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一次的殺意
「一看到家裡來了陌生人我就頓感不妙。」林小鹿抿了抿嘴，「如果這時再不想想對策，恐怕就沒有時間了。」
說完，林小鹿看向夏北斗，似乎她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她當講不當講。
山洞外面陽光明媚，山洞裡面是兩個人面對面沉默不語。
「之後我要說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保密。」最終，林小鹿還是開口了，「保密的時間是無限，直到死為止。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那麼話題只能到此為止，之前的事情你就當聽了一個故事吧，以後也不要再問了。」
林小鹿扭過頭，想留給夏北斗一個思考的時間。
只見夏北斗輕笑著：「都到這個時候了，我怎麼可能會退縮。」
「你的意思是答應了？」
「嗯。」夏北斗認真點點頭，他想如果自己再早一點遇到林小鹿的話，如果在此前她能遇到一個像他一樣願意傾聽的「共犯」，一切是不是就會大不一樣？
在看見夏北斗點頭的那一刻起，林小鹿的雙眸亮了亮。
「那我們拉勾吧。」林小鹿伸出右手的小拇指，「這是家裡做飯的女傭教我的，每次我餓了想偷吃零食，她就跟我拉勾，讓我不許把她給我吃零食的事情告訴別人，說不然她就要被炒魷魚了。」
「呵……」夏北斗忍不住笑出聲，「拉勾啊，好久都沒有做這種事了，以前小時候倒是和夥伴們做過類似的事情。」
「那為什麼後來不做了？」
「可能是因為大家都覺得幼稚吧。」
「那我們也換個方式？」
「不用了。」夏北斗也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勾住林小鹿的小拇指。
「林小鹿的話就用林小鹿自己喜歡的方式就可以了，畢竟這是跟你的約定。」
兩個小拇指勾在一起的瞬間，眼前的少女慢慢閉上眼。
「拉勾上吊......說起來好奇怪，為什麼要上吊呢？」
「還真是符合『林小鹿』的發言啊。」夏北斗苦笑著搖搖頭，他多少有點明白林小鹿童年時期的注意力不集中到底有多麼讓人抓狂了。
「關鍵的重點不在於此，關鍵在於後面失言的懲罰。」夏北斗默默提醒她，「你應該還記得後面的懲罰吧？」
「懲罰很嚴重。」林小鹿認真道，「我記得女傭說如果食言了，她就沒了工作，我就會被大人懲罰，不過這樣的懲罰看上去好像無足輕重。」
「一般情況下食言的後果要麼就是變小狗，要麼就是吃一千根針。」
「那我選擇後者吧。」林小鹿重新閉上眼，「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說謊的人吞一千根針。」
小小的插曲讓林小鹿的語氣久違放鬆了些，童年時代被老師判定為「有病」，被家長責罵的「注意力」問題，此刻倒成了她小小的保護傘，讓她暫時忘記了煩惱。
「我當時想的是如果對方死掉的話，也許事情就能解決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種回答多少也在夏北斗的意料之中。
「問題在於你真的做了這件事嗎？」
林小鹿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後，我突然發覺眼前的一切都明亮起來了，許多困擾我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忽然，假山的山洞口似乎傳來了什麼動靜，林小鹿警覺地閉上嘴巴。
夏北斗彎下腰，把食指束在嘴唇上，暗示她噤聲。
看上去情況好像很嚴峻，實際上遠沒有諜戰片那麼刺激。假山的山洞本身就小，兩個人能一起蝸在裡面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有人想偷聽，那大可直接進來正大光明趕走他們。
所以他預感門外可能沒有什麼，也許只是有人在不遠處路過而已，但事關林小鹿，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出去看看。
在看見山洞外到底發生了什麼後，夏北斗鬆了口氣。
「別擔心，是它。」
回來時，林小鹿只見夏北斗懷裡多了一個小毛球。
「小貓？！」
「這隻貓上次還幫我引路，多虧了它我才找到你。」夏北斗把奶牛貓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摸了摸它的頭，「抱歉，上次說回來給你買好吃的，結果忘記了。」
「小貓好可愛，喜歡......」林小鹿怯生生伸出手摸了摸小貓的頭，見它沒有半分掙扎的意思，才放心大膽的摸了下去。
「以前我也養過動物，不過那是金魚，不是貓貓。」林小鹿的眼神流露出一絲遺憾，「金魚一點也不有趣，不能觸摸，只能觀看，要是貓或者狗的話就好了。」
擼了一會兒貓，林小鹿回歸到最初的話題。
「雖然我一開始對那個人有了殺心，但具體要怎麼做我並不知道，我的力量不大，不可能直接用刀，如果做更多多餘的準備，沒準還會被提前識破。我不怕被人發現是我做的，我怕的是計劃不能成功。
「我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在樓梯上撒上圖釘，只要紮上那個人的腳，他一定會因為吃痛，一個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
「可惜那個時候的我還是年輕了，我忘記他們的腳上都穿著皮鞋，就算被圖釘紮上，有一定概率只是扎進皮鞋底罷了，並不會傷害到那個人本身，更何況是那個人還在穿著增高鞋墊的情況下。」
「看來你的初次殺人計劃失敗了？」夏北斗鬆了口氣，事情似乎也沒他想像的那麼危險，再怎麼說林小鹿從小沒有接觸過類似的知識，就算是想冒出什麼可怕的想法，真要施行時也是漏洞百出。
「嗯，失敗了，所以為了確保計劃成功，我直接從身後把他推下去了。」
懸著的心總歸還是死了。
「你把他從樓梯上推下去了？」
「是的。」林小鹿點點頭，眼睛沒有一絲波瀾，而懷裡的奶牛貓似乎注意到不祥的氣氛，停止了舔毛。
「我把他從樓梯上推下去，他在滾下去的時候，手和腿不小心都紮上了圖釘。爸爸媽媽聞詢趕來，他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頂端的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我乾的。
「我的父母賠償了醫療費，又賠了一筆精神損失費，把這當成意外事故糊弄過去了，對方一條腿摔斷了，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大的危險了。
「從那之後我的父母再也不提要讓我結婚的事情了，那個摔斷腿的人自那之後我也再沒有見過他第二面了，就這樣我平安上了高中，又上了大學，一直到......直到現在。」
話題本應該到此為止，林小鹿卻還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不過，雖然那個計劃，按理說還是失敗了，只是結局還算好，而且我還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那就是我的父母在看見我出現在樓梯口的那一刻，眼神里出現了一種我沒有見過的情感，後來我才意識到那是恐懼。
「他們害怕我，只有在這種情緒下，他們才不會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所以我明白了，如果一定要徹底降服某個人或某件事，那就要把握住對方的恐懼，讓別人懼怕我，這樣我想做的事才可以實現。」
說完，林小鹿看向夏北斗，似乎她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她當講不當講。
山洞外面陽光明媚，山洞裡面是兩個人面對面沉默不語。
「之後我要說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保密。」最終，林小鹿還是開口了，「保密的時間是無限，直到死為止。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那麼話題只能到此為止，之前的事情你就當聽了一個故事吧，以後也不要再問了。」
林小鹿扭過頭，想留給夏北斗一個思考的時間。
只見夏北斗輕笑著：「都到這個時候了，我怎麼可能會退縮。」
「你的意思是答應了？」
「嗯。」夏北斗認真點點頭，他想如果自己再早一點遇到林小鹿的話，如果在此前她能遇到一個像他一樣願意傾聽的「共犯」，一切是不是就會大不一樣？
在看見夏北斗點頭的那一刻起，林小鹿的雙眸亮了亮。
「那我們拉勾吧。」林小鹿伸出右手的小拇指，「這是家裡做飯的女傭教我的，每次我餓了想偷吃零食，她就跟我拉勾，讓我不許把她給我吃零食的事情告訴別人，說不然她就要被炒魷魚了。」
「呵……」夏北斗忍不住笑出聲，「拉勾啊，好久都沒有做這種事了，以前小時候倒是和夥伴們做過類似的事情。」
「那為什麼後來不做了？」
「可能是因為大家都覺得幼稚吧。」
「那我們也換個方式？」
「不用了。」夏北斗也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勾住林小鹿的小拇指。
「林小鹿的話就用林小鹿自己喜歡的方式就可以了，畢竟這是跟你的約定。」
兩個小拇指勾在一起的瞬間，眼前的少女慢慢閉上眼。
「拉勾上吊......說起來好奇怪，為什麼要上吊呢？」
「還真是符合『林小鹿』的發言啊。」夏北斗苦笑著搖搖頭，他多少有點明白林小鹿童年時期的注意力不集中到底有多麼讓人抓狂了。
「關鍵的重點不在於此，關鍵在於後面失言的懲罰。」夏北斗默默提醒她，「你應該還記得後面的懲罰吧？」
「懲罰很嚴重。」林小鹿認真道，「我記得女傭說如果食言了，她就沒了工作，我就會被大人懲罰，不過這樣的懲罰看上去好像無足輕重。」
「一般情況下食言的後果要麼就是變小狗，要麼就是吃一千根針。」
「那我選擇後者吧。」林小鹿重新閉上眼，「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說謊的人吞一千根針。」
小小的插曲讓林小鹿的語氣久違放鬆了些，童年時代被老師判定為「有病」，被家長責罵的「注意力」問題，此刻倒成了她小小的保護傘，讓她暫時忘記了煩惱。
「我當時想的是如果對方死掉的話，也許事情就能解決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種回答多少也在夏北斗的意料之中。
「問題在於你真的做了這件事嗎？」
林小鹿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後，我突然發覺眼前的一切都明亮起來了，許多困擾我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忽然，假山的山洞口似乎傳來了什麼動靜，林小鹿警覺地閉上嘴巴。
夏北斗彎下腰，把食指束在嘴唇上，暗示她噤聲。
看上去情況好像很嚴峻，實際上遠沒有諜戰片那麼刺激。假山的山洞本身就小，兩個人能一起蝸在裡面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有人想偷聽，那大可直接進來正大光明趕走他們。
所以他預感門外可能沒有什麼，也許只是有人在不遠處路過而已，但事關林小鹿，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出去看看。
在看見山洞外到底發生了什麼後，夏北斗鬆了口氣。
「別擔心，是它。」
回來時，林小鹿只見夏北斗懷裡多了一個小毛球。
「小貓？！」
「這隻貓上次還幫我引路，多虧了它我才找到你。」夏北斗把奶牛貓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摸了摸它的頭，「抱歉，上次說回來給你買好吃的，結果忘記了。」
「小貓好可愛，喜歡......」林小鹿怯生生伸出手摸了摸小貓的頭，見它沒有半分掙扎的意思，才放心大膽的摸了下去。
「以前我也養過動物，不過那是金魚，不是貓貓。」林小鹿的眼神流露出一絲遺憾，「金魚一點也不有趣，不能觸摸，只能觀看，要是貓或者狗的話就好了。」
擼了一會兒貓，林小鹿回歸到最初的話題。
「雖然我一開始對那個人有了殺心，但具體要怎麼做我並不知道，我的力量不大，不可能直接用刀，如果做更多多餘的準備，沒準還會被提前識破。我不怕被人發現是我做的，我怕的是計劃不能成功。
「我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在樓梯上撒上圖釘，只要紮上那個人的腳，他一定會因為吃痛，一個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
「可惜那個時候的我還是年輕了，我忘記他們的腳上都穿著皮鞋，就算被圖釘紮上，有一定概率只是扎進皮鞋底罷了，並不會傷害到那個人本身，更何況是那個人還在穿著增高鞋墊的情況下。」
「看來你的初次殺人計劃失敗了？」夏北斗鬆了口氣，事情似乎也沒他想像的那麼危險，再怎麼說林小鹿從小沒有接觸過類似的知識，就算是想冒出什麼可怕的想法，真要施行時也是漏洞百出。
「嗯，失敗了，所以為了確保計劃成功，我直接從身後把他推下去了。」
懸著的心總歸還是死了。
「你把他從樓梯上推下去了？」
「是的。」林小鹿點點頭，眼睛沒有一絲波瀾，而懷裡的奶牛貓似乎注意到不祥的氣氛，停止了舔毛。
「我把他從樓梯上推下去，他在滾下去的時候，手和腿不小心都紮上了圖釘。爸爸媽媽聞詢趕來，他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頂端的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我乾的。
「我的父母賠償了醫療費，又賠了一筆精神損失費，把這當成意外事故糊弄過去了，對方一條腿摔斷了，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大的危險了。
「從那之後我的父母再也不提要讓我結婚的事情了，那個摔斷腿的人自那之後我也再沒有見過他第二面了，就這樣我平安上了高中，又上了大學，一直到......直到現在。」
話題本應該到此為止，林小鹿卻還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不過，雖然那個計劃，按理說還是失敗了，只是結局還算好，而且我還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那就是我的父母在看見我出現在樓梯口的那一刻，眼神里出現了一種我沒有見過的情感，後來我才意識到那是恐懼。
「他們害怕我，只有在這種情緒下，他們才不會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所以我明白了，如果一定要徹底降服某個人或某件事，那就要把握住對方的恐懼，讓別人懼怕我，這樣我想做的事才可以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