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個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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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鐵門緩緩開啟,刺目的光線如利刃般切入小黑屋的幽暗中,蘇然下意識地閉了閉眼,待適應之後,才看清眼前的景象。獄警們面色冷峻,動作機械而迅速地給蘇然戴上手銬與腳鐐,那金屬碰撞的聲響,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命運給他套上的沉重枷鎖。

  「蘇然,總督察陸玄心要見你,跟我們走!」獄警的聲音毫無波瀾,蘇然被押著,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過那陰森冰冷的走廊。他的腳鐐在地上刮擦出一路嘩啦聲,似在低訴著他此刻的艱難處境。

  不多時,蘇然被帶到了一間審訊室。室內燈光白晃晃地照著,桌椅擺放整齊,牆壁一片慘白,唯有一側牆上那深色的單向玻璃透著幾分神秘與壓抑,角落裡的記錄設備仿佛沉默的巨獸,隨時準備吞噬一切言語與細節。

  獄警將蘇然按在椅子上,固定好他的手銬,隨後陸玄心走了進來。她身姿挺拔,一頭利落短髮更襯出其幹練氣質,眼神犀利得似能穿透靈魂。

  陸玄心穩步走到桌前,將一份文件重重拍下,發出「啪」的一聲悶響,直視著蘇然說道:「蘇然,你該明白自己在獄中這一場亂鬥闖下了多大的禍。你重傷一名獄警,打死一人,致使三人重傷致殘,還有五人不同程度受傷。按照香港法律,這可不是小事。」

  陸玄心微微一頓,繼續道:「在香港的法律框架下,若判定為故意殺人,那便是終身監禁沒得商量。哪怕你聲稱自衛,可造成這般嚴重的傷亡結果,法庭自會嚴謹考量。

  而重傷他人的罪名,依據《侵害人身罪條例》,也會招來漫長的牢獄歲月。數罪併罰,你極有可能餘生都將被困於這高牆之內。你不要抱有僥倖心理,老實交代當時的真實情形,這才是你眼下唯一的明智之舉。」

  蘇然抬眼,神色平靜,緩緩回應:「我可以說我真的只是自衛,當時他們人多勢眾,對我群起而攻之,我若不反抗,死的便是我。」

  陸玄心冷笑一聲:「自衛?你的手段未免過於狠辣,哪有自衛會造成如此多傷亡的?你到底是何來路,尋常人怎會有這般高強的武力?」

  蘇然沉默片刻,道:「我的過往與這獄中之事並無關聯,我不過是在困境中練就了些防身本事,如今被冤入獄,只能自保。」

  陸玄心站起身,踱步片刻後道:「你莫要嘴硬,我已調查你許久,二十來天了,卻一無所獲,你就像個謎團。你最好現在就把一切和盤托出,或許還能爭取點轉機,否則,法律的嚴懲不會輕饒。」

  蘇然微微抬起頭,眼神冰冷如霜,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這監獄,關不住我。」

  他的目光猶如寒星,深邃而悠遠,其中蘊含的冷峻與漠然,似是經歷了無數生死殺伐的磨礪。

  陸玄心與之對視,心中猛地一震。那眼神里,有對危險的習以為常,有在極端環境中練就的隱忍與堅毅,更有一種久經沙場才會有的獨特氣質。她仿佛看到了屍山血海,看到了硝煙瀰漫的戰場,看到了蘇然在千軍萬馬中奮勇拼殺的身影。

  這種感覺如此強烈,讓她瞬間意識到,眼前之人定是在戰場上縱橫馳騁、久經戰陣,身上背負著無數條性命的將領。

  陸玄心定了定神,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你曾是戰場上的人?」

  蘇然神色未變,只是那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旋即恢復平靜,依舊沉默不語。

  陸玄心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你以為這是你能肆意妄為的地方?不管你曾有怎樣的過往,如今身在獄中,就必須遵守規矩。」

  蘇然嘴角微微上揚,似有嘲諷之意:「你的規矩,困不住我。」言罷,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令陸玄心竟一時語塞。

  陸玄心面色漲紅,心中惱怒萬分,但仍強自鎮定。她狠狠地瞪了蘇然一眼,說道:「你別以為你能隻手遮天。

  還有之前找你麻煩的獄警趙霸天已經被開除警隊。

  你也別想在這兒興風作浪,好自為之!」說完,她轉身大步離去,高跟鞋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漸行漸遠。

  時光緩緩流逝,陸玄心審訊蘇然過後的一個星期,監獄的管理格局悄然發生著變化。蘇然先是從小黑屋被轉至了單人監。

  那單人監雖然依舊狹小逼仄,但相較於小黑屋已多了些許光亮與通風。

  蘇然在單人監中,每日依舊平靜地面對著牢獄生活,他或是在那一方小天地中默默沉思,或是進行著一些簡單的功法修煉,以維持身體的機能與警覺。

  而在數日後,監獄方面又有了新的安排,蘇然從單人監被轉到了大監。當他踏入大監的那一刻,周圍投來了各種複雜的目光,有好奇、有警惕、也有隱隱的敵意。蘇然卻仿若未覺,只是冷靜地掃視一圈後,便朝著角落裡一處相對安靜的位置走去。


  此時,那個曾找他麻煩的洪爺就在這大監之中。洪爺看到蘇然進來,心裡不禁咒罵:「真他媽倒霉,又碰到這個人。」

  上次他可是見識過蘇然的厲害,當時他趁亂偷襲,一刀子狠狠捅向蘇然,卻沒想到竟然沒能捅破蘇然的身體,自己的刀子反倒給干斷了。這還不算完,他隨後便被蘇然如狂風暴雨般暴揍了一頓,那一頓毒打讓他刻骨銘心,渾身傷痛了許久才漸漸恢復。

  如今再見蘇然,往昔的恐懼瞬間湧上心頭,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他趕忙移開視線,生怕與蘇然目光交匯,引發不必要的麻煩,同時心中暗自祈禱蘇然不要記掛舊仇,在這大監之中能與他井水不犯河水。

  蘇然的目光在人群中鎖定了洪爺,嘴角輕輕泛起一抹微笑,那笑容里卻沒有多少溫度,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戲謔。他徑直朝著洪爺所在的位置走去,然後緊挨著洪爺坐下。

  剎那間,整個大監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所有犯人都停止了交談,原本嘈雜的環境變得鴉雀無聲。蘇然強大的氣場如無形的浪潮般向四周擴散開來,每個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壓迫感。關於蘇然的事跡早已在監獄中傳開,眾人皆知這是個絕不好惹的狠角色,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像是平靜湖面上投入的巨石,能激起千層浪,此刻,他們都在緊張地觀望,想看看蘇然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

  而此時蘇然內心卻很平靜,他看著身旁如驚弓之鳥般的洪爺,身上纏滿繃帶,一塊青一塊紫的痕跡從繃帶邊緣隱約可見。

  蘇然心想,這不過是他自找的,在這監獄之中,本無意主動滋事,但也絕不容許他人肆意挑釁。

  當初洪爺那陰狠的偷襲,徹底激怒了自己,那一頓暴揍只是給他一個教訓,讓他明白自己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如今再次相見,雖無意繼續為難,但也得讓他清楚,別妄圖再有什么小動作,自己在這獄中,需得一份安寧,若有人敢破壞,那便只能自食惡果,無論是誰,都不能動搖自己堅守的底線。

  蘇然緩緩抬起手,將手搭到洪爺的肩膀上。洪爺頓覺一股寒意從脊梁骨躥升,身體猛地一僵,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他不敢有絲毫動彈,眼睛圓睜,大氣都不敢出。

  洪爺聲音顫抖,帶著哭腔說道:「大佬,我再也不敢了,都是趙霸天指使我乾的,你饒了我吧。

  我當時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對你出手,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知道錯了,求你大人大量,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我保證以後在這獄中,離你遠遠的,絕不敢有任何冒犯之處。」洪爺身旁的小弟們也都噤若寒蟬,他們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與驚恐,平日裡跟著洪爺耀武揚威,此刻卻被蘇然的氣勢徹底震懾,誰也不敢多嘴說半個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洪爺在蘇然面前卑微求饒。

  蘇然聽著洪爺的求饒,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片刻後,他將手拿開,眼神冷漠地說道:「我不怕事,但是也不惹事。你以後心裡清楚就行。」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冰冷的利刃,劃破寂靜的空氣,帶著讓人膽寒的壓迫感,仿佛那氣場強大到足以將在場所有人吞噬。

  洪爺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指揮小弟們:「都愣著幹什麼!快去把咱私藏的好東西都拿出來,給大佬進貢!」小弟們立刻四散開來,不一會兒,就捧來了各種吃的、喝的,還有珍貴的私藏香菸。洪爺親自拿起一根煙,哆哆嗦嗦地給蘇然點上。

  蘇然看著升騰的煙霧,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複雜的思緒。他本是從現代穿越到三國戰場上歷經生死磨練,又莫名回到了現代。這煙,他在穿越之前曾是經常抽的,可在三國那金戈鐵馬的歲月里,早已遠離。

  此刻,他竟有些懷念那熟悉的味道。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羈,吊兒郎當地翹起二郎腿,坦然接受著眾多小弟的伺候,緩緩抽了一口煙。那煙霧在他眼前繚繞,他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仿佛又看到了戰場上的烽火硝煙與權謀爭鬥。

  周圍洪爺的那些人,越發覺得蘇然深不可測、強大無比,彼此對視一眼後,心領神會,當即決定認蘇然當老大,以求在這獄中能有個堅實的依靠,不再受他人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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