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深度剖析
【宏觀管理】，是祝祈年仿照0965號災異擬造的權限，薛迎不大清楚真正的0965擁有什麼能力，但她猜測，大概率是籠絡人心，掌控他人的類型。
【宏觀管理】分為「群體」及「個體」，這兩個概念均不難理解。「群體」是指一旦使用權限，在0711掌控之中的高級智慧生命體都將不由自主的信服薛迎，但該影響十分有限，且極容易被察覺。
至於「個體」，則是指利用權限操控0711掌控之中的單個活體生命，被操控的活體生命將完全聽從薛迎的所有指令，除非薛迎主動取消指令，否則被操控的個體極難發現自己「被操控」這一事實。
以上兩者，皆有十五分鐘的時間限制，除了時間之外還有其他許多局限性，單單一條規則，就把權限的範圍設定在了0711內部，這意味著不論是簡書還是簡葉，都無法被【宏觀管理】所影響。
「再不去的話，咖啡可就要涼了。」穿著藍色襯衫的女人明顯更在乎那杯溫度即將脫離指標的咖啡，她輕輕推了推薛迎，將對方從思考中拉了回來。
「好，我這就去。」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你的任務可不好完成，想出辦法了嗎？」女人關切地問了一句。
「我剛才簡單想了想，我們每個人的任務並非獨立，而是互相關聯，如果能好好利用這其中的關聯，就再好不過了，可惜我沒有那樣的智慧，直到現在也沒想出個好辦法來。」
薛迎嘆了口氣。
「相比智慧，我果然還是更擅長用暴力解決問題。」
女人聳了聳肩，看向她布滿老繭的手掌，問道：「暴力是指武力？」
「不，是炸藥。」薛迎攤開手掌，認真看了看，不由得嗤笑一聲，「我已經很長時間沒練過武了，說到底，再怎麼出神入化的功夫，也抵不過冷兵器和熱武器，不過是一些只能用於街頭賣藝的假把式而已。」
「我從小在武館長大，師父們的功夫比我厲害很多，到最後不還是被人家一槍崩了腦袋？夜以繼日練就的好功夫可沒能幫他們擋住子彈。」
她搖搖頭，端著咖啡離開房間。
她走後，一個光頭男人從後門溜了進來，他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低聲道：「薛迎和那兩個調查員見過面了？感覺怎麼樣？」
「褚河哥。」女人打了聲招呼，隨後苦笑道：「她沒把握。」
「她的任務是？」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隱約知道是和簡葉有關。」
褚河點點頭，沒再說話。
……
薛迎端著咖啡來到倉庫附近時，恰好撞見簡書搬著計算機從裡面走出來，他一隻手拎機箱，另一隻手拎顯示器，身邊的簡葉則是拿著滑鼠，鍵盤等外設。
「給我來拿。」薛迎從他們手裡接過計算機，簡書也不客氣，把東西全扔給她後，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正好67℃，算上磨咖啡豆和沖泡咖啡粉的時間……
簡葉點了點頭，說道：「沒有異常。」
「兩位長官，這套設備有什麼用嗎？我記得祝長官那邊有很多計算機，隨便借來一台也能用吧？而且一定比這台計算機更新。」
薛迎也不管簡書和簡葉有什麼交流，只自顧自盯著懷裡的計算機看。
「用處大著呢。」簡書不顧她還抱著機箱，手掌在上方用力拍了拍，讓薛迎忍不住咬緊了牙。
「對我而言，它主要有兩個用處，第一，那位商人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我，0711的本體是存儲在計算機中的程序；第二，0711的能力可以刪除管理局內有關它的一切記載，但這台由商人售賣的計算機不受影響，所以我們可以將有關0711的一切都記錄在計算機文件里。」
「我想當初收容0711的計算機也是一樣的道理，商人們提供了一個恰到好處的收容場所，使0711作為數據被圈禁在一塊小小的硬碟里，讓它無法使用能力，而管理局的圖案則是為硬碟這個籠子提供了一把鎖，兩者相輔相成，才成功收容了0711。」
薛迎先前一直有個疑問——
既然商人手裡的商品可以免疫災異的能力，那麼為什麼管理局不向他們購買道具，用以存儲隨時可能丟失的災異信息呢？
現在一想，管理局不是不願意用，而是不能用，因為對於某些特殊的災異來說，信息即是能力，它們會通過各類信息來散播災難，如果貿然存儲在商人提供的道具中，就會存在信息丟失的風險。
「或許……是這樣吧。」薛迎歪了歪頭，無奈笑道：「我腦海中有關0711的信息為零，不過我認為您的推測大致正確，或許我們可以順著這個線索調查下去。」
「不。」簡葉的雙手背在身後，她走在簡書身邊，目不斜視，回道：「調查災異不能只死磕一個線索，這樣容易走進死胡同，做個不太可能的假設，如果這台計算機也在災異之主的算計之內，是他故意透露給我們的線索，那事情就複雜許多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在他們倆看不到的地方，薛迎默默捏緊了機箱的一角，但她臉上的表情並未發生任何改變，確認簡書和簡葉沒發現異常後，她繼續道：「如果災異現在依然處於無主狀態，不可能沒有被祝長官監測到，畢竟她是玩計算機的高手。」
「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災異，才導致它直到現在都沒被發現，始終窩藏在基地的某台計算機里。」
她可沒忘記自己的身份，一名統領部門，身經百戰的S級調查員，為了符合這個身份，她必須在合適的時機提供些合理的猜測及有用的線索，這樣才能保證簡書和簡葉的懷疑維持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
她不指望著能徹底取得他們的信任，反正遊戲為期十五天，就算他們在這十五天裡始終抱持懷疑態度又如何？沒有板上釘釘的證據，他們就不敢肯定薛迎的身份是假的。
至於這台計算機……
薛迎心裡輕嘆一聲。
還是沒能騙過他們啊。
……
幽暗的宿舍里，一名約莫三十幾歲的女人拿著手機，不斷刷新著上方的信息，直到一個電話突兀地打了進來。
「餵？」聽筒里傳出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不是說了嗎？有事發信息，別打電話，我可不確定簡書和簡葉會不會在你那兒留監視器或者監聽器一類的物件。」女人語氣冰冷，搭配她刻薄的長相，讓電話那頭的齊文彥光是聯想起來，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呵呵，真可怕。
「我檢查過了，沒有，依照你的委託，我已經將計算機賣給他們了，記得結算一下商品尾款。」
「知道，待會兒就給你打過去，至於他們購買計算機的錢，你自己留著吧。」
齊文彥哈哈一笑，「本來也不打算給你。」
「不過，蘇小姐，你當初怎麼就那麼確定他們會來我這兒購買商品？」
「多重因素疊加。」蘇思唯有條不紊地分析道：「在遊戲開始之後，祝祈年給我們提供了一些隨意使用的錢款，外加三天左右的準備時間，我特地問過祝祈年，雖然她不願意為我們提供有關簡書和簡葉的任何資料，但卻告訴了我一條相當重要的信息。」
「我？」
「沒錯，我意外得知你曾和簡葉見過一面，以她的記憶力，不可能記不住你的面容和名字，再加上我提前買走了其他商鋪的所有計算機，不管他們最初選擇去哪位商人的店鋪里購買商品，到最後，他們一定還會找到你。」
「這幾重因素疊加起來，他們沒理由不去你那兒買東西。」
「好吧，雖然不知道你要用它來幹什麼，但先說好，那是我這個商人從外面收購的物品，災異的任何能力對它都不起作用。」
「這用不著你來提醒我。」
蘇思唯掛了電話，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行動。
面前的電腦屏幕里，清晰呈現出她的個人權限。
【擬0864號災異——「深度剖析」】
【宏觀管理】分為「群體」及「個體」，這兩個概念均不難理解。「群體」是指一旦使用權限，在0711掌控之中的高級智慧生命體都將不由自主的信服薛迎，但該影響十分有限，且極容易被察覺。
至於「個體」，則是指利用權限操控0711掌控之中的單個活體生命，被操控的活體生命將完全聽從薛迎的所有指令，除非薛迎主動取消指令，否則被操控的個體極難發現自己「被操控」這一事實。
以上兩者，皆有十五分鐘的時間限制，除了時間之外還有其他許多局限性，單單一條規則，就把權限的範圍設定在了0711內部，這意味著不論是簡書還是簡葉，都無法被【宏觀管理】所影響。
「再不去的話，咖啡可就要涼了。」穿著藍色襯衫的女人明顯更在乎那杯溫度即將脫離指標的咖啡，她輕輕推了推薛迎，將對方從思考中拉了回來。
「好，我這就去。」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你的任務可不好完成，想出辦法了嗎？」女人關切地問了一句。
「我剛才簡單想了想，我們每個人的任務並非獨立，而是互相關聯，如果能好好利用這其中的關聯，就再好不過了，可惜我沒有那樣的智慧，直到現在也沒想出個好辦法來。」
薛迎嘆了口氣。
「相比智慧，我果然還是更擅長用暴力解決問題。」
女人聳了聳肩，看向她布滿老繭的手掌，問道：「暴力是指武力？」
「不，是炸藥。」薛迎攤開手掌，認真看了看，不由得嗤笑一聲，「我已經很長時間沒練過武了，說到底，再怎麼出神入化的功夫，也抵不過冷兵器和熱武器，不過是一些只能用於街頭賣藝的假把式而已。」
「我從小在武館長大，師父們的功夫比我厲害很多，到最後不還是被人家一槍崩了腦袋？夜以繼日練就的好功夫可沒能幫他們擋住子彈。」
她搖搖頭，端著咖啡離開房間。
她走後，一個光頭男人從後門溜了進來，他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低聲道：「薛迎和那兩個調查員見過面了？感覺怎麼樣？」
「褚河哥。」女人打了聲招呼，隨後苦笑道：「她沒把握。」
「她的任務是？」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隱約知道是和簡葉有關。」
褚河點點頭，沒再說話。
……
薛迎端著咖啡來到倉庫附近時，恰好撞見簡書搬著計算機從裡面走出來，他一隻手拎機箱，另一隻手拎顯示器，身邊的簡葉則是拿著滑鼠，鍵盤等外設。
「給我來拿。」薛迎從他們手裡接過計算機，簡書也不客氣，把東西全扔給她後，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正好67℃，算上磨咖啡豆和沖泡咖啡粉的時間……
簡葉點了點頭，說道：「沒有異常。」
「兩位長官，這套設備有什麼用嗎？我記得祝長官那邊有很多計算機，隨便借來一台也能用吧？而且一定比這台計算機更新。」
薛迎也不管簡書和簡葉有什麼交流，只自顧自盯著懷裡的計算機看。
「用處大著呢。」簡書不顧她還抱著機箱，手掌在上方用力拍了拍，讓薛迎忍不住咬緊了牙。
「對我而言，它主要有兩個用處，第一，那位商人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我，0711的本體是存儲在計算機中的程序；第二，0711的能力可以刪除管理局內有關它的一切記載，但這台由商人售賣的計算機不受影響，所以我們可以將有關0711的一切都記錄在計算機文件里。」
「我想當初收容0711的計算機也是一樣的道理，商人們提供了一個恰到好處的收容場所，使0711作為數據被圈禁在一塊小小的硬碟里，讓它無法使用能力，而管理局的圖案則是為硬碟這個籠子提供了一把鎖，兩者相輔相成，才成功收容了0711。」
薛迎先前一直有個疑問——
既然商人手裡的商品可以免疫災異的能力，那麼為什麼管理局不向他們購買道具，用以存儲隨時可能丟失的災異信息呢？
現在一想，管理局不是不願意用，而是不能用，因為對於某些特殊的災異來說，信息即是能力，它們會通過各類信息來散播災難，如果貿然存儲在商人提供的道具中，就會存在信息丟失的風險。
「或許……是這樣吧。」薛迎歪了歪頭，無奈笑道：「我腦海中有關0711的信息為零，不過我認為您的推測大致正確，或許我們可以順著這個線索調查下去。」
「不。」簡葉的雙手背在身後，她走在簡書身邊，目不斜視，回道：「調查災異不能只死磕一個線索，這樣容易走進死胡同，做個不太可能的假設，如果這台計算機也在災異之主的算計之內，是他故意透露給我們的線索，那事情就複雜許多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在他們倆看不到的地方，薛迎默默捏緊了機箱的一角，但她臉上的表情並未發生任何改變，確認簡書和簡葉沒發現異常後，她繼續道：「如果災異現在依然處於無主狀態，不可能沒有被祝長官監測到，畢竟她是玩計算機的高手。」
「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災異，才導致它直到現在都沒被發現，始終窩藏在基地的某台計算機里。」
她可沒忘記自己的身份，一名統領部門，身經百戰的S級調查員，為了符合這個身份，她必須在合適的時機提供些合理的猜測及有用的線索，這樣才能保證簡書和簡葉的懷疑維持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
她不指望著能徹底取得他們的信任，反正遊戲為期十五天，就算他們在這十五天裡始終抱持懷疑態度又如何？沒有板上釘釘的證據，他們就不敢肯定薛迎的身份是假的。
至於這台計算機……
薛迎心裡輕嘆一聲。
還是沒能騙過他們啊。
……
幽暗的宿舍里，一名約莫三十幾歲的女人拿著手機，不斷刷新著上方的信息，直到一個電話突兀地打了進來。
「餵？」聽筒里傳出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不是說了嗎？有事發信息，別打電話，我可不確定簡書和簡葉會不會在你那兒留監視器或者監聽器一類的物件。」女人語氣冰冷，搭配她刻薄的長相，讓電話那頭的齊文彥光是聯想起來，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呵呵，真可怕。
「我檢查過了，沒有，依照你的委託，我已經將計算機賣給他們了，記得結算一下商品尾款。」
「知道，待會兒就給你打過去，至於他們購買計算機的錢，你自己留著吧。」
齊文彥哈哈一笑，「本來也不打算給你。」
「不過，蘇小姐，你當初怎麼就那麼確定他們會來我這兒購買商品？」
「多重因素疊加。」蘇思唯有條不紊地分析道：「在遊戲開始之後，祝祈年給我們提供了一些隨意使用的錢款，外加三天左右的準備時間，我特地問過祝祈年，雖然她不願意為我們提供有關簡書和簡葉的任何資料，但卻告訴了我一條相當重要的信息。」
「我？」
「沒錯，我意外得知你曾和簡葉見過一面，以她的記憶力，不可能記不住你的面容和名字，再加上我提前買走了其他商鋪的所有計算機，不管他們最初選擇去哪位商人的店鋪里購買商品，到最後，他們一定還會找到你。」
「這幾重因素疊加起來，他們沒理由不去你那兒買東西。」
「好吧，雖然不知道你要用它來幹什麼，但先說好，那是我這個商人從外面收購的物品，災異的任何能力對它都不起作用。」
「這用不著你來提醒我。」
蘇思唯掛了電話，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行動。
面前的電腦屏幕里，清晰呈現出她的個人權限。
【擬0864號災異——「深度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