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初次征討楊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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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93年正月,重慶的天空依舊被陰雲籠罩,寒風凜冽地吹過大街小巷,帶來陣陣刺骨的寒意。這座古老的城市瀰漫著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氣氛,仿佛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巡撫王繼光匆匆趕到重慶,他面容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果斷。他深知,此次面對楊應龍的叛亂,必須採取果斷措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王繼光與總兵劉承嗣、參將郭成等人齊聚一堂,商議著平叛之策。他們圍坐在一張巨大的地圖前,神情專注,眉頭緊鎖。

  「如今楊應龍占據播州,勢力不容小覷。我們必須分兵三路,各道一齊進攻,方能有勝算。」王繼光說道,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劉承嗣微微點頭,說道:「王大人所言極是。我們可兵分三路,一路從類山關進攻,一路從白石山進軍,另一路則繞道而行,從側翼包抄。如此一來,定能讓楊應龍措手不及。」

  郭成也表示贊同:「兩位大人的計策甚好。我們還需做好充分的準備,確保部隊的糧草供應和武器裝備充足。」

  眾人商議已定,便迅速行動起來。部隊很快到達類山關等關口,駐紮在白石山。這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楊應龍的重要防線之一。

  楊應龍得知明軍的行動後,心中暗喜。他深知明軍的實力強大,但他也有自己的應對之策。他假裝命令他的部下穆炤等人約定投降,企圖以此迷惑明軍。

  「穆炤,你帶領一部分人馬,向明軍假意投降。等他們放鬆警惕之時,我們再率領苗兵依仗關隘衝殺,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楊應龍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

  穆炤領命而去,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這是一場危險的賭博,但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明軍這邊,都司王之翰率領部隊在前沿陣地警惕地觀察著楊應龍的動向。他身材魁梧,面容堅毅,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大家提高警惕,楊應龍詭計多端,不可掉以輕心。」王之翰大聲說道,他的聲音在寒風中迴蕩。

  然而,王之翰萬萬沒有想到,楊應龍的詐降之計竟然如此逼真。當穆炤等人帶著投降的誠意來到明軍營地時,王之翰心中一喜,放鬆了警惕。

  「兄弟們,看來楊應龍是真心投降了。我們可以向王大人匯報,準備接收他們的投降。」王之翰說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就在明軍放鬆警惕之時,楊應龍率領苗兵突然殺出。他們如猛虎下山一般,沖向明軍陣地。

  「殺啊!」楊應龍大聲呼喊著,他的聲音在山谷中迴蕩。

  苗兵們個個勇猛無比,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向明軍發起了猛烈的攻擊。明軍頓時陷入了混亂之中,他們驚慌失措,四處逃竄。

  王之翰見狀,心中大驚。他連忙組織部隊進行抵抗,但已經來不及了。苗兵們勢如破竹,明軍大敗,損失大半。

  「快撤!」王之翰大聲呼喊著,他帶領著殘餘的部隊迅速撤退。

  正趕上王繼光獲罪被免官,於是明軍退兵。在撤退的過程中,明軍幾乎將輜重全部拋棄,狼狽不堪。

  貴州協助進攻的部隊也無戰功,他們在戰鬥中同樣遭受了重創。這場戰鬥的失敗,讓朝廷上下一片震驚。

  朝廷任命譚希思為四川巡撫,與總兵劉承嗣會同貴州巡撫、總兵,找機會征討楊應龍。

  那時,王繼光被罷免後,御史薛繼茂轉而主張安撫。他認為,楊應龍雖然叛亂,但他在播州還有一定的影響力。如果能夠採取安撫的策略,或許可以避免更大的戰亂。

  「陛下,楊應龍在播州勢力龐大,我們若強行征討,恐會引起更大的動盪。不如採取安撫之策,讓他改過自新。」薛繼茂說道,他的聲音在朝堂上迴蕩。

  楊應龍也上書辯解,他聲稱自己是被冤枉的,是被一些小人陷害。他表示願意向朝廷認罪,請求朝廷的寬恕。

  「陛下,臣冤枉啊!臣在播州一直為朝廷鎮守邊疆,從未有過叛亂之心。此次事件,皆是一些小人從中作梗,陷害於臣。請陛下明察。」楊應龍的上書言辭懇切,充滿了委屈。

  御史吳禮嘉卻彈劾郭成等人不按規則辦事,他認為郭成等人在戰鬥中指揮不力,導致了明軍的失敗。

  「陛下,郭成等人在戰鬥中不按規則辦事,指揮混亂,才導致了明軍的大敗。他們應該受到懲罰。」吳禮嘉說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朱翊鈞令郭成等人帶罪立功,他希望他們能夠在下次戰鬥中證明自己的能力,為朝廷挽回顏面。


  不久,劉承嗣因病申請退休。他在這場戰鬥中身心疲憊,已經無力再繼續指揮戰鬥。

  兩省官員討論很久沒有決定下一步的行動。他們深知,楊應龍的叛亂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必須謹慎處理。

  楊應龍派部下帶黃金入京搞離間活動,他企圖通過賄賂朝廷官員,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支持。

  「你們帶著黃金,入京活動。一定要讓朝廷的官員們為我說話,讓我擺脫困境。」楊應龍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陰險。

  楊應龍的部下們帶著黃金,悄悄地進入京城。他們四處活動,賄賂了一些官員,讓他們為楊應龍說好話。

  同時,楊應龍將原來上書的何思抓到綦江縣。

  到了1595年正月,四川的大地被一層薄薄的積雪覆蓋,寒風呼嘯著穿過山谷,帶來陣陣刺骨的寒意。總督邢玠乘坐著一輛裝飾華麗的繹車,緩緩駛向四川。他的面容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睿智。

  邢玠身著官服,頭戴烏紗帽,帽上的雙翅隨著車輛的顛簸微微顫動。他坐在車內,手中拿著一卷文書,上面記載著關於楊應龍的各種情報。他深知此次任務的艱巨性,必須謹慎應對,才能化解這場危機。

  繹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駛著,車輪碾過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邢玠透過車窗,望著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緒萬千,永寧、酉陽以及馬千斛都是楊應龍的親戚,而黃平、白泥等土司早已與楊應龍結仇。他必須巧妙地利用這些關係,才能達到招降楊應龍的目的。

  「此次招降楊應龍,必須先翦除其黨羽,方能成功。」邢玠自言自語道,他的聲音在車內迴蕩,充滿了堅定的決心。

  當邢玠到達四川後,他立即召集了當地的官員和將領,共同商議招降楊應龍的策略。他們圍坐在一張巨大的地圖前,神情專注,眉頭緊鎖。

  「各位,楊應龍在播州勢力龐大,我們若強行征討,恐會引起更大的動盪。不如先送文書曉諭楊應龍,引用哼拜、劉東暘叛亂被平定的先例,告訴他只要來歸附,定不處死他;否則,國家懸賞萬兩黃金買他的頭。」邢玠說道,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官員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他們深知,楊應龍是一個危險的人物,但如果能夠通過招降的方式解決問題,那將是最好的結果。

  於是,邢玠命人撰寫了一封文書,派人送往播州。文書中,邢玠言辭懇切,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希望楊應龍能夠認清形勢,主動投案。

  與此同時,水西宜慰使安疆臣請示父親安國亨行葬禮之事,兵部尚書石星下手令命安疆臣促使楊應龍投案以便能從輕處分。安疆臣接到命令後,心中猶豫不決,楊應龍是一個強大的對手,如果自己貿然前去招降,可能會面臨危險。

  「父親,此事該如何是好?兵部尚書命我促使楊應龍投案,可我擔心會有危險。」安疆臣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安國亨微微皺眉,思考了片刻後說道:「兒啊,此事雖然危險,但也是一個機會。如果我們能夠成功招降楊應龍,不僅可以為國家立下功勞,還能提升我們水西的地位。你放心去吧,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

  安疆臣聽了父親的話,心中稍安。他決定接受命令,前往播州招降楊應龍。

  在播州,楊應龍正坐在他的府邸中,聽著部下的匯報。他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和不安。

  「總督邢玠送來了文書,說只要我去歸附,就不處死我;否則,國家懸賞萬兩黃金買我的頭。還有水西宜慰使安疆臣也來招降我。」部下說道。

  楊應龍聽了,心中一陣冷笑,這是朝廷的計謀,想讓他主動投案,然後再處置他。

  「哼,朝廷以為我會這麼容易就範嗎?我楊應龍在播州經營多年,豈會輕易投降。」楊應龍說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傲慢和自信。

  然而,楊應龍也知道,自己不能掉以輕心。他必須謹慎應對,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權力。

  此時,七姓土人都怕楊應龍離開播州投案會免罪;而且隱藏在播州的各地逃來的亡命之徒,又希望楊應龍造反以便從中獲利。所以兵部、地方官下文書招降,他們總是從中阻止。

  三個月後,重慶的天空湛藍如寶石,陽光灑在大地上,帶來絲絲暖意。然而,在這看似寧靜的表象下,卻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重慶太守王士琦接到總督邢玠的命令,前往綦江縣促使楊應龍聽候審判。王士琦身著一襲莊重的官服,腰間佩著寶劍,面容嚴肅而沉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的決心,仿佛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完成此次使命。


  王士琦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身後跟著一隊威風凜凜的士兵。他們沿著崎嶇的山路前行,馬蹄聲在山谷中迴蕩,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當他們到達綦江縣時,整個縣城都籠罩在一種緊張的氛圍中。百姓們紛紛駐足觀望,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期待。他們不知道這場審判將會帶來怎樣的結果,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

  王士琦命綦江縣令前往宣諭。綦江縣令是一位精明能幹的官員,他接到命令後,立刻帶著幾名隨從前往楊應龍的駐地。

  楊應龍此時正坐在他的府邸中,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這場審判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可能決定著他的生死和命運。

  當他聽到綦江縣令前來宣諭時,心中不禁一緊。他連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後帶著弟弟楊兆龍和一群部下前往迎接。

  楊兆龍身材魁梧,面容堅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勇敢和忠誠。他緊跟在楊應龍身後,時刻準備著為哥哥排憂解難。

  當他們來到安穩時,楊應龍派楊兆龍去整頓驛站,準備糧食。楊兆龍迅速行動起來,他指揮著部下們忙碌地準備著,臉上充滿了認真和負責。

  楊應龍則親自到郊外叩頭迎接綦江縣令。他的動作恭敬而謙卑,臉上露出一絲緊張的笑容。他送上肉、糧、活牲口,說道:「楊應龍早已抓到了罪魁禍首,在松坎等候處分,之所以不敢去安穩,是因為安穩有許多仇家伏兵等著殺我。從前有過教訓,實在擔心中計,所以不敢出州。幸虧您枉駕惠臨松坎,我恭敬地說明我的想法。」

  綦江縣令看著楊應龍,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楊應龍曾經是一個威風凜凜的人物,但現在卻不得不低頭認罪。他默默地聽著楊應龍的話,然後將他的情況全部上報給太守王士琦。

  王士琦聽了綦江縣令的匯報後,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思考了片刻,然後說道:「松坎也是以前的核實情況之處。」他決定親自前往松坎,與楊應龍進行面對面的談判。

  五月八日,天空中飄著淡淡的雲朵,陽光柔和地灑在大地上。松坎這個地方,寧靜中卻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重慶太守王士琦身著官服,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獨自一人向松坎進發。他的面容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果敢,這次與楊應龍的會面至關重要,關係到整個地區的穩定。

  王士琦的馬蹄聲在寂靜的道路上迴蕩,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擔憂。期待的是,希望楊應龍能夠真心悔過,接受朝廷的處罰,為地區的和平穩定做出貢獻;擔憂的是,楊應龍這個反覆無常的人,是否真的會遵守承諾。

  當王士琦到達松坎時,眼前的一幕讓他微微有些驚訝。楊應龍果然綁著自己,在路邊恭候著。他的頭髮有些凌亂,臉上帶著悔恨的表情,眼中還閃爍著淚光。

  楊應龍看到王士琦到來,立刻哭著請罪。他膝行向前,每一步都充滿了謙卑和悔意。他的額頭觸地,叩頭出血,聲音顫抖地說道:「大人,我楊應龍知罪了。我不該違抗朝廷,犯下如此大錯。我願接受任何處罰,只求大人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王士琦看著楊應龍,心中湧起一絲複雜的情緒,楊應龍曾經是一個強大而傲慢的人物,但現在卻如此卑微地請求寬恕。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楊應龍,你可知你的罪行有多嚴重?你在播州專橫跋扈,殺害無辜,勾結外族,給國家和百姓帶來了巨大的災難。你現在後悔,是否真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楊應龍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說道:「大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願意修治公館,抓捕罪魁禍首,交納罰金給朝廷。我願自比安享國,從此改過自新,為朝廷效力。安亨國從前也被攻擊怕受處分而不出本地,我引用此事,也是希望大人能理解我的處境。」

  王士琦聽了楊應龍的話,微微點了點頭,楊應龍的話雖然誠懇,但他的內心是否真的悔過,還需要進一步觀察。他決定向上級請示,等待總督的決定。

  總督得知楊應龍的情況後,派贊畫官張國璽、劉一相以及道、府官員到安穩。楊應龍得知這個消息,心中充滿了緊張和期待,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如果能夠得到總督的寬恕,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當張國璽等人到達安穩時,楊應龍身穿囚服,跪在郊外迎接。他的臉上充滿了謙卑和悔意,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渴望被寬恕的神情。他綁上黃元、阿羔、阿苗等十二人受審,希望以此來贖自己的死罪。

  按照少數民族的法律,楊應龍被定為出金贖罪。他被罰拿出四萬兩金子資助開採木材,同時被革職。他的兒子楊朝棟在家中管理本地事務,次子楊可棟則被扣留在府中追取贖金。黃元等人在重慶市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總督將此事上報朝廷。此時,倭寇尚未肅平,大司馬想寬待楊應龍,專力東方戰事。朱翊鈞也因為楊應龍從前有功勞,批准了他的奏章。總督建議設置撫夷同知一官,治所設在松坎,朱翊鈞也批准了這個建議。

  論功加封邢玠為右都御史,回京。任命重慶太守王士琦為川東兵備使,彈壓統治此地。楊應龍再次被赦免,心中充滿了喜悅和感激。他覺得自己又一次逃脫了懲罰,更加有恃無恐。

  然而,楊應龍並沒有真正悔過。他回到播州後,依然我行我素,終不悔改。他的心中充滿了怨恨和不滿,覺得朝廷對他不公。他開始更加瘋狂地搜刮財富,擴充勢力,準備再次反抗朝廷。

  而他的次子楊可棟不久死於重慶,這讓他心中更加傷痛。他急著要運回兒子的屍體,但官府認為審問奏報尚未結束,不肯批准。楊應龍心中充滿了憤怒,他覺得朝廷在故意刁難他。

  「我的兒子能活,錢就送來!」楊應龍口出狂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瘋狂和絕望。他開始統兵驅趕一千多名僧人,為兒子招魂而去。他的行為引起了百姓的恐慌和不滿,但他卻毫不在意。

  楊應龍分派土目把守險要關口,僭越設立巡警,搜殺仇家,劫掠村寨城堡,幾乎沒有一天不出來作惡。他厚待各部苗族,用他們衝鋒陷陣,名叫「硬軍」。他將州中比較富裕的人抄家,以此養苗人,因此苗人們願意為他出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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