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太陽與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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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納莫寧彈奏起了康德勒琴,永遠的歡樂在卡勒瓦拉的土地上漫延。

  快樂透進了月亮的屋子,歡愉來到了太陽的房子,月亮在快樂的催促聲中離開了祂的院子,站立在彎曲的白樺樹上,太陽也走出了祂的宮殿,在樅樹的樹頂上坐下,聽著康德勒琴傳來了的樂音,內心充滿了高興與驚訝。

  波赫亞的女主人洛希也聽到了這首從卡勒瓦拉傳來的動人音樂,此時的老婦人已被暴怒填滿了內心的憤恨,她動手將太陽從樅樹的樹頂擄掠,將月亮從白樺樹的樹上搶奪,將祂們帶回了自己的家鄉,來到了波赫尤拉陰冷而黑暗的院子。

  為了不讓月亮發出燦爛的閃耀,就將他藏在了色彩斑斕的岩山之間;

  為了不讓太陽發出照耀的光明,就將他藏進了鋼鐵製成的堅硬高山。

  太陽與月亮就這樣被波赫亞缺齒的老婦人藏匿了起來,她高聲喃呢著咒語:「從今以後如果我不曾前來釋放他們,月亮就萬萬不能發出自由的閃耀,從今以後如果我不曾前去攜帶他們,太陽就萬萬不能發出自由的光明,除非我帶著九匹種馬前來,而這九匹種馬都必須是由一匹母馬所生,」

  …

  從此之後月亮就被波赫亞的母親帶走了,太陽也被波赫尤拉的靈魂禁錮,在鐵硬的岩石中間,在陰暗城堡的石山深處,之後來自黑暗的死亡又偷偷潛入了萬諾拉的國度,偷去了維納莫寧的火焰,拿走了卡勒瓦拉的光明,讓屋子裡不再有一絲火光,讓房間內不再有火焰閃爍。

  自此以後卡勒瓦拉的天空便不再擁有了光明,包容一切的黑暗籠罩了所有的生靈,漆黑一團的暗影包圍在了烏戈的神座四旁。

  人類從此在沒有火焰的生活中悽慘的過活,祈禱和哀悼他們曾經犯下了無可饒恕的罪行,烏戈也在沒有光的負擔中覺得無比的悽慘。

  至高無上的大神烏戈,這天堂的創造主,他對人間火焰的離奇消失感到了十分的驚奇,祂深深地思索想念著,太陽到底受到了什麼樣的阻攔,居然就讓祂停止了燦爛,月亮到底被什麼樣的怪物遮掩,居然也讓祂不再如此的輝煌。

  烏戈離開了天堂的神座,向著雲之國度的邊境行走,穿著灰藍色的襪子在天國南方的邊境線上尋找,連同那彩色的襪跟也散發出了搜索的光芒,他尋覓著太陽,他尋找著月亮,但他卻怎麼也尋找不到太陽,他無論如何也尋覓不到月亮。

  最終無可奈何的烏戈拿出了那把燃燒著炙熱火焰的寶劍,激發出了它潛在的力量,火光在寶劍的身上閃耀、火舌從他的指甲中間出擊、火星在他的四肢之中爆裂,在高高地天空之上,在星星的原野之間,天空之神的烏戈燃燒起了神靈的火焰。

  天堂的主人點燃了炙熱的燃燒,又拿走了其中的一點火光,裝進了金色的袋子,安放到了銀色的盒子,他囑咐姑娘要將它搖晃,讓大氣的姑娘再創造出一個新的月亮還有一個新的太陽。

  姑娘走到了長長的雲層邊境,將金袋子裡的火花和銀盒子裡的火光放到了金色的搖籃里,坐在大氣雲層的邊緣,給搖籃再系上一根銀色的帶子,輕輕地搖晃起來。

  銀色的絲帶,不住的震顫;金色的搖籃,劇烈的晃動;浮雲在天空移動,天空在吱嘎做響,就連支撐蒼穹的支柱也在跟隨著火焰不停的晃晃。

  光明在姑娘的搖籃里輕輕地搖晃著,它被搖晃的是如此的燦爛,它被搖晃的是如此的輝煌,歡快的火花在姑娘的手指之間移動,愉悅的的火光在姑娘的手指之間照管,但卻又被愚蠢的從天空的雲層之間不慎落下,將粗心的火焰流落到了沸騰的大地上,從照管人的指間偷偷的溜走。

  天空從此被破裂成了兩半,爆裂的火焰拖著一條條長長的紅色尾巴從雲層之間落下,點燃了被支撐在天空之上的圓頂蒼穹,燒出了一個個星星斑點的窗洞,順著每一條天空之境的裂隙,閃耀於曾經光明的上空,從九重天上落下,在六重天上燦爛。

  直心腸的維納莫寧看到蒼穹之頂的狀況,他大聲的說道:「我的工匠兄弟伊爾瑪利寧!快快讓我們去看一下這大地的四周,也許我們就能發現,為什麼會從高高的天空之上,落下了這些閃耀著光華的火焰,在這低低的地面之上,我們也許就會發現來自太陽的碎片,還有那些來自月亮的破片。」

  ………………

  兩位英雄在做好了穿戴的準備之後,就一同向著火焰落下的地點出發了,他們一邊行走一邊思念,該要如何才能找到火焰曾經落下的地點,火光又會在哪裡被他們發現。

  他們一路順著火光的方向奔跑,直到一條奔流的大河在他們的面前阻攔,匯成了一座渺渺茫茫的大湖終結了他們的腳步。❶


  急切的、直心腸的維納莫寧立即動手將附近的森林砍伐,伊爾瑪利寧也在一旁協助著將樅樹的木板做成了船艙,然後又用松樹的木板做成了槳架與船舵。

  船隻打造完畢,英雄們將它推入了水中,向著涅瓦河的方向划行,繞著涅瓦的海角艱難前進。

  …

  創造主最可愛的長女:伊爾瑪達爾在涅瓦河的旁邊與他們相遇,她開口問道:「尊貴的英雄們,你們是一群怎樣的勇士,他們又是如何稱呼你們的?」❷

  直心腸的維納莫寧急不可耐的立刻說道:「我是偉大的原始歌者維納莫寧,他是偉大的原始工匠伊爾瑪利寧,你可以來當我們的船夫嗎?他們又是怎樣將你稱呼的?」

  創造主之女輕笑了一聲後回答道:「我是空氣最大的女兒,我卡勒瓦拉最年長的女性,我是第一位母親,也是最老的女孩,我結過了五次婚姻,也扮過了六次新娘,…………。

  英雄們!現在告訴我,你們旅程的終點將會是在哪裡?」

  聰明的、直心腸的維納莫寧急切的對在創造的女兒說道:「卡勒瓦拉的光明已經在黑暗之中消散,我們在很長久的時間內都未曾再見到過一次光的照臨,凡靈只能在黑暗的陰影之中悽慘的生活,直到我們看到天空中落下了一道長長的火焰,於是我們下定決心,要將那顆落下的火焰搜尋。」

  伊爾瑪達爾思慮一番後回答了他們此行的目標:「你們或許可以看見火焰的身影,但卻永遠無法將那潛逃的火光追捕,即使你們已經近在咫尺,祂也必將從你們的指尖離去,在你們了解關於火焰的罪行之前。」

  直心腸的維納莫寧立即就開口詢問:「尊敬的創造的女兒,告訴我們關於火焰曾經所犯下的罪行。」

  伊爾瑪達爾非常樂意的向他們分享了關於火焰落下之後的秘密:

  「火焰的蹤跡其實不難尋找,只要知曉了祂曾經到往的軌跡。

  烏戈在創造主的天國里燃燒起了神靈曾經的火焰,向著蒼穹下面的大地射下了爆裂的火星,降下了炙熱的彈丸,經過了高天的原野,穿梭於大氣的空間,在烏黑的煙囪之上、在乾燥的屋樑之間,那裡是一座杜利剛剛新造好的一間沒有屋頂的房屋。

  當墜落的火焰一來到這裡,便干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惡,它燒壞了男人們的胸脯,它燒裂了姑娘的花房,它燒傷了孩子們的腳膝,還有老人們的鬍鬚也被它一同燒光。

  當祂墜落到了杜利的房屋時,一位剛剛生育的母親正在給她的孩子餵食奶水;火焰立馬沖向了嬰兒的搖籃,燒壞了母親的胸膛,讓母親懷中的嬰兒立即走向了前往瑪納拉的道路,穿過瑟瑪把守的大門,來到先祖們沉睡的多納拉的土地。

  小孩毀滅在了紅焰的磨難之間,嬰兒投身在火光的痛苦中央,母親就被這如疽跗骨苦痛擊打。

  但她卻沒有時間再繼續悲傷的哀痛,她奮力的指揮著族人將這火光碟機趕,穿過小小的針眼,跨過大斧的斧背,通過閃爍著劍光的劍鞘,將它趕到了來時曾經過的那片耕地。」

  …

  直心腸的維納莫寧知曉關於火焰墜落後的秘密,隨後他又詢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火焰既然已經退走,那這該死的瘟疫又該去哪裡躲藏,是在杜利的草原上,還是在達彪的森林裡,或者前往阿略湖中?」

  伊爾瑪達爾繼續訴說她所知道的知曉:「火焰離開了杜利的國度,祂毫無目的的一徑向前,將沿途經過的區域皆盡焚燒毀滅,直到它出現在了沼澤地里,來到了阿略湖中,火焰在湖水的波浪之下閃閃爍爍地升起,火焰在阿略湖的水面上必必剝剝的蒸發。

  蜂擁而上的波浪拍打出樅樹一樣高大的波濤,發出吶喊一樣的咆哮,顯示著狂怒的火力,顯示著熾烈的熱力。

  爭鬥讓水中的生命崩散逃離,只有躲在石頭堡壘里的鱸魚看著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闖的魚群沉思默想的思考著它們該如何才能在末世的浩劫中生存,哀悼著它們可憐的一生,直到澎湃的波浪被衝出了水面,飛卷而起的魚群於蒼穹之上翱翔,鱸魚的石頭堡壘也在這席捲而上的衝激面前顯得如此的脆弱不堪,它被狠狠得撞向了一塊飛卷而上的岩石。

  鱸魚的身軀受到了重重的打擊,它憤怒的弓起身子,向火星宣示著自己的怒火,但輕盈的火花卻靈巧的閃避開了鱸魚所有的撲咬,還時不時的落下一顆恰到好處的餘燼沾染在鱸魚的鱗甲片上,將它灼燒的皮開肉顫、左右騰挪的直呼痛感。

  在諸神的爭鬥中被火花戲耍、嘲弄的鱸魚憤怒的泛紅了眼睛,它瘋狂、暴怒的與火花纏鬥在了一起,…………直到一直靜靜的守著一旁的藍鯡魚在火花戲謔般的閃躲到自己身旁時一口將它吞下,就此消滅了這顆湖中的災星,


  阿略湖在沒有了這顆閃爍的火花之後,也從四周向著原地退去,回到了祂最開始的原初,在仲夏之間的夜晚,湖面又恢復到了從前的平靜。

  只是平靜往往都很短暫,時間只是走過了短短的幾步路程,這條最初的吞食者便感到了來自腹中的灼燒,它驚慌的、無措的在水底深處四處的游竄,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能讓它去除掉肚中負擔的地方。

  吞咽者一邊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一沿著鯡魚的島嶼遊動,向著鮭魚集群的石縫之間尋找。

  直到這位無罪的吞噬者在無止無盡的折磨中支配了自己的身軀,在湖水中無休無止的遊動。

  從一千座海角的尖端,到一百座海島的港灣,它每游過一個海角,它每走過一座海島都要向著這裡的生命發出詢問:「在這緩緩的流水之中,在這狹窄的阿略湖裡,有一隻正在遭受火焰折磨的可憐魚兒,可有誰能夠將我吞噬,替我這無法毀滅的魚兒去遭受這份痛苦的折磨。」

  一條貪婪的鱒魚聽到了這份話語,於它就立即動身去尋找說話的鯡魚,去接受這份無法毀滅的負擔。

  在湖底的亂石叢中,鱒魚遇到自己渴望的負擔,但鯡魚的求生本能讓它在火光的加持下逃離了註定的必然,生命驅馳著阿略湖的子民將死亡拋離在了身後。

  不熟練的鯡魚撞碎了湖底深處的石峰,驚慌失措的魚群躲避到了燈心草的港灣,九層波浪的軟軟迭起讓無罪的鯡魚速速的前行,直到鯡魚被負擔折磨到即將崩潰的身體。

  貪婪的鱒魚得到了它渴望的負擔,它心滿意足的湖水深底炫耀,可時間只過去了不久,這條貪婪的吞食者就受到了炙熱的燒灼,心中強烈的渴望讓它無休無止的吞食,它游過了好久好久,在魚群遊戲的深處尋覓,在鮭魚集群的石縫之間尋找。

  魚群們驚慌失措的逃離,直到它們在被鯡魚撞碎的石峰中尋找到了安存。

  魚群逃離了這條貪婪的吞咽者,無比強烈的痛苦灼燒起了鱒魚脆弱的身軀,它在湖水中無休無止的遊動著,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能讓它去除掉腹中負擔的地方。

  直到這位貪婪的吞噬者在無止無休的折磨中支配了自己的身軀,在湖水中無休無止的遊動。

  從一千座海角的尖端,到一百座海島的港灣,它每游過一個海角,它每走過一座海島都要向著這裡的生命發出詢問:「在這緩緩的流水之中,在這狹窄的阿略湖裡,有一隻正在遭受火焰折磨的可憐魚兒,可有誰能夠將我吞噬,替我這無法毀滅的魚兒去遭受這份痛苦的折磨。」

  魚群躲藏破碎的石峰之下,無魚應答它的問題,直到一條殘暴的灰色梭子魚聽到了這份話語,勇氣驅使著它離開的石峰的掩護,將這貪婪的鱒魚吞進了肚子。

  時間依舊只過去了不久,這條殘暴的吞食者就受到了炙熱的燒灼,它在湖水中無休無止的遊動著,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能讓它去除掉肚中負擔的地方

  直到被大海眷顧的寵兒,受海洋神靈指引的殺手鯨們將它指引上了正確的道路。

  這條殘暴的吞咽著忍受著無比巨大的痛苦,在湖底的深處游過了好久好久,它向海鷗群集的懸崖峭壁間詢問,它到到白鷺遊戲的巉岩礁石上覓訪。

  直到這位貪婪的吞噬者在無止無休的折磨中支配了自己的身軀,在湖水中無休無止的遊動。

  從一千座海角的尖端,到一百座海島的港灣,它每游過一個海角,它每走過一座海島都要向著這裡的生命發出詢問:「在這緩緩的流水之中,在這狹窄的阿略湖裡,有一隻正在遭受火焰折磨的可憐魚兒,可有誰能夠將我吞噬,替我這無法毀滅的魚兒去遭受這份痛苦的折磨。」

  ……………………

  維納莫寧從創造主女兒的口中得到了關於火焰過往的罪行還有象徵著指引的預言。

  英雄們急急匆匆的上路了,只走過了很短的一段路程。他們就來到了那段指引之中的湖岸,乘著火焰還未曾歸來的時間裡,用杜松木的樹皮,還有水楊柳的汁液製成的一張可以灑滿湖面的大網。

  ………………

  大梭子魚依靠僅存的意志,追尋著指引的道路,來到了最終的那片海域,腹中的火光折磨著它的身軀,熾烈的火花炫目了它的眼睛,英雄們沒有等到兇猛的海狗出現在指引的海岸。

  聰明的維納莫寧意識到了什麼,他叫來所有的婦女們去拉起已經做好準備的大網,踏上英雄掌舵的船隻,順著湖水的流向一寸一寸的捕撈,從雲霧瀰漫的海角繞到霧氣沉沉的海島,從鮭魚群集的石縫之間,到鯡魚島嶼的沿途海岸,棕紅色的蘆葦在湖中飄動,美麗的燈心草長滿了沿途的海岸。

  ………………

  英雄們一次又一次將大網拋入水中,熱切的期待著能將這美麗的寶物捕獲,但卻總是在每一次大網即將入水之時被歪曲了方向,為此婦女們不得不每次都向著相反的方向拉動,不管英雄們是多麼樂此不彼的拋出大網,這條的兇猛的大狗總能恰到好處的遊動到了大網的前方。

  最終就連忿忿不平地英雄們也不得不走到了水面下面,所有的婦女們站在了大網的近旁,他們搖曳著大網、他們推動著大網、他們將大網拉扯、他們將大網拖動,從岩石嶙峋的湖水深處開始,到接受指引的卡勒瓦拉的沙灘旁邊,不管英雄們對這條灰色的大魚是多麼的思念,這位來自深水的海狗始終不曾在英雄們的面前出現。

  灰色的梭子魚就這樣消失在了這狹窄的阿略湖底,不到平靜的水面之上,不去寬廣的湖水深底,…………很多的小魚,不多的漁網,…………直到大網不再向著湖水拋撒,…………殺手鯨去向梭子魚說明、鯡魚就向鯉魚問詢、鮭魚又向鱸魚發問:「那些拉著麻線大網的名人是否已經消失?那些拍打水面的卡勒瓦的子孫是否已經毀滅?」

  著名的歌者維納莫寧不甘失敗的回答道:「英雄們從來不會消失,卡勒瓦的子孫也從來不會滅亡,他們將會拿來更好的長棒,更長的杆子,還有加倍嚇人的大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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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

  ❶。大河與大湖:居查證此處的大湖可能指的是卡累利亞地區的拉多加湖,大河可能是流入拉加多湖的三條河流中的其中一隻。

  ❷。伊爾瑪達爾是維納莫寧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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