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吃是修行，飽是福氣
昊天封印了陳曜的氣海雪山，於是神殿自然而然的對陳曜有了別的看法。
日字卷天書書面上，為何會出現陳曜的名字他們還沒有搞清楚，只派出葉紅魚去接近他。
如若這是昊天賜下的恩賜，那麼陳曜理應接回神殿修習光明教義，神官的大任說不定就要在未來擔在陳曜肩上。
但是如今昊天卻封印了陳曜的氣海雪山，這是懲罰，那麼陳曜便是有罪，對這種人必須要關在桃山的幽閣贖罪。
於是第二天天亮之時，葉紅魚便收到了帶陳曜回桃山的教令。
葉紅魚沒說什麼，她本來也要帶陳曜回神殿，只是陳曜修為盡失，變成了普通人，趕路麻煩些。
……
對於陳曜失去修為，書院沒有任何動靜，於是朝廷也沒有，但昨夜晚時還是有一支唐國騎兵出了城門一路南下……
而現在陳曜感覺有些無聊……
葉紅魚總是冷冷的領著路，幾乎不說話。
陳曜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的找她聊些什麼，兩人互相都是陌生人。
一路南下，山很少，幾乎都是平原，一眼望到頭的平原。
雖說風景不錯，但看了很久也會看膩。
書也看完了，沒有帶多餘的，修煉也做不到，所以陳曜現在很無事可做。
這時陳曜才想起來她還沒有回答是誰的問題。
但不是陳曜不知道，他覺得這少女就是天下三痴之一的葉紅魚，畢竟很多地方都相似，所以下意識就默認她是葉紅魚了。
於是此時陳曜開口問道：
「姑娘，從昨日到現在，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是誰。」
葉紅魚走在前面，也不回頭，只是淡淡道。
「你早已知曉，何必再故作不知。」
陳曜微微一笑。
「倒不是故作不知，只是沒想到裁決司司座，天下三痴之一的道痴，會千里迢迢來尋我。」
葉紅魚停下，轉過身看向陳曜，沒有別的什麼情緒。
「你又如何知道我是為了尋你？」
「感覺。」
「我向來不相信感覺，更不相信一個普通人的感覺。」
葉紅魚的一襲紅衣，在微風下飄動，鮮艷的像是血色。
「我們一見面，你就問我是不是陳曜，聽到我說是之後，又立馬查看我的氣海雪山。
如若是我在荒郊野外遇見一個人，我只會覺得這是陷阱。」
陳曜笑了笑，繼續道：
「我猜你一定知道我的方位，並且找我不是為了別的什麼，只是為了打架。」
葉紅魚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陳曜說了一句：
「可惜你現在修為盡失。」
沒有否認，便是默認。
葉紅魚話鋒一轉，似乎有些興奮道：
「我可以壓制修為，不動用天地元氣。」
陳曜搖了搖頭道：「可我並不會打架。」
葉紅魚皺眉，有些不相信他的話。
「書院守門人，怎麼可能不會打架。」
「我確實不會，唯一一次動手還是在劍閣殺了幾個弟子。」
葉紅魚看陳曜不似撒謊的樣子，相信了他，當然還是相信書院的人不會害怕戰鬥多一些。
葉紅魚有些不悅，覺得不會戰鬥如何稱的上是修行者。
於是說道：
「不戰鬥，無修行。」
陳曜喝了一口水，看著她緩緩說道：
「書院有十二位先生，有的先生下棋修行，有的先生思辨修行，還有的先生以音律修行，他們不通戰鬥，卻還是能修行出自己的道來，院長說過，吃喝拉撒都是修行，又怎拘泥於戰鬥。」
葉紅魚本身也知道戰鬥不是唯一的修行途徑，但是卻沒想到，修行這種事也會和吃喝拉撒扯上關係。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事，她之所以願意來找陳曜，就是為了和他打上一場。
對她道痴來說，世間遺憾可惜的事無非不過是不能和那些強者打一場。
沒管有些不悅的葉紅魚，陳曜翻下馬。
葉紅魚疑惑問道：「下馬做什麼？」
「現在幾時？」陳曜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午時三刻。」葉紅魚道。
陳曜牽著吃草的白馬往一旁走去。
「馬要吃草，人要吃飯，當然是吃飯嘍……」
夫子說過，吃也是人生頭一件大事。
更何況陳曜現在是個凡人，半天不吃飯便會餓得肚子咕咕叫。
陳曜尋了一處陰涼，坐著吃乾糧。
葉紅魚覺得陳曜很奇怪。
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觸怒了昊天，既然還會和她回西陵，就算是個孩童也知道別說觸怒昊天，但凡違背昊天的旨意都會被抓去神殿贖罪。
但是陳曜似乎一點都不慌張。
是書院給了他底氣？
但是已經過了兩天，書院沒有動靜，唐國也沒有動靜，難道書院和唐國都捨棄了他？
不，以書院和唐人的驕傲，他們不會這麼做。
「你知道去了西陵會怎樣嗎？」葉紅魚看著陳曜問道。
先前說過自青峽過後往南，鮮少有山，便是土坡也不高不多。
所以這最多的便是樹和草，樹便是南方極普遍的一種樹，葉子寬大樹枝繁雜。
入秋之後這些樹葉便慢慢落了下來，此時陳曜便拾了一片葉子看著葉脈紋路。
「無非不過審問拷打，幽禁教化。」
「既然你知道，你為何還要去。」
陳曜喝了一口水。
「即便我不想去，你也會逼著我去，現在我修為盡失打不過你，只能聽你的。」
「再者，我也好奇西陵是怎麼個樣子，日後總會去一趟，現在去和以後去，不過都一樣。」
葉紅魚冷笑一聲。
「那你可能一去不回了。」
陳曜將葉子收起來，看著她微微一笑。
「我從來不相信命運，即便那是昊天安排的。」
葉紅魚微微一怔。
如果這是別的什麼人說的，葉紅魚只會覺得可笑，用自己的道劍刺他一劍，告訴他這便是命運。
但是她還不屑於對一個普通人出手。
對於陳曜的話葉紅魚並不意外，書院裡儘是一群這樣的傢伙，但偏偏有個夫子不得不讓世人敬畏。
……
……
夫子離開了書院，大師兄也陪著夫子同去。
書院的弟子們各自幹著自己的事，但是陳皮皮卻每日都要在自己的小院裡坐上一會。
做一杯冷飲喝喝，懷念懷念某個傢伙。
陳皮皮躺在躺椅上，像是睡著了，但是又沒有睡著，因為他在思考。
思考如何改進酥山冰酪。
雖說現在是秋時，但是晌午的溫度還是很高，這個由陳曜和陳皮皮共同研發的冷飲頗受師兄姐們的喜歡，於是陳皮皮前段時間忙的不可開交。
但是即便再好吃的東西，吃的多了也會覺得索然無味，於是陳皮皮便想著改進。
雖說他陳皮皮是「書院最會吃的天才」，但是點子終究沒有陳曜多，此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幸好現在天氣冷了，師兄姐們也不怎麼需要冷飲，不然做不出其他味道的好吃冷飲，七師姐木柚可要不開心。
七師姐要是不開心…不行，想想就可怕……
陳皮皮打了個冷顫，覺得今天這太陽不熱，於是起身向屋內走去，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
「也不知道陳曜那個傢伙哪時候回來，最好能在明年夏天之前回來，想出新的冷飲。」
「不過這傢伙可真能惹事，不僅跑人家柳白家裡殺他弟子，還能惹得昊天老爺封印他……」
想到這裡陳皮皮停下腳。
「要不把他找回來餵給他一顆通天丸？不妥不妥，昊天老爺親自布下的封印怎麼會那麼容易破開，若是破不開，那就白白浪費了。」
陳皮皮搖了搖頭抬起腳又往屋內走去。
「老師說他自己能破開封印，以那傢伙的天賦，想必也用不了多久。」
「既如此，那我還是祝福這傢伙能吃飽睡好吧……」
日字卷天書書面上，為何會出現陳曜的名字他們還沒有搞清楚，只派出葉紅魚去接近他。
如若這是昊天賜下的恩賜，那麼陳曜理應接回神殿修習光明教義，神官的大任說不定就要在未來擔在陳曜肩上。
但是如今昊天卻封印了陳曜的氣海雪山，這是懲罰，那麼陳曜便是有罪，對這種人必須要關在桃山的幽閣贖罪。
於是第二天天亮之時，葉紅魚便收到了帶陳曜回桃山的教令。
葉紅魚沒說什麼，她本來也要帶陳曜回神殿，只是陳曜修為盡失，變成了普通人，趕路麻煩些。
……
對於陳曜失去修為，書院沒有任何動靜，於是朝廷也沒有，但昨夜晚時還是有一支唐國騎兵出了城門一路南下……
而現在陳曜感覺有些無聊……
葉紅魚總是冷冷的領著路，幾乎不說話。
陳曜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的找她聊些什麼，兩人互相都是陌生人。
一路南下，山很少，幾乎都是平原，一眼望到頭的平原。
雖說風景不錯，但看了很久也會看膩。
書也看完了，沒有帶多餘的，修煉也做不到，所以陳曜現在很無事可做。
這時陳曜才想起來她還沒有回答是誰的問題。
但不是陳曜不知道，他覺得這少女就是天下三痴之一的葉紅魚，畢竟很多地方都相似，所以下意識就默認她是葉紅魚了。
於是此時陳曜開口問道：
「姑娘，從昨日到現在，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是誰。」
葉紅魚走在前面，也不回頭，只是淡淡道。
「你早已知曉，何必再故作不知。」
陳曜微微一笑。
「倒不是故作不知，只是沒想到裁決司司座，天下三痴之一的道痴，會千里迢迢來尋我。」
葉紅魚停下，轉過身看向陳曜，沒有別的什麼情緒。
「你又如何知道我是為了尋你？」
「感覺。」
「我向來不相信感覺，更不相信一個普通人的感覺。」
葉紅魚的一襲紅衣，在微風下飄動，鮮艷的像是血色。
「我們一見面，你就問我是不是陳曜，聽到我說是之後，又立馬查看我的氣海雪山。
如若是我在荒郊野外遇見一個人，我只會覺得這是陷阱。」
陳曜笑了笑，繼續道：
「我猜你一定知道我的方位，並且找我不是為了別的什麼，只是為了打架。」
葉紅魚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陳曜說了一句：
「可惜你現在修為盡失。」
沒有否認，便是默認。
葉紅魚話鋒一轉，似乎有些興奮道：
「我可以壓制修為，不動用天地元氣。」
陳曜搖了搖頭道：「可我並不會打架。」
葉紅魚皺眉，有些不相信他的話。
「書院守門人，怎麼可能不會打架。」
「我確實不會，唯一一次動手還是在劍閣殺了幾個弟子。」
葉紅魚看陳曜不似撒謊的樣子，相信了他，當然還是相信書院的人不會害怕戰鬥多一些。
葉紅魚有些不悅，覺得不會戰鬥如何稱的上是修行者。
於是說道：
「不戰鬥，無修行。」
陳曜喝了一口水，看著她緩緩說道：
「書院有十二位先生，有的先生下棋修行，有的先生思辨修行，還有的先生以音律修行，他們不通戰鬥，卻還是能修行出自己的道來，院長說過，吃喝拉撒都是修行，又怎拘泥於戰鬥。」
葉紅魚本身也知道戰鬥不是唯一的修行途徑，但是卻沒想到，修行這種事也會和吃喝拉撒扯上關係。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事，她之所以願意來找陳曜，就是為了和他打上一場。
對她道痴來說，世間遺憾可惜的事無非不過是不能和那些強者打一場。
沒管有些不悅的葉紅魚，陳曜翻下馬。
葉紅魚疑惑問道：「下馬做什麼？」
「現在幾時？」陳曜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午時三刻。」葉紅魚道。
陳曜牽著吃草的白馬往一旁走去。
「馬要吃草，人要吃飯，當然是吃飯嘍……」
夫子說過，吃也是人生頭一件大事。
更何況陳曜現在是個凡人，半天不吃飯便會餓得肚子咕咕叫。
陳曜尋了一處陰涼，坐著吃乾糧。
葉紅魚覺得陳曜很奇怪。
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觸怒了昊天，既然還會和她回西陵，就算是個孩童也知道別說觸怒昊天，但凡違背昊天的旨意都會被抓去神殿贖罪。
但是陳曜似乎一點都不慌張。
是書院給了他底氣？
但是已經過了兩天，書院沒有動靜，唐國也沒有動靜，難道書院和唐國都捨棄了他？
不，以書院和唐人的驕傲，他們不會這麼做。
「你知道去了西陵會怎樣嗎？」葉紅魚看著陳曜問道。
先前說過自青峽過後往南，鮮少有山，便是土坡也不高不多。
所以這最多的便是樹和草，樹便是南方極普遍的一種樹，葉子寬大樹枝繁雜。
入秋之後這些樹葉便慢慢落了下來，此時陳曜便拾了一片葉子看著葉脈紋路。
「無非不過審問拷打，幽禁教化。」
「既然你知道，你為何還要去。」
陳曜喝了一口水。
「即便我不想去，你也會逼著我去，現在我修為盡失打不過你，只能聽你的。」
「再者，我也好奇西陵是怎麼個樣子，日後總會去一趟，現在去和以後去，不過都一樣。」
葉紅魚冷笑一聲。
「那你可能一去不回了。」
陳曜將葉子收起來，看著她微微一笑。
「我從來不相信命運，即便那是昊天安排的。」
葉紅魚微微一怔。
如果這是別的什麼人說的，葉紅魚只會覺得可笑，用自己的道劍刺他一劍，告訴他這便是命運。
但是她還不屑於對一個普通人出手。
對於陳曜的話葉紅魚並不意外，書院裡儘是一群這樣的傢伙，但偏偏有個夫子不得不讓世人敬畏。
……
……
夫子離開了書院，大師兄也陪著夫子同去。
書院的弟子們各自幹著自己的事，但是陳皮皮卻每日都要在自己的小院裡坐上一會。
做一杯冷飲喝喝，懷念懷念某個傢伙。
陳皮皮躺在躺椅上，像是睡著了，但是又沒有睡著，因為他在思考。
思考如何改進酥山冰酪。
雖說現在是秋時，但是晌午的溫度還是很高，這個由陳曜和陳皮皮共同研發的冷飲頗受師兄姐們的喜歡，於是陳皮皮前段時間忙的不可開交。
但是即便再好吃的東西，吃的多了也會覺得索然無味，於是陳皮皮便想著改進。
雖說他陳皮皮是「書院最會吃的天才」，但是點子終究沒有陳曜多，此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幸好現在天氣冷了，師兄姐們也不怎麼需要冷飲，不然做不出其他味道的好吃冷飲，七師姐木柚可要不開心。
七師姐要是不開心…不行，想想就可怕……
陳皮皮打了個冷顫，覺得今天這太陽不熱，於是起身向屋內走去，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
「也不知道陳曜那個傢伙哪時候回來，最好能在明年夏天之前回來，想出新的冷飲。」
「不過這傢伙可真能惹事，不僅跑人家柳白家裡殺他弟子，還能惹得昊天老爺封印他……」
想到這裡陳皮皮停下腳。
「要不把他找回來餵給他一顆通天丸？不妥不妥，昊天老爺親自布下的封印怎麼會那麼容易破開，若是破不開，那就白白浪費了。」
陳皮皮搖了搖頭抬起腳又往屋內走去。
「老師說他自己能破開封印，以那傢伙的天賦，想必也用不了多久。」
「既如此，那我還是祝福這傢伙能吃飽睡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