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招人簡章
對醫療小組的助手的教育很簡單。
或者說，在簡單培訓過後，應該叫他們護士了。
南丁格爾女士除了發明了呼叫鈴，她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向護理人員提出了道德品質的要求，她在提高他們的社會地位的同時，給他們的內心注入了信念。
就像醫學生要宣誓一樣，護士同樣需要宣誓，表示自己會以病人的生命為重，不私下謀取個人利益。
治療病人，不能簡單的看作一門生意。不然，病人的生命一定會被擺上秤桿。
「護士並不是誰都可以做的，這是一項需要更多的道德，更多耐心的神聖工作。」
夏洛克是這樣對新上任的十二位護士說的。
十二位護士都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夏洛克。
片刻後，夏洛克欣慰的瞧著十二位護士昂首挺胸的回到崗位上去。
他們先給每一個病人的床頭系上鈴鐺。然後是和之前一樣的工作，巡視觀察、餵糖鹽水、降低體溫，但就是精氣神不一樣了。
夏洛克特意看望了自己的小班底。再向護士詢問了他們的情況。
紐崔萊、索菲亞也許是體質弱，一直昏迷不醒，魏爾倫稍微好些。但也是時睡時醒。
情況最好的是，伊戈爾騎士，只有他能夠保持清醒。
甚至在夏洛克看過來的時候，還一臉苦笑的向他點頭示意。
夏洛克手掌虛虛一壓，「你小心養病，不用思慮太多。」
伊戈爾又苦笑了起來。
……
……
夏洛克迅速回到了臨委會。
他剛剛進臨委會的屋子，就被攔在了門口。
夏洛克，「……」
一張張木頭桌子互相挨擠著擺放在屋內，屋子裡幾乎就要堆不下了，直接把夏洛克卡在大門處。
桌子上是一個個陶瓶。各式各樣，五花八門。完全可以從中看出河谷鎮不同家庭之間的審美傾向。
「校長，您回來啦。」
夏洛克轉頭一瞧，小喬治正在往已經很滿的桌子上繼續堆瓶子，
「這些只是宣傳隊收回來的第一批瓶子，有些家庭才剛剛領到土壤，這會正在家裡晃著瓶子呢，等到明天更多的瓶子會送過來……」
夏洛克點點頭，「放不下就不要再放了。一共兩千份，這裡明顯不夠用。你再找桌子。」
「好--」
然後夏洛克終於從小喬治身邊發現了通道，兩張桌子之間的狹窄縫隙。
他暗暗吸住一口氣，側身從這道小縫隙里擠了進去。
夏洛克走到第一塊桌子處，拿起第一支瓶子往裡瞧。
土壤懸濁液……
還是不太均勻。有幾個肉眼可見的土壤小顆粒落在瓶子底部。
河谷鎮的市民畢竟沒有真的做過實驗，之前，夏洛克只是口頭形容了一下，劃定了晃瓶子需要的大致時間。而搖晃力度之類的事情，是沒辦法統一規定的。
夏洛克一手把瓶子高舉起來。另一隻手抽出魔杖。
魔杖末端輕輕點在瓶口。
[超聲波]。
無形的波動散開，瓶子中的水液瞬間劇烈震盪，小顆粒的土壤被緩緩震開，溶解在了水中。
夏洛克放下了這個瓶子。
超聲波本就可以利用自身的高頻率，實現在清潔、醫療等等方面的應用。順便混個懸濁液，簡單的很。
夏洛克又這樣檢查了好幾個桌子，但只有遇到瓶子裡留著明顯大顆粒土壤的，他才使用超聲波來晃勻。
因為使用超聲波來製作懸濁液，也是一個巨大變量，對鏈黴菌的篩選來說，也不一定就是有益的。
就好比那些沒晃均勻的懸濁液，也不一定沒用，說不準鏈黴菌此刻就就漂浮在水中。
夏洛克要做的是儘可能多的保持變量。比如不同的培養基、不同的刮菌人。多分出一些實驗組才是正道。
所以，夏洛克一一檢查過，他只用超聲波晃了十幾個瓶子，就停手了。
「咦？」夏洛克突然發聲，他眼睛盯著瓶子內的溶液，
「這是誰家的瓶子？」
小喬治抬頭瞧了一眼，「是傑斐遜家的。」
夏洛克「嗯」了一聲。記下了名字。
瓶子內的溶液混的非常完美。
檢查完了送來的瓶子，夏洛克重新坐下來，寫招人的簡章。
醫院正在建立。鏈黴菌已經在培養。
組織正在擴大。招新人是勢在必行的。
但是怎麼招？選擇誰？
夏洛克需要的是真正可靠，能夠信賴的人手。他還沒有忘記巡邏隊的腐化墮落。
要不是吉布森的突然死亡，夏洛克都沒有發現伊戈爾在暗中增加人手。巡邏隊名單上是十二個隊員，實際存在三十個人。
更別說，那個接受了雅各布兒子賄賂的小隊長。
「哼。」夏洛克當即冷笑了一聲。
現在對方陰差陽錯感染了黑死病，正躺在隔離點接受治療。但是等對方恢復了健康。夏洛克會把這個小隊長，連同雅各布的僱傭兵，一起送上法庭審判。
這個小隊長至少會面臨兩個罪名的指控：玩忽職守導致發生重大危機，以及危害公共安全。
而且，巡邏隊就這一個小隊長有問題嗎。
夏洛克並這麼不認為。
而且正巧，整個巡邏隊因為被伊戈爾感染，全部倒下了。
夏洛克不用強行剝奪他們的職位，更不用防著他們反抗，直接整隊替換就是。
替換對象是誰，當然是當晚跟隨他討伐雅各布的隊員。
但不是簡單的人員一換就夠了。
就像一開始的巡邏隊，那些人最初也只是願意跟隨自己的小伙子。
腐化起來也飛快。
夏洛克需要靠的是用制度保證他們純粹。
而不是靠個人人品、人的意志力來拒絕腐化。個人可以抗拒第一次第二次，難道能夠拒絕一百次？
但是使用金幣的人可以出價一千次。
夏洛克搖搖頭，攤開紙筆，開始書寫具體的細則。
首先，他要在巡邏隊中建立一個生活委員會。
所有隊員自動成為成員。
生活委員會的會長不負責隊員日常工作的具體內容。對巡邏的安排、日常的訓練，仍然由伊戈爾來做。
生活委員會會長只需要負責一件事，聽訴苦。
並且是在下班後，聽最普通、最基層的隊員訴苦。
最普通的隊員，就比如吉布森，見到自己上司的上司伊戈爾，也許感覺有距離有包袱，想說話也不敢說。但有一個工作上沒交集，只專門負責處理生活小事的會長，更容易張口。
太多小事情不經意間就可以發現了，比如說，
隊裡突然增加了不認識的人，這就瞞不住。
另外，小隊長安排給每個人的工作是不是不均等？舊隊員輕鬆不幹活，新隊員干所有的活？
最重要的是，隊員的小隊長有沒有苛待他？
夏洛克還記得的很清楚，吉布森的遺言無意中透露了一個細節：
他們隊員每日結的工錢，是可以互相代領的。
或者說，在簡單培訓過後，應該叫他們護士了。
南丁格爾女士除了發明了呼叫鈴，她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向護理人員提出了道德品質的要求，她在提高他們的社會地位的同時，給他們的內心注入了信念。
就像醫學生要宣誓一樣，護士同樣需要宣誓，表示自己會以病人的生命為重，不私下謀取個人利益。
治療病人，不能簡單的看作一門生意。不然，病人的生命一定會被擺上秤桿。
「護士並不是誰都可以做的，這是一項需要更多的道德，更多耐心的神聖工作。」
夏洛克是這樣對新上任的十二位護士說的。
十二位護士都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夏洛克。
片刻後，夏洛克欣慰的瞧著十二位護士昂首挺胸的回到崗位上去。
他們先給每一個病人的床頭系上鈴鐺。然後是和之前一樣的工作，巡視觀察、餵糖鹽水、降低體溫，但就是精氣神不一樣了。
夏洛克特意看望了自己的小班底。再向護士詢問了他們的情況。
紐崔萊、索菲亞也許是體質弱，一直昏迷不醒，魏爾倫稍微好些。但也是時睡時醒。
情況最好的是，伊戈爾騎士，只有他能夠保持清醒。
甚至在夏洛克看過來的時候，還一臉苦笑的向他點頭示意。
夏洛克手掌虛虛一壓，「你小心養病，不用思慮太多。」
伊戈爾又苦笑了起來。
……
……
夏洛克迅速回到了臨委會。
他剛剛進臨委會的屋子，就被攔在了門口。
夏洛克，「……」
一張張木頭桌子互相挨擠著擺放在屋內，屋子裡幾乎就要堆不下了，直接把夏洛克卡在大門處。
桌子上是一個個陶瓶。各式各樣，五花八門。完全可以從中看出河谷鎮不同家庭之間的審美傾向。
「校長，您回來啦。」
夏洛克轉頭一瞧，小喬治正在往已經很滿的桌子上繼續堆瓶子，
「這些只是宣傳隊收回來的第一批瓶子，有些家庭才剛剛領到土壤，這會正在家裡晃著瓶子呢，等到明天更多的瓶子會送過來……」
夏洛克點點頭，「放不下就不要再放了。一共兩千份，這裡明顯不夠用。你再找桌子。」
「好--」
然後夏洛克終於從小喬治身邊發現了通道，兩張桌子之間的狹窄縫隙。
他暗暗吸住一口氣，側身從這道小縫隙里擠了進去。
夏洛克走到第一塊桌子處，拿起第一支瓶子往裡瞧。
土壤懸濁液……
還是不太均勻。有幾個肉眼可見的土壤小顆粒落在瓶子底部。
河谷鎮的市民畢竟沒有真的做過實驗，之前，夏洛克只是口頭形容了一下，劃定了晃瓶子需要的大致時間。而搖晃力度之類的事情，是沒辦法統一規定的。
夏洛克一手把瓶子高舉起來。另一隻手抽出魔杖。
魔杖末端輕輕點在瓶口。
[超聲波]。
無形的波動散開，瓶子中的水液瞬間劇烈震盪，小顆粒的土壤被緩緩震開，溶解在了水中。
夏洛克放下了這個瓶子。
超聲波本就可以利用自身的高頻率，實現在清潔、醫療等等方面的應用。順便混個懸濁液，簡單的很。
夏洛克又這樣檢查了好幾個桌子，但只有遇到瓶子裡留著明顯大顆粒土壤的，他才使用超聲波來晃勻。
因為使用超聲波來製作懸濁液，也是一個巨大變量，對鏈黴菌的篩選來說，也不一定就是有益的。
就好比那些沒晃均勻的懸濁液，也不一定沒用，說不準鏈黴菌此刻就就漂浮在水中。
夏洛克要做的是儘可能多的保持變量。比如不同的培養基、不同的刮菌人。多分出一些實驗組才是正道。
所以，夏洛克一一檢查過，他只用超聲波晃了十幾個瓶子，就停手了。
「咦？」夏洛克突然發聲，他眼睛盯著瓶子內的溶液，
「這是誰家的瓶子？」
小喬治抬頭瞧了一眼，「是傑斐遜家的。」
夏洛克「嗯」了一聲。記下了名字。
瓶子內的溶液混的非常完美。
檢查完了送來的瓶子，夏洛克重新坐下來，寫招人的簡章。
醫院正在建立。鏈黴菌已經在培養。
組織正在擴大。招新人是勢在必行的。
但是怎麼招？選擇誰？
夏洛克需要的是真正可靠，能夠信賴的人手。他還沒有忘記巡邏隊的腐化墮落。
要不是吉布森的突然死亡，夏洛克都沒有發現伊戈爾在暗中增加人手。巡邏隊名單上是十二個隊員，實際存在三十個人。
更別說，那個接受了雅各布兒子賄賂的小隊長。
「哼。」夏洛克當即冷笑了一聲。
現在對方陰差陽錯感染了黑死病，正躺在隔離點接受治療。但是等對方恢復了健康。夏洛克會把這個小隊長，連同雅各布的僱傭兵，一起送上法庭審判。
這個小隊長至少會面臨兩個罪名的指控：玩忽職守導致發生重大危機，以及危害公共安全。
而且，巡邏隊就這一個小隊長有問題嗎。
夏洛克並這麼不認為。
而且正巧，整個巡邏隊因為被伊戈爾感染，全部倒下了。
夏洛克不用強行剝奪他們的職位，更不用防著他們反抗，直接整隊替換就是。
替換對象是誰，當然是當晚跟隨他討伐雅各布的隊員。
但不是簡單的人員一換就夠了。
就像一開始的巡邏隊，那些人最初也只是願意跟隨自己的小伙子。
腐化起來也飛快。
夏洛克需要靠的是用制度保證他們純粹。
而不是靠個人人品、人的意志力來拒絕腐化。個人可以抗拒第一次第二次，難道能夠拒絕一百次？
但是使用金幣的人可以出價一千次。
夏洛克搖搖頭，攤開紙筆，開始書寫具體的細則。
首先，他要在巡邏隊中建立一個生活委員會。
所有隊員自動成為成員。
生活委員會的會長不負責隊員日常工作的具體內容。對巡邏的安排、日常的訓練，仍然由伊戈爾來做。
生活委員會會長只需要負責一件事，聽訴苦。
並且是在下班後，聽最普通、最基層的隊員訴苦。
最普通的隊員，就比如吉布森，見到自己上司的上司伊戈爾，也許感覺有距離有包袱，想說話也不敢說。但有一個工作上沒交集，只專門負責處理生活小事的會長，更容易張口。
太多小事情不經意間就可以發現了，比如說，
隊裡突然增加了不認識的人，這就瞞不住。
另外，小隊長安排給每個人的工作是不是不均等？舊隊員輕鬆不幹活，新隊員干所有的活？
最重要的是，隊員的小隊長有沒有苛待他？
夏洛克還記得的很清楚，吉布森的遺言無意中透露了一個細節：
他們隊員每日結的工錢，是可以互相代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