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篇作品
趙奔山帶著酒來，正是為了這首歌。
「東哥，不是我吹，你這首歌寫的太好了，你交給我唱，我將一炮而紅，成為鐵嶺，不，整個東北最受歡迎的歌手。」
林衛東解釋這首歌與他的嗓音不般配，他唱不出這首歌的韻味。
趙奔山不信，他給林衛東倒上酒，「東哥，喝了這杯酒，你這首歌就是我的了，好嗎？」
他這架勢，都快趕上強買強賣了。
林衛東放下酒杯，「不是你哥我小氣，你真和這首歌不般配，就像娶老婆一樣，啥樣的驢配啥樣的磨盤，如果磨盤大了或者小了，誰也不舒服。」
趙奔山被林衛東說服，不再強求這首歌。
不過，他求林衛東為他量身打造一首歌。
林衛東答應了。
林衛東給趙奔山提建議，不要把唱歌作為主要工作，應該把表演作為重點工作，閒著沒事的時候，觀察村里瞎子瘸子半身不遂人士的一言一行，模仿他們的動作，力爭模仿到精髓。
趙奔山納悶，我一個正常人，模仿那些人做什麼。
林衛東沒有詳細說原因，只是說日後有大用。
好的歌曲就像一縷春風，一夜之間傳遍十里八鄉。
《家在東北》就是這縷春風，從第二天開始，不僅在石嘴溝子村，附近幾個村子的村民，也會唱這首歌，有時候，一群人聚在一起，鬼哭狼嚎唱我的家在遼河邊上；有時候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哼幾句。
大作家說，當你吃到一個雞蛋，覺得好吃，那就足夠了，沒必要認識下蛋的母雞。
然而，很多人往往反其道而行之，覺得雞蛋好吃，就要認識下母雞。
林衛東就面臨這樣的情況，很多大姑娘小媳婦覺得《家在東北》這首歌好聽，特意來看創作者，想看看創作者與普通人有啥區別。
有一些性格火辣的大姑娘小媳婦，她們帶著禮物來的，有人送香香的手絹，有人送親手蒸的饅頭，有人送鋼筆。
幸虧這年頭沒有智慧型手機，要不然他可能成為流動景點，都來打卡拍照。
這天中午，趙奔山帶著一個瘦高中年人來到知青點，找林衛東談事。
此人是公社宣傳隊的隊長王永林，邀請林衛東加入公社宣傳隊，在本公社巡演《家在東北》這首歌。
加入宣傳隊，最直接的好處是勞動量大大減少，而且，伙食標準提高，還有最大的好處，成為公社的一份子，編制從石嘴溝子村提升到公社，以後吃喝住都在公社。
不說別的好處，單單是離開石嘴溝子村這一點好處，林衛東就同意了。
按照流程，這事需要告知村委會。
王永林和林衛東一起，去村支書趙光明家，向他說明情況。
趙春花也在家，她眼淚刷刷地流，「爹，要是哥哥走了，我就從山頂跳下去。」
趙光明安慰她幾句，直接表態，不放人。
王永林退而求其次，問趙光明，讓林衛東做宣傳隊的編外人員行不？
宣傳隊有演出時，他跟著參加一些演出，其他時間都在石嘴溝子村種地。
趙春花又說話了，不可以。
她擔心別的女人看上林衛東，擔心有實力強大的競爭對手。
趙光明完全按照他閨女的意思辦事。
王永林失望離開。
林衛東心裡生出一團怒火。
趙光明這個老癟犢子，依仗手裡的一點點權利，肆意欺負人。
林衛東想到另一種可能，未來他高考，趙光明肯定會使絆子；即便他順利高考，也有極大的隱患，萬一錄取通知書被趙光明藏起來，他上大學的夢想就破滅了。
不要覺得林衛東悲觀，這種事真可能發生，你要是不信，就看看高加林的經歷。
林衛東愈發認清自己當下的目標，必須扳倒趙光明。
不光為原主報仇，也為了他自己。
有了目標，就要付出行動。
直接動刀子，送趙光明上西天，林衛東不能這麼幹，他不想染血。
他想用合情合理的方式，扳倒趙光明。
林衛東想到了一個辦法，這個辦法需要用到錢。
眼下的他，是個窮知青，沒錢實施他的計劃。
「先賺錢，有了錢，才能做想做的事。」
在後世，賺錢的方法有很多，有錢的做生意，沒錢的出勞力，送外賣送快遞，如果不想出力氣，那就直播，對著鏡頭裝瘋賣傻。
1977年賺錢的方法沒有幾個。
這年頭，改開還為開始，退一步講，即便改開開始，做生意也有很大的不確定性。
反倒是寫作，是個賺錢的好方法。
前些年，給報紙雜誌寫稿子，沒有稿費。
1977年，稿酬制恢復，寫了稿子就有錢賺，而且稿酬很高，千字3—7塊。
林衛東穿越之前是現當代文學碩士，深入研究過無數本經典作品，雖然他記不起經典作品的原文，但是，他記得大概內容。
而且，他文筆不錯，可以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復原經典作品。
只是，林衛東還不確定寫哪本經典作品，還需要對當下的文學做一些了解。
下午，林衛東請假去蓮花鄉郵局。
這年代的郵局，功能多樣，不僅可以郵寄信件，還能匯款、發電報、買報紙雜誌等。
林衛東在郵局呆了一下午，把雜誌還有文學類的報紙都看了看，了解了當下的文學市場，文學主流是反思過去，呼喚新時期文學。
林衛東確定他的第一篇作品寫什麼了。
晚上。
知青點男宿舍。
大炕上放著矮桌，矮桌上放著煤油燈，煤油燈發出昏黃的光。
一群男知青聚在一起在打撲克，還有人躺在被窩，翻開小人書。
沒有一人看書學習，他們以為這輩子都要在這個小山村當知青，失去了奮鬥的動力。
林衛東回到宿舍，另拿一張矮桌，放到大炕上，又放上一沓嶄新的稿紙，這是他下午剛買的。
他整理好思緒，拿起鋼筆，開寫。
韓學文拿著一封信走過來，「東哥，我對象寫信了，你看看。」
林衛東一愣，「你對象的信，我看不合適吧？」
韓學文道，「怎麼不合適，我每次寫信都是你代寫的，你忘了嗎？」
「東哥，不是我吹，你這首歌寫的太好了，你交給我唱，我將一炮而紅，成為鐵嶺，不，整個東北最受歡迎的歌手。」
林衛東解釋這首歌與他的嗓音不般配，他唱不出這首歌的韻味。
趙奔山不信，他給林衛東倒上酒，「東哥，喝了這杯酒，你這首歌就是我的了，好嗎？」
他這架勢，都快趕上強買強賣了。
林衛東放下酒杯，「不是你哥我小氣，你真和這首歌不般配，就像娶老婆一樣，啥樣的驢配啥樣的磨盤，如果磨盤大了或者小了，誰也不舒服。」
趙奔山被林衛東說服，不再強求這首歌。
不過，他求林衛東為他量身打造一首歌。
林衛東答應了。
林衛東給趙奔山提建議，不要把唱歌作為主要工作，應該把表演作為重點工作，閒著沒事的時候，觀察村里瞎子瘸子半身不遂人士的一言一行，模仿他們的動作，力爭模仿到精髓。
趙奔山納悶，我一個正常人，模仿那些人做什麼。
林衛東沒有詳細說原因，只是說日後有大用。
好的歌曲就像一縷春風，一夜之間傳遍十里八鄉。
《家在東北》就是這縷春風，從第二天開始，不僅在石嘴溝子村，附近幾個村子的村民，也會唱這首歌，有時候，一群人聚在一起，鬼哭狼嚎唱我的家在遼河邊上；有時候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哼幾句。
大作家說，當你吃到一個雞蛋，覺得好吃，那就足夠了，沒必要認識下蛋的母雞。
然而，很多人往往反其道而行之，覺得雞蛋好吃，就要認識下母雞。
林衛東就面臨這樣的情況，很多大姑娘小媳婦覺得《家在東北》這首歌好聽，特意來看創作者，想看看創作者與普通人有啥區別。
有一些性格火辣的大姑娘小媳婦，她們帶著禮物來的，有人送香香的手絹，有人送親手蒸的饅頭，有人送鋼筆。
幸虧這年頭沒有智慧型手機，要不然他可能成為流動景點，都來打卡拍照。
這天中午，趙奔山帶著一個瘦高中年人來到知青點，找林衛東談事。
此人是公社宣傳隊的隊長王永林，邀請林衛東加入公社宣傳隊，在本公社巡演《家在東北》這首歌。
加入宣傳隊，最直接的好處是勞動量大大減少，而且，伙食標準提高，還有最大的好處，成為公社的一份子，編制從石嘴溝子村提升到公社，以後吃喝住都在公社。
不說別的好處，單單是離開石嘴溝子村這一點好處，林衛東就同意了。
按照流程，這事需要告知村委會。
王永林和林衛東一起，去村支書趙光明家，向他說明情況。
趙春花也在家，她眼淚刷刷地流，「爹，要是哥哥走了，我就從山頂跳下去。」
趙光明安慰她幾句，直接表態，不放人。
王永林退而求其次，問趙光明，讓林衛東做宣傳隊的編外人員行不？
宣傳隊有演出時，他跟著參加一些演出，其他時間都在石嘴溝子村種地。
趙春花又說話了，不可以。
她擔心別的女人看上林衛東，擔心有實力強大的競爭對手。
趙光明完全按照他閨女的意思辦事。
王永林失望離開。
林衛東心裡生出一團怒火。
趙光明這個老癟犢子，依仗手裡的一點點權利，肆意欺負人。
林衛東想到另一種可能，未來他高考，趙光明肯定會使絆子；即便他順利高考，也有極大的隱患，萬一錄取通知書被趙光明藏起來，他上大學的夢想就破滅了。
不要覺得林衛東悲觀，這種事真可能發生，你要是不信，就看看高加林的經歷。
林衛東愈發認清自己當下的目標，必須扳倒趙光明。
不光為原主報仇，也為了他自己。
有了目標，就要付出行動。
直接動刀子，送趙光明上西天，林衛東不能這麼幹，他不想染血。
他想用合情合理的方式，扳倒趙光明。
林衛東想到了一個辦法，這個辦法需要用到錢。
眼下的他，是個窮知青，沒錢實施他的計劃。
「先賺錢，有了錢，才能做想做的事。」
在後世，賺錢的方法有很多，有錢的做生意，沒錢的出勞力，送外賣送快遞，如果不想出力氣，那就直播，對著鏡頭裝瘋賣傻。
1977年賺錢的方法沒有幾個。
這年頭，改開還為開始，退一步講，即便改開開始，做生意也有很大的不確定性。
反倒是寫作，是個賺錢的好方法。
前些年，給報紙雜誌寫稿子，沒有稿費。
1977年，稿酬制恢復，寫了稿子就有錢賺，而且稿酬很高，千字3—7塊。
林衛東穿越之前是現當代文學碩士，深入研究過無數本經典作品，雖然他記不起經典作品的原文，但是，他記得大概內容。
而且，他文筆不錯，可以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復原經典作品。
只是，林衛東還不確定寫哪本經典作品，還需要對當下的文學做一些了解。
下午，林衛東請假去蓮花鄉郵局。
這年代的郵局，功能多樣，不僅可以郵寄信件，還能匯款、發電報、買報紙雜誌等。
林衛東在郵局呆了一下午，把雜誌還有文學類的報紙都看了看，了解了當下的文學市場，文學主流是反思過去，呼喚新時期文學。
林衛東確定他的第一篇作品寫什麼了。
晚上。
知青點男宿舍。
大炕上放著矮桌，矮桌上放著煤油燈，煤油燈發出昏黃的光。
一群男知青聚在一起在打撲克，還有人躺在被窩，翻開小人書。
沒有一人看書學習，他們以為這輩子都要在這個小山村當知青，失去了奮鬥的動力。
林衛東回到宿舍，另拿一張矮桌，放到大炕上，又放上一沓嶄新的稿紙，這是他下午剛買的。
他整理好思緒，拿起鋼筆，開寫。
韓學文拿著一封信走過來，「東哥，我對象寫信了，你看看。」
林衛東一愣，「你對象的信，我看不合適吧？」
韓學文道，「怎麼不合適，我每次寫信都是你代寫的，你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