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合作愉快
「簡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看守在門外的兩名員工狐疑地盯著簡葉，默默挪動腳步，擋在門口。
「我要見白東騰。」簡葉言簡意賅。
「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跟我們說，我們倆幫你轉告白董。」其中一人神情倨傲，皺眉道。
簡葉輕嘆一聲，「我不打算在你們兩個無關緊要的廢物身上浪費時間，簡單來說，如果這些話被你們聽到，不出半個小時，你們倆就會變成兩具冰涼的屍體，所以請讓白東騰在十分鐘內過來見我，我保證他一定會對我說的話感興趣。」
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二人的態度便不如之前強硬了，猶豫再三，先前態度傲然的中年人對一旁的後輩說道：「你在這兒守著她，我去匯報白董。」
「是。」
片刻不到，白東騰便來到了關押簡葉的辦公室門口，雖說他表現得泰然自若，可簡葉仍然注意到了他烏青的眼袋和渙散的目光。
「為了確保你的思考能力不受影響，請飲用能量飲料恢復狀態後再和我對話。」簡葉帶上了辦公室大門，順便遞給白東騰一瓶飲料。
他頓了頓，還是接受了簡葉的「好意」。
雖說生源系列是他研發出來的產品，但白東騰本人卻儘量克制使用。
該類產品的特點是幫助受雲江市環境影響的人們振奮精神，改善身體狀況，產品中的少許原料可以起到「麻痹」的作用，使人類的大腦暫時忘記身體處於疲累狀態，可一旦使用次數過多，就會破壞軀體原本的生理機能，對身體健康造成難以挽回的惡性影響。
作為生源產品的研發人員，白東騰基本每五天使用一次，並且儘量維持良好的生活習慣，他粗略估計了一下，至少五年之內，他強健的體魄不會出現太大問題。
淺淺喝了一口，約莫半小時後，白東騰感覺自己稍微恢復了精神。
他翹起二郎腿，淡淡道：「如果你不能給出一個讓我接受的理由，我現在就會派人把你扔到科盛的地下室里，那裡關押著曾背叛過科盛，或是對科盛產生過背叛想法的小人，他們不會死，但每天都受盡折磨。」
「簡葉，你的身體健康狀況十分堪憂，相信我，你不會想接受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我的確忌憚簡書，但也僅僅只是忌憚，身為科盛的董事，你應當明白，我不允許任何人挑釁我的威嚴，也不想看見有人三番五次企圖觸及我底線的行為。」
簡葉自然沒有理會他的威脅，而是面無表情地開始了自己的敘述。
「實話說，我在雲江市生活的時間不久，你可以把我看作是一名被國內聯邦勢力追殺，誤打誤撞進入雲江市的逃犯，被莊裕衡收留後，雲江市的每個區域我都去過，並且探測到了各個區域的塵霾濃度。」
白東騰抬了抬眼，似乎隱約察覺到她要說什麼，微微皺眉，道：「我有預感，你接下來的描述可能會很長，並且極有可能讓我感覺到不快。」
他起身走到門外，吩咐道：「給我倒一杯咖啡來，順便……簡小姐，你喝什麼？」
「現磨咖啡，請別加糖和奶，溫度保持在67°C。」
白東騰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點了點頭：「給她準備。」
在毫無營養的等待時間裡，他托人拿來了一本書仔細閱讀，而簡葉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直到門外看守的中年男人把兩杯咖啡端到桌上，簡葉剛觸摸到杯壁，便迅速縮回手。
「又怎麼了？」白東騰扔下書，淡淡道。
「這杯咖啡的溫度在73°C，和我要求的溫度相差甚遠，我需要等它下降至67°C時再品嘗。」
他沉默了大概三十秒，而後在簡葉漠然的目光中緩緩開口：「你不是人類，或者說……不是純粹的人類。」
「……所以你現在才察覺到？」
「不，我只是現在才確認。」白東騰端起咖啡杯，好整以暇地抬了抬下巴：「請繼續吧。」
「如上所說，我探測到了各個區域的塵霾濃度，目的和你，或者說你們一樣。」她的語氣仍舊波瀾不驚，「找到在雲江市傳播災難的根源。」
「可單單憑藉一項塵霾濃度，還不足以支撐我做出準確的判斷，所以我想方設法搜集到了各個區域的具體數據，包括但不限於生源產品使用頻率，物品損壞頻率等，這其中過程就不多贅述了，總之……截止目前，我確認災難根源就在東南區域，並且科盛和聯邦都對此心知肚明。」
她的言論對白東騰而言的確是個重磅炸彈，如果真叫外面的兩個傢伙知道了這件事，他肯定會立馬將其滅口。
「你們按兵不動的原因我很清楚，所以也不多說，之所以……」
「稍等。」白東騰調整了下坐姿，這代表他此刻的心情頗為焦躁。
「聯邦是什麼打算，我暫時管不了，也不想管，我只想問你是如何推斷出我把目標放在了鴻世身上的？」
簡葉頓了頓，端起咖啡，此時的咖啡正好達到67°C，她輕抿一口，說道：「兩方面，數據，交易。」
「前者不難理解，無非就是和我們一樣，搜集各區域的數據，再做綜合分析；而後者，則是我經過這一天下來，觀察少許員工的動向而總結出來的線索。」她直勾勾地盯著白東騰，清澈且毫不掩飾的審視目光使他咬緊了後槽牙，這份緊張被簡葉看在眼裡，不過她並未揭穿，而是繼續說了下去。
「從表面上來看，科盛和鴻世之間的交易公平公正，但就我從偷聽來的幾項交易內容具體分析，其實科盛是占據了優勢的一方，而且是極大優勢，毫不誇張地說，只要你想，你可以立刻顛覆顧紹安的統治，把鴻世集團變成自己的東西，但你卻一直沒這麼做。」
和顧紹安相比，白東騰無疑更為老練，所以即便顧紹安千防萬防，也根本沒能防住他。
「除了『災難根源』之外，我想不出你始終按兵不動的其他理由。」
簡葉有條不紊的分析讓白東騰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我還以為你會忍耐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按捺不住，要暴露你們的真實目的了。」他嘆了口氣，「但我不得不承認的是，你說得對，你所分析出的真相，實際上是我想方設法保守的秘密，還是那句話，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否則我現在就會把你扔到地下室里。」
「我可以幫你找到它，找到在雲江市散布災難的罪魁禍首，但有條件。」
「講。」白東騰回答的很快。
他是商人，商人以利益為主，不管什麼交易，只要能為他帶來長久且豐厚的利益，他都可以接受。
「我剛剛也說了，你可以把我和哥哥，甚至把整個事務所的所有成員都看作是從市外溜進來的逃犯，既然是逃犯，我們所求的無非就是穩定的生活，你得到它後，必然會想辦法將災難擴散至雲江市外，屆時我希望你能幫忙解決幾個麻煩的聯邦高層和案件相關人員。」
白東騰對這個看似可疑的謊言沒有任何懷疑，因為簡葉的敘述完全符合事務所的情況，符合他們做事的作風，如果這些個傢伙真是類似於逃犯的存在，也就能解釋他們沒有戶口，且「憑空」出現在雲江市的bug了。
不過他顯然還有疑慮。
「你就這麼確定我會按照交易行事？不怕我半路反悔？」
白東騰自認對他們兄妹倆的性格有丁點兒的了解，他不認為對方會在沒有他任何把柄的情況下進行交易。
「你當然可以反悔。」簡葉的語氣分外輕鬆，「只要你不擔心你唯一的兒子忽然暴斃，你可以隨時反悔，或者……」
話音未落，簡葉便注意到白東騰的臉色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這變化極其隱晦，如果今天換個人坐在簡葉的位置上，未必就能發現他泛著淡淡冷意的目光。
「很好。」
簡葉端起微涼的咖啡，將其傾倒在垃圾桶里。
「看來，我們已經達成了暫時性的合作關係。」
「白董事長，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看守在門外的兩名員工狐疑地盯著簡葉，默默挪動腳步，擋在門口。
「我要見白東騰。」簡葉言簡意賅。
「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跟我們說，我們倆幫你轉告白董。」其中一人神情倨傲，皺眉道。
簡葉輕嘆一聲，「我不打算在你們兩個無關緊要的廢物身上浪費時間，簡單來說，如果這些話被你們聽到，不出半個小時，你們倆就會變成兩具冰涼的屍體，所以請讓白東騰在十分鐘內過來見我，我保證他一定會對我說的話感興趣。」
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二人的態度便不如之前強硬了，猶豫再三，先前態度傲然的中年人對一旁的後輩說道：「你在這兒守著她，我去匯報白董。」
「是。」
片刻不到，白東騰便來到了關押簡葉的辦公室門口，雖說他表現得泰然自若，可簡葉仍然注意到了他烏青的眼袋和渙散的目光。
「為了確保你的思考能力不受影響，請飲用能量飲料恢復狀態後再和我對話。」簡葉帶上了辦公室大門，順便遞給白東騰一瓶飲料。
他頓了頓，還是接受了簡葉的「好意」。
雖說生源系列是他研發出來的產品，但白東騰本人卻儘量克制使用。
該類產品的特點是幫助受雲江市環境影響的人們振奮精神，改善身體狀況，產品中的少許原料可以起到「麻痹」的作用，使人類的大腦暫時忘記身體處於疲累狀態，可一旦使用次數過多，就會破壞軀體原本的生理機能，對身體健康造成難以挽回的惡性影響。
作為生源產品的研發人員，白東騰基本每五天使用一次，並且儘量維持良好的生活習慣，他粗略估計了一下，至少五年之內，他強健的體魄不會出現太大問題。
淺淺喝了一口，約莫半小時後，白東騰感覺自己稍微恢復了精神。
他翹起二郎腿，淡淡道：「如果你不能給出一個讓我接受的理由，我現在就會派人把你扔到科盛的地下室里，那裡關押著曾背叛過科盛，或是對科盛產生過背叛想法的小人，他們不會死，但每天都受盡折磨。」
「簡葉，你的身體健康狀況十分堪憂，相信我，你不會想接受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我的確忌憚簡書，但也僅僅只是忌憚，身為科盛的董事，你應當明白，我不允許任何人挑釁我的威嚴，也不想看見有人三番五次企圖觸及我底線的行為。」
簡葉自然沒有理會他的威脅，而是面無表情地開始了自己的敘述。
「實話說，我在雲江市生活的時間不久，你可以把我看作是一名被國內聯邦勢力追殺，誤打誤撞進入雲江市的逃犯，被莊裕衡收留後，雲江市的每個區域我都去過，並且探測到了各個區域的塵霾濃度。」
白東騰抬了抬眼，似乎隱約察覺到她要說什麼，微微皺眉，道：「我有預感，你接下來的描述可能會很長，並且極有可能讓我感覺到不快。」
他起身走到門外，吩咐道：「給我倒一杯咖啡來，順便……簡小姐，你喝什麼？」
「現磨咖啡，請別加糖和奶，溫度保持在67°C。」
白東騰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點了點頭：「給她準備。」
在毫無營養的等待時間裡，他托人拿來了一本書仔細閱讀，而簡葉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直到門外看守的中年男人把兩杯咖啡端到桌上，簡葉剛觸摸到杯壁，便迅速縮回手。
「又怎麼了？」白東騰扔下書，淡淡道。
「這杯咖啡的溫度在73°C，和我要求的溫度相差甚遠，我需要等它下降至67°C時再品嘗。」
他沉默了大概三十秒，而後在簡葉漠然的目光中緩緩開口：「你不是人類，或者說……不是純粹的人類。」
「……所以你現在才察覺到？」
「不，我只是現在才確認。」白東騰端起咖啡杯，好整以暇地抬了抬下巴：「請繼續吧。」
「如上所說，我探測到了各個區域的塵霾濃度，目的和你，或者說你們一樣。」她的語氣仍舊波瀾不驚，「找到在雲江市傳播災難的根源。」
「可單單憑藉一項塵霾濃度，還不足以支撐我做出準確的判斷，所以我想方設法搜集到了各個區域的具體數據，包括但不限於生源產品使用頻率，物品損壞頻率等，這其中過程就不多贅述了，總之……截止目前，我確認災難根源就在東南區域，並且科盛和聯邦都對此心知肚明。」
她的言論對白東騰而言的確是個重磅炸彈，如果真叫外面的兩個傢伙知道了這件事，他肯定會立馬將其滅口。
「你們按兵不動的原因我很清楚，所以也不多說，之所以……」
「稍等。」白東騰調整了下坐姿，這代表他此刻的心情頗為焦躁。
「聯邦是什麼打算，我暫時管不了，也不想管，我只想問你是如何推斷出我把目標放在了鴻世身上的？」
簡葉頓了頓，端起咖啡，此時的咖啡正好達到67°C，她輕抿一口，說道：「兩方面，數據，交易。」
「前者不難理解，無非就是和我們一樣，搜集各區域的數據，再做綜合分析；而後者，則是我經過這一天下來，觀察少許員工的動向而總結出來的線索。」她直勾勾地盯著白東騰，清澈且毫不掩飾的審視目光使他咬緊了後槽牙，這份緊張被簡葉看在眼裡，不過她並未揭穿，而是繼續說了下去。
「從表面上來看，科盛和鴻世之間的交易公平公正，但就我從偷聽來的幾項交易內容具體分析，其實科盛是占據了優勢的一方，而且是極大優勢，毫不誇張地說，只要你想，你可以立刻顛覆顧紹安的統治，把鴻世集團變成自己的東西，但你卻一直沒這麼做。」
和顧紹安相比，白東騰無疑更為老練，所以即便顧紹安千防萬防，也根本沒能防住他。
「除了『災難根源』之外，我想不出你始終按兵不動的其他理由。」
簡葉有條不紊的分析讓白東騰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我還以為你會忍耐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按捺不住，要暴露你們的真實目的了。」他嘆了口氣，「但我不得不承認的是，你說得對，你所分析出的真相，實際上是我想方設法保守的秘密，還是那句話，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否則我現在就會把你扔到地下室里。」
「我可以幫你找到它，找到在雲江市散布災難的罪魁禍首，但有條件。」
「講。」白東騰回答的很快。
他是商人，商人以利益為主，不管什麼交易，只要能為他帶來長久且豐厚的利益，他都可以接受。
「我剛剛也說了，你可以把我和哥哥，甚至把整個事務所的所有成員都看作是從市外溜進來的逃犯，既然是逃犯，我們所求的無非就是穩定的生活，你得到它後，必然會想辦法將災難擴散至雲江市外，屆時我希望你能幫忙解決幾個麻煩的聯邦高層和案件相關人員。」
白東騰對這個看似可疑的謊言沒有任何懷疑，因為簡葉的敘述完全符合事務所的情況，符合他們做事的作風，如果這些個傢伙真是類似於逃犯的存在，也就能解釋他們沒有戶口，且「憑空」出現在雲江市的bug了。
不過他顯然還有疑慮。
「你就這麼確定我會按照交易行事？不怕我半路反悔？」
白東騰自認對他們兄妹倆的性格有丁點兒的了解，他不認為對方會在沒有他任何把柄的情況下進行交易。
「你當然可以反悔。」簡葉的語氣分外輕鬆，「只要你不擔心你唯一的兒子忽然暴斃，你可以隨時反悔，或者……」
話音未落，簡葉便注意到白東騰的臉色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這變化極其隱晦，如果今天換個人坐在簡葉的位置上，未必就能發現他泛著淡淡冷意的目光。
「很好。」
簡葉端起微涼的咖啡，將其傾倒在垃圾桶里。
「看來，我們已經達成了暫時性的合作關係。」
「白董事長，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