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山容易下山難
吉刑師叔見狀，臉上笑意愈發和煦，仿若春日暖陽驅散了陳琴心頭的陰霾，他擺了擺手，爽朗笑道：「無事，隨口問問罷了。去左側屋內領取紙筆吧。」言罷，也不等陳琴反應，周身靈力陡然涌動，光芒大盛，須臾間便化作一縷奪目的金光，「嗖」地一下消失不見，只留陳琴呆立原地，滿臉錯愕。
「啊？就這樣？不在說些什麼嗎？不給點東西嗎？」陳琴瞪大了眼睛，望著師叔消失的方向，嘴巴微張，滿臉的難以置信，心裡頭那股子期待瞬間落了空，只覺這事兒結束得太過倉促，像一場正演到高潮卻戛然而止的戲碼，腦子裡跟演話劇似的，各種念頭走馬燈似的轉個不停，腳下卻不受控制地朝著左側的屋子挪去。
待陳琴走到左側屋前，還沒等他抬手敲門，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了，一位身著灰袍的師兄探出頭來，臉上掛著熱情洋溢的笑：「陳琴師弟，來，這些紙筆你收好，去抄寫本門戒律吧。對了，戒律就是山崖絕壁上那些。」說著，師兄側身讓陳琴進屋，抬手朝屋內一角指了指，那兒堆著的紙筆，摞起來竟有半人高，在微光下泛著瑩白的光，可在陳琴眼裡，卻無異於一座壓頂的大山。
陳琴看著那堆積如山的紙筆，腦子頓時當機，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半晌回不過神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變得煞白一片，雙腿一軟，差點直接癱倒在地。「師……師兄，這……這也太多了吧，山崖上那密密麻麻的字，全抄下來，得抄到什麼時候啊？」陳琴聲音發顫，帶著哭腔，求助般地望向灰袍師兄，雙手無助地在身前揮舞著，活脫脫像只被架在火上烤的困獸。
灰袍師兄看著陳琴這副狼狽模樣，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奈嘆道：「師弟啊，這是門中規矩，每位新入門弟子都得經歷這一遭，為的是讓戒律刻進骨子裡，銘記於心吶。你也別太發愁，慢慢抄，總能抄完的。」說罷，師兄塞給陳琴一個小巧的墨盒，墨盒古樸精緻，上面刻著幾道簡易的聚靈符文，可此刻陳琴哪有心思欣賞，滿心都是那抄不完的戒律，失魂落魄地抱著紙筆，一步一步挪回了靜室。
回到靜室，陳琴眉頭緊鎖，心急如焚，在屋內翻箱倒櫃，好一番折騰後，總算瞅見牆角那落滿灰塵的背簍。這背簍編藤已然褪去了原本的油亮色澤，多處磨損得毛毛糙糙，像是一位歷經滄桑的遲暮旅人，不過好在還算結實，眼下也顧不上許多，權且拿來當作搬運紙筆的「救星」。他蹲下身，動作輕緩又謹慎，仿若在擺弄易碎的珍寶，一張一張將那堆積如山的紙筆仔細碼放進背簍，每安置一張，眉頭的褶皺便好似被命運之手又狠狠擰了一把，愈發深刻，那神色仿佛承載的不是尋常紙筆，而是一塊塊足以壓垮身心的千鈞巨石，沉甸甸的憂懼與無奈在心頭肆意蔓延。
諸事妥當，陳琴背起背簍，那分量壓得他身形微微一佝僂，活脫脫像個被重負壓頂的苦行僧。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慌亂，抬腿邁向大門，每一步都拖泥帶水，鞋底與地面摩挲，發出滯重的聲響，恰似在奏響一曲充滿未知與忐忑的悲歌前奏。
行至門邊，前腳剛要豪邁地跨過門檻，恰似即將出征的勇士邁出第一步，卻冷不丁像被一道無形的閃電擊中，渾身一僵，身形瞬間定格。剎那間，他雙眼圓睜，眼眸中滿是驚惶失措，扯著嗓子高呼：「等等！我怎麼下去？」那聲音恰似午夜驚魂的吶喊，在空曠寂寥、回音裊裊的迴廊里激盪穿梭，驚起棲息在樑上的灰塵，也驚碎了他好不容易積攢起的一絲鎮定。緊接著，他腦袋像撥浪鼓一般，左顧右盼，滿心期許能捕捉到灰袍師兄那熟悉的身影，嘴裡不迭地呼喊著：「師兄！恩？人呢？」然而，回應他的唯有死寂般的沉默，恰似深潭古井，波瀾不起，唯有微風恰似幽靈，悄然拂過廊柱，發出如泣如訴、仿若低吟冷笑的「嗚嗚」聲，更襯得他孤立無援，處境窘迫不堪。
陳琴長嘆一聲，那嘆息聲里滿是無奈與頹然，仿若被霜打蔫了的秋草，耷拉著腦袋，開啟了在這戒律堂周遭的尋覓之旅。在大殿一側，撥開那肆意叢生、幾乎要將路徑完全遮蔽的荒草，繞過幾株枝幹歪斜、仿若醉酒老漢般站立不穩的靈木，一條隱匿其後、仿若毒蛇蜿蜒的小路，悄然映入眼帘。
這小路，恰似大自然用最吝嗇的筆觸勾勒而成，最寬之處，不過勉強能容下腳掌舒舒服服地平放，窄的地方呢，簡直像刁鑽的惡作劇，仿若只允許腳尖戰戰兢兢地踮立其上。一側是峭壁陡立，冷峻的山岩毫無保留地裸露在外，粗糲的質感猶如歲月磨礪出的猙獰獠牙，散發著拒人千里的寒意與威壓；另一側，則是仿若吞天噬地的萬丈深淵，雲霧濃稠得如同化不開的迷障，悠悠蕩蕩在其間翻湧盤旋，偶爾露出一絲深不見底的幽黑，僅僅是匆匆瞥上一眼，便覺頭暈目眩，仿若靈魂都要被那無盡的虛空狠狠扯入，寒意從腳底湧泉穴一路狂飆，直躥上腦門，讓頭皮都陣陣發麻。
陳琴的雙腳好似瞬間背叛了他，不受控制地篩起糠來，膝蓋處也似被抽去了主心骨，軟綿無力，哆嗦個不停，活脫脫像深秋里被寒風吹拂的殘葉。他雙眼圓睜，死死盯著那可怖的小路，嘴唇不受控制地抖動，喃喃自語猶如念咒般反覆呢喃：「我的親娘！這可咋走啊？」一張臉早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恰似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滾落，砸在地面，洇出一小灘又一小灘水漬，仿若在無聲訴說著他內心的驚惶。
可原地滯留，無疑是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天色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緩緩拉上帷幕，愈發昏暗，他深知，若是耽擱太久，待夜幕這頭猙獰巨獸徹底籠罩，這險途便會化作通往地獄的奈何橋，危險係數直線飆升。咬咬牙，陳琴仿若孤注一擲的賭徒，強逼著自己壯起膽子。只見他雙手如鐵鉗般死死摳住峭壁上凸出的零星石塊，那些石塊尖銳且冰冷，劃破掌心，滲出絲絲血跡也渾然不覺，還有那頑強從石縫中擠出、在風中瑟瑟發抖的草根，也成了他救命的稻草，被他攥得緊緊的。他整個身體緊緊貼附在山壁上，仿若一隻笨拙且驚恐萬分的蝸牛，一寸一寸，小心翼翼地往下挪。每挪動一步，腳下的碎石便像潰敗的散兵，簌簌滾落，墜入那深不見底的深淵，許久許久，才從那雲霧繚繞處傳來微弱得仿若蚊蠅嗡嗡的迴響，可就是這細微聲響，也如同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尖，讓那顆心像受驚的小鹿，狂跳不止。山風恰似發了瘋的狂魔，呼嘯著洶湧刮過，帶著刺骨寒意與摧毀一切的氣勢，一次次衝擊著他單薄脆弱的身軀，似妄圖將他像一片落葉般捲入谷底，永無翻身之日。他緊閉雙眼，牙關緊咬，試圖以這般姿態穩住心神，再睜眼時，眼眸深處已透著破釜沉舟般的決絕，艱難地在這「生死一線」的下山路上，繼續著這場與恐懼和危險的鏖戰。
「啊？就這樣？不在說些什麼嗎？不給點東西嗎？」陳琴瞪大了眼睛，望著師叔消失的方向，嘴巴微張，滿臉的難以置信，心裡頭那股子期待瞬間落了空，只覺這事兒結束得太過倉促，像一場正演到高潮卻戛然而止的戲碼，腦子裡跟演話劇似的，各種念頭走馬燈似的轉個不停，腳下卻不受控制地朝著左側的屋子挪去。
待陳琴走到左側屋前，還沒等他抬手敲門，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了，一位身著灰袍的師兄探出頭來，臉上掛著熱情洋溢的笑：「陳琴師弟，來，這些紙筆你收好，去抄寫本門戒律吧。對了，戒律就是山崖絕壁上那些。」說著，師兄側身讓陳琴進屋，抬手朝屋內一角指了指，那兒堆著的紙筆，摞起來竟有半人高，在微光下泛著瑩白的光，可在陳琴眼裡，卻無異於一座壓頂的大山。
陳琴看著那堆積如山的紙筆，腦子頓時當機，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半晌回不過神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變得煞白一片，雙腿一軟，差點直接癱倒在地。「師……師兄，這……這也太多了吧，山崖上那密密麻麻的字，全抄下來，得抄到什麼時候啊？」陳琴聲音發顫，帶著哭腔，求助般地望向灰袍師兄，雙手無助地在身前揮舞著，活脫脫像只被架在火上烤的困獸。
灰袍師兄看著陳琴這副狼狽模樣，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奈嘆道：「師弟啊，這是門中規矩，每位新入門弟子都得經歷這一遭，為的是讓戒律刻進骨子裡，銘記於心吶。你也別太發愁，慢慢抄，總能抄完的。」說罷，師兄塞給陳琴一個小巧的墨盒，墨盒古樸精緻，上面刻著幾道簡易的聚靈符文，可此刻陳琴哪有心思欣賞，滿心都是那抄不完的戒律，失魂落魄地抱著紙筆，一步一步挪回了靜室。
回到靜室，陳琴眉頭緊鎖，心急如焚，在屋內翻箱倒櫃，好一番折騰後，總算瞅見牆角那落滿灰塵的背簍。這背簍編藤已然褪去了原本的油亮色澤，多處磨損得毛毛糙糙，像是一位歷經滄桑的遲暮旅人，不過好在還算結實，眼下也顧不上許多，權且拿來當作搬運紙筆的「救星」。他蹲下身，動作輕緩又謹慎，仿若在擺弄易碎的珍寶，一張一張將那堆積如山的紙筆仔細碼放進背簍，每安置一張，眉頭的褶皺便好似被命運之手又狠狠擰了一把，愈發深刻，那神色仿佛承載的不是尋常紙筆，而是一塊塊足以壓垮身心的千鈞巨石，沉甸甸的憂懼與無奈在心頭肆意蔓延。
諸事妥當，陳琴背起背簍，那分量壓得他身形微微一佝僂，活脫脫像個被重負壓頂的苦行僧。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慌亂，抬腿邁向大門，每一步都拖泥帶水，鞋底與地面摩挲，發出滯重的聲響，恰似在奏響一曲充滿未知與忐忑的悲歌前奏。
行至門邊，前腳剛要豪邁地跨過門檻，恰似即將出征的勇士邁出第一步，卻冷不丁像被一道無形的閃電擊中，渾身一僵，身形瞬間定格。剎那間，他雙眼圓睜，眼眸中滿是驚惶失措，扯著嗓子高呼：「等等！我怎麼下去？」那聲音恰似午夜驚魂的吶喊，在空曠寂寥、回音裊裊的迴廊里激盪穿梭，驚起棲息在樑上的灰塵，也驚碎了他好不容易積攢起的一絲鎮定。緊接著，他腦袋像撥浪鼓一般，左顧右盼，滿心期許能捕捉到灰袍師兄那熟悉的身影，嘴裡不迭地呼喊著：「師兄！恩？人呢？」然而，回應他的唯有死寂般的沉默，恰似深潭古井，波瀾不起，唯有微風恰似幽靈，悄然拂過廊柱，發出如泣如訴、仿若低吟冷笑的「嗚嗚」聲，更襯得他孤立無援，處境窘迫不堪。
陳琴長嘆一聲，那嘆息聲里滿是無奈與頹然，仿若被霜打蔫了的秋草，耷拉著腦袋，開啟了在這戒律堂周遭的尋覓之旅。在大殿一側，撥開那肆意叢生、幾乎要將路徑完全遮蔽的荒草，繞過幾株枝幹歪斜、仿若醉酒老漢般站立不穩的靈木，一條隱匿其後、仿若毒蛇蜿蜒的小路，悄然映入眼帘。
這小路，恰似大自然用最吝嗇的筆觸勾勒而成，最寬之處，不過勉強能容下腳掌舒舒服服地平放，窄的地方呢，簡直像刁鑽的惡作劇，仿若只允許腳尖戰戰兢兢地踮立其上。一側是峭壁陡立，冷峻的山岩毫無保留地裸露在外，粗糲的質感猶如歲月磨礪出的猙獰獠牙，散發著拒人千里的寒意與威壓；另一側，則是仿若吞天噬地的萬丈深淵，雲霧濃稠得如同化不開的迷障，悠悠蕩蕩在其間翻湧盤旋，偶爾露出一絲深不見底的幽黑，僅僅是匆匆瞥上一眼，便覺頭暈目眩，仿若靈魂都要被那無盡的虛空狠狠扯入，寒意從腳底湧泉穴一路狂飆，直躥上腦門，讓頭皮都陣陣發麻。
陳琴的雙腳好似瞬間背叛了他，不受控制地篩起糠來，膝蓋處也似被抽去了主心骨，軟綿無力，哆嗦個不停，活脫脫像深秋里被寒風吹拂的殘葉。他雙眼圓睜，死死盯著那可怖的小路，嘴唇不受控制地抖動，喃喃自語猶如念咒般反覆呢喃：「我的親娘！這可咋走啊？」一張臉早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恰似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滾落，砸在地面，洇出一小灘又一小灘水漬，仿若在無聲訴說著他內心的驚惶。
可原地滯留，無疑是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天色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緩緩拉上帷幕，愈發昏暗，他深知，若是耽擱太久，待夜幕這頭猙獰巨獸徹底籠罩，這險途便會化作通往地獄的奈何橋，危險係數直線飆升。咬咬牙，陳琴仿若孤注一擲的賭徒，強逼著自己壯起膽子。只見他雙手如鐵鉗般死死摳住峭壁上凸出的零星石塊，那些石塊尖銳且冰冷，劃破掌心，滲出絲絲血跡也渾然不覺，還有那頑強從石縫中擠出、在風中瑟瑟發抖的草根，也成了他救命的稻草，被他攥得緊緊的。他整個身體緊緊貼附在山壁上，仿若一隻笨拙且驚恐萬分的蝸牛，一寸一寸，小心翼翼地往下挪。每挪動一步，腳下的碎石便像潰敗的散兵，簌簌滾落，墜入那深不見底的深淵，許久許久，才從那雲霧繚繞處傳來微弱得仿若蚊蠅嗡嗡的迴響，可就是這細微聲響，也如同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尖，讓那顆心像受驚的小鹿，狂跳不止。山風恰似發了瘋的狂魔，呼嘯著洶湧刮過，帶著刺骨寒意與摧毀一切的氣勢，一次次衝擊著他單薄脆弱的身軀，似妄圖將他像一片落葉般捲入谷底，永無翻身之日。他緊閉雙眼，牙關緊咬，試圖以這般姿態穩住心神，再睜眼時，眼眸深處已透著破釜沉舟般的決絕，艱難地在這「生死一線」的下山路上，繼續著這場與恐懼和危險的鏖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