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大戰開始
午時剛過，延安府周圍就出現了小股梁軍斥候，
他們圍著城池轉圈，偶爾施放冷箭，似乎在試探延安城內守軍虛實。
完顏兀良哈也是身經百戰之人，豈能置之不理。連忙派出突厥斥候驅逐梁軍。
梁軍斥候一見突厥騎兵出城，立刻策馬向南飛奔，等突厥騎兵回城，這才返回繼續窺探。突厥騎兵都是草原上橫行霸道慣了的，立刻回馬直追。
一來二去，兩軍都打出了火氣，突厥人不斷增兵，逐漸投入了兩千騎兵向南急追。
眼看申時已到，還不見突厥騎兵回城。
完顏兀良哈心中一動。連忙下令不准出城追擊，小心把守城池。
大梁寬仁二年，四月二十六日，辰初時分。
延安城外出現了一小隊梁軍斥候。
他們來到南門外，衝著城頭大聲咒罵，用的卻是女真語和突厥語。污言穢語，極其難聽。直氣得城內守軍怒氣衝天，幾次想策馬出城，將這些梁軍大卸八塊，都被完顏兀良哈以軍令相威脅，生生按住了。
大約一刻鐘後，城外又出現了一百多梁軍斥候，戰馬兩邊都是鼓鼓囊囊地口袋。
他們懶洋洋的跳下馬來，尋了一個正對南門城樓的丘陵，將大口袋咕嚕嚕倒在地上。
口袋裡赫然是人頭！一個個滿臉血污。
「是我們的人！」
城頭上自然有眼力好的人，突然驚呼起來。
周圍的人不由得都定睛細看。
金人和突厥人的頭髮和中原人不同，一向是中間剃光，只留周圍，謂之髡髮。
中原人輕易不剃髮，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損傷。
這些人頭都是髡髮，絕對不是中原人。
那些斥候們行動迅速，片刻間就在小丘陵上築起了一座人頭山！看那架勢，至少有一千多顆人頭。大部分是突厥人，少部分是女真人。
「這是京觀！梁人再向我們炫耀武力！＂見多識廣的老人立刻驚呼起來！
「啥叫京觀！」周圍一片驚呼。
所謂京觀，就是將敵人的頭顱做成山丘，以炫耀武力。
等到老人解釋完，城頭上立刻就炸鍋了。
「他奶奶個熊！梁軍如此侮辱咱們，不能再忍了！」
「對，我們去向千戶請戰！」
「千戶再不讓出擊，我們就自己干！」
「對！自己干！」
轉瞬之間，城頭上人人揮拳大喊，氣勢洶洶。
一見如此，完顏兀良哈知道，若自己再龜縮不出，軍心士氣就完了！
屆時，這些人搞不好會兵變。殺掉自己另立新人。
況且，他一向認為，中原人文弱，不堪一擊。
「都嚷嚷個啥？中原人都是軟蛋！開城門，隨我殺出去！殺光這些梁軍，再回來守城！」兀良哈大聲吼道。完顏宗弼的臨走盯的那一眼，他一直不敢忘記。
「千戶威武！」
「長生天庇佑！」
城頭立刻就爆發出了一陣歡呼，把兀良哈的後半句話硬生生淹沒了。
南門外的梁軍非常識相，一看城門打開，立刻飛身上馬，策馬向南狂奔。
兀良哈大手一揮，雙腳一夾馬腹，帶著人向南急追。
梁軍騎兵也不答話，沒命向南奔逃，臉上的汗水和著灰塵，弄了個二花臉。
兩軍就這樣一追一逃，一炷香功夫就來到了野豬峽。
野豬峽谷口狹窄，只容數騎並排出入。
兀良哈揮手命令大軍停下，派斥候入谷搜索。
可是一連派出了三波百餘斥候，卻不見一人回還。
兀良哈心中焦躁，正要下令撤退。忽聞遠處有呼喝之聲，兀良哈急忙率軍入谷。
向前行了兩三里，谷內異常狹窄，兩邊林木茂盛，遮天蔽日。
突然，眼前出現一片廣闊曠野，有十餘丈寬。
曠野盡頭，赫然是一大片木樁。
那些木樁有半人高，只有三排，間距八尺，參差錯落，中間僅容一匹馬通過。
就在三排木樁盡頭，是三排梁軍火槍兵，大約有六七百人。
兀良哈身經百戰，梁軍善用火器，他是知道的。看著樣子，是梁軍在此設伏。
敵軍只有數百，而且都是步卒，若是利用騎兵行動迅捷的優勢，完全可以迅速吃掉她們，屆時再撤軍也不遲。兀良哈迅速思索著終於下了決心。
兀良哈是百戰之餘的老卒，自然見過大梁的火器，火器用起來太過繁複。
「衝過去！他們打完一槍就要裝彈！」兀良哈大聲吼道。
沖在最前面的是兀良哈的一千精騎，都有胸甲護身。
他們看見袍澤的人頭，雙眼早就紅了，當下一抖韁繩，就像第一排木樁衝去。
「舉槍！」梁軍陣中，趙無極的聲音響起。
三排火槍手舉起了火銃，瞄準了金軍騎兵。
此時，金軍騎兵距離第一排木樁已經近在咫尺了。
只要幾個呼吸之間，他們就能越過第一排木樁，撲向幾十步外的梁軍火槍手。
以快速的精騎對抗步兵，簡直是一場屠殺！
第一排！「放！」趙無極大吼。
砰砰砰！
一陣白煙響起，伴隨著人喊馬嘶。
中彈的戰馬發出一陣嗚咽，重重地摔倒在地。濺起一地煙塵！
馬上的騎士從馬上騰身而起。試圖尋找一片落腳之地。
後續的騎兵收到到阻隔，在木樁前擠成了一堆。
金國和突厥聯軍短時間內出現了混亂。
剎那間，木樁前白煙瀰漫，人喊馬嘶，亂作一團。
「第二排！放！」
「第三排！放！「
趙無極的聲仍然冷酷從容，仿佛殺豬屠狗一般，絲毫不受影響。
他麾下的六百火銃手早就見慣了這樣的陣勢，只是按照命令。不斷地裝填發射。
一排槍放過，立刻後退裝藥，第二排上前放槍，然後是第三排。
循環往復，源源不斷。
對面的聯軍就慘了，人的屍體和戰馬的屍體不斷跌倒，把木樁間的幾個口子堵得死死的。後面的騎兵眼見無法勒住戰馬，只得一提馬韁，試圖越過木樁。
可是，木樁有三道，相互間距離不過八尺，戰馬落地之後，無法再次躍起。大多都撞上了下一道木樁。
聯軍的戰馬不斷向前，不斷地倒在三道木樁之間。
人屍馬屍堆疊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小山。
午時剛過，延安府周圍就出現了小股梁軍斥候，
他們圍著城池轉圈，偶爾施放冷箭，似乎在試探延安城內守軍虛實。
完顏兀良哈也是身經百戰之人，豈能置之不理。連忙派出突厥斥候驅逐梁軍。
梁軍斥候一見突厥騎兵出城，立刻策馬向南飛奔，等突厥騎兵回城，這才返回繼續窺探。突厥騎兵都是草原上橫行霸道慣了的，立刻回馬直追。
一來二去，兩軍都打出了火氣，突厥人不斷增兵，逐漸投入了兩千騎兵向南急追。
眼看申時已到，還不見突厥騎兵回城。
完顏兀良哈心中一動。連忙下令不准出城追擊，小心把守城池。
大梁寬仁二年，四月二十六日，辰初時分。
延安城外出現了一小隊梁軍斥候。
他們來到南門外，衝著城頭大聲咒罵，用的卻是女真語和突厥語。污言穢語，極其難聽。直氣得城內守軍怒氣衝天，幾次想策馬出城，將這些梁軍大卸八塊，都被完顏兀良哈以軍令相威脅，生生按住了。
大約一刻鐘後，城外又出現了一百多梁軍斥候，戰馬兩邊都是鼓鼓囊囊地口袋。
他們懶洋洋的跳下馬來，尋了一個正對南門城樓的丘陵，將大口袋咕嚕嚕倒在地上。
口袋裡赫然是人頭！一個個滿臉血污。
「是我們的人！」
城頭上自然有眼力好的人，突然驚呼起來。
周圍的人不由得都定睛細看。
金人和突厥人的頭髮和中原人不同，一向是中間剃光，只留周圍，謂之髡髮。
中原人輕易不剃髮，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損傷。
這些人頭都是髡髮，絕對不是中原人。
那些斥候們行動迅速，片刻間就在小丘陵上築起了一座人頭山！看那架勢，至少有一千多顆人頭。大部分是突厥人，少部分是女真人。
「這是京觀！梁人再向我們炫耀武力！＂見多識廣的老人立刻驚呼起來！
「啥叫京觀！」周圍一片驚呼。
所謂京觀，就是將敵人的頭顱做成山丘，以炫耀武力。
等到老人解釋完，城頭上立刻就炸鍋了。
「他奶奶個熊！梁軍如此侮辱咱們，不能再忍了！」
「對，我們去向千戶請戰！」
「千戶再不讓出擊，我們就自己干！」
「對！自己干！」
轉瞬之間，城頭上人人揮拳大喊，氣勢洶洶。
一見如此，完顏兀良哈知道，若自己再龜縮不出，軍心士氣就完了！
屆時，這些人搞不好會兵變。殺掉自己另立新人。
況且，他一向認為，中原人文弱，不堪一擊。
「都嚷嚷個啥？中原人都是軟蛋！開城門，隨我殺出去！殺光這些梁軍，再回來守城！」兀良哈大聲吼道。完顏宗弼的臨走盯的那一眼，他一直不敢忘記。
「千戶威武！」
「長生天庇佑！」
城頭立刻就爆發出了一陣歡呼，把兀良哈的後半句話硬生生淹沒了。
南門外的梁軍非常識相，一看城門打開，立刻飛身上馬，策馬向南狂奔。
兀良哈大手一揮，雙腳一夾馬腹，帶著人向南急追。
梁軍騎兵也不答話，沒命向南奔逃，臉上的汗水和著灰塵，弄了個二花臉。
兩軍就這樣一追一逃，一炷香功夫就來到了野豬峽。
野豬峽谷口狹窄，只容數騎並排出入。
兀良哈揮手命令大軍停下，派斥候入谷搜索。
可是一連派出了三波百餘斥候，卻不見一人回還。
兀良哈心中焦躁，正要下令撤退。忽聞遠處有呼喝之聲，兀良哈急忙率軍入谷。
向前行了兩三里，谷內異常狹窄，兩邊林木茂盛，遮天蔽日。
突然，眼前出現一片廣闊曠野，有十餘丈寬。
曠野盡頭，赫然是一大片木樁。
那些木樁有半人高，只有三排，間距八尺，參差錯落，中間僅容一匹馬通過。
就在三排木樁盡頭，是三排梁軍火槍兵，大約有六七百人。
兀良哈身經百戰，梁軍善用火器，他是知道的。看著樣子，是梁軍在此設伏。
敵軍只有數百，而且都是步卒，若是利用騎兵行動迅捷的優勢，完全可以迅速吃掉她們，屆時再撤軍也不遲。兀良哈迅速思索著終於下了決心。
兀良哈是百戰之餘的老卒，自然見過大梁的火器，火器用起來太過繁複。
「衝過去！他們打完一槍就要裝彈！」兀良哈大聲吼道。
沖在最前面的是兀良哈的一千精騎，都有胸甲護身。
他們看見袍澤的人頭，雙眼早就紅了，當下一抖韁繩，就像第一排木樁衝去。
「舉槍！」梁軍陣中，趙無極的聲音響起。
三排火槍手舉起了火銃，瞄準了金軍騎兵。
此時，金軍騎兵距離第一排木樁已經近在咫尺了。
只要幾個呼吸之間，他們就能越過第一排木樁，撲向幾十步外的梁軍火槍手。
以快速的精騎對抗步兵，簡直是一場屠殺！
第一排！「放！」趙無極大吼。
砰砰砰！
一陣白煙響起，伴隨著人喊馬嘶。
中彈的戰馬發出一陣嗚咽，重重地摔倒在地。濺起一地煙塵！
馬上的騎士從馬上騰身而起。試圖尋找一片落腳之地。
後續的騎兵收到到阻隔，在木樁前擠成了一堆。
金國和突厥聯軍短時間內出現了混亂。
剎那間，木樁前白煙瀰漫，人喊馬嘶，亂作一團。
「第二排！放！」
「第三排！放！「
趙無極的聲仍然冷酷從容，仿佛殺豬屠狗一般，絲毫不受影響。
他麾下的六百火銃手早就見慣了這樣的陣勢，只是按照命令。不斷地裝填發射。
一排槍放過，立刻後退裝藥，第二排上前放槍，然後是第三排。
循環往復，源源不斷。
對面的聯軍就慘了，人的屍體和戰馬的屍體不斷跌倒，把木樁間的幾個口子堵得死死的。後面的騎兵眼見無法勒住戰馬，只得一提馬韁，試圖越過木樁。
可是，木樁有三道，相互間距離不過八尺，戰馬落地之後，無法再次躍起。大多都撞上了下一道木樁。
聯軍的戰馬不斷向前，不斷地倒在三道木樁之間。
人屍馬屍堆疊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