴涌而出。
李髮根打完李大寶，心中就止不住的後悔。雖然在生氣的瞬間，下意識動了手，也保留了幾分力氣。可看著兒子細嫩的臉頰上4道指印肉眼可見的紅腫了起來。既心疼，又無奈。
李髮根心如刀割，似乎有講不完的話要說出來，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哎！……」
一聲重重的嘆息。
李二寶本來在一旁角落裡看著幾隻小小的螞蟻，正合力將一直死去的飛蛾搬動，這小小的身軀爆發出的力量卻將一隻體型超出它幾十倍的飛蛾拖動。
卻聽到哥哥李大寶嚎啕大哭，愣了一下。
哥哥哭？那我也跟著哭！
「哇嗚嗚……」
蹲在地上的李二寶，都不需要醞釀，直接就開哭，傷心程度絲毫不比受了掌摑的李大寶差。
小孩子，是不會演戲的。他的內心只會和水一樣純淨。
或許，是被嚇到了。
沒有地位的人，你做的哪怕再好，贏的再漂亮，終究是上不得台面。
兩個兒子，一大一小，一站一蹲，一黑一白，卻同時傷心大哭，李髮根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腦海里一下子又想起失蹤了三年的漂亮媳婦，要是她沒有失蹤，還在這個家，該有多好啊。
沒一會，村長家媳婦陳華英，領著衛宏上門破口大罵「你個龜兒的外來戶，不好好管教自己的種，把我衛宏打的你看多慘」
後面跟著一群看熱鬧的村民，心知這無聊的衛家村，今天又有好戲看了。
看熱鬧的，永遠不嫌事大。
「廢什麼話，華英嫂，直接讓李髮根狗日的賠錢得了。」其中一人拱著火。
這年頭不像後世，只要動手挨打那方，就可以去4S店選車。
都是一個村裡的，都大概清楚哪家什麼實力，有沒有錢，有沒有當官的親戚。
他們料定李髮根一個外來戶，孤身一人。別說當官的親戚，在這村里，連一個遠房的親戚都沒一個。也知道這李髮根一窮二白，根本沒錢可賠。只想讓李髮根這又矮又挫其貌不揚的莊稼漢出醜賣乖而已。
誰讓他狗日的娶了個膚白貌美的媳婦，還給他留了兩個帶把的種。
別說小小的衛家村，就是鎮子上那些個當官坐辦公室的都沒他狗日的福氣好。
「哦，這不沒認出來大哥你來嘛，」
李大寶也不廢話，一把將手中的蛇皮袋扔給李二寶，自顧自走在了前面。
這時山埡口處一聲歡快的狗叫聲，玉米地里竄出一隻大黃狗，正發足「狗力」狂奔回來。一邊狂奔，一邊不停地吠叫，正是他家的「來寶」
黃狗奔到李家兩兄弟跟前，直直的撲向李大寶，嘴裡一邊高興的嗚嗚嗚的叫喚，PG扭的像是陀螺一樣。一邊不停的聞，一邊圍著兩兄弟打著圈，激動的無以復加。
兩人一前一後也渾不在意，農村的土狗見了主人，都這樣。也不知是這黃狗太過激動還是怎麼滴，扭動間只見胯下的「狗鞭」開始斷斷續續滋水。
黃狗這是激動的尿了，原本以為只有人才會在特別激動的時候失禁，原來狗也一樣。正覺得好笑，不料激動的黃狗，扭動間將幾滴尿液甩到了李大寶的褲子上。
李大寶本來心情挺好，結果還沒到家裡，路上先讓狗尿給迎接了，頓時火起。看著在腳下扭動的舔狗，「咚」起一腳，給黃狗踢得轉了個圈。
黃狗吃痛，委屈吧啦的跑開兩三米，雖然吃了一腳重踹，但還是捨不得離開，搖著尾巴跟著兩兄弟回家。
「這特馬的還是這個破爛樣子，」李大寶進屋的第一句話就是吐槽這個家徒四壁的「家」。
李大寶小時候在村里玩，同村的孩子便欺負他是個沒媽的孩子。小孩子心性自然不能容忍別人揭他的短，自然和挑事的孩子王打架割裂。
有一年，秋收農忙時節的一個大下午。大人們在田間收割稻穀，一群小孩則在乾涸的田裡追逐打鬧。
李大寶帶著4歲的李二寶正在田裡捉螞蚱，兩兄弟各司其職。正玩得起勁，卻被村長的兒子衛宏攆去別的田裡捉。李大寶自然不服，嚷嚷著憑什麼。
衛宏仗著人多，一看李大寶居然敢頂嘴，立馬叫囂「你敢不走？信不信我揍你？」
李大寶打小也不是軟貨，立刻回擊「就你會揍人，我不會嗎？」
「就你個沒媽的野孩子，被人打了看誰來保護你。」小孩子遇到困難和挫折一般都會去找媽媽，衛宏做錯事就去找他媽。自然而然就覺得李大寶這個沒了媽的孩子受了欺負，就只能默默承受。
李大寶一聽有人說自己沒有媽，雖然說的是事實，但這樣大聲喧譁出來，一時間也忍受不了。當即扔掉手中的玩具，和衛宏打了起來。
一群小孩子，不僅不勸架，還一邊在那裡圍著喝彩叫好。
大人們農忙時節，忙著收割莊稼，起初也不在意小孩子的嬉戲，直到隱約傳來哭聲，才放下手中鋤頭糞瓢前來查看。
李大寶兩兄弟自小就比同村人身材較高，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自然是打贏的那一方。
大人們趕到火拼現場，才發現外來戶李髮根的兒子正騎在衛宏肚子上，一雙小手正壓制著衛宏的手嘴裡不停吼道：「我沒媽，怎麼了？」
衛宏躺在地上，被李大寶死死壓制，掙脫不開，雖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可這場面丟人到了家，又掙脫不開，只急得猶如大黃牛一般的哭叫。
「李大寶，快點起來，年紀輕輕，就欺男霸女不學好！真是沒媽的孩子欠管教。」村民喝道，像拎小雞一樣將李大寶給拎了起來。
李大寶打贏了這場架，也不糾纏，帶著弟弟就回了家。
回到家，正看到自己老爸從地里回來，一身臭汗。也不理會這兄弟二人，走進屋裡用木質的水瓢在水缸里舀了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這個鬼天氣，陰熱陰熱的，差點要中暑了。」
李髮根心有餘悸的說道。看向李大寶，一身灰塵和乾草隨口問了句「去哪兒玩了？」
小孩子從小不懂得撒謊，何況今天自己得勝而回，自然要向李髮根激動的發表自己的獲勝感言。期待李髮根誇獎一句「我兒子真棒，幹得不錯，下次繼續發揚。」之類的讚美話語。
哪裡知道，剛講完帶著弟弟在乾田里抓螞蚱，提了一句衛宏過來攆人。
「咋的？你和衛宏打架了？還打贏了？」
「可不是嘛，我把那小子壓在身下，他動都動不了一下，我還沒真的用力，他就開始哭，真是沒骨氣。」李大寶得意洋洋的炫耀著說道。
「你個屁娃兒，一天光給老子惹禍」
得到肯定答覆的李髮根，瞪大眼睛急躁的罵了一句，還未等李大寶反應過來，布滿老繭的右手，一記耳光「啪」的扇在李大寶細嫩的臉頰上。
李大寶一呆，沒有等到父親想像中的誇獎讚美，反而是等到一個響亮的耳光。
強烈的反差和失望之下，腦子裡又想起不久前衛宏的那句「你個沒媽的野孩子，看誰來保護你？」只覺得這話雖然難聽，卻是一語成讖。
「哇」的一聲站在客廳里開始嚎啕大哭，眼淚鼻涕口水一起流了出來。
一張原本俊俏陽光的小臉，此時五官擠在一起，都開始往外冒水，就像一顆香甜的柚子，被重物擠壓，柚汁噴涌而出。
李髮根打完李大寶，心中就止不住的後悔。雖然在生氣的瞬間，下意識動了手，也保留了幾分力氣。可看著兒子細嫩的臉頰上4道指印肉眼可見的紅腫了起來。既心疼，又無奈。
李髮根心如刀割，似乎有講不完的話要說出來，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哎！……」
一聲重重的嘆息。
李二寶本來在一旁角落裡看著幾隻小小的螞蟻，正合力將一直死去的飛蛾搬動，這小小的身軀爆發出的力量卻將一隻體型超出它幾十倍的飛蛾拖動。
卻聽到哥哥李大寶嚎啕大哭，愣了一下。
哥哥哭？那我也跟著哭！
「哇嗚嗚……」
蹲在地上的李二寶，都不需要醞釀，直接就開哭，傷心程度絲毫不比受了掌摑的李大寶差。
小孩子，是不會演戲的。他的內心只會和水一樣純淨。
或許，是被嚇到了。
沒有地位的人，你做的哪怕再好，贏的再漂亮，終究是上不得台面。
兩個兒子，一大一小，一站一蹲，一黑一白，卻同時傷心大哭，李髮根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腦海里一下子又想起失蹤了三年的漂亮媳婦，要是她沒有失蹤，還在這個家，該有多好啊。
沒一會，村長家媳婦陳華英，領著衛宏上門破口大罵「你個龜兒的外來戶，不好好管教自己的種，把我衛宏打的你看多慘」
後面跟著一群看熱鬧的村民，心知這無聊的衛家村，今天又有好戲看了。
看熱鬧的，永遠不嫌事大。
「廢什麼話，華英嫂，直接讓李髮根狗日的賠錢得了。」其中一人拱著火。
這年頭不像後世，只要動手挨打那方，就可以去4S店選車。
都是一個村裡的，都大概清楚哪家什麼實力，有沒有錢，有沒有當官的親戚。
他們料定李髮根一個外來戶，孤身一人。別說當官的親戚，在這村里，連一個遠房的親戚都沒一個。也知道這李髮根一窮二白，根本沒錢可賠。只想讓李髮根這又矮又挫其貌不揚的莊稼漢出醜賣乖而已。
誰讓他狗日的娶了個膚白貌美的媳婦，還給他留了兩個帶把的種。
別說小小的衛家村，就是鎮子上那些個當官坐辦公室的都沒他狗日的福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