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小兄弟,咱們拜個金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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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自己的家世,雖然魯達和史進都頗為好奇,陳通卻並沒有多言。

  好在魯達二人也非是那等慣於趨炎附勢之人,既然陳通不肯明說,他等自也按捺下心中好奇,只做平常了去。

  當下三人卻使些銀錢,教館驛中的驛吏置辦了些酒菜餚味,在一涼亭中擺了席。

  三人卻來吃飲,並說些槍棒武藝。

  只說來三人也算各有所長。

  魯達武藝半數家傳,半數來自戰場上的實戰磨練,可得個「猛」字。

  史進武藝多得王進指點,那王進父子兩代作得八十萬禁軍教頭,可謂兵家武藝最正統的傳承者。

  這裡要說一句,所謂兵家武藝最正統的傳承,並不意味著就是甚自古以來的技藝。

  須知兵家一道乃是世間最講究與時俱進的流派,深諳「落後就會挨打」的道理,至於那些不肯進步的蠢貨,那就只能作為戰場屍灰被淘汰掉,字面意思的那一種。

  所以所謂兵家最正統的武藝,自然也是最貼合時代脈搏的戰場搏命之技。

  史進受王進指點的武藝,正契合了大宋當前時代的主流武藝精髓,故而他的武力雖是三人中最弱的那一個,其武技卻頗有些可觀之處。

  陳通的武力乃是三人當中最強的一個,不過他之所以如此強悍,更多的卻是依仗了自己天生的超凡天賦。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陳通的看家武藝就像福威鏢局的辟邪劍法,別個練了狗都打不過,除非自宮(超凡);而陳通這種天生超凡的練了,卻就好似林遠圖復生一般,足矣打遍天下無敵手。

  不過陳通家裡的武學資源足夠豐富,他為了豐富自己的見識,曾涉獵過好些個將門世家的秘傳武藝,比如曹家的些許傳承,陳通卻還轉授於了白花蛇楊春呢。

  正是有了這些秘傳武學秘技打底,他自己又處於一個高屋建瓴的層次,故而但凡發一語,卻都能讓魯達和史進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三人一邊吃飲,一邊說得正入巷,尤其到興起處,陳通更在亭外空處擺開架勢,扯了條短棒作槍,展示了幾番招法技藝。

  只這時,不遠處卻傳來一聲喝彩,道:「這位小兄弟端的是好槍棒,使得非凡!」

  魯達正看得入機,甚怒有人攪擾,卻喝道:「哪個不合眼(長眼)!卻來聒噪!」

  自暗處卻閃出一個身穿軍袍的人影。

  但看那人身長九尺,面如黑玉,目光炯炯,相貌威嚴,動靜間若獅虎閒庭,雙臂修長似猿攀,好一條神威凜凜的大漢。

  史進看得分明,卻驚喜的上前拜道:「師父!師父!小弟幾番尋你,如今終得見了也!」

  那大漢拾步上前,扶了史進,卻道:「賢弟,多蒙你惦念,我在這處安身立命,十分的好。」

  原來這廝便就是王進,雖然史進早拜王進為師,但王進卻並無些矜意,向來只與史進兄弟相稱。

  史進只喜得不自勝,牽了王進手臂道:「師父,我此西來尋你,多認識了兩個好漢,正要說與你認識。」

  魯達卻不待史進介紹,已然抱拳笑道:「王教頭,前番老種相公處,洒家與你且有過一面之緣,今又相逢,當真讓人歡喜!」

  王進鄭重回禮道:「方才便看得仁兄面善,不想竟是恩相門下故人,卻是我失禮了些。」

  「哥哥與師父相熟,我自毋須多言。」史進見魯達與王進說得話,卻轉而介紹陳通道:「師父,這個卻是我家的恩人,是個十分義氣的男兒。」

  王進早見得陳通武藝,十分的欣賞,卻問史進道:「賢弟,這個小官人是誰?」

  史進道:「他本是相州的解生,自來遊歷天下增長見聞,武藝高絕,且通醫術,為人更是義氣,前番我阿爹在外發病,多虧他道旁相遇,醫好了阿爹。此番我來這處尋得師父,更多憑了我這兄弟的指點。」

  陳通打量了些王進,卻拜道:「相州陳通,拜見教頭。我多番聞得教頭大名,早慕名久矣,今終得見,果然名不虛傳也!」

  王進連忙答禮,說道:「陳家兄弟且休多禮!我恰才(剛才)見兄弟你使得好棒,端的是神妙,一時情不自禁,出聲攪擾了些!」

  陳通笑道:「教頭哥哥說哪裡話!自來行家見面,棒不相欺(欺騙、欺瞞),哥哥曾身負八十萬禁軍教頭之職,正是此中好手,見得小弟舞弄些耍子,只不嘲笑便好!」


  王進卻道:「我見兄弟你的棒法,十分的精妙,且有些眼熟。當年我父在時,有一個忘年交,喚作陳從善,祖籍亦是相州,他家傳槍棒武藝我也曾習過些,恰似兄弟你這一路,只精妙頗有不及你。」

  陳通故作驚訝道:「哦?不想竟還有這等事,卻不知那人今如何了?」

  王進一副唏噓模樣道:「自我父去了後,那人卻生發起來,自做了個步軍衙前太尉,從此與我家漸行漸遠,斷了交往。」

  陳通心道:老王你個滑頭騙鬼去罷,若無那陳太尉暗中周全,只憑老種一家如何能在不改原籍出身的情況下,卻幫你瞞過那高太尉法眼?!

  陳通面上卻故作思索道:「我不曾聽得這人名號,只早年間聽祖母說起,本家中確有人在京中作得好大官,只雙方早出得五服,關係卻遠,更少些來往。」

  王進道:「這個我卻知曉些因由。據說當年陳太尉長輩西來從軍,曾在本家招了一批青壯子弟作親隨,只不曾想卻都戰殆亦盡,如此卻傷了族內底氣。」

  陳通拍手道:「原來如此!想我祖父應該也是這般,隨那陳太尉長輩赴了難,否則祖母何至於提起那本家人便就怨憤難平!」

  王進自以為知了陳通來歷,更是生出些親近孺昵之意。

  他道:「小兄弟,我一見你便覺親近,如今我名喚王稟。你若有意,可與我拜個金蘭!」

  陳通道:「哥哥這般與我臉面,我如何不願意。小弟願與哥哥拜個金蘭,自此同生共死!」

  你道王進為何如此看顧陳通,卻是他與陳太尉真箇恩若父子,情似兄弟。

  在王進看來,陳太尉長輩負了陳通那一家,王進自有責任替陳太尉還了這些因果。

  只兩人這般說些,卻惱了旁邊魯達。

  魯達喝道:「教頭你倆投機,自拜了金蘭,卻撇了洒家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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