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梅開二度
未見其身先聞其聲。
已經蹬馬準備打道回府的眾人齊齊回頭望去，正是兩輛馬車先後朝著這邊駛來。
「二哥，又來車了，莫不是和先前那個怪老頭是一夥的？咱們怎麼打算？」刀疤臉有些惶恐道。
望著即將到達近前的車馬那二寨主眉頭緊皺，面色驚疑不定。
「先別急著走，看看情況再說。遇到先前那樁子怪事，心裡沒個底，這兩輛車看氣勢應是個富貴人家在此過路，那車軲轆上稀土不少，必然是經過了長途，出現的並不突兀。」
「一會先去套個底細，若真如此來說，看他後車上裝了不少物件，一準兒有點值錢的傢伙；咱待會兒給他搶了，也正好給兄弟們出口惡氣。」眾人聽聞，雖心有惴惴，但也只能勒住韁繩，原地等待。
馬車緩緩駛來，近前觀之，只見前方一輛車駕，其上端坐二人，一人面色黝黑，一人面色白皙，皆身材魁梧，孔武有力。其後一輛亦復如是，所坐之人，一者身形健壯，恰似前二人，另一者卻身形瘦削，宛如一介書生。
駕車之人見有隊人馬當面攔路，當及喝住了馬，遙望著起身。
那二寨主心中異樣，但事已至此也只得壯著膽子高聲喊道：「山有歧路多八方，水上蜿蜒盤此上，敢問前方，來者何人？」
車上的晉衍昌聽到動靜後饒有興致的撥開了車簾，他透過簾縫望見了不遠處的幾十個漢子，他問向了旁邊駕車的白面侍從：「周叔，這什麼派頭？」
「公子無需驚慌，些許個響馬子罷了，聽他們自報家門，應是那黃峰山上的八方寨當面，想是近來白食吃多了，打簽子劫到咱們頭上了。」那白相漢子頗有不屑的說道。
晉衍昌聽完他的話，不驚反喜，對這幾人起了興致，竟然是土匪？這可是殺人搶劫的土匪啊，以前都是在電視和小說里見過，這下竟然遇上了，可不得新鮮新鮮。
抱著圖個新鮮的心理，晉衍昌起身下了馬車，他整了整衣袍，清了清嗓子，大聲回道：「我乃懷縣晉家商號長子晉衍昌，今日攜家丁路過寶地，諸位八方寨的好漢攔路在此意欲何為啊？」
那二寨主一聽，眼睛一亮，居然是富家子弟。但他還是略帶謹慎地問道：「你這公子哥，知曉我等身份後竟還敢自報名號，觀後車帶著如此多的物件，就不怕我等行殺人越貨之舉？」
晉衍昌爽朗一笑，「我看諸位都是綠林出身，也是豪爽之人，若是缺些錢財，我給便是，何必動粗。」
眾土匪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年輕公子竟如此從容。二寨主更是憂慮不減，怕是其中又有什麼詭計，可看了看那第二輛馬車上滿滿當當的物件，又捨不得送到嘴邊的肥肉。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下手的時候，晉衍昌踱步向前，緊接著報了個江湖手禮，「我聽聞八方寨的好漢們重義氣，今日相逢也算有緣，不如我隨你們上山，咱們交個朋友，若需那些身外之物，小弟別的沒有，真金白銀倒是大把，贈與各位豈不美哉？」說著從衣袖裡掏出了一疊厚實的銀票。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爾後看到晉衍昌手中的那一沓票子，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娘嘞，銀票子！是銀票子！」
「我活了二十幾年了還沒見過這麼多銀票子，那些是真的嗎？」
「看這公子的闊綽氣質，那必然是真。」
眾匪你一言我一語，他們當中多數都是這個社會的底層出身，對錢財的認知莫過於銅錢碎銀罷了，銀票一物，也就跑幾回江湖從他人口中聽聞而已。
「二哥，奇哉，怪哉，咱打了幾年的簽子，可曾遇到過這樣的人？被劫了道還要與劫匪送錢交朋友，這算什麼門路？」那刀疤臉沒有被那銀票子沖昏了頭腦，反是湊到二寨主耳邊私語著。
那二寨主有些驚嘆於刀疤臉的突然「開竅」也是配合的搖了搖頭：「聞所未聞。」
「這種人，不是有著大局在握的穩操勝券，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漢，徹頭徹尾的蠢蛋。」
「那……二哥，你看這小子是哪一種？」刀疤臉又問道。
那二寨主沒有回話，他思考了一番後，掩蓋住了目光中的熾熱，緊接著報手回了一禮道：「公子實乃性情中人，在下乃是這黃峰之上八方寨中的二把座，江湖人送綽號穿心雨——劉錦。」
「不曾想是二寨主當面，竟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穿心雨，失敬失敬。」晉衍昌趕忙抱拳道。
「公子聽過我的名諱？」劉錦狐疑道。
「那當然，蘭泗一帶您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更是連同大寨主一般威名遠播，如雷貫耳啊……」晉衍昌小嘴跟抹了蜜一般，吧啦吧啦個沒完了，其實他根本就不認識啥大寨主二寨主，此番言語完全是為了套個近乎。
可這馬屁效果還是很明顯的，三言兩語便給那劉錦拍上了天，樂的他兩嘴都有些合不攏，當即面露熱忱的下馬湊到了纏住了晉衍昌面前，有些惺惺作態的搭上了晉衍昌的胳膊說道：「我年長你不少，且叫你一聲賢弟如何？」
「哥哥見外了，叫我一聲弟弟已是給了十足的面子，小弟怎敢高攀？」晉衍昌又一番言語，給他拍的舒舒服服。
望著日頭偏西，劉錦便以入夜趕路恐有不便為由，當下就要拉著他上山吃酒，好盡一番哥哥的地主之宜。
「哥哥莫急，我今日本意是要去郡城歇腳，不曾想遇上了您，既如此，待我喚家中小廝趕車，一同上山如何？」
聞聽那兩輛馬車也要上山，劉錦笑的更歡了：「好說，好說，賢弟自可前去。」
「哥哥稍後片刻，賢弟去去便回。」
劉錦望著走回馬車的晉衍昌，他臉上的笑容收斂，無意間回頭看了眼自家兄弟，卻發現一個個的皆是目瞪狗呆。
「二……二哥，您這是什麼路數？一個溜縫的功夫，都和那毛小子稱兄道弟了？」刀疤臉一臉錯愕的問道。
已經蹬馬準備打道回府的眾人齊齊回頭望去，正是兩輛馬車先後朝著這邊駛來。
「二哥，又來車了，莫不是和先前那個怪老頭是一夥的？咱們怎麼打算？」刀疤臉有些惶恐道。
望著即將到達近前的車馬那二寨主眉頭緊皺，面色驚疑不定。
「先別急著走，看看情況再說。遇到先前那樁子怪事，心裡沒個底，這兩輛車看氣勢應是個富貴人家在此過路，那車軲轆上稀土不少，必然是經過了長途，出現的並不突兀。」
「一會先去套個底細，若真如此來說，看他後車上裝了不少物件，一準兒有點值錢的傢伙；咱待會兒給他搶了，也正好給兄弟們出口惡氣。」眾人聽聞，雖心有惴惴，但也只能勒住韁繩，原地等待。
馬車緩緩駛來，近前觀之，只見前方一輛車駕，其上端坐二人，一人面色黝黑，一人面色白皙，皆身材魁梧，孔武有力。其後一輛亦復如是，所坐之人，一者身形健壯，恰似前二人，另一者卻身形瘦削，宛如一介書生。
駕車之人見有隊人馬當面攔路，當及喝住了馬，遙望著起身。
那二寨主心中異樣，但事已至此也只得壯著膽子高聲喊道：「山有歧路多八方，水上蜿蜒盤此上，敢問前方，來者何人？」
車上的晉衍昌聽到動靜後饒有興致的撥開了車簾，他透過簾縫望見了不遠處的幾十個漢子，他問向了旁邊駕車的白面侍從：「周叔，這什麼派頭？」
「公子無需驚慌，些許個響馬子罷了，聽他們自報家門，應是那黃峰山上的八方寨當面，想是近來白食吃多了，打簽子劫到咱們頭上了。」那白相漢子頗有不屑的說道。
晉衍昌聽完他的話，不驚反喜，對這幾人起了興致，竟然是土匪？這可是殺人搶劫的土匪啊，以前都是在電視和小說里見過，這下竟然遇上了，可不得新鮮新鮮。
抱著圖個新鮮的心理，晉衍昌起身下了馬車，他整了整衣袍，清了清嗓子，大聲回道：「我乃懷縣晉家商號長子晉衍昌，今日攜家丁路過寶地，諸位八方寨的好漢攔路在此意欲何為啊？」
那二寨主一聽，眼睛一亮，居然是富家子弟。但他還是略帶謹慎地問道：「你這公子哥，知曉我等身份後竟還敢自報名號，觀後車帶著如此多的物件，就不怕我等行殺人越貨之舉？」
晉衍昌爽朗一笑，「我看諸位都是綠林出身，也是豪爽之人，若是缺些錢財，我給便是，何必動粗。」
眾土匪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年輕公子竟如此從容。二寨主更是憂慮不減，怕是其中又有什麼詭計，可看了看那第二輛馬車上滿滿當當的物件，又捨不得送到嘴邊的肥肉。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下手的時候，晉衍昌踱步向前，緊接著報了個江湖手禮，「我聽聞八方寨的好漢們重義氣，今日相逢也算有緣，不如我隨你們上山，咱們交個朋友，若需那些身外之物，小弟別的沒有，真金白銀倒是大把，贈與各位豈不美哉？」說著從衣袖裡掏出了一疊厚實的銀票。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爾後看到晉衍昌手中的那一沓票子，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娘嘞，銀票子！是銀票子！」
「我活了二十幾年了還沒見過這麼多銀票子，那些是真的嗎？」
「看這公子的闊綽氣質，那必然是真。」
眾匪你一言我一語，他們當中多數都是這個社會的底層出身，對錢財的認知莫過於銅錢碎銀罷了，銀票一物，也就跑幾回江湖從他人口中聽聞而已。
「二哥，奇哉，怪哉，咱打了幾年的簽子，可曾遇到過這樣的人？被劫了道還要與劫匪送錢交朋友，這算什麼門路？」那刀疤臉沒有被那銀票子沖昏了頭腦，反是湊到二寨主耳邊私語著。
那二寨主有些驚嘆於刀疤臉的突然「開竅」也是配合的搖了搖頭：「聞所未聞。」
「這種人，不是有著大局在握的穩操勝券，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漢，徹頭徹尾的蠢蛋。」
「那……二哥，你看這小子是哪一種？」刀疤臉又問道。
那二寨主沒有回話，他思考了一番後，掩蓋住了目光中的熾熱，緊接著報手回了一禮道：「公子實乃性情中人，在下乃是這黃峰之上八方寨中的二把座，江湖人送綽號穿心雨——劉錦。」
「不曾想是二寨主當面，竟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穿心雨，失敬失敬。」晉衍昌趕忙抱拳道。
「公子聽過我的名諱？」劉錦狐疑道。
「那當然，蘭泗一帶您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更是連同大寨主一般威名遠播，如雷貫耳啊……」晉衍昌小嘴跟抹了蜜一般，吧啦吧啦個沒完了，其實他根本就不認識啥大寨主二寨主，此番言語完全是為了套個近乎。
可這馬屁效果還是很明顯的，三言兩語便給那劉錦拍上了天，樂的他兩嘴都有些合不攏，當即面露熱忱的下馬湊到了纏住了晉衍昌面前，有些惺惺作態的搭上了晉衍昌的胳膊說道：「我年長你不少，且叫你一聲賢弟如何？」
「哥哥見外了，叫我一聲弟弟已是給了十足的面子，小弟怎敢高攀？」晉衍昌又一番言語，給他拍的舒舒服服。
望著日頭偏西，劉錦便以入夜趕路恐有不便為由，當下就要拉著他上山吃酒，好盡一番哥哥的地主之宜。
「哥哥莫急，我今日本意是要去郡城歇腳，不曾想遇上了您，既如此，待我喚家中小廝趕車，一同上山如何？」
聞聽那兩輛馬車也要上山，劉錦笑的更歡了：「好說，好說，賢弟自可前去。」
「哥哥稍後片刻，賢弟去去便回。」
劉錦望著走回馬車的晉衍昌，他臉上的笑容收斂，無意間回頭看了眼自家兄弟，卻發現一個個的皆是目瞪狗呆。
「二……二哥，您這是什麼路數？一個溜縫的功夫，都和那毛小子稱兄道弟了？」刀疤臉一臉錯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