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大明礦稅的早期爭議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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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74年二月,京城的天空依舊被一層薄薄的雲霧所籠罩,陽光艱難地穿透雲層,灑下微弱的光芒。皇宮內,氣氛凝重而緊張,太監張誠等人正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而忙碌著。

  張誠,一位在宮中頗具權勢的太監。他身著華麗的太監服飾,頭戴黑色的官帽,帽上的寶石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他的手中拿著一份奏摺,心中充滿了期待與不安。

  在張誠的身邊,站著一群同樣心懷鬼胎的太監。他們有的面容陰沉,有的眼神閃爍,有的則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什麼。他們都知道,今天的請求至關重要,如果成功,他們將獲得巨大的利益。

  「各位公公,今日我們一定要說服皇上,讓我們管理真定地區的木稅。這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我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張誠低聲說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急切與貪婪。

  「張公公所言極是,真定地區的木稅一直是個肥缺,如果我們能掌握在手中,那我們的日子可就好過了。」一位太監附和道。

  「但是,工部那邊肯定會反對我們的請求。他們一直認為木稅應該由他們管理,不會輕易讓我們插手。」另一位太監擔憂地說道。

  張誠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哼,工部那些人,總是自以為是。我們不能讓他們得逞,一定要想辦法讓皇上同意我們的請求。」

  與此同時,工部的官員們也在為這件事情而焦慮不安。工部尚書大人,一位面容嚴肅,身材高大的官員。他身著官服,頭戴烏紗帽,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與正直。他坐在工部的大堂上,手中拿著一份關於真定木稅的報告,心中充滿了憤怒與無奈。

  「這些太監,真是貪得無厭。真定地區的木稅一直是由我們工部管理,他們憑什麼要來插手?」尚書大人憤怒地說道。

  「大人,太監張誠等人在宮中頗有勢力,他們肯定會想盡辦法說服皇上。我們必須做好準備,堅決反對他們的請求。」一位工部侍郎說道。

  「沒錯,我們不能讓他們得逞。真定地區的木稅關係到國家的財政收入和百姓的利益,我們必須堅守原則。」另一位官員附和道。

  尚書大人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好,我們立刻起草奏摺,向皇上說明真定木稅的重要性,堅決反對太監張誠等人的請求。」

  在皇宮的大殿上,朱翊鈞正坐在龍椅上,聽著太監張誠等人的請求。他的面容平靜,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與睿智。

  「張誠,你說要管理真定地區的木稅,有何理由?」朱翊鈞緩緩地問道。

  張誠連忙跪下,恭敬地說道:「陛下,真定地區的木稅一直是個肥缺,但工部管理不善,導致稅收流失嚴重。臣等願意為陛下分憂,管理真定地區的木稅,保證稅收的穩定增長。」

  朱翊鈞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張誠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他也不能輕易相信太監們的話。他需要聽聽工部的意見。

  「工部尚書何在?」朱翊鈞問道。

  工部尚書連忙跪下,恭敬地說道:「陛下,臣在。臣堅決反對太監張誠等人管理真定地區的木稅。真定地區的木稅一直是由工部管理,我們有豐富的經驗和完善的管理制度。太監們插手此事,只會導致稅收混亂,損害國家的利益。」

  朱翊鈞聽了工部尚書的話,陷入了沉思。

  五年後的七月,京城的天空湛藍如寶石,潔白的雲朵如同棉花糖般飄浮在空中。然而,在這看似寧靜的天空下,朝廷中的氣氛卻緊張而凝重。

  給事中顧九思,一位面容清瘦但眼神堅定的官員。他身著青色官服,頭戴黑色官帽,帽翅微微顫動,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安。他手中緊緊握著一份奏摺,那是他和王道成共同撰寫的請求撤消管理浙江、南直隸織造的太監的奏疏。

  顧九思在朝堂外踱步,心中思緒萬千。他想起了浙江和南直隸那些飽受苦難的百姓,他們在太監的苛政下苦苦掙扎,生活困苦不堪。

  「此事必須成功,為了百姓,也為了國家。」顧九思暗暗下定決心。

  與此同時,王道成也在不遠處焦急地等待著。他身材魁梧,面容嚴肅,眼神中透露出對正義的執著。他不時地望向朝堂,心中充滿了期待。

  「希望陛下能聽取我們的建議,撤消那些可惡的太監。」王道成自言自語道。

  在朝堂上,朱翊鈞坐在龍椅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他看著手中的奏摺,心中猶豫不決。

  「這浙江、南直隸織造的太監,真的如顧九思和王道成所說那般不堪嗎?」朱翊鈞心中思索著。


  此時,朱翊鈞想到了張居正。張居正,這位朝廷的重臣,他的智慧和謀略一直為朱翊鈞所倚重。朱翊鈞決定將奏摺給張居正看,聽聽他的意見。

  「來人,將這份奏摺呈給張先生。」朱翊鈞下令道。

  太監們連忙將奏摺送到張居正的府上。張居正此時正在書房中審閱公文,他身著紫色官服,頭戴黑色紗帽,面容沉穩,眼神中透露出睿智的光芒。

  當張居正看到這份奏摺時,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他仔細閱讀著奏摺中的內容,心中對浙江、南直隸百姓的遭遇深感同情。

  「地方上多一事,就多一事的騷擾,寬一分,就受一分益處。受災之地的疲憊百姓,不堪忍受催租逼稅,撤消為好。」張居正心中默默想著。

  他站起身來,在書房中來回踱步,思考著如何向朱翊鈞回復。

  「陛下,臣以為顧九思和王道成所言極是。浙江、南直隸之地,本就受災嚴重,百姓生活困苦。而管理織造的太監們,往往為了私利,橫徵暴斂,給百姓帶來了極大的痛苦。撤消這些太監,不僅可以減輕百姓的負擔,也可以讓地方上更加穩定。」張居正恭敬地向朱翊鈞回復道。

  朱翊鈞聽了張居正的話,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自己作為皇帝的責任,那就是要為百姓謀福祉,讓國家繁榮昌盛。

  「張先生所言有理,朕決定聽從你的建議,撤消管理浙江、南直隸織造的太監。」朱翊鈞果斷地說道。

  消息傳到顧九思和王道成那裡,他們心中充滿了喜悅。

  過了四個月,京城的天空陰沉得仿佛要滴下水來。寒風呼嘯著穿過大街小巷,帶來陣陣刺骨的寒冷。皇宮內,氣氛凝重而壓抑,一場關於浙江、南直隸織造的爭論正在悄然展開。

  張居正站在書房中,面色凝重,眉頭緊鎖。他身著莊重的官服,頭戴黑色紗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手中拿著那份關於增加浙江、南直隸織造七萬三千匹的命令,心中滿是無奈與擔憂。

  「增加織造的費用不下四五十萬兩銀子,這是何等龐大的數目。從國家財政中支出,國庫必將枯竭;從百姓中徵收,百姓又將陷入疲乏。浙江、南直隸剛剛遭受水災,皇上恩典減免稅收賑災,如今卻又要增加織造產量,這絕非皇上愛護百姓的本意。」張居正自言自語道,心中不斷權衡著利弊。

  他來回踱步,思緒如潮水般涌動。想起那些受災的百姓,他們在水災中失去了家園,生活陷入困境。朝廷剛剛給予他們減免稅收的恩典,本應是讓他們休養生息的時候,如今卻又要面臨新的負擔。

  「不行,我必須向皇上進言,阻止這一決定。」張居正心中堅定地想著。

  他停下腳步,轉身走到書桌前,拿起毛筆,蘸滿墨汁,開始奮筆疾書。他要將自己的想法和擔憂詳細地呈遞給皇上,希望皇上能夠收回成命。

  在皇宮的大殿上,朱翊鈞坐在龍椅上,面容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困惑。他看著手中的命令,心中也在思考著這個決定的合理性。

  「增加浙江、南直隸織造七萬三千匹,這確實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但朝廷也有朝廷的需要,這該如何是好?」朱翊鈞心中暗自思索著。

  這時,太監將張居正的奏摺呈了上來。朱翊鈞打開奏摺,仔細閱讀著張居正的每一句話。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心中對張居正的擔憂有了更深的理解。

  「張先生所言極是,浙江、南直隸遭受水災,百姓剛剛得到減免稅收的恩典,此時增加織造產量,確實不妥。」朱翊鈞自言自語道。

  他放下奏摺,陷入了沉思,作為皇帝,他必須做出一個明智的決策,既要考慮朝廷的需要,又要顧及百姓的利益。

  「來人,傳張先生進宮。」朱翊鈞下令道。

  太監們連忙去請張居正。不一會兒,張居正便來到了皇宮。他恭敬地向朱翊鈞行禮,等待著皇上的詢問。

  「張先生,你在奏摺中所言甚是。增加浙江、南直隸織造七萬三千匹,確實會給國家和百姓帶來沉重的負擔。但朝廷也有朝廷的需要,你有何良策?」朱翊鈞問道。

  張居正微微躬身,回答道:「陛下,臣以為,可適當減少織造產量,既能滿足朝廷的一部分需要,又不至於給國家和百姓帶來太大的壓力。」

  朱翊鈞點了點頭,說道:「張先生所言有理。那你認為減少多少為宜?」

  張居正思索片刻,說道:「陛下,臣以為可減少一半,既三萬六千五百匹。這樣既能保證朝廷的一定需求,又能減輕國家和百姓的負擔。」


  朱翊鈞聽了張居正的建議,陷入了沉思。他權衡著利弊,最終決定採納張居正的建議。

  七年後的四月,京城的天空仿佛被一層淡淡的陰霾所籠罩,陽光努力地想要穿透那層阻礙,卻只灑下些許微弱的光線,讓整個皇宮都透著一股壓抑的氣氛。

  南京工部尚書陰武卿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朝著皇宮的大殿走去。他身著一身莊重的工部尚書官服,那官服的顏色在這略顯昏暗的環境裡顯得越發深沉,仿佛也承載著他此刻心中的憂慮。陰武卿面容消瘦,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皺紋,每一道紋路里似乎都藏著他為官多年的故事與對朝政的關切。他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焦急與無奈,手中緊緊攥著那份請求減免織造燒造瓷器,停止運輸花梨木、杉木、楠木的奏摺,就好像那奏摺是他最後的希望,能改變眼前朝廷中一些他認為不合理的狀況。

  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裡默默思忖著:「如今這織造燒造瓷器,還有那運輸各種珍貴木材的事兒,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實在是太多了啊。百姓們本就過得不易,再這樣下去,怕是要不堪重負了呀。我今日定要向陛下陳明利害,希望陛下能聽進去我的話啊。」想著想著,他的腳步又加快了幾分,那袍角在風中輕輕擺動,似也在為他著急。

  終於來到了大殿之上,朱翊鈞端坐在龍椅之上,身著華麗的龍袍,頭戴璀璨的皇冠,那皇冠上的珠玉在微光下閃爍著光芒,彰顯著無上的威嚴。朱翊鈞的面容看上去還帶著幾分年少的稚氣,可眼神里已然有著身為帝王的那種不容置疑的神色。他看著下方的陰武卿,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說話。

  陰武卿趕忙上前,恭敬地行了大禮,然後雙手呈上奏摺,語氣誠懇且急切地說道:「陛下呀,微臣懇請陛下減免織造燒造瓷器,停止運輸花梨木、杉木、楠木啊。如今這些事務,勞民傷財至極,百姓們為了滿足這些需求,日夜辛勞,卻仍難以為繼呀。長此以往,恐怕會引得民怨沸騰,還望陛下三思啊。」說著,他微微抬起頭,目光中滿是期待地望著朱翊鈞,希望能從這位年輕皇帝的臉上看到一絲鬆動的跡象。

  朱翊鈞聽了陰武卿的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心裡卻有著別樣的想法:「朕貴為天子,這皇宮之中,所用之物自然都要精美華貴,方能彰顯我大明的威嚴與富足。這些織造、瓷器、木材,哪一樣不是體現我皇家的體面?若是輕易減免、停止,那豈不是讓朕失了顏面,讓這皇宮都變得黯淡無光了?」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道:「陰愛卿,朕知道你心繫百姓,可這些皆是關乎朝廷規制、皇家體面之事,斷不可隨意更改,愛卿無需再多言了。」

  陰武卿一聽,心中頓時涼了半截,他沒想到自己苦口婆心的勸諫,陛下竟然如此輕易地就駁回了。他還想再爭辯幾句,可看著朱翊鈞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再次行禮後,緩緩退了下去。

  時光匆匆,轉眼間就到了九月。京城的天氣已然有了幾分秋意,秋風瑟瑟,吹得皇宮庭院裡的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寒冬而悲鳴。

  戶部侍郎張國彥同樣懷著一顆憂慮朝廷、心疼百姓的心,踏入了這莊嚴肅穆的大殿。張國彥身形挺拔,一身官服穿得整整齊齊,他面容剛毅,眼神深邃而銳利,透著一股剛正不阿的勁兒。他手中的那份奏摺,寫滿了他這段時間對朝廷奢靡用度的觀察與擔憂,尤其是關於蘇州、杭州的織造,江西的瓷器,還有公主廣求珠寶這些事兒,他覺得已經到了不得不向皇上再次進諫的地步了。

  他來到大殿中央,恭敬地跪拜之後,挺直了腰背,大聲說道:「陛下,微臣今日有話不得不說啊。蘇州、杭州的織造,那耗費的人力財力難以估量,百姓們為了趕製精美的織物,日夜不得休息,家中的農活都荒廢了不少呀。江西的瓷器,也是同樣的情況,為了燒制出符合宮廷要求的瓷器,窯工們付出了多少艱辛。而如今,公主又廣求珠寶,這一樁樁一件件,加起來可不是小數目啊。陛下,漢文帝當年以百金之費來治理天下,輕徭薄賦,使得百姓安居樂業,國家繁榮昌盛。如今陛下這般作為,豈不是與漢文帝百金之費相類似的事嗎?微臣懇請陛下能削減這些不必要的開支,讓百姓得以休養生息啊。」張國彥說得慷慨激昂,言辭懇切,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他對國家、對百姓深深的關切之情。

  朱翊鈞坐在龍椅上,聽著張國彥的這番話,心裡卻湧起一股不悅。他心想:「朕怎麼能和漢文帝相提並論呢?朕的大明如今國力強盛,難道還不能享用些好的東西?這些大臣們總是拿些前朝的事兒來壓朕,朕貴為天子,難道還要過得扣扣索索的不成?」他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待張國彥說完,便冷冷地說道:「張侍郎,你這話可就不妥了。朕的大明自有朕的治理之道,如今國家繁榮,些許用度算得了什麼?你莫要拿前朝之事來妄加評判,朕心意已決,此事休要再提。」

  張國彥一聽,心中滿是悲憤,他沒想到自己如此用心的勸諫,換來的卻是皇上的這般回應。他抬起頭,直視著朱翊鈞,眼中滿是倔強與不甘,說道:「陛下,微臣一片忠心,皆是為了國家和百姓著想啊。如今這般奢靡之風若不遏制,日後必將釀成大禍呀。還望陛下能收回成命,重新考慮微臣的建議啊。」

  朱翊鈞見張國彥還敢反駁,心中更是惱怒,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大聲呵斥道:「張國彥,你莫要再放肆了!朕的決定豈容你這般質疑,退下!」

  張國彥看著朱翊鈞發怒的樣子,知道今日是無法改變皇上的想法了。他緩緩地低下頭,眼中滿是失望,行了大禮後,轉身慢慢退下。那背影在大殿中顯得格外落寞,仿佛承載著整個朝堂對當下朝廷用度問題的無奈與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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