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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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續)

  「感謝就不必了,」劉清用好像還有話要說,「我今兒來先是給大家報個平安,然後嘞,我要和你們商量如何治稻瘟疫。」

  「是啊,這是迫在眉睫的事啊,」劉樹人皺緊眉頭說,「用椒,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

  「還沒有。」劉清用這樣回答道。

  「用哥,你和樹人去桃源師範找人的,找到了嗎?」龔慧成問道。

  「姑丫,」劉樹人說,「昨兒駱駝峰的事情緊急,所以,我從桃源師範回來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們。」

  「哥哥,那你現在就告訴我們吧。」劉瑞之要求說。

  「好。」劉樹人心情沉重地說,「我和用椒在桃源師範找到了人,可是治稻瘟疫的辦法卻沒有找到。」

  「那怎麼可能呢?」劉瑞之睜大眼睛,看了看劉樹人,又望了望劉清用,顯然是不相信,「桃源師範可是我們縣,不,可是我們地區的最高學府。他們怎麼會沒有辦法呢?哥哥,你是不是沒有找到你原先的班主任黃先生?」

  「找到了。」劉樹人答道。

  「那他怎麼說的?」劉瑞之問道。

  「他說,這種稻瘟疫是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的。」

  「沒有聽說過?難道在書本上就沒有看到過嗎?」劉瑞之實在是不敢相信劉樹人的班主任沒有辦法。

  「瑞之,你看你,沒有聽說就包括沒有看到過。」劉彩蘭說,然後,眼望著劉樹人,「你請他幫忙問問別的先生了嗎?」

  「問了。」劉清用說道,「我還讓我兒儒宏問了其他先生。可是,都說,這種稻瘟疫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那你們去找資料查了嗎?」龔慧成問道。

  「姑丫,資料是什麼呀?」劉瑞之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名詞。

  「就是書本和雜誌那些東西。」龔慧成解釋說。

  「唔,是那些東西啊。那些先生不一定都看過那些東西,是值得一查。」

  「查了,查了。」劉清用說,「所以那些先生才說,這種稻瘟疫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哎呀,這就完了。」劉瑞之臉上露出十分沮喪的神色,然後把眼光落在龔慧成的身上,問道,「姑丫,你聽說過這種稻瘟疫嗎?」

  「瑞之,那些先生都說沒有聽說過,你想想,我哪會比那些先生厲害?」

  「那倒不一定。那些先生只是讀過書本,而你是個種田的里手,你一定比他們知道得多。」劉瑞之把希望寄托在龔慧成身上。

  「那不敢當。我不可能比他們知道得多。」龔慧成實在是沒有聽說過這種稻瘟疫,「不過,我知道一種卷葉蟲病。」

  「那是什麼病?」劉瑞之問道。

  「就是稻葉上長蟲子。那種蟲子蠻大,用眼睛看得見。那種蟲子能吐絲,用絲把稻葉捲起來,然後把稻葉吃掉。」龔慧成描述說。

  「對,慧成老弟說得對。稻葉被蟲子吃掉以後,稻子就沒有收成了。」劉清用也知道這種卷葉蟲病。

  「這種病還挺厲害呀。」劉瑞之驚愕地說。

  「厲害是厲害,但是可以用鹽水治。」龔慧成說。

  鹽水?劉瑞之想,是不是那種做菜用的鹽呢?也許是吧,於是,她立刻就問:「那我們也用鹽水治一治稻瘟疫吧。」

  「那不一定有用。鹽水是用來治卷葉蟲病的。」劉樹人不同意。

  「那怎麼會沒有用?叫我說啊,卷葉蟲病的蟲子可以用眼睛看得見,這說明這種蟲子大,而現在的稻瘟疫也恐怕是一種蟲子,只是用眼睛辨別不出來。」劉瑞之理由十足地說。

  「那不是,稻瘟疫是一種細菌,用鹽水恐怕不行。」劉彩蘭不同意劉瑞之的說法。

  「我們就按瑞之說的試一試嘛。」龔慧成卻同意。

  「試一試?即使要試,我們現在連做菜用的鹽都沒有,哪裡還有鹽去試呢?」劉彩蘭說。

  「丫丫,你放心,」劉樹人說道,「姑丫說的那種鹽叫甲維鹽,不是做菜用的那種鹽。那種甲維鹽是不可能治稻瘟疫的。」

  「哥哥,你說得這麼肯定,是你學過喏?」劉瑞之問道。

  「當然。」

  「那就完了。那還有什麼辦法呢?」劉瑞之想了想,把眼珠子一翻,「有了,我聽說,陳凱聖的家丁死了之後,他們燒艾葉熏。我們也可不可以燒艾葉熏一熏稻子呢?」


  劉彩蘭覺得劉瑞之說得有道理,便歡快地說:「這個辦法好,可以試一試。」

  艾葉這種藥對防治感冒有效,對皮膚止癢有效,但對眼前這種稻瘟疫是否有效?這可說不準。龔慧成對此沒有否定,只是說:「到哪裡去弄那麼多艾葉啊?」

  既然是藥,那麼藥店裡肯定有賣。劉瑞之說:「到藥店裡去買呀。」

  龔慧成說:「哪裡會有那麼多艾葉啊?」

  劉樹人發表意見:「用艾葉不行。不說買不到,即使買得到,也不一定有效。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即使熏煙有效,那麼燒的煙是往天上飄的,煙不可能主動去熏稻瘟疫呀。如果遇上颳風,那艾葉煙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那還怎麼熏稻瘟疫呢?所以說,這個辦法不行。」

  「我同意樹人的說法,那煙只會亂飄,起不了什麼作用。」劉清用仔細地聽著大家的辦法,這時,像是受到了一點啟發,「要想治到每株稻子,那就得用撒的辦法或者澆的辦法。」

  「用撒的辦法?」劉瑞之聯想起來,「那就煮艾葉水,然後就將艾葉水灑到稻葉上。」

  「對,這是一種辦法。」劉清用最後同意用這種辦法,「不過,我說的撒的辦法是指撒石灰。」

  劉樹人心裡一熱:「這個辦法可以試。石灰是殺蟲的,而且可以撒到每株稻子上。」

  「哥哥,我剛才說的灑艾葉水也可以灑到每株稻子上啊。」劉瑞之剛才得到了劉清用的認可,這時還想得到劉樹人的認可。

  「對,我們可以試一試。」劉樹人也同意了劉瑞之的辦法,「喔,對了,我們不妨到前面的稻田邊去看看,看看別人撒過石灰的田裡是不是也有稻瘟疫。如果沒有,那就證明,撒石灰就可以治稻瘟疫。但是,如果有,那我們就要另想辦法。」

  「對,樹人說得對。我們趕快去稻田邊看看吧。」劉清用急促地說。

  大家站起身,邁開腳步,先後走出了堂屋大門。不大一會兒,大家就走到了稻田邊。那邊有幾個人正在看稻子。

  「庭仁老弟,你們在這裡呀。」劉清用老遠就打招呼。

  「哎呀,用哥,是你呀。」胡庭仁驚喜地說,「感謝你救了鄉親們啊。」

  「不謝,不謝。」劉清用微笑著說。

  「用椒,你真是有膽量。你就不怕候家漢用槍打死你嗎?」劉之福問道。

  「怕什麼?他有槍,我還有手榴彈嘞。頂多是同歸於盡,為了鄉親們,我豁出去了。」

  「用椒,你真勇敢。那候家漢怎麼會放你走的呢?」劉初善問道。

  「他哪裡會放我走?他還要抓我嘞。」

  「那你絕不能讓他抓去。他現在又當土匪了,誰落到了他的手裡,誰都活不成。」胡庭仁說。

  「他這人我知道,一會兒是共xx,一會兒是國xx,狡猾得像狐狸嘞。他要抓我,我就用手榴彈對付他。」劉清用憤慨地說。

  「唔,怪不得我們後來在路上聽到駱駝峰那邊有爆炸聲和槍聲嘞。菩薩保佑,你平安無事。」

  「用椒是個勇敢的人。越是勇敢越是不會死啊。」劉樹人說。

  「對,樹人說得對。越是勇敢越是不會死,所以,樹人單槍匹馬衝到那危險的地方救鄉親們。樹人也是勇敢人哪。」胡庭仁誇獎說。

  「仁姑丫,你們也是勇敢人啊。你們既不怕劉妨書,也不怕陳凱聖,更不怕候家漢。只要大家一條心,就什麼也不用怕。」劉樹人心裡也十分佩服地說。

  「對,我們大家一定要齊心。齊心了就沒有過不去的坎。」胡庭仁說。

  「是啊,仁姑丫說的有道理。我們昨兒過了駱駝峰那道坎,現在,我們還要過稻瘟疫這道坎。」劉樹人把話題引導到稻瘟疫問題上來。

  「樹人老弟,你真幸運。你這塊五斗田裡的稻葉上沒有長稻圈圈,可是,你其它的田和我們的田裡的稻子可怎麼辦呢?」劉初善心急火燎地說。

  「是啊,這個坎一定得想辦法過,而且刻不容緩。嗯,善哥,仁姑丫,我想問一下,你們在插秧前,對田裡做過一些什麼事?」劉樹人問道。

  「今年和以前做得都差不多,就是耕田,施底肥,撒石灰。哦,對了,今年沒有撒石灰。」胡庭仁回憶說。

  「對,今年我也沒有撒石灰。」劉初善也說。

  「我也沒有撒石灰。聽說,去年冬天,盤塘鎮的石灰窯垮了,就沒有人燒石灰了。莫非這麼巧,稻圈圈與沒有撒石灰有關係?」劉之福略有所悟地說。


  「是啊,這很有可能。」劉初善點頭同意說。

  「對,一定是這樣。去年,初善哥的田裡撒了石灰以後,白茫茫的一片,看上去好像是下了一場雪。」劉之福說。

  「不能這樣武斷地下結論。我想,稻子生病和人生病是一樣的道理,並不那麼簡單。」劉樹人反對說。

  「哥哥,你這麼說,你一定知道還有其它原因喏?」劉瑞之有點不明白地問。

  「嗯。我想再問一下仁姑丫,你去年施底肥時,你施的是什麼肥?」劉樹人又問道。

  「豬樓坑裡的糞水和草木灰發酵後,撒到田裡作底肥。」胡庭仁想了想後說。

  「我也是這樣做的。」劉初善說。

  「這是老套路了,大家都是這樣做的。」劉之福不以為然地說。

  「對,我的田,包括那塊五斗田,也是這麼做的。」劉樹人記憶猶新地說。

  「哥哥,你剛才說,那塊五斗田也是這麼做的,是吧?」劉瑞之忽閃著那對大眼睛問道。

  「是啊。」劉樹人順口答道。

  「所以說,施肥不是長圈圈的原因。」劉瑞之順藤摸瓜地說。

  「瑞之,這種田的事不簡單,你多聽點,多學點。」劉彩蘭指點說。

  「丫丫,我哪裡說錯了嘛?」劉瑞之撅著嘴生氣地問

  「說到施肥呢,照理說,也是有講究的。肥施少了呢,稻子會生長發育不好,會影響以後的收成。肥施多了呢,稻子會過分地生長,長得枝繁葉茂,也就是像我們平時說豬的,它會長膘,這樣也會影響以後的收成。」劉樹人連連說著。

  「哥哥,你又沒有種幾年田,你這是從哪裡知道的?」劉瑞之還是氣不順地問。

  「從書本上學的。」劉樹人直言相告。

  「那你的書本上提到過這些圈圈嗎?」劉瑞之對劉樹人將了一軍。

  「沒有,我學的那些書本上沒有提到。我想,其它的書本上也不可能會提到。」劉樹人這樣解釋道。

  「你去找找其它書本再說嘛。」劉瑞之建議說。

  「對,樹人,你快去找找其它的書本看看。看看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治好這些圈圈。」龔慧成也建議說。

  「找書本看是一種辦法,但是,這是一種新的稻病,我們不可能從書本上找到辦法。況且,這找書本的事,我恐怕一時半會還難以找到。我家裡肯定沒有這樣的書,要到別的地方去找。」劉樹人將實話說給大家聽。

  「哥哥,你不是要去長沙讀書嗎?你趕快去長沙找找吧。」劉瑞之心裡藏不住半句話。

  「瑞之,你看你,你哥哥還沒有想好,你就亂說一通。」龔慧成批評說。

  「慧成老弟,樹人去長沙讀書是件好事。我們都不是外人,瑞之說說也無妨。」胡庭仁為劉瑞之辯護。

  「是啊,他想是想去,可是還沒有想好啊。」龔慧成坦言相告。

  「沒有想好不要緊。只要有這個想法,就不簡單。你想,他那塊五斗田就是他當時的想法好啊。」胡庭仁讚揚說。

  「對,人先要敢想,然後才能敢做。只有敢想敢做才能有收穫。」劉初善鼓勵說,「對,說不定到了長沙就能找到書本,就能找到辦法。」

  「去長沙的事,我還在考慮,我還不曉得什麼時候去。目前,稻圈圈是火燒眉毛啊。如果去長沙找書本找辦法,我恐怕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假如在長沙能找到書本找到辦法,那往返行程也得要幾天,到時候會耽誤大事啊。」

  「那怎麼辦呢?」劉瑞之的嘴巴閒不住。

  「對,先得另想辦法。」劉之福建議說。

  「是的,先得另想辦法。」劉樹人同意說。

  「這誰會想得出辦法來呢?」劉初善十分為難地說。

  「樹人哪,你讀書讀得多,你能不能先想點辦法?」胡庭仁提議說。

  「我嘛,這……」劉樹人有些為難。

  「不要緊,樹人哪,你就說說你的辦法,然後讓大家給你參謀參謀。」劉彩蘭鼓勵說。

  「叫我說,我也只能是試一試,先試半分田。如果有效,再就在全部田裡用這種辦法。」劉樹人憑自己的想像說道。

  「哥哥,你想用什麼辦法嘛?」劉瑞之又問開了。


  「既然大家每年在插秧前都撒過石灰,而今年卻沒有撒過,所以今年的稻葉上就長出了圈圈,這不能不說這稻圈圈就與石灰沒有關係。」

  「嗯,你這樣分析有一定的道理。」胡庭仁點了點頭說。

  「你的意思是說,需要補撒石灰喏?」劉初善試問道。

  「對,補撒石灰。」劉樹人肯定地說。

  「可是,現在的稻子都長高了。如果再往稻田裡撒石灰,石灰會燒爛稻子的根。」劉之福提示說。

  「對,如果直接將生石灰撒到稻田裡,石灰當然會燒爛稻子的根,同時也會燒壞稻葉。如果是這樣,只能是適得其反。因此,先得把生石灰烊成粉,然後加上草木灰一起撒。」

  「草木灰?」胡庭仁驚異地問。

  「對,草木灰。草木灰是鹼性的,石灰也是鹼性的。」劉樹人堅信不疑地說。

  「你說的這兩種原料要用多大比例才合適呢?」劉初善忐忑不安地問道。

  「這我說不好,石灰粉少用一點吧。」

  「草木灰我們家家都有。」劉之福說道。

  「可是,去哪裡買石灰呢?」胡庭仁患難了。他在插秧前去幾個鎮買過,都是空手而回。現在說要買石灰,一時竟不知去哪裡買。

  「這樣吧,我去臨澧縣的高公橋鎮看看。如果那裡有石灰,我就多買點回來,到時候我們一起用。」劉樹人慷慨地說。

  「那好,你就一起買回來,到時候我給你付錢。」劉初善要求說。

  「對,這樣好。」胡庭仁笑了笑說。

  「你看,你們說到哪裡去了,這麼一點小事還要你們給什麼錢呢?」劉樹人暢快地說,「不過,你們要記住,撒這樣的藥粉應該在露水未乾之前撒。」

  「好,我們到時候來幫你撒。」胡庭仁心悅誠服地說。

  「不過,我剛才說了,這只能是先試一試,效果怎麼樣,我現在不敢說。」劉樹人誠懇地說。

  「現在也只能這樣。」劉清用說道。

  「還有,大家要分頭問問邊頭近腦的人,問他們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劉樹人建議說。

  大家點頭同意,各自邁開腳步,離開了劉樹人的五斗田。

  劉清用的家住在院牆壪。他家的房屋由木架木板壁做成,上有灰瓦蓋頂,青龍臥脊,屋內雕梁畫柱。兩頭橫屋前突,帶著小吊腳樓,整個房屋形似一把大銅鎖。屋後靠山,屋前是坪,周圍翠竹蒼松環抱。屋前的果樹上果實纍纍。

  劉樹人和龔慧成這時坐在劉清用的堂屋裡喝茶。劉清用坐在劉樹人的對面,和藹可親地暢所欲言。

  「用椒,儒宏哥這兩天回來過嗎?」劉樹人問道。

  「他呀,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上次回來過一次以後,就好長時間沒有回來過了。怎麼啦,你是不是想他了?」

  「對,是有點想他了。自從你和我上次在桃源師範見過他以後,我就沒有見過他了。」

  「這麼說來,你們有好幾天沒有見面了。他這個時候恐怕正在忙畢業嘞。」劉清用推測說。

  「是啊,他不出兩個月就要畢業了,我真羨慕他呀。」劉樹人心裡湧起一股難受的感覺。

  「你不是還要讀書嗎?」劉清用問道。

  「是的,我還要讀。」

  「你今兒來,是不是又要儒宏帶信給桃源師範?」

  「不。我是想再請儒宏哥找那裡的先生解決問題。」

  「解決問題?」

  「對,用椒,你這邊田裡的稻圈圈怎麼樣了?」

  「越長越多嘞。」

  「用哥,那你就沒有想辦法治嗎?」龔慧成插話問道。

  「我用過我們那天商量的辦法,但是仍然不見效。我現在是心急如火束手無策,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它長啊。」劉清用無可奈何地說。

  「我也用過我們那天商量過的辦法,結果也是無效。用椒,你找別人問過嗎?」劉樹人焦急地問。

  「問過,別人說,清朝末年,我們這裡的稻子發生過一種瘟疫,但別人不知道是不是這種瘟疫。」

  「那種瘟疫結果怎麼樣?」龔慧成問道。

  「聽說,許多田裡都收成甚少,有些田裡甚至還顆粒無收,因此,許多人都賣兒賣女,流離失所。到處是餓殍遍野啊!」劉清用說著這些話,身子不由得毛骨悚然。


  「難道我們今年也會那樣大禍臨頭嗎?」劉樹人坐立不安。

  「這很難說啊。如果沒有辦法治,今年的收成是不堪設想啊。」劉清用語氣沉重地說。

  「我們得想方設法呀。」劉樹人並不氣餒。

  「想什麼辦法?你就是要儒宏問問他那裡的先生嗎?」

  「是啊,這是辦法之一。桃源師範懂生物的先生多,他們可能對此有所研究,而我們上次並沒有問過所有的先生。儒宏哥這幾天會回來嗎?」劉樹人心情焦躁地說。

  「如果他不回來,有人去桃源縣城時,給儒宏帶個信去也可以啊。」龔慧成獻計獻策說。

  「對,這是個好辦法。如果儒宏不回來,我就讓別人帶個信給他,叫他一定得多找幾個先生問問。」劉清用毫不猶豫地說。

  「那就謝謝用椒了。」

  「辦法都還沒有找到嘞,謝謝什麼呀?即便是找到了,對我也是有用的呀。再說,你我兩家都是自家人,不必這麼客氣。不過,我問你,你剛才說,這是辦法之一,那你還有辦法之二之三喏?」劉清用也想找到好辦法治稻瘟疫。

  「對,我的辦法之二現在還算不上是個辦法,只是我的一點想法。」劉樹人謙遜地說。

  「不管怎麼樣,說出來聽聽。」劉清用要求說。

  「這個辦法與剛才的辦法相似,那就是去找高人。我想去長沙一趟,那裡的能人高師多,他們肯定會有辦法,我可以從他們那裡找到辦法。另外,我還要打聽我能不能在那裡讀書。不過,去長沙的路那麼遠,如果路途不順利,即使我在那裡找到了辦法,當我回到這裡時,我恐怕,也會時過境遷,那辦法也就派不上用場了。」

  「你這說得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啊。那你還有辦法之三呢?」

  「這辦法之三呢,就是他自作聰明想出來的辦法。還不曉得行不行嘞。」龔慧成擔心劉樹人信口開河會耽誤事情,於是搶著說。

  「不要緊,在這危急的關頭,想得出辦法比沒有辦法好。再說,樹人是讀過書的人,知書達理,不會歪想。」劉清用滿懷信心地鼓勵說。

  「用椒,我先要做試驗。等我試驗做成功了,再告訴你吧。」劉樹人不好意思地說。

  「不要緊,你說出來,讓我也試驗試驗。」

  「那好吧,只能先用半分稻田做試驗。我準備用石灰粉,草木灰和艾葉粉作為藥粉,然後,在稻葉上有露水的時候將藥粉撒在稻葉上。」劉樹人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

  「好,我也試驗一下。如果有效,我就告訴你。還有,你去長沙找人和讀書的,你一定要抓緊時間。你如果有什麼困難,你要告訴我。」劉清用豪爽地說。

  「好,那我們走了。」劉樹人說著,和龔慧成走出了門。

  「慢走。」劉清用客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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