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向道之心
衛四爺語氣沉重，飽經滄桑的臉上不喜不悲，歷經歲月洗禮的雙眼淡淡的看著衛山，等待他的回應。
這個鬚髮皆白的老人無絲毫法力波動，也無任何神異之處，但這一刻流露的氣勢讓林琅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四叔，最近進山的人不少，也沒什麼大變故，偶爾雖有傷亡，可往年不也一樣嗎？我的食量頗巨，積蓄早已罄盡，只有進山打獵才不至於餓肚子。」
衛山垂首悶聲，小心翼翼抬頭打量老人，說到最後竟有一絲委屈之意。
「我看你就是個好戰狂魔，一日不動手就渾身難受。」
衛四爺沒好氣道：「讓你來家中拿肉食，不是豪氣沖天，信誓旦旦家中多得都吃不完嗎？」
衛山嘀咕嘟囔道：「我都三十好幾了，去長輩家中拿吃食，還不讓外人笑話死。」
「閉嘴，最近不得再進山，若是再將我的話不當回事，就別怪我心狠，與其死在山裡，不如現在就敲碎你雙腿。」衛四爺語氣堅定，不容反駁。
林琅想起早間衛四爺對他的提醒，現在又慎而重之，他也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四爺，近期山中是有何說法嗎」
衛山也猛的抬頭，瞪著銅鈴大眼，滿臉渴望之色。
衛四爺搖了搖頭，一臉苦笑道：「其實我也不清楚，只是數個月前衛山進山前一刻，忽然心驚肉跳，胸口有股窒息的沉悶感，心臟像神人擂鼓咚咚跳動。」
「是三個月前，周圍幾個村中頂尖獵手，聯合進山為遠方而來的貴人捕捉金絲貂。」衛山記憶非常深刻，他臨進山前一刻，衛四爺毫無預兆的倒地，昏迷前要求他不得進山。
「四叔，那幾個混蛋啥事兒沒有，還活捉好幾隻金絲貂，得到豐厚報酬。」衛山憤憤不平，罵罵咧咧，他對衛四爺說的話一點也不信，甚至認為他叔年紀大了，太過迷信。
「四叔，那天你可能是身體不適，突發隱疾，不用過度想像。」
那次事件後，那幾個鄰村獵手，與他相遇都會冷嘲熱諷一番，語氣輕蔑，讓他怒不可遏，又無可奈何。
衛四爺再也忍不住了，布滿了老繭的的手「當」的一聲敲在他頭上，斥責道：「你知道個屁，我大半輩子就僅有兩次這種驚悸感。」
緊接著鄭重道：「上一次我竭盡心思避禍，想盡一切辦法防範，經歷九死一生才得以撿回一條命回到村中。」
事情經過他人無法得知，眼前老人時隔多年回憶起都心有餘悸，足以說明當時情況之險惡。
小瑾兒稚嫩的小手緊緊的握住老人的大手，她在用她能想到的方法安慰著老人。
老人摸了摸她的頭，道：別怕，都已經過去了。」
「既然劫難可能降臨，為何不搬離此地？」林琅問道。
「林小哥，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不說這僅是我的猜測，就算某天劫難降臨，村中老人哪捨得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老人不願走，後輩兒孫自然也不會離去。」
衛四爺對林琅天真的想法失笑道：「況且世間如此大，何處是青石村的安身之處呢？人離鄉賤吶。」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也不必過於憂慮。」衛四爺見氣氛有一些沉悶，寬慰道，又對著衛山呵斥道：「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去晨練。」
青石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能有五十多戶人家，接近三百人，地處一片赤地和原始老林以及無垠綠洲的交界處。
清晨，朝霞燦燦，宛如金絮一般灑落，在倒春寒似的氣候時給村民帶來一絲暖意。
村外，一大片空地上，一群成年人都迎著朝霞做著各種不同的動作，甚至連一些頭髮稀疏，牙齒都快掉光的老人也在一旁艱難的施展拳腳。
另一邊，一群小孩子，從三四歲到十五六歲不等，大約十多人，正在哼哈哼哈的揮舞拳頭，舒展筋骨，鍛鍊體魄，一張張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認真，稍大些的孩子打的有模有樣，稍小的孩子東倒西歪。
前方一個肌體強健如虬龍的中年男子，腰身挺拔如松，皮膚呈古銅色，濃密的黑髮隨意披散，似鷹隼般的雙眼掃視著每一個孩子，正在認真的進行指點糾正。
「天地萬物皆向陽而生，初陽生霞，萬物生源，朝霞溫暖而柔和，最是適合修行之初，雖說遠遠比不上傳說中餐霞漱瀣，但積水成淵，蛟龍生焉。只要你們每日堅持下去，早晚有一天會發生蛻變，如破繭化蝶，一飛沖天，勢不可擋。」
中年男子一臉嚴肅，認真講解，而後又喝道：「聽明白了嗎？」
「明白！」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臉色漲紅，使出吃奶勁兒，大聲回應道。
衛四爺帶著小瑾兒走到台階上，看著全村老少晨練。
村中矯健有力的青壯，拳風凜冽，如虎豹，似蛟龍，頓時場中煙塵滾滾。
一群鬚髮皆白的老人施展簡樸而實用的招式，掃、踢、搓，老當益壯，自有一股不服老的勁頭兒。
一群小孩兒朝氣十足，心有嚮往，憧憬著未來能夠脫胎換骨，成為大高手，揚威諸村！
「四爺，村民們的向道之意異常濃郁啊。」林琅感慨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眼神一瞥間，居然發現一位僅剩一手一腳的中年人也在其中。
他身材頗為高大，一頭黑色短髮，身高八尺有餘，身形勻稱流暢，相比村中他人算是很削瘦了，缺失腳的褲筒隨著節奏自然前行，行走間竟和常人無異，讓林琅眼神一凝。
此刻，他如石柱般的臂膀撐地，倒立而起，挺拔如萬年蒼松，赤腳微彎，挑著一根鐵棍，兩端各掛著一塊碩大的岩石，以此錘鍊體魄，強健筋骨。
身殘而志堅，軀體有陷，難阻向道之心，林琅也不由心生敬意。
「修行艱難，唯有心堅志定，持之以恆，才能有所成就。」衛四爺對村中晨練已經習以為常了，生活在野獸橫行，異禽肆掠的地域，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已經是他們生命本能了，晨練真的不值一提。
「小瑾兒，怎麼不跟著去啊。」林琅看著小手還緊緊抓著衛四爺的袖口，安靜坐在台階上的小女孩，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望著遠處，忍不住說道。
小瑾兒輕輕晃了晃小腦袋，抓住袖口的小手緊了緊。
衛四爺也是無聲的嘆息了下，滄桑的臉龐在朝霞的照耀下，模糊不清。
「今日晨練到此為止，回家勤加練習，不得懈怠。」
隨著一聲大喝，所有孩子都一陣歡呼，完全不顧酸痛的手腳，歡呼雀躍，村中青壯和老人也隨之收功。
「四爺」
「四叔」
「喲，叔，家裡來客人了？」
「稍會兒讓小崽子送兩隻錦雞。」
「四爺，前兒才獵的麝牛，新鮮著呢。」
「四叔，花尾峰的蛹和蜂蜜，給您老備好了。」
隔著老遠，一群健碩的壯漢打著招呼問候著，紛紛述說著家中好物，要讓四爺嘗個鮮，吃個奇。
衛四爺一一點頭回應，委婉拒絕大家的好意。
遠處，才收功的老人們看向這邊頷首點頭。
一群小孩兒滿臉燦爛笑容，向這邊跑來。
才至中途，就被各自父母呵斥阻攔，場面一時間紛紛擾擾，沸沸揚揚。
「瑾兒，我抓了只漂亮的鳥雀送給你。」
「小瑾兒，這是我最喜歡的木頭人，給你玩兒。」
「瑾兒姐姐，我在溪里抓了好幾條錦鯉，全都給你。」
「瑾兒，我…….」
孩子們七嘴八舌，都要將自己最好的東西作為禮物送給小瑾兒，青石村充滿了孩子們的嬉笑聲，一片喜悅的氛圍。
小瑾兒不時點頭不時搖頭，嘴角漾起一縷笑意，如春風吹綠大地，似冬火融化冰雪。
老人和大人們見狀都會心一笑，點點頭表示對孩子們的誇讚。
村民們都對這個靈秀早慧的孩子充滿痛惜與憐愛。
隨後在大人們的呼喚下，小孩兒們各自都回家吃早食了。
見衛四爺也準備回家，林琅忽然開口道：「四爺，我來村中還未好好逛過，讓小瑾兒帶我走走吧。」
聞言，衛四爺低頭看向小瑾兒。
小瑾兒臉上露出一點為難，一絲緊張，一縷糾結，各種小情緒紛紛浮現，臉頰生紅，睫毛微顫，小嘴一癟，大大的眼睛中閃現淚花。
「別哭，等小瑾兒哪天願意了，再帶大哥哥領略村中美景，好不好。」林琅見狀急忙出言安慰，伸出手幫她擦去淚花。
衛四爺近半年來從未像今天這麼開心過，眼中竟也有著淚花，趁著林琅變著法子安慰瑾兒的間隙，趕忙用衣袖遮眼。
這半年以來，衛四爺心焦如焚，自責、愧疚、難過、無奈、痛心等情緒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饒是以他跌爬滾打大半輩子的心境都沉受不住這般打擊，日漸衰老，心燭暗淡。
堅持了一輩子的晨練，曾雷雨無阻，霜雪難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日未曾斷絕。
自變故發生後，他所有精氣神都在為小瑾兒的恢復如初，想盡一切方法。
可世事難料，用盡一切辦法，卻未有一絲恢復曾經的徵兆。
自林琅到來了後，衛四爺能明顯感受到小瑾兒待林琅是不同的。
對林琅想讓小瑾兒帶他參觀村子，小瑾兒未直接拒絕且差點急哭了，這讓衛四爺看到了一絲曙光，他心中期待著。
在林琅的安慰下，小瑾兒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這個鬚髮皆白的老人無絲毫法力波動，也無任何神異之處，但這一刻流露的氣勢讓林琅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四叔，最近進山的人不少，也沒什麼大變故，偶爾雖有傷亡，可往年不也一樣嗎？我的食量頗巨，積蓄早已罄盡，只有進山打獵才不至於餓肚子。」
衛山垂首悶聲，小心翼翼抬頭打量老人，說到最後竟有一絲委屈之意。
「我看你就是個好戰狂魔，一日不動手就渾身難受。」
衛四爺沒好氣道：「讓你來家中拿肉食，不是豪氣沖天，信誓旦旦家中多得都吃不完嗎？」
衛山嘀咕嘟囔道：「我都三十好幾了，去長輩家中拿吃食，還不讓外人笑話死。」
「閉嘴，最近不得再進山，若是再將我的話不當回事，就別怪我心狠，與其死在山裡，不如現在就敲碎你雙腿。」衛四爺語氣堅定，不容反駁。
林琅想起早間衛四爺對他的提醒，現在又慎而重之，他也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四爺，近期山中是有何說法嗎」
衛山也猛的抬頭，瞪著銅鈴大眼，滿臉渴望之色。
衛四爺搖了搖頭，一臉苦笑道：「其實我也不清楚，只是數個月前衛山進山前一刻，忽然心驚肉跳，胸口有股窒息的沉悶感，心臟像神人擂鼓咚咚跳動。」
「是三個月前，周圍幾個村中頂尖獵手，聯合進山為遠方而來的貴人捕捉金絲貂。」衛山記憶非常深刻，他臨進山前一刻，衛四爺毫無預兆的倒地，昏迷前要求他不得進山。
「四叔，那幾個混蛋啥事兒沒有，還活捉好幾隻金絲貂，得到豐厚報酬。」衛山憤憤不平，罵罵咧咧，他對衛四爺說的話一點也不信，甚至認為他叔年紀大了，太過迷信。
「四叔，那天你可能是身體不適，突發隱疾，不用過度想像。」
那次事件後，那幾個鄰村獵手，與他相遇都會冷嘲熱諷一番，語氣輕蔑，讓他怒不可遏，又無可奈何。
衛四爺再也忍不住了，布滿了老繭的的手「當」的一聲敲在他頭上，斥責道：「你知道個屁，我大半輩子就僅有兩次這種驚悸感。」
緊接著鄭重道：「上一次我竭盡心思避禍，想盡一切辦法防範，經歷九死一生才得以撿回一條命回到村中。」
事情經過他人無法得知，眼前老人時隔多年回憶起都心有餘悸，足以說明當時情況之險惡。
小瑾兒稚嫩的小手緊緊的握住老人的大手，她在用她能想到的方法安慰著老人。
老人摸了摸她的頭，道：別怕，都已經過去了。」
「既然劫難可能降臨，為何不搬離此地？」林琅問道。
「林小哥，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不說這僅是我的猜測，就算某天劫難降臨，村中老人哪捨得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老人不願走，後輩兒孫自然也不會離去。」
衛四爺對林琅天真的想法失笑道：「況且世間如此大，何處是青石村的安身之處呢？人離鄉賤吶。」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也不必過於憂慮。」衛四爺見氣氛有一些沉悶，寬慰道，又對著衛山呵斥道：「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去晨練。」
青石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能有五十多戶人家，接近三百人，地處一片赤地和原始老林以及無垠綠洲的交界處。
清晨，朝霞燦燦，宛如金絮一般灑落，在倒春寒似的氣候時給村民帶來一絲暖意。
村外，一大片空地上，一群成年人都迎著朝霞做著各種不同的動作，甚至連一些頭髮稀疏，牙齒都快掉光的老人也在一旁艱難的施展拳腳。
另一邊，一群小孩子，從三四歲到十五六歲不等，大約十多人，正在哼哈哼哈的揮舞拳頭，舒展筋骨，鍛鍊體魄，一張張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認真，稍大些的孩子打的有模有樣，稍小的孩子東倒西歪。
前方一個肌體強健如虬龍的中年男子，腰身挺拔如松，皮膚呈古銅色，濃密的黑髮隨意披散，似鷹隼般的雙眼掃視著每一個孩子，正在認真的進行指點糾正。
「天地萬物皆向陽而生，初陽生霞，萬物生源，朝霞溫暖而柔和，最是適合修行之初，雖說遠遠比不上傳說中餐霞漱瀣，但積水成淵，蛟龍生焉。只要你們每日堅持下去，早晚有一天會發生蛻變，如破繭化蝶，一飛沖天，勢不可擋。」
中年男子一臉嚴肅，認真講解，而後又喝道：「聽明白了嗎？」
「明白！」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臉色漲紅，使出吃奶勁兒，大聲回應道。
衛四爺帶著小瑾兒走到台階上，看著全村老少晨練。
村中矯健有力的青壯，拳風凜冽，如虎豹，似蛟龍，頓時場中煙塵滾滾。
一群鬚髮皆白的老人施展簡樸而實用的招式，掃、踢、搓，老當益壯，自有一股不服老的勁頭兒。
一群小孩兒朝氣十足，心有嚮往，憧憬著未來能夠脫胎換骨，成為大高手，揚威諸村！
「四爺，村民們的向道之意異常濃郁啊。」林琅感慨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眼神一瞥間，居然發現一位僅剩一手一腳的中年人也在其中。
他身材頗為高大，一頭黑色短髮，身高八尺有餘，身形勻稱流暢，相比村中他人算是很削瘦了，缺失腳的褲筒隨著節奏自然前行，行走間竟和常人無異，讓林琅眼神一凝。
此刻，他如石柱般的臂膀撐地，倒立而起，挺拔如萬年蒼松，赤腳微彎，挑著一根鐵棍，兩端各掛著一塊碩大的岩石，以此錘鍊體魄，強健筋骨。
身殘而志堅，軀體有陷，難阻向道之心，林琅也不由心生敬意。
「修行艱難，唯有心堅志定，持之以恆，才能有所成就。」衛四爺對村中晨練已經習以為常了，生活在野獸橫行，異禽肆掠的地域，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已經是他們生命本能了，晨練真的不值一提。
「小瑾兒，怎麼不跟著去啊。」林琅看著小手還緊緊抓著衛四爺的袖口，安靜坐在台階上的小女孩，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望著遠處，忍不住說道。
小瑾兒輕輕晃了晃小腦袋，抓住袖口的小手緊了緊。
衛四爺也是無聲的嘆息了下，滄桑的臉龐在朝霞的照耀下，模糊不清。
「今日晨練到此為止，回家勤加練習，不得懈怠。」
隨著一聲大喝，所有孩子都一陣歡呼，完全不顧酸痛的手腳，歡呼雀躍，村中青壯和老人也隨之收功。
「四爺」
「四叔」
「喲，叔，家裡來客人了？」
「稍會兒讓小崽子送兩隻錦雞。」
「四爺，前兒才獵的麝牛，新鮮著呢。」
「四叔，花尾峰的蛹和蜂蜜，給您老備好了。」
隔著老遠，一群健碩的壯漢打著招呼問候著，紛紛述說著家中好物，要讓四爺嘗個鮮，吃個奇。
衛四爺一一點頭回應，委婉拒絕大家的好意。
遠處，才收功的老人們看向這邊頷首點頭。
一群小孩兒滿臉燦爛笑容，向這邊跑來。
才至中途，就被各自父母呵斥阻攔，場面一時間紛紛擾擾，沸沸揚揚。
「瑾兒，我抓了只漂亮的鳥雀送給你。」
「小瑾兒，這是我最喜歡的木頭人，給你玩兒。」
「瑾兒姐姐，我在溪里抓了好幾條錦鯉，全都給你。」
「瑾兒，我…….」
孩子們七嘴八舌，都要將自己最好的東西作為禮物送給小瑾兒，青石村充滿了孩子們的嬉笑聲，一片喜悅的氛圍。
小瑾兒不時點頭不時搖頭，嘴角漾起一縷笑意，如春風吹綠大地，似冬火融化冰雪。
老人和大人們見狀都會心一笑，點點頭表示對孩子們的誇讚。
村民們都對這個靈秀早慧的孩子充滿痛惜與憐愛。
隨後在大人們的呼喚下，小孩兒們各自都回家吃早食了。
見衛四爺也準備回家，林琅忽然開口道：「四爺，我來村中還未好好逛過，讓小瑾兒帶我走走吧。」
聞言，衛四爺低頭看向小瑾兒。
小瑾兒臉上露出一點為難，一絲緊張，一縷糾結，各種小情緒紛紛浮現，臉頰生紅，睫毛微顫，小嘴一癟，大大的眼睛中閃現淚花。
「別哭，等小瑾兒哪天願意了，再帶大哥哥領略村中美景，好不好。」林琅見狀急忙出言安慰，伸出手幫她擦去淚花。
衛四爺近半年來從未像今天這麼開心過，眼中竟也有著淚花，趁著林琅變著法子安慰瑾兒的間隙，趕忙用衣袖遮眼。
這半年以來，衛四爺心焦如焚，自責、愧疚、難過、無奈、痛心等情緒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饒是以他跌爬滾打大半輩子的心境都沉受不住這般打擊，日漸衰老，心燭暗淡。
堅持了一輩子的晨練，曾雷雨無阻，霜雪難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日未曾斷絕。
自變故發生後，他所有精氣神都在為小瑾兒的恢復如初，想盡一切方法。
可世事難料，用盡一切辦法，卻未有一絲恢復曾經的徵兆。
自林琅到來了後，衛四爺能明顯感受到小瑾兒待林琅是不同的。
對林琅想讓小瑾兒帶他參觀村子，小瑾兒未直接拒絕且差點急哭了，這讓衛四爺看到了一絲曙光，他心中期待著。
在林琅的安慰下，小瑾兒情緒逐漸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