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甘肅副將侯元辰
六月二十七日，點卯過後，整個延安城就開始忙碌起來。
士卒們開始修補城池，向城裡搬運滾木擂石，糧食草料。
一隊隊馬車從附近的鄉鎮駛出，滿載物資駛往延安城。
在延安城外，一座大營正在開始建造。
大營規模宏大，其實不過是原有的軍營略加修葺而已。
在平地上挖掘了數道縱橫交錯的壕溝，挖出的土就地推成一道道土坡。
土坡上插著亂七八糟的木樁，平地上遍布鹿角。
看那架勢，是要在距離延安城五里之外修葺軍營，以成犄角之勢。
只不過，現在的軍營是圓營，而且在大營之外又加了一道溝。
就在梁軍忙碌之時，兩匹快馬疾馳而來．
正在周圍游弋的斥候連忙上前攔截，語幾句後，引兩人入城。
「什麼？他們竟然發現了火油？」李牧擲筆而起了。
半個時辰之後，一隊長長的馬車出現在延安城外。
車隊至少有幾百輛，車上帷幔遮蓋，留下深深的車轍印。
帶隊的竟然是一個斥候什長。
「卑職梁勇捷，自從領了李大人的將令，滿腦門子疑惑，不知如何完成任務。「
斥候什長灌下一大碗涼茶，用衣袖擦擦嘴角。
「後來四處打聽，得知有個地方有火藥，立刻快馬加鞭趕去。到地方一看！滿倉庫都是火藥！俺和作坊主人情商，言說金軍一來，他這些火藥肯定被搶，還得落個資敵的罪名。莫不如捐給咱們。至少官府能念他的好！」
「那主人一聽有理，連連打躬作揖，只求李大人給他寫一張字：有功於國。俺嘬嘬牙花子，答應了。那主人高興壞了。說他那裡還有一種火油，著起來撲不滅。俺就地徵募了五百工匠，都拉回來了。」
「做的好！」李牧拍拍斥候什長的肩膀。
他心知肚明，這火油大概是簡單過濾過的石油，絕對有大用處。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火器隊的管帶！那些工匠都是你的兵。那個作坊主人做你的副手，你倆在開始這樣做……」
梁勇捷滿臉喜色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斥候來報，二十里外出現了一支軍隊，是陝西巡撫洪六奇派來的援軍，已經核查無誤。
帶隊的是一個文官，正六品，麵團團如富家翁，眼角眉梢都是笑。
「卑職洪福，見過李大人！」
此次，洪六奇派來了八百火銃手、四百重甲騎兵，八百輕騎，兩千步兵。
「李大人，撫台已經傾盡全力了！畢竟他那邊得死死頂住金軍主力！撫台未曾想到，李大人能這麼快規復延安。完顏宗弼後路一斷，無路可走，定會拼死反撲。大戰還在後面，卑職留在軍中參贊軍務，祝大人擊潰完顏宗弼，立下不世功勳！「
洪福說罷，右拳當胸行了一個軍禮，看上去不倫不類。
洪福？莫不是洪六奇的家人？李牧暗道。
洪福生就一顆七竅玲瓏心，看李牧的神色，立刻就明白了。
「大人，卑職和洪撫台同族，以前在陝西協同督辦糧餉……」
李牧立刻就明白了，這是老上司怕自己擺不平後勤。
若是有洪福在，料想巡撫衙門的文官書吏們不敢過分，畢竟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洪福，從此刻起，你負責督辦我軍中糧餉後勤！」
「卑職遵命！」洪福一拱手。果然明白人不必廢話。
午時剛過，延安城南二十里出現了大隊騎兵。打著大梁旗號。
這些騎兵滿面征塵，盔歪甲斜，仿佛走了很遠的路。
看見延安城，不待軍官們發令，那些士卒們紛紛下馬。
抓過腰間的水囊，把僅有的一點水倒進嘴裡。
「賊囚的！趕了八百里路，喉嚨幹得冒煙，當老子是甚？他娘的！糧台在哪裡？」
「就是就是！不當人子！」
「賊囚的！殺進城去！把狗日的殺光！」
一些士卒不由得抱怨起來。抱怨多了，逐漸變成來了鼓譟。
一些老成的軍官眼看事態不好，連忙大聲吆喝，整隊、約束士卒。
「你們這幫混球！吼甚？想掉腦袋嗎？」他壓低了聲音。「自從那幫娃娃們說了算，俺們就一連打敗仗。俺估摸著，來這延安城，怕是和上邊要給那些娃娃一個下馬威！」
「甚下馬威？」有人問道。
「滾！」那軍官笑道：＂「關你甚事？老實呆著！你小子睜大了狗眼細看，鼓譟的是誰？都他娘的是是侯副將的親兵！「
這些軍官多是百戶階級，軍中老鳥，深得軍心，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了。
雖然對那些書生一肚子氣，但是兄弟們可是親的。必須指點一二，以免他們誤入歧途。
「原來如此！」士卒們恍然大悟了。
邱總督有權措置陝甘軍務，可是，那些娃娃們懂甚？一潰千里，早就說明問題了。
上邊收拾一下他們，定會大快人心。
再要問時，軍官已經示意噤聲了。
只見不遠處來了一隊騎兵，大約兩百左右，個個鮮衣怒馬，混不似其他甘肅兵的狼狽。
最前面的掌旗官鐵塔一般，單手舉著一面丈二大旗，上面是一個大大的侯字。
在他身後，是另一面丈二大旗，上書甘肅鎮副將。
再後面則是大梁日月軍旗。
三面大旗迎風招展，烈烈飛舞，一眼看來，端的是千古名將重生，孫吳再世！
「他娘的！這侯副將不過是小白臉，偏偏要裝孫吳。屁！」
「老兄，你說的不對呀，要是和金國人比誰長得俊俏，侯副將定會更勝一籌！」
「屁個俊俏？一擊即潰，一潰千里！把甘肅兵的臉都丟光了！」
甘肅兵中，早有人竊竊私語了。百戶們也不制止，好似未曾聽到一般。
說實話，陝甘總督丘逢甲用他的學生蘇宏圖任甘肅巡撫，劉繼春任甘肅總兵，侯元辰任甘肅副將，甘肅兵早就別了一肚子火。劉繼春戰死沙場也就罷了，人死為大嘛。蘇宏圖和侯元辰嚇破了膽，第一個潰散，甘肅兵恨不得生啖其肉！
兩百騎兵向兩翼擺開，布成一個軍陣。
一個將領策馬而出，緩緩駛向城門。
他面如冠玉，三縷長髯隨風飄動，好似一個濁世佳公子一般。
他運足了聲音向城上喊道：「甘肅副將侯元辰在此，千戶李牧速來覲見！」
六月二十七日，點卯過後，整個延安城就開始忙碌起來。
士卒們開始修補城池，向城裡搬運滾木擂石，糧食草料。
一隊隊馬車從附近的鄉鎮駛出，滿載物資駛往延安城。
在延安城外，一座大營正在開始建造。
大營規模宏大，其實不過是原有的軍營略加修葺而已。
在平地上挖掘了數道縱橫交錯的壕溝，挖出的土就地推成一道道土坡。
土坡上插著亂七八糟的木樁，平地上遍布鹿角。
看那架勢，是要在距離延安城五里之外修葺軍營，以成犄角之勢。
只不過，現在的軍營是圓營，而且在大營之外又加了一道溝。
就在梁軍忙碌之時，兩匹快馬疾馳而來．
正在周圍游弋的斥候連忙上前攔截，語幾句後，引兩人入城。
「什麼？他們竟然發現了火油？」李牧擲筆而起了。
半個時辰之後，一隊長長的馬車出現在延安城外。
車隊至少有幾百輛，車上帷幔遮蓋，留下深深的車轍印。
帶隊的竟然是一個斥候什長。
「卑職梁勇捷，自從領了李大人的將令，滿腦門子疑惑，不知如何完成任務。「
斥候什長灌下一大碗涼茶，用衣袖擦擦嘴角。
「後來四處打聽，得知有個地方有火藥，立刻快馬加鞭趕去。到地方一看！滿倉庫都是火藥！俺和作坊主人情商，言說金軍一來，他這些火藥肯定被搶，還得落個資敵的罪名。莫不如捐給咱們。至少官府能念他的好！」
「那主人一聽有理，連連打躬作揖，只求李大人給他寫一張字：有功於國。俺嘬嘬牙花子，答應了。那主人高興壞了。說他那裡還有一種火油，著起來撲不滅。俺就地徵募了五百工匠，都拉回來了。」
「做的好！」李牧拍拍斥候什長的肩膀。
他心知肚明，這火油大概是簡單過濾過的石油，絕對有大用處。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火器隊的管帶！那些工匠都是你的兵。那個作坊主人做你的副手，你倆在開始這樣做……」
梁勇捷滿臉喜色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斥候來報，二十里外出現了一支軍隊，是陝西巡撫洪六奇派來的援軍，已經核查無誤。
帶隊的是一個文官，正六品，麵團團如富家翁，眼角眉梢都是笑。
「卑職洪福，見過李大人！」
此次，洪六奇派來了八百火銃手、四百重甲騎兵，八百輕騎，兩千步兵。
「李大人，撫台已經傾盡全力了！畢竟他那邊得死死頂住金軍主力！撫台未曾想到，李大人能這麼快規復延安。完顏宗弼後路一斷，無路可走，定會拼死反撲。大戰還在後面，卑職留在軍中參贊軍務，祝大人擊潰完顏宗弼，立下不世功勳！「
洪福說罷，右拳當胸行了一個軍禮，看上去不倫不類。
洪福？莫不是洪六奇的家人？李牧暗道。
洪福生就一顆七竅玲瓏心，看李牧的神色，立刻就明白了。
「大人，卑職和洪撫台同族，以前在陝西協同督辦糧餉……」
李牧立刻就明白了，這是老上司怕自己擺不平後勤。
若是有洪福在，料想巡撫衙門的文官書吏們不敢過分，畢竟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洪福，從此刻起，你負責督辦我軍中糧餉後勤！」
「卑職遵命！」洪福一拱手。果然明白人不必廢話。
午時剛過，延安城南二十里出現了大隊騎兵。打著大梁旗號。
這些騎兵滿面征塵，盔歪甲斜，仿佛走了很遠的路。
看見延安城，不待軍官們發令，那些士卒們紛紛下馬。
抓過腰間的水囊，把僅有的一點水倒進嘴裡。
「賊囚的！趕了八百里路，喉嚨幹得冒煙，當老子是甚？他娘的！糧台在哪裡？」
「就是就是！不當人子！」
「賊囚的！殺進城去！把狗日的殺光！」
一些士卒不由得抱怨起來。抱怨多了，逐漸變成來了鼓譟。
一些老成的軍官眼看事態不好，連忙大聲吆喝，整隊、約束士卒。
「你們這幫混球！吼甚？想掉腦袋嗎？」他壓低了聲音。「自從那幫娃娃們說了算，俺們就一連打敗仗。俺估摸著，來這延安城，怕是和上邊要給那些娃娃一個下馬威！」
「甚下馬威？」有人問道。
「滾！」那軍官笑道：＂「關你甚事？老實呆著！你小子睜大了狗眼細看，鼓譟的是誰？都他娘的是是侯副將的親兵！「
這些軍官多是百戶階級，軍中老鳥，深得軍心，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了。
雖然對那些書生一肚子氣，但是兄弟們可是親的。必須指點一二，以免他們誤入歧途。
「原來如此！」士卒們恍然大悟了。
邱總督有權措置陝甘軍務，可是，那些娃娃們懂甚？一潰千里，早就說明問題了。
上邊收拾一下他們，定會大快人心。
再要問時，軍官已經示意噤聲了。
只見不遠處來了一隊騎兵，大約兩百左右，個個鮮衣怒馬，混不似其他甘肅兵的狼狽。
最前面的掌旗官鐵塔一般，單手舉著一面丈二大旗，上面是一個大大的侯字。
在他身後，是另一面丈二大旗，上書甘肅鎮副將。
再後面則是大梁日月軍旗。
三面大旗迎風招展，烈烈飛舞，一眼看來，端的是千古名將重生，孫吳再世！
「他娘的！這侯副將不過是小白臉，偏偏要裝孫吳。屁！」
「老兄，你說的不對呀，要是和金國人比誰長得俊俏，侯副將定會更勝一籌！」
「屁個俊俏？一擊即潰，一潰千里！把甘肅兵的臉都丟光了！」
甘肅兵中，早有人竊竊私語了。百戶們也不制止，好似未曾聽到一般。
說實話，陝甘總督丘逢甲用他的學生蘇宏圖任甘肅巡撫，劉繼春任甘肅總兵，侯元辰任甘肅副將，甘肅兵早就別了一肚子火。劉繼春戰死沙場也就罷了，人死為大嘛。蘇宏圖和侯元辰嚇破了膽，第一個潰散，甘肅兵恨不得生啖其肉！
兩百騎兵向兩翼擺開，布成一個軍陣。
一個將領策馬而出，緩緩駛向城門。
他面如冠玉，三縷長髯隨風飄動，好似一個濁世佳公子一般。
他運足了聲音向城上喊道：「甘肅副將侯元辰在此，千戶李牧速來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