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李治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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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5章 李治狩獵

  天色昏暗,太陽被雲層擋在了後面,已是午後時分。

  李吉和李忠坐著馬車,正在朝著皇宮的方向而行。

  剛才李元嘉來拜訪後,李忠便覺得應該儘快將漠北之事,告訴李治。

  李吉卻勸說他,應該更謹慎一些,派人去市井探聽一番,確認無誤後,

  再向李治匯報。

  一番探訪之後,果然如韓王所言,兩人這才朝看皇宮急行。

  李忠抱怨道:「都怪你,浪費了一個多時辰探查,馬上就到酉時了,也不知還能不能見到父親。」

  李吉道:「縱然浪費了時間,可也總確認了消息真偽,倘若韓王是騙你的,那不是欺君嗎?」

  李忠皺眉道:「他是我叔公,無緣無故,為何要騙我?」

  李吉沉默了一會,道:「殿下,您忘了荊王李元景嗎?他也是我們的叔公,還不是行謀逆之事,也害得我父親被牽連了。」

  李忠愣了愣,道:「好吧,我說不過你。」

  兩人很快來到朱雀門外,下了馬車,正準備進朱雀門時,李忠忽然停住腳步,望著大門左邊方向。

  李吉順著他目光看過去,也愣住了,只見朱雀大門左側的肺石之上,竟坐著一名男子。

  肺石並不是普通的石頭,而是告御狀之物,作用與旁邊的登聞鼓一樣。

  不過通常都是要站在肺石之上,才算告狀。

  金吾衛和監門衛都得到過明文規定,不得阻攔任何人告狀,故而也只能遠遠望看他,等他站到肺石之上,又或者去敲擊登聞鼓,

  誰知那人就靜靜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一言不發。

  李忠與李吉對視一眼後,都朝著他走了過去。

  「喂,你是要告御狀嗎?」李忠問道。

  那人大約三十多歲,看了兩人一眼,似乎瞧出他們身份非凡,起身朝兩人拱了拱手,隨即邁步離開了。

  李忠急問:「你不告狀了嗎?」

  那人轉過身,緩緩道:「今日是正日沐日,不敢打擾陛下休息。在下的冤情已經等了十年,也不差這兩天。」

  語畢,大步離去。

  兩人面面相了一會,李吉道:「阿兄,別管他了,進宮吧。」

  李忠點點頭,兩人一起穿過朱雀門,又過了承天門,朝著甘露殿而行。

  「吉弟,我覺得剛才那人過兩天肯定會告御狀,你說要不要把此事告訴父親,也讓父親有個準備?」

  李吉忙道:「這種事沒必要說,陛下平日忙碌的很,沒必要讓陛下憂心,況且他過兩天也不一定來。」

  李忠點點頭,道:「那也是。」

  兩人很快來到甘露殿。

  運氣不太好,越王和紀王中午過來找李治,李治便和兩人一起去禁苑狩獵。

  兩人只好又朝著禁苑方向去了。

  明日是狩獵大賽,營台已經搭建好了。

  李治和李貞、李慎是悄悄過來的,他們也想試一試在兩個時辰內,能狩獵到多少只獵物。

  李治練了兩年多的箭術和騎術,總算有些收穫,一共獵到了十三隻小型獵物。

  雖然與薛仁貴等人無法相比,他自己卻非常滿意。

  此時已到了酉時,狩獵正好結束,他在林口碰到李貞後,笑著問道:「八兄,你戰果如何啊?」

  李貞眉飛色舞道:「二十三隻,九郎呢?」

  李治笑道:「我比你少十隻。」

  李貞笑道:「你平日要處理朝政,不似我等清閒玩樂,還能狩獵十三隻,已經不容易了。」

  這時,李慎策馬從另一個方向出來了,他的模樣比李治還要清秀幾分,

  此時那張清秀的面容,皺成一張苦瓜臉,衣服上也有很多淤泥。

  李治忙問道:「十郎,怎麼了,不會摔倒了吧?

  李慎拍了拍馬頭,苦笑道:「我這匹馬被我養壞了,狩獵到一半,就了子,我抽了它幾鞭子,它竟將我甩了下來。」

  李慎跨下的馬確實與李治二人的不同,品種雖然不錯,卻比兩人的馬胖了一圈。


  狩獵開始前,李貞還笑話他,說他這匹馬未必能跑足兩個時辰,結果真被他說中了。

  「哈哈哈,我就說吧,你再愛馬,也不能把它當祖宗供著啊,我看你這匹白龍已經廢了。」

  李慎瞪了他一眼,道:「我今年回去就好好調教它,明年咱們再比過。」

  朝李治一拱手道:「陛下,我去換一身衣服。」翻身下馬,牽著旁邊一間營帳去了。

  李治命人在營台前生了火,從三人打到的獵物中挑選出幾隻,架在火堆上烤著吃。

  不一會,李慎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過來了,三人圍坐在火堆前,一邊烤著兔子、獐子,一邊說著閒話。

  便在這時,內侍來報,李忠和李吉求見。

  李治笑道:「他們倒是來的巧,讓他們過來吧。」

  少頃,兩人一起走了過來,遠遠便聞到了肉香味。

  李治抬手道:「不必見禮了,都坐著一起吃吧。」

  兩人見李貞、李慎也在旁邊,便沒有開口。

  直到戌時過後,眾人都吃飽喝足,李貞和李慎準備告辭。

  李貞朝李吉道:「吉兒,你跟不跟我們一起出宮?」

  李吉道:「叔父請先走,侄兒待會和忠阿兄一起出宮。」

  李貞點點頭,朝李治見禮後,便和李慎一起告退了,

  李治也瞧出李忠二人找自己有事,一邊烤著火,一邊說道:「好了,沒有其他人了,你們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李忠道:「父親,孩兒聽人說,最近漠北多了很多部落,很可能是鐵勒人悄悄回到了漠北,孩兒覺得此事不可不慮,特來告訴父親。」

  李治側頭看向他,道:「可查實過嗎?」

  李忠心中一凜,暗道:「幸虧吉弟勸我去調查清楚,不然此時就不好回話了。」說道:「此事是韓王告訴孩兒的,孩兒已派人查實。」

  李治道:「韓王?」

  「是的,韓王也是聽漠北商人說的。」

  李治道:「韓王為何不親自來告訴我,卻讓你來說呢?」

  李忠道:「孩兒也問過他了,他說因為荊王的緣故,擔心您不相信他所以才讓孩兒來轉告。」

  李治點點頭,道:「難得他能關心國家之事,又及時上報,也算有心了。還有別的事嗎?」

  李忠道:「沒有了。」

  李治拍了拍手,站起身道:「那咱們一起回宮吧。」

  三人一起離開禁苑,返回甘露殿。

  李忠與李吉一起告退後,離開了甘露殿。

  來到甘露門時,李吉忽然道:「忠阿兄,我想去見見高安,你先回去吧。」

  李忠笑道:「都這麼晚了,明日咱們一起入宮時,再去見她也不遲啊。」

  李吉笑道:「我先去見見她,看她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明日才好買給她,帶入宮中。」

  李忠感嘆道:「難怪高安親你,你這個堂兄,比我這個親兄長細心多了,那你去吧。」

  兩人分手之後,李吉卻並未去薰風殿,而是回到了甘露殿。

  李治正坐在榻上看書,聽內侍傳報,說李吉又回來了,暗暗奇怪,放下書本,道:「讓他進來吧。」

  李吉很快進入殿內,敘禮畢,說道:「陛下,臣有事要向您匯報。」

  李治道:「說吧。」

  李吉便將韓王李元嘉去陳王府的事說了,尤其是他將劉琦的典故告訴李忠的事,說的尤為仔細。

  李治目光幽深,淡淡道:「你懷疑他是故意說這些話,想造成皇子失和嗎?」

  李吉道:「臣也不確定他是不是故意的,總覺得有些不妥,忠阿兄心眼實,容易被人挑動。」

  李治深吸一口氣,道:「小吉,這事你匯報的很好,你與忠兒關係最好,以後幫朕看著他,瞧瞧韓王還有沒有類似的舉動。

  ,

  李吉拱手道:「臣記住了,臣告退。」

  離開甘露殿後,小吉剛穿過甘露門,忽見一個身材肥胖的內侍正等在門口,朝他拱手笑道:「吳王有禮了。」

  小吉對此人再熟悉不過,拱手道:「張少監不必多禮。」


  張多海微笑道:「皇后殿下請吳王過去一趟,不知吳王是否方便。」

  李吉心中一驚,如此深夜,皇后請自己過去做什麼?難道自己無意中又得罪了她嗎?

  皇宮中的幾年內侍生活,讓李吉潛意識裡對武皇后有一種畏懼,不願單獨與她見面。

  「吳王?」張多海提醒道。

  李吉定了定神,心道:「我現在是吳王,還有陛下護著我,不必怕她。」說道:「請張少監帶路吧。」

  兩人進入日華門後,一路向東,很快來到立政殿,通報後,進入正殿,

  武媚娘一身盛裝,坐在風榻上,神情肅穆。

  李吉瞧見她如此模樣,下意識就要跪下叩頭,好不容易壓住了腿,朝她拱手道:「臣、臣拜見皇后殿下。」聲音發顫。

  武媚娘淡淡道:「吳王不必多禮,我請你過來,是有一事想要問你。」

  李吉道:「殿下請問。」

  武媚娘凝視著他,緩緩道:「你剛才入宮時,可在朱雀門之外,瞧見了什麼?」

  李吉愣了一下,道:「您問的是坐在肺石上的那人嗎?」

  武媚娘眸光一閃,道:「果真有人坐在肺石上嗎?」

  李吉道:「是的,我和陳王都親眼瞧見了。」

  武媚娘道:「他多大年齡?」

  「大約三十五六歲。」

  武媚娘雙目閉了閉,半響才重新睜開,道:「多謝相告,你退下吧。」

  「是。」李吉長鬆一口氣,緩步離開立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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