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聽證會
據凱斯所知，學院沒有為開除學生開聽證會的習慣。
看起來聽證會準備得異常倉促，地點竟然位於學院的教堂之內，台上坐滿了導師，台下只有凱斯一個人。
望著導師身後的神像，凱斯心想：難道開除之前還想要我懺悔嗎？
眼前的幾位導師似乎也並未做好充足的準備。華萊士稍顯不安，平日裡負責維修法陣的吉米看起來還沒睡醒，朱麗葉看著他的眼神帶著無奈。左側空著一個位置，不知道是為誰而留。
「先生們，可以開始了嗎？」
只是眼前一閃，一位溫文儒雅的老光頭就出現在空位之上。
傳送魔法？凱斯壓下心中的驚愕。
「是，對的，當然。讓我們開始吧。」
華萊士回過神來道：
「你的名字是凱斯，對嗎？」
「是的。」
「你是否清楚自己在這裡的原因？」
「是的，再清楚不過，」凱斯忽然舉手，「對不起，先生，請問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華萊士和朱麗葉對視一眼，道：
「什麼問題？」
「請問這位是？」凱斯向老光頭示意。
老光頭微笑著道：
「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嗎，孩子？我是你們的校長。」
凱斯一愣：
「抱歉，校長大人，我只在新生入學典禮上見過您一面。」
「聽起來像是我的失職呢。」
「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
華萊士輕咳一聲繼續道：
「你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擅自研究蔚藍法陣，並且利用蔚藍法陣人身攻擊薇薇安同學，故意毀壞了學院的蔚藍法陣，對嗎?」
凱斯聳聳肩：
「不好意思，我必須要說，人身攻擊這一詞並不準確，我也算不上故意毀壞了蔚藍法陣。」
看著凱斯疲懶的神情，華萊士心生怒火。他約談過凱斯好幾回了，每一次都是誠懇認錯，打死不改。而這次興許是撕破了臉皮，凱斯看起來終於不打算裝作乖寶寶，無所畏懼地展現出他的惡劣習性。
於是他冷笑道：
「那就請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無緣無故發表這些侮辱女性的言論？為何要修改蔚藍捲軸？我已經三番五次警告過你，可是你依舊屢教不改。你是否認為學院欠你什麼，以至於總是縱容你的行為？」
凱斯沉默片刻，轉而誠懇道：
「華萊士導師，您先別急。」
「對於我的行為，我想我沒有什麼可以辯解的。我的研究與暴力無關，所以一直不予通過，這很合理。我需要一間實驗室，但是小偷小摸的平民學生又怎麼能被允許使用實驗室呢？這也很合理。我找薇薇安幫忙，被誤以為在勾引薇薇安，這也很合理。我的研究成果無意中損毀了學院的法陣，你們想要開除我，這也很合理。」
「真正讓我覺得不合理的是，為什麼一個二年級的學生，能夠在尚未進入陣塔的情況下損害學院的法陣？以及更不合理的是，劣跡斑斑的我究竟何其榮幸，開除我還需要一場聽證會，甚至需要校長大人親自出席呢？」
華萊士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昏昏欲睡的吉米麵帶怒色，朱麗葉稍顯不安。只有校長依舊笑容不變。
「尊敬的各位導師們，我為我言語中的冒犯深表歉意，很抱歉我是這樣的人。如果做些什麼能夠彌補我的過錯，我一定會的。」
沉默片刻後，索爾撓撓自己的光頭感嘆道：
「真是勇氣可嘉啊。好久沒有被一個學生氣到了。」
說罷他看向凱斯，蒼老的眼睛如雕像一般冷漠。一股積鬱多年的血腥味帶著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凱斯忽然意識到自己面前的不僅僅是學院的校長，更是兩百年前隨著雷恩大帝征戰多年的弟弟，整個帝國輩分最高的人物。
但是凱斯不允許自己移開視線。
索爾收回目光，淡淡地道：
「你的勇氣來自憤怒，但是憤怒只會帶來破壞，唯有冷靜才能帶來真正的改變。」
「難道你真的希望自己被開除嗎？回到那個骯髒的下城區去給混混做打手，天分永遠得不到施展，一輩子在我們這些貴族面前卑躬屈膝。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嗎？」
「我會給你一個機會，把蔚藍法陣修好，以後老老實實地做一個好學生。請你記住，不是因為你的天資，是因為我願意。」
「如果你願意接受，那就請你跪在我的哥哥面前發誓。」
所謂的神像，就是雷恩大帝的雕像。
不知何時，神像已經在注視著凱斯。也許是自己先前沒有注意到？凱斯不清楚，那個男人的目光讓自己已然陷入一種巨大的恐懼之中。放眼望去，四位導師的目光都如神像一般令人頭暈目眩，他不得不咬碎湧上喉間的驕傲。
「是。」
索爾微笑起來：
「好孩子。」
……
……
從聽證會出來以後，凱斯驚訝地發現三位舍友竟然在教堂外面等他。
「怎麼樣？」
凱斯沮喪地嘆氣：
「別提了，把校長惹毛了……」
華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愛德華多看起來要掉小珍珠了，安托尼一臉冷笑。
「但是校長決定放我一馬！」
「蕪湖！「
安托尼道：
「看吧，我就說這傢伙不會有事的。」
華納瞪大眼睛：
「校長？你見到校長了？他說了什麼？」
「說我他媽的是一個天才唄。」
「切！」
華納突然道：
「對了，有個傢伙說要請你吃飯。」
凱斯有點迷糊。誰？自己在學院也沒什麼朋友啊？
「科爾。」看起來凱斯還是不清楚是誰，華納補充道，「一個平民，不過特別有錢。他說你是男生的大英雄什麼的，一定要請你吃飯。」
凱斯評論：
「聽起來有點傻。不過能蹭一頓飯也不是不能忍受。」
華納賊兮兮地道：
「我替你拒絕了。」
「我靠，你搞什麼鬼？你知不知道我要沒錢吃飯了？你養我啊？」凱斯怒了。
「我告訴你，那傢伙是傻逼中的極品。他覺得自己是萬中無一的天才，整個學院的女生都應該被他收入囊中。」
「誰不這麼想？他只是比較坦誠。」凱斯聳聳肩。
華納嘴角抽搐：
「問題是，他把這些言論用顏料塗在女生宿舍樓上。」
「我靠！佩服佩服。」凱斯肅然起敬。
安托尼遲疑片刻道：
「聽說他每追一個女生先送她99朵冰焰玫瑰是真的嗎？」
華納確信無疑地點頭。
狗大戶！
華納略顯好笑地道：
「你的『獨立宣言』發表後，哦，他們都是這樣稱呼你那一篇文章的，他發現自己的女朋友一直都在使用易容術欺騙他的眼睛。」
「據說他感嘆道，居然有人在我之前就識破了女人的詭計！真乃英雄也！」
「他搶過我女友來著，所以我叫他滾。這貨居然笑著說，他今晚在金枝餐廳預定了一桌酒席，只要凱斯一晚不來，他就明晚繼續定，一直到你來了為止。」
世界上竟有如此賞識我的大款？凱斯覺得自己是時候試著出賣一下色相了。
男的忍忍也不是不行。
看起來聽證會準備得異常倉促，地點竟然位於學院的教堂之內，台上坐滿了導師，台下只有凱斯一個人。
望著導師身後的神像，凱斯心想：難道開除之前還想要我懺悔嗎？
眼前的幾位導師似乎也並未做好充足的準備。華萊士稍顯不安，平日裡負責維修法陣的吉米看起來還沒睡醒，朱麗葉看著他的眼神帶著無奈。左側空著一個位置，不知道是為誰而留。
「先生們，可以開始了嗎？」
只是眼前一閃，一位溫文儒雅的老光頭就出現在空位之上。
傳送魔法？凱斯壓下心中的驚愕。
「是，對的，當然。讓我們開始吧。」
華萊士回過神來道：
「你的名字是凱斯，對嗎？」
「是的。」
「你是否清楚自己在這裡的原因？」
「是的，再清楚不過，」凱斯忽然舉手，「對不起，先生，請問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華萊士和朱麗葉對視一眼，道：
「什麼問題？」
「請問這位是？」凱斯向老光頭示意。
老光頭微笑著道：
「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嗎，孩子？我是你們的校長。」
凱斯一愣：
「抱歉，校長大人，我只在新生入學典禮上見過您一面。」
「聽起來像是我的失職呢。」
「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
華萊士輕咳一聲繼續道：
「你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擅自研究蔚藍法陣，並且利用蔚藍法陣人身攻擊薇薇安同學，故意毀壞了學院的蔚藍法陣，對嗎?」
凱斯聳聳肩：
「不好意思，我必須要說，人身攻擊這一詞並不準確，我也算不上故意毀壞了蔚藍法陣。」
看著凱斯疲懶的神情，華萊士心生怒火。他約談過凱斯好幾回了，每一次都是誠懇認錯，打死不改。而這次興許是撕破了臉皮，凱斯看起來終於不打算裝作乖寶寶，無所畏懼地展現出他的惡劣習性。
於是他冷笑道：
「那就請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無緣無故發表這些侮辱女性的言論？為何要修改蔚藍捲軸？我已經三番五次警告過你，可是你依舊屢教不改。你是否認為學院欠你什麼，以至於總是縱容你的行為？」
凱斯沉默片刻，轉而誠懇道：
「華萊士導師，您先別急。」
「對於我的行為，我想我沒有什麼可以辯解的。我的研究與暴力無關，所以一直不予通過，這很合理。我需要一間實驗室，但是小偷小摸的平民學生又怎麼能被允許使用實驗室呢？這也很合理。我找薇薇安幫忙，被誤以為在勾引薇薇安，這也很合理。我的研究成果無意中損毀了學院的法陣，你們想要開除我，這也很合理。」
「真正讓我覺得不合理的是，為什麼一個二年級的學生，能夠在尚未進入陣塔的情況下損害學院的法陣？以及更不合理的是，劣跡斑斑的我究竟何其榮幸，開除我還需要一場聽證會，甚至需要校長大人親自出席呢？」
華萊士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昏昏欲睡的吉米麵帶怒色，朱麗葉稍顯不安。只有校長依舊笑容不變。
「尊敬的各位導師們，我為我言語中的冒犯深表歉意，很抱歉我是這樣的人。如果做些什麼能夠彌補我的過錯，我一定會的。」
沉默片刻後，索爾撓撓自己的光頭感嘆道：
「真是勇氣可嘉啊。好久沒有被一個學生氣到了。」
說罷他看向凱斯，蒼老的眼睛如雕像一般冷漠。一股積鬱多年的血腥味帶著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凱斯忽然意識到自己面前的不僅僅是學院的校長，更是兩百年前隨著雷恩大帝征戰多年的弟弟，整個帝國輩分最高的人物。
但是凱斯不允許自己移開視線。
索爾收回目光，淡淡地道：
「你的勇氣來自憤怒，但是憤怒只會帶來破壞，唯有冷靜才能帶來真正的改變。」
「難道你真的希望自己被開除嗎？回到那個骯髒的下城區去給混混做打手，天分永遠得不到施展，一輩子在我們這些貴族面前卑躬屈膝。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嗎？」
「我會給你一個機會，把蔚藍法陣修好，以後老老實實地做一個好學生。請你記住，不是因為你的天資，是因為我願意。」
「如果你願意接受，那就請你跪在我的哥哥面前發誓。」
所謂的神像，就是雷恩大帝的雕像。
不知何時，神像已經在注視著凱斯。也許是自己先前沒有注意到？凱斯不清楚，那個男人的目光讓自己已然陷入一種巨大的恐懼之中。放眼望去，四位導師的目光都如神像一般令人頭暈目眩，他不得不咬碎湧上喉間的驕傲。
「是。」
索爾微笑起來：
「好孩子。」
……
……
從聽證會出來以後，凱斯驚訝地發現三位舍友竟然在教堂外面等他。
「怎麼樣？」
凱斯沮喪地嘆氣：
「別提了，把校長惹毛了……」
華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愛德華多看起來要掉小珍珠了，安托尼一臉冷笑。
「但是校長決定放我一馬！」
「蕪湖！「
安托尼道：
「看吧，我就說這傢伙不會有事的。」
華納瞪大眼睛：
「校長？你見到校長了？他說了什麼？」
「說我他媽的是一個天才唄。」
「切！」
華納突然道：
「對了，有個傢伙說要請你吃飯。」
凱斯有點迷糊。誰？自己在學院也沒什麼朋友啊？
「科爾。」看起來凱斯還是不清楚是誰，華納補充道，「一個平民，不過特別有錢。他說你是男生的大英雄什麼的，一定要請你吃飯。」
凱斯評論：
「聽起來有點傻。不過能蹭一頓飯也不是不能忍受。」
華納賊兮兮地道：
「我替你拒絕了。」
「我靠，你搞什麼鬼？你知不知道我要沒錢吃飯了？你養我啊？」凱斯怒了。
「我告訴你，那傢伙是傻逼中的極品。他覺得自己是萬中無一的天才，整個學院的女生都應該被他收入囊中。」
「誰不這麼想？他只是比較坦誠。」凱斯聳聳肩。
華納嘴角抽搐：
「問題是，他把這些言論用顏料塗在女生宿舍樓上。」
「我靠！佩服佩服。」凱斯肅然起敬。
安托尼遲疑片刻道：
「聽說他每追一個女生先送她99朵冰焰玫瑰是真的嗎？」
華納確信無疑地點頭。
狗大戶！
華納略顯好笑地道：
「你的『獨立宣言』發表後，哦，他們都是這樣稱呼你那一篇文章的，他發現自己的女朋友一直都在使用易容術欺騙他的眼睛。」
「據說他感嘆道，居然有人在我之前就識破了女人的詭計！真乃英雄也！」
「他搶過我女友來著，所以我叫他滾。這貨居然笑著說，他今晚在金枝餐廳預定了一桌酒席，只要凱斯一晚不來，他就明晚繼續定，一直到你來了為止。」
世界上竟有如此賞識我的大款？凱斯覺得自己是時候試著出賣一下色相了。
男的忍忍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