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傳劍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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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章 傳劍劍宗

  趙以孚出刀了.不,嚴格來說應該是出劍了。

  本來殺生刀就是直刃的,如同單鋒之劍。

  就以殺生刀起舞,隨之純陽真火灌注,使之內部做芯的陽鐵顯露真容。

  下一刻,原本邪惡的魔刀顯露正大光明之相,成為一柄純陽法劍。

  而後趙以孚以純陽法劍演招,施展出了祖師傳他的火龍神劍!

  一頭火龍張牙舞爪騰空而起,卻因為勁力內斂並不會對周圍環境造成任何損傷。

  這頭由純陽真火構成的火龍仔細看其內核,就能發現其內蘊的劍道奧妙。

  這其實是一道劍光,劍出如龍!

  而如何將劍光演化至這種形態,其實趙以孚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按照祖師所傳演練了一下而已。

  但只是這般演練,就已經讓那五個劍宗門徒全都瞪直了眼晴。

  因為,這門火龍神劍可是純陽劍宗里有記載的傳承,甚至可以說是有其專屬傳奇故事的。

  慧姑同樣知道這個傳奇故事,她雙眼明亮地說:「古老的傳說中,祖師原本只是一名不得志的讀書人,通過科舉做過小官卻始終不得提拔。」

  「後來乾脆辭官歸隱遊歷天下,結果遇到了一位名叫『火龍真人』的前輩高人,傳授了他內丹修行之道以及劍法奧妙。」

  「後來祖師劍道大成,回憶起當初這段學劍的經歷,就將當年火龍真人所傳劍道歸納整理成為了這一門『火龍神劍』。」

  趙以孚點點頭說:「你們好好看著,若有人能學會,想必祖師也會很高興。」

  說著他毫不吝嗇地當場演示起來,劍隨招走,那火龍則是隨著劍鋒而舞。

  他是以非常直觀的方式將『火龍神劍』的招法都給演練了一遍,為了展示效果,不知不覺中就一劍把那兩個薩滿都給挑了。

  那兩個薩滿連一丁點聲音都沒發出來,直接被汽化了,什麼都沒留下。

  而黑白無常見狀也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帶著亡魂就悄悄地回到了冥界。

  不敢打擾啊。

  當他們看到那火力澎湃的火龍之後就已經明白,趙以孚將來必然不可限量。

  這種人物不上天就罷了,若是上天必然背靠大樹扶搖直上,不是們這種冥界鬼神能夠比擬的。

  而就算趙以孚沒能上天,那就是下地了唄。

  別忘了他本身就有陰司身份,那肯定也是陰師的鬼神之職起步!

  黑白無常悄悄地走了。

  甚至沒人發現當趙以孚開始舞劍,周圍的一切干擾就都消失,只剩下他一人獨舞。

  劍宗門徒們看得如痴如醉,卻也只是痴迷而不得要領。

  反倒是慧姑一下恍然,星眸之中一片燦爛,仿佛有許多領悟正在形成。

  她進入了悟道的狀態-————-也是,以她的天資頓悟一下很正常。

  趙以孚已經停了下來,那五個劍宗門徒悵然若失,好像看懂了什麼卻又什麼都沒懂。

  但慧姑則是盤膝坐下,已經物我兩忘。

  趙以孚乾脆一揮衣袖將之收了起來,然後對劍宗門徒們道:「你們能悟到多少嗎?」

  劍宗門徒卻紛紛點頭:「多謝師弟指點,我們已有所得。」

  趙以孚意外,他本以為這些人應該沒多少領悟才對?

  他看了看不遠處的梧桐山莊,發現那裡已經被一個巨大的但明顯處處是錯漏的陣法所籠罩。

  乾脆說:「你們都悟到什麼了?」

  五名劍宗弟子相視一眼,隨後不約而同地一起演練起了自己的劍法。

  口拙至此,倒是令他沒想到的。

  但看他們演練也是一樣,他一樣能夠從中看出他們各自的劍道奧妙來。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些劍宗門徒的劍道其實有著很強的個人風格。

  他們表現在外的時候明明都十分木訥,可是當他們舞劍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

  趙以孚看到了他們非常豐富的『語言』,他們好像將一切都藏在了劍裡面,

  也是非常樂意地表達著自己。


  這一幕讓趙以孚驚嘆了。

  他忽然間明白劍宗的這些門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他們根本就是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劍上面。

  相比之下,他們的肉身反倒好像只是空殼木偶·

  趙以孚默默地看著他們劍舞完成,一下就從靈動的劍變成了木訥的人。

  他們對『火龍神劍』是否有感悟?

  趙以孚覺得是有的,他們劍中的喜悅已經說明白了。

  隱約間,趙以孚好像明白該怎麼和他們交談了。

  忽然伸手摸出了那翠綠竹杖,手腕一抖比劃了個劍訣,表示『收到』的意思。

  只是這個劍訣,五名劍宗弟子就都露出了喜悅的神情,甚至多了一份此前未有過的鬆弛感覺。

  只是一個劍訣,就讓他們心裡接受了趙以孚,將之當成是同類人。

  其實怎麼可能是同類呢,趙以孚只是找到了和他們交流的小竅門而已。

  趙以孚想了一下,乾脆又比劃了一套劍訣,磕磕絆絆地告訴他們可以先去自已感悟,他還要留在這裡看場子。

  劍宗五子紛紛應了,隨後那個長相普通還喜歡板著臉的劍宗師姐忽然笑著對他說:「其實師弟可以與我們正常說話,老是用劍訣比劃挺累的。」

  其他人聽了也是「哈哈」笑了起來。

  趙以孚立刻臉上一陣羞臊,居然被他們給取笑了。

  但怎麼說呢,至少是真的鬆弛下來了吧。

  趙以孚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的道:「快些覓地參悟去吧,若是需要,我還可演示給你們看。」

  劍宗五子具是對趙以孚抱拳,然後一同駕馭劍光往後方去了。

  他們的確要好好參悟。

  祖師的火龍神劍似乎開啟了他們此前所學劍道的一個秘藏,令他們獲益匪淺。

  但是相比之下,真正有大收穫的還是慧姑。

  慧姑本身得真一道傳承,劍道、丹道都不陌生,就是文道方面還是融不入不了丹青門的氛圍中去。

  但這也足以體現她的才情了。

  方才趙以孚的一番毫無保留的演練,著實令她明悟了許多。

  趙以孚神念往自己衣袖裡探去,希望慧姑能夠頓悟出什麼來吧。

  然後,他發現慧姑根本不在感悟劍道,而是對著他衣袖裡的一張書案愣愣出神。

  趙以孚見狀神情一慌,腦袋都要鑽到衣袖裡面,沖裡面喊道:「小慧,你在幹什麼啊?你不是在參悟火龍神劍嗎?」

  慧姑頭也不抬地說道:「火龍神劍的確神妙,我能剎那頓悟就已經很難得了。相比之下—.」

  她指了指書案上攤開的一幅畫卷道:「我總算知道你先前為何如此失常了只見那畫卷上,正活靈活現地畫了一幕:一片洪流沖刷的泥濘前,一名儒雅而俊美的書生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在那優雅地作揖,旁邊有氣泡對話框:

  【承讓了。】

  而在他的身邊,畫面中支配出現一個後腦勺以及半個身體的某丫鬟則是有氣泡對話框:【少爺一招反制,如此神技聞所未聞,也太厲害了吧!】

  畫面外的留白處,還有一行行文字不斷出現:【厲害厲害,小道士幹得漂亮,在北國多弄死幾個薩滿巫師,回來我大大有賞!】

  趙以孚的臉在袖口一下子尬住,他說:「這個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慧姑指了指自己心口說:「少爺,小慧現在覺得很心涼,你和那人吹牛也就算了,但我連個正臉都不配擁有嗎?」

  趙以孚頭皮發麻,但急中生智找到了一個理由:「小慧你說什麼呢,我可不會讓你的面容出現在那人眼裡,那就是個天底下最混蛋的渣男,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想自己睡。」

  慧姑聽了了一口道:「哪有這麼誇張的人,難不成他還是後宮佳麗三千人的皇帝?」

  趙以孚:「—

  慧姑:「!!!」

  她再扭頭看了看那邊依然大呼爽快說要『打賞』的文字,忽然醒悟到了什麼她說:「你們該不會又和皇帝扯上關係了吧?」

  「不是,上次你們遠師伯遺臭萬年的教訓還不夠?」


  慧姑有些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急。

  趙以孚尷尬地說:「沒辦法,掌門念頭不通達,我們這些當門人的也只能盡力而為了。」

  慧姑聽了倒也能理解,隨後無奈地嘆息道:「只希望你們的結局不會像上次那樣——.—」

  趙以孚搖搖頭道:「不會的,上次我們連敵人如何與我們為敵都不清楚,這次已經不一樣了。」

  這方面他倒是很篤定。

  因為上次之敗可謂是稀里糊塗,現在至少明百了為什麼會敗,並且也算是已經從根源上掐斷了對方的優勢之處。

  至少現在,他們可以在同等條件下開戰了。

  慧姑聽了稍稍沉吟,也就不在這方面多做糾結,她岔開話題說:「看起來沒人來了。」

  趙以孚道:「那個黑冥巫師應該是跑了,那等攻擊應該傷不了他的性命才對。」

  慧姑說:「那他還會帶人來嗎?」

  趙以孚想了一想,忽然笑著說:「也沒關係吧,等人來了他們也該玩夠了「—走,我們看看他們去。」

  這一夜,對於梧桐山莊的人來說真是非常的漫長。

  他們都睡得很死,好像在夢中經歷了一段很長很長的人生。

  其中常見的,就是他們在經歷了艱苦的戰鬥之後解甲歸田,然後遇到了一個能夠廝守一生的女子,並且安安穩穩地在一起白頭到老。

  然後有些么蛾子,是他們與戰友爭奪一名女子,結果鬧得紛紛擾擾一世不得安寧。

  又有更玄奇的,是有人發現了與身邊可以交託後背之人是那麼地默契、貼合·—·

  這是感情方面。

  而在財富方面,他們往往依靠戰爭、劫掠收穫了驚人的富貴,解甲歸田之後開始享受驕奢淫逸的生活。

  他們有些人成為了酒蒙子,有些人染上了賭,有些人則是在青樓散盡家財。

  總之,為了讓他們墮下原本堅定的戰鬥意志,俠義盟的混蛋們很快就找准了角度:欲望。

  趙以孚大致了解了一番這些幻境,忽然間覺得脖頸發涼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他看的並非天也非天庭,而是魔王的虛空世界。

  他仿佛感受到了魔羅的雀躍。

  好傢夥,這些人和那禍亂人心的天魔有什麼不同?

  真是群魔亂舞啊。

  他問:「那個郡主呢?你們給她安排了什麼節目?」

  旁邊有人答道:「那個郡主啊,她的節目就比較多了,反正環肥燕瘦各種類型的男人我們都給她試了個遍。」

  趙以孚驚愣地說:「什麼?這樣會不會太無恥了一點?」

  又有人道:「無恥嗎?沒有吧,我們只是讓她知道一個普通女子在亂世中會變成什麼樣子罷了。」

  趙以孚搖搖頭,這些人真是——

  算了,反正是敵人。

  反正只是個夢。

  趙以孚這麼想著就往梧桐山莊內走去。

  眾人以為他也是要玩,就沒說什麼。

  倒是慧姑意外地問:「你也要玩弄這些凡人嗎?」

  趙以孚反問:「我不能嗎?」

  慧姑說:「自然是可以的,但我覺得你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

  在她心裡,似乎趙以孚最多就是把這些人都殺了,卻不會有什麼興趣玩弄他們。

  趙以孚哈哈一笑,隨後走入了這山莊的庫房,然後衣袖一揮道:「大傢伙兒,給我把這裡的武器、鎧甲都搬出來吧!」

  的確,他是沒興趣玩弄凡人,他只是想要打劫。

  他不缺錢財,但他缺兵器鎧甲。

  接下來他會在邊縣任職,那麼就必須要掌握一支靠譜的武裝力量。

  統兵的將領有了,就是楊再煊。

  兵員也有,那峰林縣中先前追隨他征戰的千人中就有七百人願意跟著他。

  但就是缺鎧甲武器。

  先前對付叛軍,隨便拿把刀上也就上了,但是現在他要這裡正好什麼都有了。

  他的衣袖裡面,貓咪們紛紛跳了出來,然後就忙碌了起來。

  慧姑證了一下,隨後說:「現在我開始相信,這回你們能夠贏了。」

  趙以孚笑問:「何以見得?」

  慧姑道:「至少,作為丹青門繼承者的你,能夠放下身段足夠的接地氣。」

  趙以孚卻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或許這輩子只能在地方而沒辦法去京畿當官。」

  他已經感覺到了,大家好像都挺排斥他去中樞的。

  慧姑掩嘴笑:「沒事,在地方上正好。」

  她暗指指那千里畫,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他若是保持著與皇帝這種方式的聯繫,那麼在地方上或許反而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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