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陶謙保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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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在家僕的引導下,徐州來人被引到堂內。

  目下,大堂中間站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儒生,面如冠玉,長得有幾分俊俏。劉林上下打量,心中滿是疑惑,自己並未見過此人,何來故人之說。

  來人見到劉林,微微躬身行禮,自報家門:「在下徐州陳登,字元龍,現為陶府君治下典農校尉。」緊接著,又道:「此次奉某家州牧之命,前來拜見劉府君。」

  「陳登?」劉林喃喃自語,像是對這個名字很是熟悉。

  仔細尋思半晌才恍然大悟,想起之前曾派遣禰衡去徐州回來時,曾多次提及此人,對其讚不絕口,更言他為人爽朗,智謀過人。

  放眼徐州才俊中,那也是數一數二的人才。

  「陳校尉路途辛苦,請坐。」劉林伸手示意陳登坐下,又在吩咐家僕上茶。

  待二人賓主落座,劉林笑著說道:「元龍何時來的青州,為何不提早告知,途中多有山匪流寇為患,某當派人去接你才是。」

  「某早些時日已到東武,不過得知府君新得臨淄,自是公務繁忙,所以未曾到來。」陳登從容說道。

  見陳登如此鎮定自若,劉林表面平靜,內心卻暗自揣測著,陳登既然早到了青、徐邊界,還知曉自己在攻打臨淄,他此次來究竟所圖何事。

  一時間,廳內氣氛略顯沉悶,只有偶爾吹進的微風翻動著案几上的紙張。

  陳登見劉林沉吟良久,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率先說道:「劉府君,實不相瞞,某此次前來,乃是受陶公之託...」

  話音未落,門口軍士匆匆進入大堂,拱手道:「主公,郭功曹在門外求見。」劉林聞言,望了一眼陳登,略作一番思索,便命軍士請郭嘉進來。

  很快,郭嘉一進入大堂,劉林笑著說道:「奉孝,你來得正好!」

  郭嘉微微一笑,抬頭看了一眼劉林,又轉向客座陳登,躬身一禮,「在下青州功曹史郭嘉,見過閣下。」

  陳登霎時起身,反向郭嘉行禮後,又再度自報家門。

  之後,待二人入座,劉林這才看向陳登,繼續問道:「元龍,方才你所說受陶府君所託而來,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何事?」

  陳登昂首坐立,繼續說道:「是這樣,陶公近年身體不適,公務早已交給糜別駕代勞。但自從曹嵩之死,曹操有意攻略徐州城池,令陶公不安。」

  「現在,徐州局勢動盪,陶府君擔心徐州會落入奸人之手,日日寢食難安。」陳登說著有些難過。

  停頓片刻,他又再度說道:「陶府君早聽聞糜家小妹曾與您有過婚約,如今您又新得青州六郡,實力也不容小覷。陶公願放下前嫌,想以雙方聯姻來確保徐州安穩。」

  劉林聽後,沉默許久。

  此時,他一面思考陳登說這番話的用意,一面邊卻不禁浮現出糜貞那嬌俏的面容,許久未見,心中難免會有些想念,可臉上並未表露太多情緒。

  見劉林陷入沉默,郭嘉微微一笑,說道:「元龍,聯姻之事非同小可,何況事關兩地情誼。」

  「某提議,還是該由某家主公考慮幾日,再行回復,可好?」

  面對郭嘉的提議,陳登也知道一時無法讓對方答應,拱手說道:「既如此,那就按照郭功曹意思,某便在臨淄多等幾日。」

  陳登說然便起身,又朝劉林行了一禮:「事關重大,還望劉刺史能念及就請,助徐州渡此難關。」

  劉林緩過神來,微微點頭:「請元龍放心,此事容某再考慮考慮。」說罷,旋即吩咐禰衡前去接待陳登,好生招待,讓他在臨淄遊玩幾日,盡地主之誼。

  過了許久,待陳登離開刺史府後,劉林便將兩件事同時告知郭嘉,聽取他的建議。

  「主公,曹操二次要打徐州,是想借報父仇為名,欲要掠奪徐州財貨人口等,送信函讓你協助,也只是需要藉助你剛拿下的青州軍力。」

  「倘若他自己親自前來,那麼先前在洛陽布置的一切,都會成為泡影。」郭嘉侃侃而談。

  劉林眉頭微皺,又問道:「奉孝,那你覺得陶謙那邊又是怎麼回事?」

  郭嘉微微一笑,認真說道:「陶謙是真的被曹操打怕了,過去被夏侯惇帶兵劫掠了郯縣境內幾座城池,人口財帛一個沒留下。」

  「當時陶謙得知此事,直接將治所從彭城直接遷到下邳。」


  「如今他病了,要是得知曹操二度攻打徐州的消息,怕是隨時會撒手人寰。」

  劉林聽著尷尬一笑,可考慮到現在這種形勢下,強者兼併弱者,武力至上,不光是陶謙擔憂,就連他自己也非常擔心,哪天袁紹就揮大軍殺向自己。

  這時,郭嘉臉色一變,憂慮道:「此事表面看來,陶謙的確是想尋求一個幫手,既能幫他抵抗曹操進攻,又能替他穩住徐州局勢。」

  「但實際上,現在的徐州,他早已說了不算。」

  「奉孝,為何這麼說?」劉林帶著好奇問道。

  郭嘉笑了笑,繼續說道:「主公,陳登是何許人?沛相陳珪之子。那陳珪既是陶謙老友,又是徐州士族,說得上是徐州士族的風向標。

  「誰若能得到他家相助,還擔心不能坐定徐州?」

  劉林一聽明白了,陶謙雖說是一地州牧,但他的背後是由無數看不見的徐州士族支撐著,想要真正入主徐州,必然要得到這股勢力支持。

  但是,郭嘉話鋒一轉,又笑著說道:「某過去曾聽糜芳說糜家乃是徐州富紳,但並非正統世家出身,雖說他兄長現為徐州別駕,擁有一定的權力,但被士族所不容。」

  「倘若富紳與士族相鬥,陶謙一死,怕是徐州便要分崩離析了。」

  郭嘉這麼一分析,劉林對這事明晰許多。但是想要真正做到既幫陶謙對抗曹操,又要平衡士族富紳之間的關係,著實叫人有些頭疼。

  劉林在屋內來回踱步,陷入深思。他的眼神時而堅定,時而迷茫,內心不斷權衡利弊。

  不過,郭嘉此刻已經想到方法,笑著說道:「主公莫憂,你可先答應陶謙保媒,將這一樁婚事應承下來。同時,以此事為由穩住曹操,做和事佬。」

  「以現在形勢,曹操勢必會答應你做和解。這樣一來,徐州便可暫時避過兵鋒。」

  劉林停下腳步,朝郭嘉笑道:「先定外事,再安內部?」

  郭嘉點點頭,說道:「沒錯,你幫陶謙避過曹操後,再大張旗鼓前往徐州求親,即使糜竺不允,陶謙也會迫使其答應這樁婚事!」

  「一旦生米煮成熟飯,主公便可以得到糜家財力上支持。」

  「至於徐州那些士族,只要主公暗中聯絡陳珪父子二人,其他人,自然不敢多言,但有一點,二者之間需要小心權衡,否則反被其傷。」

  「奉孝,好一手反客為主!」劉林露出一絲壞笑。

  郭嘉站起身子,躬身行禮道:「主公,奉孝並未說什麼。只是陶謙年事已高,派陳登來之前,必定在當前形勢下做過權衡,才會選擇主公。

  「現在他一旦駕鶴,徐州便成為無主之城。主公既有此機緣,為何不取!」

  「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迎,反受其殃。」郭嘉微微一笑,說道:「這都是書簡記載,並不是某一家之言。」

  「成與不成,全賴主公!」郭嘉旋即以公事為由,託辭離開。

  劉林被郭嘉這麼一說,心中倒有了大致方向,但仍有些擔憂,害怕這其中又出現其他變故。於是,數日後他便告知陳登,自己將會前往徐州結親,請他轉告陶謙。

  同時,他又安排人送信給曹操,直言自己與徐州糜氏有婚事在先,暫不能出兵攻打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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