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突如其來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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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武當和警長一行人馬不停蹄地前往鋸木廠,準備逮捕魯道夫。

  他們的腳步在清晨的街道上迴響,讓四周的鎮民們完全摸不著頭腦,沒人知道為何警長等人行色匆匆。

  然而,當他們到達鋸木廠,出現在魯道夫面前的一瞬間,情況驟然失控。

  魯道夫就站在木頭堆垛的前方,他只是看到警長手下的夥計,就似乎明白了自己的結局。

  「你們這些混蛋!我不會讓你們抓住我的!」魯道夫驀地暴起,手裡的斧頭橫著揮了出去,他的力量出奇地大,兩個工人措手不及,被他突然的攻擊所殺。

  魯道夫眼中充滿瘋狂,動作迅速而猛烈,就像是一隻被逼入絕境的野獸。

  「魯道夫,住手!」警長的大喊沒能阻止對方。

  韓武當冷漠的注視著,魯道夫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語,他沖向了一旁的木頭堆垛,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自製的燃料瓶,他用盡全力將燃料灑在木頭上,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打火機。

  他露出了驚駭的笑容:「願風帶走我,我們一起去死吧!」

  魯道夫點燃了打火機,火苗迅速在燃料上蔓延,木頭堆垛瞬間被點燃,火焰猛烈地竄起。

  也不知道那些燃料究竟都是什麼,劇烈地火勢飛快地擴大,整個鋸木廠很快就被大火吞噬,魯道夫自己也被困在火場中,他的身形在火光中扭曲,一聲不吭,最終消失在火海之中。

  「救命!救火!」工人們尖叫著,但被困在火場裡的人們根本無法自救。

  生還者寥寥,許多人在混亂中四處逃散,試圖逃離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火焰和濃煙在鋸木廠上空翻滾,像是海嘯一樣遮天蔽日,就連天空中的水汽都被衝散。

  鎮長衛隊趕到現場,他們試圖控制火勢,救助傷員,蒙達也趕來了,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警長!你這是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的愚蠢行動毀了我的鋸木廠?你這是在犯罪!」蒙達的憤怒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嚴厲的呵斥道。

  警長面對蒙達的憤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試圖解釋,但蒙達根本不給他機會。

  「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你這是在破壞小鎮的經濟命脈!」蒙達兇狠地看向韓武當:「還有你,哈恩·施密特,連個普通人都控制不住……都是廢物、垃圾!」

  韓武當站在一旁,由於沒有參與決策,他大可不必承擔責任,他神色平靜,沒有被蒙達的侮辱所動搖。

  火焰仍在肆虐,噼啪作響的火焰像是鬼魂的手掌,無情地奪取生命。

  然而,隨著蒙達的到來,天空突然變得陰沉,大雨傾盆而下,韓武當抹了抹臉,眯起了眼睛。

  雨滴沉重而黏稠,雙指輕捻就會拉絲,它們不像是水,更像是某種海洋生物的分泌物。

  雨滴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液滴在火焰上濺開,一層薄薄的膜覆蓋在可燃物上,迅速地將火勢壓制,伴隨著雨水被熱氣蒸騰,一股強烈的腥臭味瀰漫開來。

  氣味刺激著在場每個人的嗅覺,讓人不禁皺起眉頭,捂住鼻子。火焰雨水中逐漸熄滅,發出嘶嘶的聲音,宛如某種生物在垂死掙扎,火光在雨中搖曳,最終消失在一片黑暗和煙霧之中。

  韓武當知道,這是那些深潛者巫師出手了,他突然有所意識,說不定之前鎮民暴動的時候,它們就出手過一次了,這兩個巫師的能力還真是非同凡響。

  鋸木廠的主體結構已經坍塌,巨大的木樑和屋頂的殘骸堆積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廢墟,一些未完全燒毀的木材散落在地面上,它們的表面被火焰舔舐得漆黑,偶爾還有幾縷輕煙從木屑中升起。

  在廢墟中,可以看到一些曾經是機器和工具的殘骸,它們的金屬部分被高溫扭曲,變得面目全非,一些木製的輪子和傳送帶只剩下了框架,靜靜地躺在泥濘中。

  廢墟周圍,一些生還的工人和趕來的鎮民聚集在一起,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悲痛。

  他們中的一些人在廢墟中搜尋著可能的遺物,希望能夠找到一些關於逝去同事和朋友的線索,空氣中充滿了哭泣和低語,每個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哀悼和發泄。

  蒙達走上了被燒焦的木頭堆垛:「聽著,工人們,這場災難是警長和他們的無能造成的,我保證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但是現在,我們需要團結起來,拯救我們的鋸木廠!」他激昂地咆哮著。

  工人們面面相覷,在蒙達的威權下,他們開始慢慢地聚集起來,準備聽從他的指揮。


  接下來就輪到鎮長衛隊介入了,他們將所有人暫時扣押,分批進行調查。

  韓武當和警長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了警長辦公室,韓武當的沉重來源於深潛者巫師的進一步介入,而警長則是純粹心裡窩著火,憋著沒有釋放出來。

  天空陰沉,明明是中午,卻跟傍晚一樣,辦公室內的煤油燈都點燃了,可還是格外昏暗。

  他們剛剛坐下,就聽到了從審訊室傳來的吵鬧聲,一旁有個小伙子來報告,鎮長衛隊已經抓住了雜貨店老闆凱爾,他正吵吵嚷嚷地要求釋放。

  「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對我!我要見鎮長,我是無罪的!」凱爾大聲抗議著。

  警長憋了一肚子火,滿臉的憤怒和挫敗,他走進審訊室,面對著被手銬鎖在椅子上的凱爾。

  韓武當跟了進去,審訊室是一個狹小而封閉的空間,牆壁上覆蓋著冷冰冰的水泥,只有一扇堅固的鐵門和一扇小小的、裝有鐵柵的窗戶與外界相通。

  室內的光線昏暗,僅有的一盞煤油吊燈散發出昏黃的光芒,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堅固的木桌和兩把椅子,其中一把被固定在地面,是專門為嫌疑人準備的。

  警長冷笑起來:「凱爾,我們知道你不僅僅是一個雜貨店主那麼簡單,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

  韓武當看著凱爾的表情,這個身材有些豐滿的中年人顯然並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是什麼,警長其實並不希望他回答出什麼有效的信息,盧克斯警長只是在等待一個發泄的藉口。

  凱爾不停地辯解著:「警長,你必須放我走,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雜貨店主,我有時候會幫人寫信,教人寫字,那又怎麼樣?這難道犯法了嗎?」

  警長沒有回答,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每次提問都像是一記重錘,試圖擊破凱爾的防線:「你真的不知道那些信件的內容?你真的沒有參與任何不法活動?」

  凱爾搖了搖頭,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警長,我發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很多時候都只是幫人寫信而已,他們說什麼,我就寫什麼。」

  「很好,這真是太棒了。」警長深深吸了口氣,他瞪大了眼睛,一把薅住了凱爾的頭髮,像是拔草那樣瘋狂地撕扯著他的頭皮:「你這個廢物!看看你給我們帶來的麻煩!」

  凱爾被手銬鎖在椅子上,他的身體因為疼痛而顫抖,他表情驚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還在試圖為自己辯解:「警長,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警長沒有聽凱爾的辯解,他用拳頭猛地砸向凱爾的臉,一下又一下,每一擊都充滿了力量,每一擊都是對蒙達的憤怒和無力感的發泄。

  「你敢對我撒謊!你這個蛆蟲!我要讓你付出代價!」他沉重地咆哮著。

  幾拳下去,凱爾的臉上立刻出現了淤青,眉角和嘴角都皮開肉綻,鮮血直流,他痛苦地呻吟著,試圖躲避警長的攻擊,但他被手銬固定在椅子上,無處可逃。

  「求求你,警長……我什麼都沒做……」他哀嚎著,但嘴裡的血沫讓他的話語含糊不清。

  警長的怒火併沒有因為凱爾的痛苦而平息,反而變得更加猛烈,他繼續毆打凱爾,從他的臉頰打到他的腹部,直到自己筋疲力盡,警長的呼吸急促,滿頭大汗。

  他像是陳舊的風箱般喘息著:「你給我記住,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韓武當冷眼旁觀,他突然冷笑了一聲:「盧克斯警長,你有沒有想過,他說的是真話呢?」

  警長轉過身,他的臉上帶著憤怒和挑釁:「哈?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施密特?」

  「我當然有。」韓武當聳聳肩,他嘲笑道:「但如果證人死掉了,我就是有辦法也沒用,不是嗎?」

  「那我洗耳恭聽。」警長不屑地吐了口痰,他把凱爾的頭猛地一摔。

  凱爾撞在椅子背上,咳出一灘鮮血,裡面還夾雜著他的門牙、犬齒和兩枚臼齒。

  韓武當走過去,他蹲下身子:「凱爾,聽我說,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你能否回想一下,有沒有人給你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或者有沒有人給你的信件內容讓你感到不舒服?」

  凱爾慘笑起來:「是嗎?需要我的幫助……咳咳……所以你就看著他一直打我嗎?」

  「我隨時可以離開,凱爾。」韓武當扶正了他的身體:「但我有種感覺,你並不想要我離開。」

  凱爾蜷縮著身子,他的呼吸急促而不穩定,身體不時地顫抖著,他沒有反駁,但眼神已然絕望。

  「可無論我怎麼說,你們都不會相信的,不是嗎?」他哭了出來。

  「不,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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