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 卷末南宮僕射篇(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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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9章 卷末-南宮僕射篇(二合一)

  殺東劍冠,廢南呂祖,收服西觀音後,他朝著徐鳳年這個北真武走去,然而行經南宮僕射身邊時,輕咦一聲,猛地將剛才包裹傷口的紗布扯掉,令所有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南宮僕射的手腳居然回來了!

  老徐記得清清楚楚,因為南宮僕射對主子拔刀,他一怒之下斬了她的雙腳雙手,後面九霄天陣激活,南宮僕射的身體雖然保住,可是斷手斷腳在雷殛光束下化成了飛灰,眼前一幕說明什麼?

  主子不僅能夠做那什麼「手術」幫人移植器官,丹藥有神奇療效,竟還有助人再生殘肢的能力。

  怪不得他跟軒轅青鋒鬥嘴時曾大誇海口,說自己就是這世上最好的靈藥,什麼叫吃她豆腐,明明是她占他的便宜,舔一舔外傷皆好,親個嘴兒百病全消,跟他睡一覺多活十年。

  原來……都是真的啊。

  南宮僕射活動一下手腳,發現一點問題沒有,跟原裝的一樣。

  其實楚平生也蠻驚訝的,當初他的手因為正面抵擋五竹的鐳射光束,被燒掉皮肉,進入大唐雙龍傳世界後以組織換組織,在手骨外面包裹頭髮後也是幾天才好,如今大天聖丹心妙法升到四級,效果又好了不少,可是從給齊當國、褚祿山移植狼腿和狗腿時所做實驗分析,手腳這類體積的器官,要完成轉換,即便內服大量丹藥助力再生,前後也得一天時間,但是他在南宮僕射身上的操作,前後不到半個時辰,這就好了?

  他抬起手掌看了看,對比剛進入雪中悍刀行世界時,變化最大的是元神魔嬰,蚩尤脊柱增殖,修成大黃庭和玉皇樓,但這些跟醫療水平毫無關係。

  那是因為……大圓滿的長生真氣?

  可他並未往南宮僕射體內注入長生真氣。

  不會是依靠解放蚩尤脊柱時賦予他的吞噬血肉,以形補形的能力,掠奪了黃帝的先天戊土體質所產生的效果吧?

  先天戊土和人體組織……有聯繫嗎?

  突然,他的腦海靈光一閃,想起女媧捏黃泥造人的故事。

  也就是說,在先天戊土體質加成下,他的身體組織能更高效快速地轉化再生人體?

  「你以為這麼做,我就會感激你嗎?」

  他正思考先天戊土體質對大天聖丹心妙法的效果加成問題,南宮僕射含怒說道。

  「我需要你感激嗎?」楚平生撇了撇嘴:「你只需要乖乖獻身就好,畢竟白狐臉這種有特點的外貌設定,我還沒有享用過。」

  「魔頭……」

  啪……

  話未說完,楚平生便打個響指,南宮僕射乾淨清冷,如覆新霜的臉一下子變了,目光先是迷茫,呆滯,慢慢過渡至清澈,柔和。

  他勾勾手指,這剛才還如貞潔烈女一樣的女刀客乖巧地走上前,踮腳尖,仰起頭,環住他的脖子,眼波盈盈,含情脈脈,目無餘人。

  楚平生又往唇邊點了點,她目帶笑意定定看了幾息,很快速地湊上去,蜻蜓一點,親親他的嘴唇,害羞地把臉偏向一側。

  徐鳳年的修為廢了,兩條腿廢了,天人體魄廢了,反抗能力基本為零,憤而抓起身旁一堆石子投向楚平生。

  「畜生!」

  黃寶妝裙袖一撩,石子被吹飛。

  老徐冷然說道:「別逼我砍了你的雙手。」

  徐鳳年沒有理他,望黃寶妝恨聲道:「精神控制,意識改造,這都是魔鬼手段。看到沒有,他也是這麼對你的。」

  黃寶妝一臉古怪:「這……還真沒有。」

  眼見徐鳳年不信,黃寶妝湊近他,帶著一絲惡趣味說道:「其實我不是你前世的皇后洛陽,但她的意識在我體內,每次我跟公子親熱,她都看得見,感受得到,卻無法反抗。」

  徐鳳年呆了好一陣子,小白臉猙獰嘶吼:「為什麼?」

  「因為公子說這樣很好玩,很有情趣。其實我也這麼認為,讓你那個賤人皇后知道,這具身體是我的,不是她的,我願意怎麼使用那是我的事。」

  「你……為虎作倀。」

  「跟著他就是為虎作倀,跟著你就是除魔衛道?」黃寶妝嗤笑道:「你當我不明白祝融說的那些話嗎?上古時期,民智未開,災難頻生,天道賜予人類修行能力,目的是讓強者克服困難,帶領人族繁衍生息,後來功成,你們這些獲得力量的人自號仙人,高居仙宮,享受世間供奉,漸成尾大不掉之勢,隨著人族興盛,開啟王朝文明,早先帶領人族拓荒維生,艱難求存的仙人卻因垂釣氣運,插手人世,成為天下動亂之因。」


  「這樣的你們,被天道嫌惡,拋棄,意圖降下劫數摧毀,那麼徐鳳年,你告訴我,在天道眼中,林青這個域外之人是魔,還是你們這些想盡各種辦法逃避劫數,以求永生的仙人是魔?」

  這話沒把徐鳳年說動,給黃放佛說得眼若銅鈴。

  一直以來,林青都不否認魔頭這個稱號,世人也把他當成惡人對待,黃寶妝一席話一下子顛覆了他的認知。

  林青是魔頭嗎?

  站在天道的立場,日益臃腫,拖累人世的仙人集團才是吧。

  「……」

  徐鳳年張了張嘴,想說話,最後卻沉默了,看看完全被林青控制的陰神丹嬰,想到自己前世的女兒,皇后全成了林青的玩物,這一世身邊的女人,要麼被他殺了,要麼被他睡了,要麼殘廢,要麼變寵物,要麼成為插花。

  他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恨得咬破嘴唇,血淌嘴角。

  啪……

  這時又是一聲響指,徐鳳年循聲看去,就見剛才欲拒還羞,一臉傲嬌的白狐臉突然恢復神智,用力把人推開,五官扭曲,滿臉猙獰嘶吼。

  「無恥,混蛋……卑鄙。」

  啪……

  又是一聲響指。

  白狐臉又變了,奔到魔頭身邊,兩手環腰哀求:「別讓她出來,別讓她出來了好不好?那賤人太討厭了。」

  「有麼,不是蠻好玩的麼?是男人都愛反差。」

  「公子,你戲弄我!」

  「那……今天晚上我們也這麼玩好不好?在失去意識和飄飄欲仙間浮沉的感覺,我想應該是一種絕佳體驗吧。」

  「公子,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啪……

  響指再起。

  南宮僕射噔噔噔連退三步,舉起雙手,愣愣看了三息,啪啪地打自己的臉。

  「你這王八蛋,對我做了什麼……」

  「南宮僕射,棲身江湖大屠殺紀念館的你,是不是以為再慘也不過是紅薯與青鳥的下場?」楚平生冷冷說道:「我給了你足夠多的耐心,但你沒有把握,現在你不僅要做我的人,你最恨的謝觀應殺了你的娘親,那正好,此間事了你就和袁青山一道回北莽,親手把南宮世家從上到下,從老到小滅族吧。」

  南宮僕射繼續退,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一邊用力搖頭,口中說著「你不能這麼做,不能……」

  「現在後悔?不覺得遲了嗎?」

  她大叫一聲,伸出手掌往額頭拍下,然而才到一半便停在半空,換了一副嘴臉說道:「不需要他幫忙,滅南宮世家,我一個人就夠了,公子要抽蛟筋嗎?」

  「只抽筋太浪費,能化蛟的打到半死回來餵白猿和飛雕。」

  「好的。」

  老練殘忍如徐驍,也忍不住打個寒戰,他是殺人如麻,而林青這小子,折磨人的手段駭人聽聞。

  六珠菩薩還在打哆嗦,慶幸自己對佛陀不夠堅定,用她師父的話講雜念太多,比如為了密宗能力壓爛陀山另外二宗,她去找李義山商量結盟的事,甚至動了與徐鳳年參歡喜禪,助其成就佛門金剛體魄的念頭。

  但正因為念頭雜,才不至於像南宮僕射一樣搭上自己的身體,還害得家族被滅。

  「呃……險些把他們忘了。」

  楚平生瞥見徐鳳年噴火的眼,想起被他轉移到玉皇樓里的人,九霄天陣激活後,他便散了玉皇樓的附加效果,還不知道那幾個女人急成什麼樣呢,便將手一揮,前方光影連閃。

  裴南葦、王初冬、綠蟻、黃瓜、黃瓜的父母、魚幼薇、樊小釵等人相繼現身。

  幾人茫然四顧,看到最引人注意的通天塔時,內心狂震,不知道這東西幾時出現的。

  「我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你斷不會就這麼死了。」

  說最違心的話,表最關切的意,軒轅青鋒沒看通天塔,一眼便瞧見南宮僕射前方的大魔頭,快步奔上前,剛要抱,伸出去的手停在半途。

  她不是黃瓜,也不是黃寶妝,有些事情還是做不到啊。

  楚平生握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拉,反手一托,把人抱在懷裡。

  「沒錯,我是禍害,下一個要禍害的就是你。」


  「你……你放開我。」

  她的臉騰地紅了,看到旁邊吃吃笑的黃寶妝,想到那個不是她娘的「娘」在旁邊看著,急忙用力去推。

  「不放。」

  楚平生反而抱的更緊了。

  她看到那隻手在臉前,張了張嘴,剛要下口咬,想起前車之鑑又閉起嘴巴,只是帶點委屈,帶點憤恨看著他。

  嗚嗚嗚……

  這時一道哭聲引起她的注意力,偏頭一看,發現趙鳳雅跪在一片廢墟中,瞧著皇宮的方向淚流滿面。

  「去哄哄她。」

  「……」

  「快去啊,現在只有你能緩解她的悲傷,之前在樓里一直哭到現在。」

  終於,她的新招數管用了。

  楚平生瞪了她一眼,把人放下,朝至親悉死的趙鳳雅走去。

  軒轅青鋒睨了面無表情的楚碧環一眼,長吁一口氣,不過扭頭看著大魔頭把隋珠公主抱在懷裡又親又哄,不由生出幾分嫉意。

  ……

  這一戰,太安城中沒有走掉的人死傷過半,保住小命的人滿打滿算也就四成,御林軍同樣死傷慘重,盧升象和楊慎杏二人沒有死在與林青對戰一線,卻遭褚祿山背後捅刀,一個死在北莽蛛網刺客的刀下,一個死在獨臂典雄畜的槍下。

  是,北椋騎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打勝了,可結果卻是被連吃五顆靈丹,恢復八成實力的老徐顯現法相,幾劍下去,兩萬精騎劈死一萬八,褚祿山、典雄畜帶著一群殘兵落荒而逃。

  太安城發生的事情不脛而走,附近區域頓時陷入混亂,但也不是沒有分寸的那種亂,是人心惶惶,各種謹慎的亂。

  太安趙家是完了,但是林青挺喜歡的那個小丫鬟是隋珠公主趙鳳雅的事情人盡皆知。趁機揭竿叛亂的意義是什麼?無非為權,為萬里江山,就當下世道,權力就是燙手山芋,誰敢占山為王?誰敢攻城略地?

  林青的手段大家都看到了,天上的仙人被他殺乾淨了,太安城毀了,這世間還有誰是他的對手?而且吳家劍冢和上陰學宮的下場更是前車之鑑,一旦給他惹惱了,決定屠族,別說近親,旁親都要殺個乾淨。

  還有關於通天塔的消息,雖然這玩意兒直入天雲,十分震撼,卻無人敢靠近,因為它似乎有著魔力,普通人稍微靠近便會頭昏眼花,渾身無力,好像魂魄要被吸走。

  ……

  三天後。

  武當山。

  慘叫聲穿林入雲,漫山遍野,武當弟子的血染紅了每一條路,每一間道觀,真武的雕像被劈成兩半,丟到山門前面的石階上。

  白猿殺到興起,連武當山弟子平日餵養的猴子都宰了個七七八八,黃放佛嚇得牙齒打顫,完全沒有想到這傢伙狠起來連自己的同類都殺。

  只有那頭曾經載著楚平生在幾座山峰間溜達的青牛,該吃草吃草,該散步散步,瞪著大大的牛眼,毫無感情地瞧著武當弟子被殺了個乾乾淨淨。

  王重樓又爬上了天柱峰頂那塊裸岩,瞧著對面熊熊燃燒的小蓮花峰,聽聽大蓮花峰的慘叫,臉色變了又變,抬頭看天。

  什麼師父之靈,什麼呂祖,什麼仙人,他所叩拜敬奉的一切,在林青面前都是渣滓,如今的林青,代表著肅清仙人餘毒的天道意識。

  邪不勝正。

  這話沒錯,然而他們不是正,林青才是正。

  這是天道給的定義,站在天道的立場,什麼武當山弟子,什麼龍虎山弟子,什麼人命關天,死亡相當於對殘次品回爐重造。

  王重樓回頭看了一眼陵州城的方向,帶著一種不甘與悔恨,縱身躍下萬丈深淵。

  他為了武當派的未來在徐鳳年身上押寶,結果卻是將武當派推向萬劫不復,那能有臉活著?雖然白猿和黃放佛放過了他,只是對他帶著戾氣與嘲諷微微一笑。

  上次有林青幫他續命,這次再沒人救他,砸中崖下一塊有稜角的岩石,被扎穿腹部,留了好一陣子血才死掉。

  ……

  與此同時,陵州城內。

  江湖大屠殺紀念館外面死了三十多口人,有江湖武者,也有陵州城平民,因為就在剛剛,樊小釵與賈佳嘉去搬裝徐龍象的花瓶,卻發現這徐家二公子與紅薯、青鳥一起消失了。

  二人逼問當值的石符把人轉移到哪裡去了,石符不答,樊小釵一氣之下砍了這陳芝豹手下大將的腦袋。要知道武帝城之戰前,一直是她在管理江湖大屠殺紀念館,那時青鳥和紅薯還在一樓大廳,如今卻沒了,而林青吩咐她與賈佳嘉打頭陣,先到陵州城把人聚攏起來,結果等待她這個管理者的是這種結果,那能不惱?


  石符一死,兩名缺心眼兒的江湖客不幹了,跳出來呵斥二人,賈佳嘉賞了他們一人一記手刀,把人斃了,這事兒又被愛徐家勝過愛自己的陵州百姓看見,在門外破口大罵,樊小釵燥火上涌,便拔刀向外,把嘴臭的傢伙全宰了。

  直到聽說兩個女人當街殘害無辜,大批陵州人趕來中心街看熱鬧,她跟賈佳嘉相顧無語,因為林青交代給她們的任務,竟然依靠殺人完成了。

  「那……那不是樊小釵嗎?」

  「壞了,怎麼會是她!」

  「不是說……她和她的主子已經死了嗎?」

  「……」

  距離太安城之戰結束不過三日,消息傳遞需要時間,以飛鴿的速度,就算中途不停留,不發生意外,都沒可能在三日內由太安城飛到陵州,普通人自然不知道東邊發生了什麼。

  至於樊小釵和林青已經死掉的說法,並非官方消息,是陵州城的人看到江湖大屠殺紀念館裡的花瓶沒有了,樊小釵許久不見露面所做猜測,傳來傳去,便被一些人當了真。

  「樊小釵,動作挺快嘛,我承認低估了你的聰明才智。」

  伴著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黃寶妝、楚碧環、澹臺平靜、以及南宮僕射從天而降,落在江湖大屠殺紀念館對面的紫金樓樓頂。

  聚在街口的人們看見她們,一個個捂嘴驚呼,不是因為驚艷於四女長相,是震驚於她們手裡的人。

  黃寶妝手裡掐的是他們的北椋王徐驍,澹臺平靜手裡提著個被削去手臂和雙腿的男子,有幾個人認出了他的身份——徐偃兵,楚碧環押著一個神色萎靡的道士,而南宮僕射這個在江湖大屠殺紀念館呆了很久的女人,腳下踩的竟是沒了兩條腿的北椋世子徐鳳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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