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明王歸京（二）
兩個人在這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當然，基本上都是傅扶楹在表達自己對明王的喜歡和明王的各種事跡，激情高昂，沈明昭也非常捧場。
傅扶楹正說到興奮之處，突然餘光瞟到對面曲生樓的熟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拍桌而起。
沈明昭順著視線看過去，正好對上秦祁的眼睛，秦祁正在喝茶，笑著對她點點頭，想著自己被毛毯包裹成了一個粽子，沈明昭稍微有點羞赧。
但是沈明昭覺得傅扶楹不是因為他，視線往旁邊看過去，是昨日在宴會上那個陰佞的郭斂，他現在整個人更加暗沉，面前的桌面上擺著一把劍，沈明昭感覺他隨時準備劍出鞘。
傅扶楹果然一直盯著郭斂，呼吸都有點急促，喃喃道：「完了完了，我一興奮，忘記這號人了，今日這朱雀街恐要見血了。」
沈明昭疑惑地問：「這是為何？他又是誰？」
傅扶楹忌憚地看著郭斂，把自己腰間的長鞭抽出來握在手裡，定了定心神，對沈明昭解釋道：「他是郭家長子郭斂，現在的中書令，也是郭家的掌權人。」
「我看你很是怕他？」沈明昭又問。
傅扶楹抿抿嘴唇，說：「我倒不是怕他，他就是個瘋子，他今天在這兒是等著鍾姐姐的！」
沈明昭想了想，傅扶楹口中的鐘姐姐應該是明王麾下的名將鍾允霏，隨著明王前往邊疆，一呆就是三年。
傅扶楹繼續說：「當時鐘姐姐和他訂婚前夕，鍾姐姐被人暗殺，郭斂跑去救人，摔下懸崖，摔瘸了一條腿。但是鍾姐姐第二日就跟著明王出京了，郭斂趴在地上求她，鍾姐姐還是走了，走之前還說嫌棄他成了瘸子。自此之後，郭斂就說過，他再次見到鍾姐姐之時，就是鍾姐姐殞命之日。」
沈明昭怔住了，看來幹大事的都是心狠的。
傅扶楹看沈明昭的神色，猜到她這會兒站到了郭斂那一邊，連忙說：「但是鍾姐姐肯定是有苦衷的！至少我不相信鍾姐姐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更何況羞辱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是跟自己從小長大的竹馬。」
沈明昭點點頭：「我相信你。」
轉頭看向郭斂，他死死盯著城門的方向，握劍的手青筋暴起。
傅扶楹笑笑，沒有再說話，明昭姐姐以後就會知道的，鍾姐姐是個特別好的人。
……
這邊秦祁看著郭斂，好笑道：「希望你等會兒可別心軟。」
郭斂瞟他一眼，嘴唇抿成一條線，不說話。
容子華氣喘吁吁地推門而入，坐到兩人身邊，對秦祁說：「這明王回京也不提前讓人傳個消息，我還在睡覺呢，要不然你派人去叫我，我估計還要中午才知道。」
秦祁給他倒了一杯茶，說：「她要是提前傳來消息，還能完好歸京？怕這沒有消息，一路上都遭受了不少埋伏。」
容子華點點頭：「也是。」又看向一直沉默地郭斂，揶揄道：「一雪前恥來了？我說你這腦子是一根筋，當時，鍾將軍不走的話，你豈止是缺一條腿瞎一隻眼睛這麼簡單？」
郭斂瞪著他，容子華一點也不害怕：「你瞪我幹嘛？你們郭家是什麼好東西？」
郭斂正要說話，就聽見城門口有人大喊：「明王回來了！」
瞬間引起騷動，朱雀街兩邊的窗戶全部打開了，無數人頭都探出來，緊緊盯著城門。
士兵們把城門打開，一陣黃沙浮起，就聽見馬蹄聲傳來，一進城門，百姓們就歡呼起來，這是守護邊疆的人回來了，是百姓的孩子，是他們的丈夫，是父親，已經有人忍不住哭起來。
後面跟著就是明王，只見明王面容凌厲，沾滿塵土，高騎馬上，身著玄色鎧甲，手提長槍，腳踏軍靴，銳利的眼睛掃視四周，讓人不寒而慄，看見歡迎的百姓，才露出一絲笑容。
她旁邊跟著一輛馬車跟她同行，馬車被圍得嚴實，看不見裡面坐著的是誰。
明王吩咐手下：「告訴將士們，先回去論功行賞，述職報告之後，大家就可以回家團聚，現在護好百姓們，別跟馬匹衝撞了。」
手下得令，馬上就把命令傳達下去，士兵們維護好朱雀街的秩序，大軍才緩慢地前行。
傅扶楹發÷驚嘆：「明王真威風啊，哪怕這麼破敗的鎧甲，也擋不住她的風采！」
沈明昭認同，「確實，明王真是英姿颯爽，讓人敬佩！」
經過曲生樓，明王抬頭看見秦祁和郭斂，冷笑。
郭斂站起來，一直掃視著軍隊中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看見自己想見的人，他把目光對上那輛封閉嚴實的馬車，直接翻窗飛身下去，秦祁倒是很淡定，容子華卻大叫一聲，雖然知道郭斂會武功，但是他到底有條腿不好，看見他安穩落地，才安下心來。
傅扶楹也嚇得站起來，這好歹是三樓，他果然是個瘋子！
郭斂站在明王馬前，馬上就有士兵上來攔住他，呵斥：「你是何人！膽敢阻攔大軍！快退回去，不然格殺勿論！」
大街上的人剛才也被郭斂得舉動嚇得驚叫起來，這會兒都將目光落在郭斂得身上。
明王勒住馬繩，對著郭斂冷笑，揮手讓那個士兵站到一邊去。
「微臣見過明王。」郭斂嘴上行禮，眼神卻恨不得把明王盯出一個洞，毫無敬意。
明王望著他，掃向他的右腿，關心道：「郭大人的這條腿好了？」
郭斂回道：「回明王，瘸了。」
明王大笑一聲，說：「本王知道你要見誰，本王滿足你，只是聽說郭大人發誓，再見鍾將軍之時，就是鍾將軍殞命之日？希望郭大人可以履行諾言。」
郭斂聽她這樣說，眼皮一跳，果然見到士兵拉開馬車的帘子，裡面躺著一個人。
郭斂看過去，整個人都要撐不住，裡面那人基本上可以說全身都被傷布包紮著，只露出半張臉，紗布上也全是滲出的血跡。
立馬嘔出一口血來，明王看到他這樣的反應，嗤笑一聲：「無用之人，滾！不然不要怪本王刀下無情。」
郭斂還想上前，下來的容子華和秦祁連忙走上前將他攔住，秦祁對明王說：「微臣講過明王。明王回京，快入宮述職吧，皇上還等著呢。」
容子華怕郭斂發起瘋來惹到明王，也連忙說：「是啊，明王，郭大人昨日吃多了酒，我們馬上把他帶走，不阻攔明王入宮。」
說著，容子華連忙拽著郭斂就走，郭斂死死站著，沒有辦法，秦祁上前一個手刀把他劈暈，向明王告罪退下。
這邊傅扶楹看見兩人把郭斂弄走，才舒了一口氣，罵道：「郭斂就是個瘋子，平時看著還好，一遇到鍾姐姐的事情，就像沒長腦子一樣！」
沈明昭一直注視著下面的情況，問：「感覺郭斂還恨著明王？」
傅扶楹嘆口氣，「誰知道呢？你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看待郭斂。」
說完又笑了笑：「不過我滿足了，見到了明王，今天要干三碗飯！」
沈明昭被她逗笑，說：「好啊，等會兒我請客！」
「好！那我們去曲生樓吃，曲生樓獨有的牡丹魚片可是一絕！」
沈明昭轉開視線，對上另一個窗口的視線，又轉過頭繼續跟傅扶楹說笑。
傅扶楹正說到興奮之處，突然餘光瞟到對面曲生樓的熟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拍桌而起。
沈明昭順著視線看過去，正好對上秦祁的眼睛，秦祁正在喝茶，笑著對她點點頭，想著自己被毛毯包裹成了一個粽子，沈明昭稍微有點羞赧。
但是沈明昭覺得傅扶楹不是因為他，視線往旁邊看過去，是昨日在宴會上那個陰佞的郭斂，他現在整個人更加暗沉，面前的桌面上擺著一把劍，沈明昭感覺他隨時準備劍出鞘。
傅扶楹果然一直盯著郭斂，呼吸都有點急促，喃喃道：「完了完了，我一興奮，忘記這號人了，今日這朱雀街恐要見血了。」
沈明昭疑惑地問：「這是為何？他又是誰？」
傅扶楹忌憚地看著郭斂，把自己腰間的長鞭抽出來握在手裡，定了定心神，對沈明昭解釋道：「他是郭家長子郭斂，現在的中書令，也是郭家的掌權人。」
「我看你很是怕他？」沈明昭又問。
傅扶楹抿抿嘴唇，說：「我倒不是怕他，他就是個瘋子，他今天在這兒是等著鍾姐姐的！」
沈明昭想了想，傅扶楹口中的鐘姐姐應該是明王麾下的名將鍾允霏，隨著明王前往邊疆，一呆就是三年。
傅扶楹繼續說：「當時鐘姐姐和他訂婚前夕，鍾姐姐被人暗殺，郭斂跑去救人，摔下懸崖，摔瘸了一條腿。但是鍾姐姐第二日就跟著明王出京了，郭斂趴在地上求她，鍾姐姐還是走了，走之前還說嫌棄他成了瘸子。自此之後，郭斂就說過，他再次見到鍾姐姐之時，就是鍾姐姐殞命之日。」
沈明昭怔住了，看來幹大事的都是心狠的。
傅扶楹看沈明昭的神色，猜到她這會兒站到了郭斂那一邊，連忙說：「但是鍾姐姐肯定是有苦衷的！至少我不相信鍾姐姐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更何況羞辱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是跟自己從小長大的竹馬。」
沈明昭點點頭：「我相信你。」
轉頭看向郭斂，他死死盯著城門的方向，握劍的手青筋暴起。
傅扶楹笑笑，沒有再說話，明昭姐姐以後就會知道的，鍾姐姐是個特別好的人。
……
這邊秦祁看著郭斂，好笑道：「希望你等會兒可別心軟。」
郭斂瞟他一眼，嘴唇抿成一條線，不說話。
容子華氣喘吁吁地推門而入，坐到兩人身邊，對秦祁說：「這明王回京也不提前讓人傳個消息，我還在睡覺呢，要不然你派人去叫我，我估計還要中午才知道。」
秦祁給他倒了一杯茶，說：「她要是提前傳來消息，還能完好歸京？怕這沒有消息，一路上都遭受了不少埋伏。」
容子華點點頭：「也是。」又看向一直沉默地郭斂，揶揄道：「一雪前恥來了？我說你這腦子是一根筋，當時，鍾將軍不走的話，你豈止是缺一條腿瞎一隻眼睛這麼簡單？」
郭斂瞪著他，容子華一點也不害怕：「你瞪我幹嘛？你們郭家是什麼好東西？」
郭斂正要說話，就聽見城門口有人大喊：「明王回來了！」
瞬間引起騷動，朱雀街兩邊的窗戶全部打開了，無數人頭都探出來，緊緊盯著城門。
士兵們把城門打開，一陣黃沙浮起，就聽見馬蹄聲傳來，一進城門，百姓們就歡呼起來，這是守護邊疆的人回來了，是百姓的孩子，是他們的丈夫，是父親，已經有人忍不住哭起來。
後面跟著就是明王，只見明王面容凌厲，沾滿塵土，高騎馬上，身著玄色鎧甲，手提長槍，腳踏軍靴，銳利的眼睛掃視四周，讓人不寒而慄，看見歡迎的百姓，才露出一絲笑容。
她旁邊跟著一輛馬車跟她同行，馬車被圍得嚴實，看不見裡面坐著的是誰。
明王吩咐手下：「告訴將士們，先回去論功行賞，述職報告之後，大家就可以回家團聚，現在護好百姓們，別跟馬匹衝撞了。」
手下得令，馬上就把命令傳達下去，士兵們維護好朱雀街的秩序，大軍才緩慢地前行。
傅扶楹發÷驚嘆：「明王真威風啊，哪怕這麼破敗的鎧甲，也擋不住她的風采！」
沈明昭認同，「確實，明王真是英姿颯爽，讓人敬佩！」
經過曲生樓，明王抬頭看見秦祁和郭斂，冷笑。
郭斂站起來，一直掃視著軍隊中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看見自己想見的人，他把目光對上那輛封閉嚴實的馬車，直接翻窗飛身下去，秦祁倒是很淡定，容子華卻大叫一聲，雖然知道郭斂會武功，但是他到底有條腿不好，看見他安穩落地，才安下心來。
傅扶楹也嚇得站起來，這好歹是三樓，他果然是個瘋子！
郭斂站在明王馬前，馬上就有士兵上來攔住他，呵斥：「你是何人！膽敢阻攔大軍！快退回去，不然格殺勿論！」
大街上的人剛才也被郭斂得舉動嚇得驚叫起來，這會兒都將目光落在郭斂得身上。
明王勒住馬繩，對著郭斂冷笑，揮手讓那個士兵站到一邊去。
「微臣見過明王。」郭斂嘴上行禮，眼神卻恨不得把明王盯出一個洞，毫無敬意。
明王望著他，掃向他的右腿，關心道：「郭大人的這條腿好了？」
郭斂回道：「回明王，瘸了。」
明王大笑一聲，說：「本王知道你要見誰，本王滿足你，只是聽說郭大人發誓，再見鍾將軍之時，就是鍾將軍殞命之日？希望郭大人可以履行諾言。」
郭斂聽她這樣說，眼皮一跳，果然見到士兵拉開馬車的帘子，裡面躺著一個人。
郭斂看過去，整個人都要撐不住，裡面那人基本上可以說全身都被傷布包紮著，只露出半張臉，紗布上也全是滲出的血跡。
立馬嘔出一口血來，明王看到他這樣的反應，嗤笑一聲：「無用之人，滾！不然不要怪本王刀下無情。」
郭斂還想上前，下來的容子華和秦祁連忙走上前將他攔住，秦祁對明王說：「微臣講過明王。明王回京，快入宮述職吧，皇上還等著呢。」
容子華怕郭斂發起瘋來惹到明王，也連忙說：「是啊，明王，郭大人昨日吃多了酒，我們馬上把他帶走，不阻攔明王入宮。」
說著，容子華連忙拽著郭斂就走，郭斂死死站著，沒有辦法，秦祁上前一個手刀把他劈暈，向明王告罪退下。
這邊傅扶楹看見兩人把郭斂弄走，才舒了一口氣，罵道：「郭斂就是個瘋子，平時看著還好，一遇到鍾姐姐的事情，就像沒長腦子一樣！」
沈明昭一直注視著下面的情況，問：「感覺郭斂還恨著明王？」
傅扶楹嘆口氣，「誰知道呢？你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看待郭斂。」
說完又笑了笑：「不過我滿足了，見到了明王，今天要干三碗飯！」
沈明昭被她逗笑，說：「好啊，等會兒我請客！」
「好！那我們去曲生樓吃，曲生樓獨有的牡丹魚片可是一絕！」
沈明昭轉開視線，對上另一個窗口的視線，又轉過頭繼續跟傅扶楹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