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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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理出身寒門,雖然悟性、根骨、臨戰經驗俱佳,但是至今為止,身上還沒有上乘武學傍身。一見這《八面玲瓏刀》,頓時兩眼放光。眼珠子比紅包還紅。

  一旁的方丈笑道:「我說柳柱國。您這紅包有點大啊。」

  柳英豪解釋:「前翻家中遭遇合歡門下毒。多虧羅家夫人仗義出手,才救下我家小妾和一眾下人。這《八面玲瓏刀》也算寥表謝意。」

  方丈恍然。「羅夫人種善因得善果。而柳柱國除暴安良,方遇上善德之星。萬物皆有緣法。善哉善哉。」

  老和尚說了這麼多話,羅理終於緩過神來。但是讓眾人沒想到的是,羅理剛一解除僵化,接下來馬上給柳英豪磕了一個頭。

  柳英豪尷尬當場:「羅大人,這是為何啊?」

  羅理恭敬道:「上乘武學在江湖上足以開山立派,作為鎮派之寶。不怕您笑話,羅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上乘武學秘籍。請允許卑職以師禮拜謝。」

  柳英豪趕緊攙扶:「羅大人,你我同朝共事。怎可行此大禮?何況尊夫人有恩於我家。這《八面玲瓏刀》也並非什麼寶貝。羅大人不嫌棄就好。」

  羅理再要客氣。方丈又說:「羅大人,適才老衲說過,萬物皆有緣法。一切法從心生,隨緣而至。羅大人今日得此造化,便是與此功有緣。柳柱國將這《八面玲瓏刀》相贈,也是隨了這份緣法。羅大人當好生修煉。莫要辜負柳柱國期許。」

  柳英豪再道:「本官乃儒家之人。羅大人難道要拜入我門下,做一儒生嗎?」

  羅理突然想到這柳英豪還是新科文狀元。對一個武痴來說,讀聖賢書可是比挨揍更折磨人的酷刑。想像自己羽扇綸巾的打扮,不禁一陣惡寒。

  「這……」

  羅理不知如何接這話。

  柳如煙見此,主動救場。「奴家代相公謝過柳柱國。我家相公別的本事沒有。學武卻是可造之材。必不會辱沒了這《八面玲瓏刀》。」

  此事順利揭過。柳英豪繼續道:「聽聞羅大人也是新科武狀元。你我既是同期。不如切磋一下。以武會友。如何?」

  羅理一聽這話,馬上回道:「但所求,不敢請耳。只是兩位柱國剛剛切磋過。這馬上再戰,是否有所不妥?」

  柳如煙瞪了羅理一眼。「柱國曾多次一人剿滅匪營。你那點微末本事,還需要柱國全力迎戰嗎?」

  羅理聽後慚愧一笑。「卑職唐突了。請柳柱國賜教。」

  然後到兵器架上,隨便挑選了一把朴刀,擺開架勢,先攻上來。

  適才柳英豪對大佛寺方丈一戰,實力不相上下。所以推算實力已經名副其實地達到鴻臚寺8層標準。而羅理雖然悟性根骨臨戰經驗俱佳。但是也只是剛到鴻臚寺6層,也就是大派長老的戰力。二人相較,差距還是挺大的。所以這次柳英豪沒有出全力。

  只見柳英豪入微劍在手,身形矯健,一股英氣逼人。羅理手持朴刀,神情凝重,雖知自己與柳英豪有所差距,但依然決心全力以赴。

  柳英豪如今的內功是緣法,更適合發揮風雅流的劍法,隨著他的心意流轉,劍招之間仿佛有一種無形的韻律。他的劍法融合了俠客神功和入微劍法,劍尖所指之處,既有凌厲的攻擊,又有精妙的控制。他的每一劍都仿佛能切割空氣,劍尖的劍氣閃爍出絲絲寒光。

  羅理面對柳英豪的攻擊,雖然倍感壓力,但他並未退縮。他運用自己的臨戰經驗,以朴刀迎向柳英豪的劍尖。他巧妙地避開了柳英豪的鋒芒,時而跳躍,時而後退,時而閃避。他的每一次動作都恰到好處,讓柳英豪無法攻破他的防線。

  突然,柳英豪施展入微劍法中的一招「穿花繞柳」,劍招之間變幻莫測,向羅理攻去。羅理眼見無法躲避,只能硬接這一招。他深吸一口氣,運氣於朴刀之上,猛然迎向柳英豪的劍尖。只聽「鏘」的一聲金屬交鳴,羅理的朴刀成功擋下了柳英豪的攻擊。

  此時羅理的展現出了強大的抗打擊能力,雖被柳英豪的內功震傷,卻依然屹立不倒。他知道自己在武功上確實有所不足,但他憑藉自己的臨戰經驗和悟性,成功化解了柳英豪的攻擊。

  這場對戰中,羅理雖然在武功上稍遜一籌,但他的表現依然可圈可點。他用自己的勇氣和智慧,成功抵擋了柳英豪的攻擊。這場對戰不僅是一場武藝的較量,更是一場智慧和勇氣的較量。

  隨後柳英豪一劍快似一劍。羅理接下了5招後,終於不敵。

  柳英豪點頭讚許,這個對手還不錯。但是自己的成長速度太快,如今對戰這種降2級的對手,已經無法提升自己了。


  戰罷,二人相視大笑。直呼過癮。

  方丈也言道:「如此精彩之戰,老衲也是許久未見。羅大人雖然功法上差了柳柱國不止一籌,但是臨陣變通可圈可點。就算放眼天下武林,也可以稱得上是不世出的奇才。假以時日,定能名揚四海,威震一方。羅大人雖敗,卻只輸在對手實力高超,並非自身之不足。老衲深知修煉武功需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望羅大人,繼續潛心修煉,更上層樓。柳柱國英勇非凡,實乃武林翹楚,然武林之中英才輩出,柳大人亦需不斷精進,方能保我龍國國富民安。」

  柳羅二人恭敬謝過方丈的點評。

  文兒帶著下人端上素齋茶點。眾人就在這習武場上品茶論道。

  席間,柳英豪問方丈:「不瞞方丈,本官這外功,是以淬毒之法練成。雖然堅固,但還是影響了招式的速度。方丈練的是正統外功。可知如何破解?」

  方丈答道:「柳大人所練的外功頗為獨特,老衲亦有所聞。雖然此法能強化筋骨皮,但確實影響招式的速度。正統外功講究內外兼修,注重平衡,以求達到最佳戰鬥狀態。老衲以為,修行之道應以平和為主,求自然和諧之境界。但你我功法各有所長,若能融合二者之優點,或許能創造出更為完美的武學境界。」

  柳英豪深以為然。「待到本官休假。想赴大佛寺參研佛門平和之法。大師可否不吝賜教?」

  方丈面露喜色。「柳大人若來,老衲必掃榻相迎。大佛寺雖以佛法為主,但亦兼容並蓄,樂與各門派交流學習。老衲定會竭盡所能,與大人共同探討修行之道。」

  賓主交談甚歡。羅理也抓住難得的機會,向兩位柱國問了一些武學上的問題。臨走時,柳如煙也拿出一個紅包送給文兒。柳英豪欲推託。柳如煙臉上掛著詭笑,說道:「這只是我研究醫術時的一點心得。柳柱國想來能用得上。不信你可以現在查看一下。」

  她們柳家表姐妹倆一出這個詭秘的表情必有深意。柳英豪聞得此言,只好不顧禮節打開一看。這紅包里不是別的。正是合歡門用的美女變肥婆的藥方。

  「這!」柳英豪驚訝之下,一時語塞。這是行走江湖必備良藥啊!價值堪比絕學。雖然合歡門用這一招坑害了無數良家婦女,但是用在正道上,比如易容辦點事啥的,那必然能給自己多出不少手段路數。

  「這如何使得?」

  柳如煙小聲道:「說起來,我寫的這些東西間接害得柳大人家人蒙難,我也沒有啥別的東西可以補償大人。這些東西,就聊表歉意吧。」

  柳英豪覺得羅柳這兩口子人還不錯。也不想占人家便宜。於是又掏出《富貴養生術》還禮。

  「剛剛想起來,羅大人學這柳家的刀法,還缺一門合適的內功。這東西,正好需要有個配藥的人輔助。貴府有尊夫人配藥輔助,正好修煉。」

  柳如煙打開一看。羅理的眼睛就直了。沒想到人生的第二本上乘武學這麼快就來了。這一看之下,羅理膝蓋一軟,跪了下來。「大恩不言謝。今後柳大人但有趨勢,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柳如煙本想踢羅理一腳。這貨丟人丟到兩位柱國面前了。以後官場怎麼混?但現在在兩位柱國面前,她自己也得保持矜持。柳英豪看她看眼神中的怒火,怕是心裡已經憋出了內傷。

  於是柳英豪得意地冒出一句:「好。我記住了。說不定以後有事肯定找你。」

  柳如煙瞪了柳英豪一眼。然後先一步出了柳家的門。羅理直到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慌忙跟柳英豪告退,去追柳如煙。

  這之後,方丈也告辭。柳英豪將方丈送至門外。

  回來看到柳飄飄。柳英豪想起剛才羅柳兩口子恩愛的一幕,突然發現柳飄飄這個女孩也不錯。如果不是魔教出身,機靈漂亮的柳飄飄倒是一個行走江湖的好伴侶。不過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貪財、手段多、名聲壞。另外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做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或者當一個攜手天涯神選眷侶。柳英豪好奇心催動下,問了柳飄飄一句:「如果有一天,你平安離開魔教,是否考慮到我這柱國府做個側室夫人?」

  柳飄飄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顯然毫無準備。此時在場的只有柳英豪和洛文兒。文兒看看兩人,覺得好像有姦情。但是她一個小妾也不該過問。這個時代夫權還是很權威的。話說文兒平素和柳飄飄相處也挺融洽。這個飄兒雖然調皮一點,但是辦事靠譜。鬼點子多。老爺說和她是舊識,平時老爺有事經常找她商量。有點青梅竹馬的苗頭。如果不是自己因為儒家內部的關係安排進了這柳家。這二柳說不定朝夕相處之下,就勾搭上了。不過文兒生性不好爭。是傳統的儒家賢妻良母。她看柳英豪似乎想收了柳飄飄,就幫腔道:「飄兒其實是個不錯的女孩子。」


  柳飄飄眼看事情向不可控發展,趕緊把話題打住。「這麼大的事,容奴家再好好想想。」扔下這句話後,柳飄飄,嗖地一下就沒影了。

  直到此時,文兒才發現這個飄兒會武功。而且遠在自己之上。

  方丈走後,王倫來了一趟。這時間算得這麼准。柳英豪猜測儒家在自己家裡也安插了奸細。不過現在已經習慣了。

  王倫報告說,合歡門的事後,自右相往下,整個儒家被撤換掉了一半的職位。但是因為儒家的柳英豪親自剷除了合歡門,而且柳家因此幾乎被滅門,所以皇帝沒借題發揮削弱儒家。空出來的職位還是讓儒家自行提拔新晉。王倫拿來他新推薦的花名冊。詳細講了推薦的幾個人。這裡有儒家大家族的子弟,有辦事能吏,有王倫自己看重的得意後生。

  柳英豪詳細問了每個人的情況。首先幾個辦事能吏留下。儒家大家族的子弟中,有劣跡的剔除。能力不足的剔除。大家族中只留下幾個精英。剩下的名額,讓這些推薦上來的人先暫代到今年春天的龍駒鳳雛榜之後,再做調整。

  說起龍駒鳳雛榜,這是天機閣舉辦的一個榜單。在武林中頗有名氣。大派小派和江湖散修中,每一屆都會派遣得意門生參賽試金。至今已經舉辦多次。逐漸得到武林公認。享有一定的權威。這個世界以武為尊。武林中人舉辦的這個賽事,受關注度更勝科舉。

  柳英豪打算在這個會上讓儒家有點本事的都參賽。先篩出一批儒家武者的苗子,重點培養。然後自己在賽後再仿照當朝科舉,也出一套策略和文筆的題目,選一些優秀官員。

  儒家現在烏煙瘴氣,不輸入新鮮血液,難以在百家中立足。王倫也深以為然。同意了柳英豪的這個主意。並說費用和考題、考官的事,他會儘快安排協調。

  王倫今天主要是為了辦這件事來的,順便也給柳英豪帶來了一點禮物。是被撤被貶官員的筆墨和收藏。王倫認為這些東西如果不收藏,就即將會隨著作者身份而被破棄。但是這些東西的藝術價值還是不低的。對於儒家來說也算一筆財富。不該被丟棄。

  柳英豪深知要維持儒家學派的繁榮和發展,必須傳承和積累。因此,他贊同王倫的做法。此時拿人家的手短。柳英豪就找了一些高深的武學,作為回贈。讓王倫轉告被貶官員,儒家的思想沒有錯。希望他們能繼續堅持儒家信仰。只要繼續忠君愛國,他柳英豪願意盡其所能,幫扶被貶家族。如果他們的後人有出色的人才,也歡迎來參加這次考試。

  王倫聽後老淚橫秋。對柳英豪深深一揖。最後抹著淚離開。風中的背影顯得有些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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