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 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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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9章 決

  敖丙並不清楚,在自己的世代,昊天大天尊和最初的司法大天君,是如何推動天規的運轉,使得那些大羅都承認天規存在的。

  但在敖丙這裡,他已經準備好了,以戰爭的方式來推動這件事。

  戰爭之下,當那些反對天規的人都消失在這天地之間,那麼天地之間所剩下的,自然便是支持天規的人——那個時候,便也是天規大行於天地之間,天地因此而大治的時候。

  而在這最後一次邀請過後,玉皇便也終於是收起了那些由諸多仙神與大羅共簽的天闕金章——然後,焚香禱告,禮拜聖人,參敬道祖……

  片刻,幾座聖人的香案之間,便都有雲氣裊裊而動,自天而落,在那天闕金章上留下印記。

  天規,便在這一刻,徹底鑄就。

  於是,在所有人的目光當中,敖丙終於拿出了那記載了許多名字的玉簡。

  「天庭改制,革新天地,於是起天規,整肅不法,滌盪邪孽。」

  「天庭有秉理天地之志,本不當有不教而誅之舉——不當以而今之規法,定過去之罪繆。」

  「然天地之間,有長生之魔賊,魂魄之邪孽,戕害天地甚劇。」

  「遂有天帝法旨,此輩罪在不赦,為彼輩獨開特例,以而今之天規,肅昔舊之罪繆。」

  「上至於仙神,下至於凡靈,皆以兵戈而討之。」

  「於是天地澄澈,四海清平。」

  「然,所謂外魔易掃,內邪難除。」

  「雖然那些長生魔賊和魂魄邪孽,被滌盪一空,在天地之間,幾無痕跡。」

  「但天庭內外,卻依舊有仙神練氣之輩,與之藕斷絲連。」

  「若不能將彼輩一體剷除,那些魔賊邪孽,亦是難免捲土重來。」

  「於是又有巡天使者,承天地之動,巡查四方,以見天地之穢。」

  「今日,乃是諸位大羅,無數仙神天人齊齊聚於天庭,簽訂天規,革新天庭之際。」

  「而今,便正是掃蕩天地污垢之時。」

  敖丙捏碎玉簡,玉簡當中,無數的名字便如流光一般散開,落於凌霄殿中的仙神身上,落於那還滯留於人間的練氣士們身上。

  而這些流光,便是以最簡單最直接最明了的方式,錨定這些和長生魔賊,和魂魄邪孽有所勾連的仙神——天地之間,有所勾連的,絕對不止這些,但唯有這些人,他們不是和那些邪孽魔賊勾連過甚,難以割裂,便是不曾將天規當一回事,絲毫不曾想著去割裂。

  所以,他們的名字,便出現在了此間。

  所以,這些人在敖丙的眼中,不是壞,就是蠢。

  所以,從一開始,敖丙就沒有想過,放過他們這一種可能——就算是沒有那些巡天使者的逼宮,敖丙也依舊是打定了主意,要以天規來清理這些人。

  說白了,當後卿他們,選擇從這些長生魔賊和魂魄邪孽的角度,去巡查天地的時候,他們所查出來的仙神,便註定了要死在天規之下——除非,是他們現在就能動身,避入那些大羅的道場當中。

  但這怎麼可能呢?

  凌霄殿中的仙神就不提了——那些想躲的人,早就在這一場盛會之前,就躲進了北海。

  在這一場盛會之時,還沒有躲的,那就是沒想躲,也躲不開。

  「巡天使者巡查文書,證據等等,皆在於此,還請陛下決之。」那些仙神身上的流光,清清楚楚的記載著那些仙神和練氣士們與長生魔賊或是魂魄邪孽勾連的細節——都不僅僅只是從那些魔賊邪孽的體系當中求些方便,而是以一種更加積極的姿態,與那些邪孽魔賊配合,為他們遮掩動靜,為他們提供各種生靈作為素材等等。

  他們的目的,也各有不同。

  有的,是為了長生魔賊所研究的結果,以此補益道途。

  有的,是為了魂魄邪孽的資源。

  也有的,就是單純的,試圖以那些魂魄邪孽和長生魔賊為刀,想要以這種方式消磨天庭之外其他勢力的元氣。

  但無論如何,他們和那些魔賊邪孽之間的勾連牽扯,都已經是到了一種相當深入,到了自身,都已經成為那體系一部分的地步。

  那其中,更不乏一些道統,以宗派為體系和那些魔賊邪孽相互勾連的。


  而殿中的仙神也好,那些道統的練氣士們也好,在那流光所彰顯的各種證據面前,也無一不是瑟瑟發抖——三十三年而已!

  就算是有他們許許多多人的刻意配合,但這些巡天使者們所查出來的東西,也實在是有些過於的詳細,也過於的駭人了。

  而在上首處,玉皇的神色,也是一片陰鬱。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讓敖丙拿出這名單來,更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處置此事——畢竟,過往的時候,天庭之事,都是由他一人決斷。

  這樣一來,天庭當中,一切的仙神所出的問題,便也都能追溯到玉皇的身上。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若只是一兩個仙神出了問題,那他也只是管教不嚴,略有疏忽——可如此之多的仙官神將們,都出了問題,那豈不是說,他這位玉皇,也有問題?

  雖然在那長生魔賊的事上,他抽身得早,也及時的將各種痕跡,都清掃得乾乾淨淨,可天庭那諸多的仙神都和長生魔賊和魂魄邪孽有了勾結,他這位玉皇,又怎麼好說自己乾乾淨淨呢?

  而在今日的凌霄殿盛會上,他也沒想過要給敖丙說出這名單的機會——畢竟,這盛會上要說的事有很多,比這名單更重要的,更是不知几几。

  尤其是,那諸多的大羅落入天庭過後,他們各自的權柄,應當如何劃分,更是一個無比重大的事,也註定會消磨無數人精力的事——有這一件大事在,敖丙所秉承的天規,都只是小節而已。

  在這諸多的大羅們,將各自的權柄和尊位分配完畢之前,這凌霄殿的盛會,根本就不可能形成任何的決議——因為,任何一個決議,都需要有足夠的權柄來推動,一旦誰認可了誰推動的決議,那就等於是認可了其在天庭的權柄。

  所以,無論那些大羅們怎麼想,也無論敖丙怎麼想,那在這凌霄殿上處置那些仙神的決議,都是註定不可能通過的。

  但誰想到,這一次的凌霄殿大會,從一開始,那節奏就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握?

  尤其是所提議的,邀請所有的大羅至此,擴大天規影響力所形成的天規大勢,更是直接便吸引了天庭當中所有大羅的注意力,令那些大羅們的注意力,都從天庭之內,落到了天庭之外。

  那令天庭權柄大增的設想,一旦完成,天庭的威權大增,那些大羅們因為天庭的權柄而將要掀起的紛爭,也在一瞬之間,有了解答——天庭的權柄,終究是要通過戰爭來落於實處的。

  如此,那些有志於權柄的大羅們,自可在戰爭當中出力。

  眾目睽睽之下,誰為這一戰出的力多,誰在這一戰立的功大,自然是一眼分明——而那些出力多,立功大的大羅們,在天庭當中,占據比其他大羅更高的尊位,執掌更高的權柄,自然也就是理所當然,誰也說不出什麼不是來。

  同樣的,在這戰爭之間,天庭內部仙神的更迭,也會更加的頻繁,那些有志於執掌權柄的大羅,也能更好的,將『自己的人』調度到這天庭當中,化作自己的羽翼。

  所以,在那戰爭的態勢將起的時候,那幾乎所有的大羅,都已經將自己的心思,沉浸到了即將展開的戰爭之間——相比於那戰爭以及戰爭所決定的東西而言,此時敖丙要整肅的天規,也不過只是一些細枝末節。

  「玉皇陛下,宜儘快決之。」青帝伏羲的聲音響起,絲毫不掩飾自家的殺意。「天庭既然有意以天規整飭天地,那麼天庭自身,便當在這之前,清理內外,以免落人口實。」

  「不然的話,他人一句天庭立身不正,玉皇陛下當何以應之?」伏羲說著,以另一個角度,提醒著玉皇——當那更好的局勢,在敖丙的言語之間顯現於眾人眼前時,那些觸犯了天規的不赦之輩,就已經是註定要以自己的性命為天庭的大計祭旗了。

  「司法大天君之決,爾等可有什麼異議的麼?」玉皇的目光掃過,其心頭,有著難以理解的無奈。

  誰能想到,他這位執掌天庭多年,在幾位聖人的壓力之間跳舞的玉皇,在把握大勢的能力上,竟是被一位太乙給碾壓了呢?

  「雖然被落了顏面,但至少,天庭聲勢大振。」

  「這般的局勢之下,就算是聖人,也不可能隨意的取我性命了吧。」這個時候,玉皇的心頭,竟是陡然間生出了這樣的一個念頭來——他作為歷代的天帝,在這天地當中,有著很是特殊的地位。

  所以,在這經歷了許多次生滅開合的天地之間,玉皇,亦是對天地,有著一些獨特的感應——他不止一次的午夜夢回,在夢境當中,見到自己以不同的姿態,死在不同的聖人手中。


  那是天地的開合之間,留給這位天帝的『饋贈』。

  然而,此時的玉皇,並不能理解那天地開合生滅的輪轉,所以在玉皇的認知當中,那卻並不是饋贈——他只當那是聖人對他的警告和威脅。

  是他在未來的某些動作,不符合某位聖人的心意,於是有聖人出手將他斬殺,然後推動時空倒轉……

  他每一次午夜夢回的時候,便意味著,他被聖人斬殺了一次。

  也正是如此,曾經以雄才震撼其他大羅,經歷過了諸位聖人和大羅的試煉,最後被所有人認可成為天帝的玉皇,在成為了天帝過後,卻是在一瞬之間,就丟掉了所有的英雄氣一般,令無數人都認為自己先前瞎了眼。

  而只有玉皇自己才清楚,他的英雄氣,早就在那一次又一次的午夜夢回之間,被斬殺殆盡了。

  而今的玉皇,只是一個在無數次的死亡過後,被時空倒轉回來的,聖人的『傀儡』而已。

  他所做出來的所有的決策,都有一個準則——那就是,不觸怒那些聖人,不和聖人的利益相悖。

  然而此時,天規大勢之下,諸多大羅的統合,卻終於令玉皇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脫離聖人的傀儡,以真正天帝的身份,執掌天地運轉的可能。

  玉皇的言語之下,便立刻有一些之後被邀請進入凌霄殿的仙宗道統的道主們站起身來,要在凌霄殿中,將自家的道統,做一個切割。

  「天帝容稟,我宗雖有弟子長老與邪孽為伍,罪不容誅,但求陛下看在我宗立世多年,調理天地稍有功勳,又對天庭恭順的地步,能稍加甄別,勿要牽連我宗無辜之弟子,許得我宗道統一線生機。」

  「凡我宗道宗,但有弟子倖存,此後必遵循天規而動,以降妖伏魔為己任。」

  言語之間,這些榜上有名的仙宗道統,便又各自遞出文書——文書當中,是這些年以來,他們宗派和邪孽勾結的細節,以及宗派當中,各種資源的流向等等,以此確定,他們的宗派當中,真的有『無辜』之弟子。

  當然,這過程之間,也不無低頭默然者——那是打定了主意,要帶著自家道統一起陪葬的,又或者,是清楚自家道統已經爛到了根子,避無可避的。

  於是,玉皇的聲音,便又再度響起,允了那些求情道主的懇求。

  「既然如此,爾等便伏法吧。」

  「另……」玉皇的目光,再度往天庭眾神身上一掃。「巡天使者巡天三十三載,雖竭盡全力,但也難免疏漏——天庭眾卿,若有自首伏法,朕可從輕發落,縱然是不赦之罪,朕可允爾等,保留功體,重新輪迴。」

  玉皇說著,頗有那魔賊邪孽之事,非但不打算自此而終,更是要追根究底,將天庭那些腐肉給徹底挖出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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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玉皇的言語,凌霄殿中,那些不曾在名單上,但在過往的時候和那些魔賊邪孽打過交道的那些仙神,可謂是個個都是心中惶然。

  而那些大羅們,亦是對玉皇側目,只覺得,那記憶當中的玉皇,要重新的活過來一般。

  可惜,他的下一句話,便又令這些大羅們意識到,那剛才的感覺,只是一種錯覺罷了。

  「看來,爾等是心存僥倖了,既然如此,待得朕重啟此案時,爾等便也怪不得朕秋後算帳了。」玉皇說著,便是一揮衣袖,將凌霄殿中被標記出來的那些仙神,那些練氣士,都掃出凌霄殿之外。

  「著令,司法大天君,當即將此輩刑之,決於凌霄之外,以正天規。」

  「有不立於凌霄者,朕予你搬運雷霆之權——以雷霆齏之。」

  「不可傷及無辜。」

  「臣,謹遵法旨。」敖丙一禮,當即轉身踏出凌霄殿。

  「大天君,殿中情況如何?」凌霄殿之外,等在此間的巡天使者們,看著踏出凌霄殿的敖丙,也都是紛紛湊上前來。

  看著那些被掃出凌霄殿,又被天庭之法度落網鎮壓起來的,頗有些熟悉的仙神,這些巡天使者們,雖然也都有所預感,但終究,也還是想要從敖丙這裡,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不就如爾等所見麼?」敖丙從容揮灑衣袖。

  漫漫的血光,便在天庭當暈開。

  血光越來越重,越來越稠。

  而圍在凌霄殿邊上的巡天使者們,從一開始的振奮,激動,亦是逐漸的變得不忍,乃至於惶恐。


  圍在敖丙身邊的人,亦是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後卿。

  至於說那些仙官神將們的依仗,童子,侍女等等,更是在敖丙開始行刑的時候,便全都沒了蹤影。

  ——到最後,那血光,都似乎是滲透到了天庭的根基當中一般,整個天穹,都被染成了一片不詳的暗紅。

  這個時候,敖丙的目光,再才自天庭而落,俯瞰著整個人間。

  玉皇授予的權柄之下,那屬於整個天庭的,這自巫妖的時代過後,便被無數種力量所凝練的,堪稱天地之間第一等重寶的,那無比恐怖的偉力,便在敖丙的指尖輪轉。

  龍庭當中,能端坐龍庭而覆蓋北海的手段,已然是堪稱玄妙,然而這天庭的偉力,比起龍庭當中,太古龍族所留下的布置,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庭的偉力被引動時,敖丙立身於天庭之間,可他的感知,他的視野,卻一瞬之間,籠蓋了天地的每一個角落——於是這天地之間,任何一處,便都在他的打擊範圍之下。

  隨著敖丙手掌一壓,無窮的雷光,便在天地之間炸響,以遮雲蔽月之事,洞穿那暗紅的血光,席捲於整個天地。

  狂野而熾烈的淚光,在無數的山門當中席捲,在無數的洞府之內奔騰。

  比起天庭當中,那些被天規所束縛的仙神而言,人間的練氣士們,在這雷霆之下,尚能強自勾連元氣,駕馭法寶,以此作為反抗。

  然而,那恢弘的雷霆之下,卻是『眾生平等』一般的恐怖。

  那一瞬之間,便似乎是有無數個全盛的敖丙,單對單的對上了那些被標記的練氣士。

  這樣的情況下,那些被標記的練氣士,無論什麼功體,也無論有怎樣的神通,駕馭了怎樣的法寶——當雷霆涌動的時候,一切,便都是被輕而易舉的抹去。

  那些練氣士們的哀嚎,他們的不甘,他們的反抗,乃至於他們的咒罵,便都是在那雷光之下,化為烏有。

  這些練氣士當中,甚至有一些存在,都已經觸及到了金剛不壞的邊緣。

  可就算如此,他們的結局,也不過只從一道雷光,化作了兩道三道雷光而已。

  「這位司法大天君的動作,好生麻利。」幽冥當中,度朔山上的那位大羅,張開自己的根系,接納著著一瞬之間落入幽冥的無數元神魂魄,然後按照魂魄上的標記,或是將其直接送入輪迴,又或是將其轉入幽獄。

  片刻過後,無窮無盡的,幾乎是要淹沒整個天地的雷光,都在倏忽之間收斂不見。

  有雨水淅淅瀝瀝的自天而落,為這天地,帶來前所未有的蓬勃生機。

  先前的那一片不詳的暗紅,亦是在這雷光細雨之間,消散不見,只留下明澈無比的天宇。

  這個時候,敖丙才是重新踏進凌霄殿中。

  「奉陛下法旨,一應被錨定的罪仙孽神,皆以誅除,無有遺漏。」

  「然天地之間,尚有孽仙邪神還在逃竄,無法錨定,還望陛下發兵追緝。」凌霄殿中,敖丙平靜無比的道。

  凌霄殿中,看著敖丙那無比平靜的姿態,所有人的心頭,都沒來由的生出一股寒意。

  便是那些大羅,也都是心中發毛。

  平心而論,這些古老無比的大羅,他們成道的路上所經歷的殺伐,爭鬥,非是常人可比——死在他們手中的生靈,更是不可以數量計。

  尤其是在太古沒有約束的時代,他們爭鬥起來,往往便是數百萬里數千萬里的生靈,都要在那餘波當中死去——就算是鎮元子這樣,以和善著稱的大羅,發起怒來,也不乏直接抓取洞天地脈朝著自己對手的頭上砸過去,令洞天當中的無數生靈死去,令地脈周遭的無數生靈死去。

  相比於因此而死的生靈而言,被敖丙所斬殺的那些罪仙孽神的數量,連零頭都算不上。

  然而,那些因大羅而死的生靈是什麼情況?

  他們當中,有多少是被大羅以一種目標明確的態度親自擊殺的呢?

  並不多。

  而此時,死在敖丙手中的那些仙神,卻全都是被敖丙以一種無比目標明確的態度來擊殺的。

  若是這樣的對比,那些大羅所殺,卻又只是敖丙所殺的零頭了。

  這就如同,一個人一腳踏下踩碎一個螞蟻窩,他一路走來,能踩碎多少螞蟻窩,螞蟻窩中有多少螞蟻死去,那都是無人在意的。


  但另外的一個人,卻是蹲在那螞蟻窩之前,親自將那些螞蟻,一個一個的挑出來,一個一個的捏死……

  兩相對比之下,那自然是後者帶給人的衝擊更大!

  更何況,敖丙所殺的,還遠遠無法稱之為『螞蟻』。

  那都是和敖丙一般無二的仙神,一般無二的練氣士。

  那些大羅們自忖,若是換作他們,在這樣的殺伐之下,就算是問心無愧,但心緒之間,也難免有所波動。

  可面前的敖丙呢?

  神色平穩,心緒安寧,那龐大無比的殺伐,在他的心頭,竟是連半點兒的波瀾都不曾生出來一般——這樣的殺性,這樣的殺心,就算是大羅,又如何能不心生感慨,對此生出幾分忌憚來的呢?

  看著面前的敖丙,凌霄殿中的玉皇,甚至是一時之間,忘記了開啟下一個議題。

  然而,他忘了,敖丙卻不曾忘——畢竟,名單當中,還有幾個名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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