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冢中枯骨
「王虎去找修仙者對付你了。」
方瑺冷汗如漿，心裡七上八下。
瞥了眼停在胸前的鬼爪，連珠炮一樣說道：「如果讓他先趕到周府，你會被周青打得魂飛魄散。」
興許神智恢復了些許，抑或是潛意識裡對修仙者的畏懼，反正陳河把這番話聽進了耳朵里。
鬼影一閃，勾著方瑺的視線飛往巷尾，追殺王虎去了。
徹骨的陰寒宛如退潮，方瑺情不自禁地吐了口長氣，靠著牆根兒滑向地面。
隨即覷見鬼影穿牆抄近路，心裡一咯噔，連忙扶牆站起來，甩開大長腿反向狂奔。
「青河鎮留不得了；如果陳河幹掉王虎，黑色秩序重歸一統，金手指再無用武之地；
要是周青誅殺厲鬼，王虎還活著的話倒是可以繼續合作，不過要提防他隨時發射的暗箭；
智障系統真特麼坑爹，計謀失敗我才有利可圖，否則就用計使王虎和陳家兄弟同歸……」
啊~
【資質永久+1。】
伴隨悽厲的慘叫，光幕又一聲不吭的出現在眼前。
方瑺一激靈，碎碎念戛然而止，繼而升起強烈的怨念：
坑爹系統。
都這個時候了，就算把資質拉滿有個屁用？
不過，倒是給我提供了一個思路。
以後再給人出謀劃策，轉頭就把計劃告訴他的死對頭。
嘿嘿嘿……
埋頭狂奔的方瑺，一臉奸笑。
汪汪汪……
慘叫除了嚇到方瑺，還有百姓家裡養的看門狗。
起先僅事發點附近，有幾條狗狂吠不止，頃刻間便波及整個青河鎮。
接著就有嬰幼兒驚醒啼哭，百姓相繼點亮油燈，靜謐的小鎮提前甦醒。
「有賊。」
方瑺的姿勢很風騷，而且很快。
眼看距離鎮口還有二三十米，一道略顯青澀的男聲飄進耳朵。
即便早已氣喘如牛，他也忍不住張口示警：「沒有賊，不過有厲鬼；千萬別出來，等周少爺消滅厲鬼就安全了。」
「呸，當我是傻子嗎？爹，我們快去抓賊。」變聲期的男孩怒而說完，又扯著嗓子大喊：「大家快起來抓賊啊！」
好心當成驢肝肺。
方瑺一口氣差點沒續上來，翻了個白眼，懶得跟小屁孩計較。
吱~
前路有戶人家，門扉率先響起短促又刺耳的噪音，緊跟著躥出一個矯健的青壯。
站在房檐下，雙手舉著鐵鍬，二話不說對準方瑺的天靈蓋拍下來。
嗚嗚嗚……
破空聲聽起來像極了索命魔音，方瑺頓時汗毛倒豎。
想到腦漿迸裂的畫面，體內憑空躥出一股新力，電光石火間扭腰擺胯。
嘭~
鋒利的鐵鍬擦著方瑺的身體，在青石路面砸出一片火星子。
「我不是賊。」
眼看青壯重新舉起鐵鍬，方瑺汩汩冒冷汗，邊跑邊解釋。
「哼，笨蛋才會承認自己是賊。」
還是那個變聲期的男孩，語氣非常得意。
望著烏泱泱衝出家門，大喊抓賊的人們，方瑺恨恨地磨牙：小破孩，早晚讓你嘗嘗正義的鐵拳。
「我不是賊，真有厲鬼。」
嗚嗚嗚……
一個壯漢雙手持棍，使出橫掃千軍回應他的解釋。
逼上絕路的方瑺猛地下腰，鼻尖擦著毛刺從棍影下通過。
嘭~
哎喲~
挺腰時，看見舉著鐵鍬的青壯猝不及防，生受了這記橫掃千軍，肚子裡便開始冒壞水。
「666，你們倆肯定有矛盾，赤果果的狹私報復啊！」
鄰里之間，平時有點口角爭端，實屬正常。
青壯挨了一棍，正生悶氣呢！
被方瑺煽風點火的話一燎，頓時氣血上涌：「劉大根，還要我說幾遍，上次爬你家牆頭只是抓鳥，沒有偷看你媳婦兒洗澡。」
原本還有些愧疚的壯漢，聞言暴跳如雷：「呸，姓王的，你還有臉說，誰特麼大晚上爬牆頭抓鳥？」
嚯~
隔壁老王無處不在啊！
「叔伯兄弟們，他毀謗我啊！」
「姓王的，爺們兒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嗚嗚嗚……
砰砰砰……
打鬥和叫罵從身後飄來，方瑺的八卦之魂立即熊熊燃燒，恨不得搬個小板凳坐著吃瓜，可惜不合時宜。
八卦乃人之天性，僅有跟劉、王兩家特別親近的人苦苦相勸，余者俱是一副表情——眼神玩味，暗暗竊笑，餘光偷窺。
如此一來，方瑺的壓力大大減輕。
左一個旋身，右一個後跳，再一個前突；從菜刀、扁擔、糞叉等五花八門的武器下全身而退。
轉瞬，鎮口的牌坊近在咫尺。
繃緊的神經霎時鬆弛大半，揚起嘴角露出勝利的微笑。
咚~
牌坊後突然跳出一座肉山，遮擋了西斜的陰月，將方瑺籠罩在陰影里。
變生肘腋，根本來不及剎車，一頭撞進了肉山懷裡，接著感覺右肩遭巨力鉗制。
愕然抬起腦袋，依稀能辨認肉山是個胖大嬸。
「我真的不是賊，真的有鬼……」
「老娘馬上讓你變成死鬼。」
胖大嬸懶得跟他廢話，張嘴的同時短棍已經舉過了頭頂。
嗚嗚嗚……
催命魔音灌耳之際，方瑺連忙矮身脫離鉗制，雙腿奮力一彈，從其右腋鑽走。
嘭~
咔嚓。
咦？
後背承受棍擊的方瑺非常奇怪：竟然沒有想像中的痛。
躥到胖大嬸身後，差點又跟一個瘦削男子撞滿懷。
只見他雙手握著雞毛撣子，滿臉驚慌之色。
四目相對的剎那，方瑺正欲戰略性轉移，瘦削男子卻搶先一步，噔噔噔連續後退。
自此，方瑺衝破封鎖，當即生出龍歸大海之豪情。
「媳婦兒，你怎麼拿黃瓜打賊啊？」
「順手……呸，要你管，分房睡的時間再加半個月。」
「不要啊~」
昂首挺胸的方瑺一個趔趄，心情比瘦削男子糟糕千百倍。
憋著股勁兒埋頭狂奔，直到兩條腿實在邁不動，他才一屁股坐下來，闔上眼皮沉睡。
……
「嘿~這不是王虎的智囊嗎？」
「哈哈哈，投靠秋後的螞蚱，算什麼智囊？」
肆無忌憚的大笑吵醒方瑺，眼睛睜開一條縫，馬上被陽光刺得閉合。
抬手擋在眼前，隱約看到兩道模糊的人影，接著就感覺周圍陷入黑暗。
兩個大漢身著短打，把方瑺套進麻袋後，扔到裝滿麻袋的馬車上面。
「大當家，王虎天性涼薄，抓這個傢伙威脅不到他。」三角眼的狗腿子拍拍手，看向兩個鶴立雞群的壯漢，小心翼翼地說。
眼神陰翳，身形雄壯的大漢哈哈大笑：「火蓮城的辛寡婦喜歡美男子，我打算拿姓方的做進身之階，給兄弟們掙一份前程。」
滿臉橫肉，肌肉宛如鋼澆鐵鑄的壯漢狐疑道：「大哥，辛寡婦是修仙者，她看得上凡人？」
「老二，沒把姓方的送過去，怎麼知道她看得上看不上？」
麻袋裡的方瑺，心中充滿苦澀：沒想到千辛萬苦逃離青河鎮，最後還是落入陳家兄弟手裡。
車轔轔，馬蕭蕭，隊伍很快返回了青河鎮。
同幾家商鋪交割之後，趕著幾輛裝滿食鹽的馬車回家。
「大哥，那幾個掌柜好奇怪，似乎比之前殷勤。」陳老二咧嘴，笑容能把小孩嚇哭。
「看清了形勢，知道王虎這個尿坑裡的泥鰍，翻不起多大的浪了。」
陳老大一陣冷笑，掏出錢袋子扔給心腹：「帶兄弟們去喝酒，別喝多，明天還要運鹽去火蓮城。」
「大當家仁義。」
「對，這方面王虎給大當家提鞋都不配。」
「以後大當家讓我抓雞，我絕不攆狗。」
「……」
目送有奶便是娘的傢伙離開，陳老二撇撇嘴，隨後大喊：「娘，老三，我們回來了。」
話音未落，一扇窗戶忽然打開，院子裡頓時颳起陰風。
陳家兄弟齊刷刷扭頭，隨即不約而同的變臉，噔噔噔後退幾步。
午時陽光猛烈，眨眼便將侵入他倆體內的陰氣驅散，縷縷黑煙自天靈蓋冒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被烤焦了。
「老三，你怎麼了？」陳老大咽下口水，硬著頭皮問。
聳肩駝背的陳河眸光黯淡，聞言突然激動起來：「王虎……」
強烈的怨氣撲面而來，陳老二心裡直打鼓。
耐著性子聽他絮叨完前因後果，馬上暴跳如雷：「老三，二哥這就把方瑺掏心挖肺，祭奠你的在天之靈。」
陳老大眼角抽搐：老二這演技，糊弄鬼呢？
陳老二抽出匕首挑斷繩子，拎著方瑺的後脖頸，像小雞仔一樣把他從麻袋裡提起來。
按照正常的邏輯，陳老二覺得方瑺會求饒，可他只聽到一陣莫名其妙的大笑。
「小子，你笑什麼？」
「我笑爾等如那冢中枯骨，猶不自知。」
方瑺冷汗如漿，心裡七上八下。
瞥了眼停在胸前的鬼爪，連珠炮一樣說道：「如果讓他先趕到周府，你會被周青打得魂飛魄散。」
興許神智恢復了些許，抑或是潛意識裡對修仙者的畏懼，反正陳河把這番話聽進了耳朵里。
鬼影一閃，勾著方瑺的視線飛往巷尾，追殺王虎去了。
徹骨的陰寒宛如退潮，方瑺情不自禁地吐了口長氣，靠著牆根兒滑向地面。
隨即覷見鬼影穿牆抄近路，心裡一咯噔，連忙扶牆站起來，甩開大長腿反向狂奔。
「青河鎮留不得了；如果陳河幹掉王虎，黑色秩序重歸一統，金手指再無用武之地；
要是周青誅殺厲鬼，王虎還活著的話倒是可以繼續合作，不過要提防他隨時發射的暗箭；
智障系統真特麼坑爹，計謀失敗我才有利可圖，否則就用計使王虎和陳家兄弟同歸……」
啊~
【資質永久+1。】
伴隨悽厲的慘叫，光幕又一聲不吭的出現在眼前。
方瑺一激靈，碎碎念戛然而止，繼而升起強烈的怨念：
坑爹系統。
都這個時候了，就算把資質拉滿有個屁用？
不過，倒是給我提供了一個思路。
以後再給人出謀劃策，轉頭就把計劃告訴他的死對頭。
嘿嘿嘿……
埋頭狂奔的方瑺，一臉奸笑。
汪汪汪……
慘叫除了嚇到方瑺，還有百姓家裡養的看門狗。
起先僅事發點附近，有幾條狗狂吠不止，頃刻間便波及整個青河鎮。
接著就有嬰幼兒驚醒啼哭，百姓相繼點亮油燈，靜謐的小鎮提前甦醒。
「有賊。」
方瑺的姿勢很風騷，而且很快。
眼看距離鎮口還有二三十米，一道略顯青澀的男聲飄進耳朵。
即便早已氣喘如牛，他也忍不住張口示警：「沒有賊，不過有厲鬼；千萬別出來，等周少爺消滅厲鬼就安全了。」
「呸，當我是傻子嗎？爹，我們快去抓賊。」變聲期的男孩怒而說完，又扯著嗓子大喊：「大家快起來抓賊啊！」
好心當成驢肝肺。
方瑺一口氣差點沒續上來，翻了個白眼，懶得跟小屁孩計較。
吱~
前路有戶人家，門扉率先響起短促又刺耳的噪音，緊跟著躥出一個矯健的青壯。
站在房檐下，雙手舉著鐵鍬，二話不說對準方瑺的天靈蓋拍下來。
嗚嗚嗚……
破空聲聽起來像極了索命魔音，方瑺頓時汗毛倒豎。
想到腦漿迸裂的畫面，體內憑空躥出一股新力，電光石火間扭腰擺胯。
嘭~
鋒利的鐵鍬擦著方瑺的身體，在青石路面砸出一片火星子。
「我不是賊。」
眼看青壯重新舉起鐵鍬，方瑺汩汩冒冷汗，邊跑邊解釋。
「哼，笨蛋才會承認自己是賊。」
還是那個變聲期的男孩，語氣非常得意。
望著烏泱泱衝出家門，大喊抓賊的人們，方瑺恨恨地磨牙：小破孩，早晚讓你嘗嘗正義的鐵拳。
「我不是賊，真有厲鬼。」
嗚嗚嗚……
一個壯漢雙手持棍，使出橫掃千軍回應他的解釋。
逼上絕路的方瑺猛地下腰，鼻尖擦著毛刺從棍影下通過。
嘭~
哎喲~
挺腰時，看見舉著鐵鍬的青壯猝不及防，生受了這記橫掃千軍，肚子裡便開始冒壞水。
「666，你們倆肯定有矛盾，赤果果的狹私報復啊！」
鄰里之間，平時有點口角爭端，實屬正常。
青壯挨了一棍，正生悶氣呢！
被方瑺煽風點火的話一燎，頓時氣血上涌：「劉大根，還要我說幾遍，上次爬你家牆頭只是抓鳥，沒有偷看你媳婦兒洗澡。」
原本還有些愧疚的壯漢，聞言暴跳如雷：「呸，姓王的，你還有臉說，誰特麼大晚上爬牆頭抓鳥？」
嚯~
隔壁老王無處不在啊！
「叔伯兄弟們，他毀謗我啊！」
「姓王的，爺們兒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嗚嗚嗚……
砰砰砰……
打鬥和叫罵從身後飄來，方瑺的八卦之魂立即熊熊燃燒，恨不得搬個小板凳坐著吃瓜，可惜不合時宜。
八卦乃人之天性，僅有跟劉、王兩家特別親近的人苦苦相勸，余者俱是一副表情——眼神玩味，暗暗竊笑，餘光偷窺。
如此一來，方瑺的壓力大大減輕。
左一個旋身，右一個後跳，再一個前突；從菜刀、扁擔、糞叉等五花八門的武器下全身而退。
轉瞬，鎮口的牌坊近在咫尺。
繃緊的神經霎時鬆弛大半，揚起嘴角露出勝利的微笑。
咚~
牌坊後突然跳出一座肉山，遮擋了西斜的陰月，將方瑺籠罩在陰影里。
變生肘腋，根本來不及剎車，一頭撞進了肉山懷裡，接著感覺右肩遭巨力鉗制。
愕然抬起腦袋，依稀能辨認肉山是個胖大嬸。
「我真的不是賊，真的有鬼……」
「老娘馬上讓你變成死鬼。」
胖大嬸懶得跟他廢話，張嘴的同時短棍已經舉過了頭頂。
嗚嗚嗚……
催命魔音灌耳之際，方瑺連忙矮身脫離鉗制，雙腿奮力一彈，從其右腋鑽走。
嘭~
咔嚓。
咦？
後背承受棍擊的方瑺非常奇怪：竟然沒有想像中的痛。
躥到胖大嬸身後，差點又跟一個瘦削男子撞滿懷。
只見他雙手握著雞毛撣子，滿臉驚慌之色。
四目相對的剎那，方瑺正欲戰略性轉移，瘦削男子卻搶先一步，噔噔噔連續後退。
自此，方瑺衝破封鎖，當即生出龍歸大海之豪情。
「媳婦兒，你怎麼拿黃瓜打賊啊？」
「順手……呸，要你管，分房睡的時間再加半個月。」
「不要啊~」
昂首挺胸的方瑺一個趔趄，心情比瘦削男子糟糕千百倍。
憋著股勁兒埋頭狂奔，直到兩條腿實在邁不動，他才一屁股坐下來，闔上眼皮沉睡。
……
「嘿~這不是王虎的智囊嗎？」
「哈哈哈，投靠秋後的螞蚱，算什麼智囊？」
肆無忌憚的大笑吵醒方瑺，眼睛睜開一條縫，馬上被陽光刺得閉合。
抬手擋在眼前，隱約看到兩道模糊的人影，接著就感覺周圍陷入黑暗。
兩個大漢身著短打，把方瑺套進麻袋後，扔到裝滿麻袋的馬車上面。
「大當家，王虎天性涼薄，抓這個傢伙威脅不到他。」三角眼的狗腿子拍拍手，看向兩個鶴立雞群的壯漢，小心翼翼地說。
眼神陰翳，身形雄壯的大漢哈哈大笑：「火蓮城的辛寡婦喜歡美男子，我打算拿姓方的做進身之階，給兄弟們掙一份前程。」
滿臉橫肉，肌肉宛如鋼澆鐵鑄的壯漢狐疑道：「大哥，辛寡婦是修仙者，她看得上凡人？」
「老二，沒把姓方的送過去，怎麼知道她看得上看不上？」
麻袋裡的方瑺，心中充滿苦澀：沒想到千辛萬苦逃離青河鎮，最後還是落入陳家兄弟手裡。
車轔轔，馬蕭蕭，隊伍很快返回了青河鎮。
同幾家商鋪交割之後，趕著幾輛裝滿食鹽的馬車回家。
「大哥，那幾個掌柜好奇怪，似乎比之前殷勤。」陳老二咧嘴，笑容能把小孩嚇哭。
「看清了形勢，知道王虎這個尿坑裡的泥鰍，翻不起多大的浪了。」
陳老大一陣冷笑，掏出錢袋子扔給心腹：「帶兄弟們去喝酒，別喝多，明天還要運鹽去火蓮城。」
「大當家仁義。」
「對，這方面王虎給大當家提鞋都不配。」
「以後大當家讓我抓雞，我絕不攆狗。」
「……」
目送有奶便是娘的傢伙離開，陳老二撇撇嘴，隨後大喊：「娘，老三，我們回來了。」
話音未落，一扇窗戶忽然打開，院子裡頓時颳起陰風。
陳家兄弟齊刷刷扭頭，隨即不約而同的變臉，噔噔噔後退幾步。
午時陽光猛烈，眨眼便將侵入他倆體內的陰氣驅散，縷縷黑煙自天靈蓋冒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被烤焦了。
「老三，你怎麼了？」陳老大咽下口水，硬著頭皮問。
聳肩駝背的陳河眸光黯淡，聞言突然激動起來：「王虎……」
強烈的怨氣撲面而來，陳老二心裡直打鼓。
耐著性子聽他絮叨完前因後果，馬上暴跳如雷：「老三，二哥這就把方瑺掏心挖肺，祭奠你的在天之靈。」
陳老大眼角抽搐：老二這演技，糊弄鬼呢？
陳老二抽出匕首挑斷繩子，拎著方瑺的後脖頸，像小雞仔一樣把他從麻袋裡提起來。
按照正常的邏輯，陳老二覺得方瑺會求饒，可他只聽到一陣莫名其妙的大笑。
「小子，你笑什麼？」
「我笑爾等如那冢中枯骨，猶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