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1、22.復仇&艾莉·溫特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韋斯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的醫院,但是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個叫維羅妮卡的該死的娘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被迷暈,趁他專心開車時脫下了自己的絲襪,從後面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當然做出了反抗,但他與此同時還得兼顧開車,而一心不能二用是有原因的:一不留神,他拽了一下手上的方向盤,汽車一頭撞進了路邊的雜貨店,他只記得耳邊傳來一聲巨響,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一醒來人就已經在醫院了。

  韋斯心想,既然他在醫院,那就說明有人發現了車禍現場,那就說明有人看到了他和那個該死的女人——如果那個女人還活著的話,她肯定會把這一切告訴警察,那自己勢必會被警察調查……

  更不要提他把車開進了路邊的便利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刻芝加哥的警察已經趁他昏迷幫他做了「血檢」和「尿檢」,從而判斷他有沒有酒駕或毒駕。

  而韋斯心裡清楚,這兩樣他都沾了。

  或許他現在已經被警方嚴密監視起來了,或許他現在已經栽了。

  「……該死。」韋斯嘟囔了一句,試圖抬起脖子,看看自己的病房裡有沒有人守著,如果有,那就說明自己在警方的眼裡已經算是犯罪者了,如果沒有,那就說明自己還算安全。

  他的脖子跟散了架一樣疼,好不容易才抬起頭,卻因為疼痛很快又躺了回去。

  但他已經得到了他需要的信息:房間裡沒人盯著他,這說明警方也許並沒有把他當做什麼罪犯,這是眼下唯一的好消息。

  車禍帶給他的傷害很大,他到現在都沒辦法控制自己的雙腿。

  用手抬起被子,韋斯這才發現自己的兩條腿上都裹著厚厚的石膏,不用說,肯定是骨折了,搞不好還做了一場手術,用鋼釘固定了他的骨折部位,這就意味著需要進行麻醉,所以他才沒辦法控制自己的雙腿。

  「真他媽慘……」

  韋斯心想。

  「老子無非就是想睡個女人,竟然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真他媽該死!」

  韋斯狠狠地錘了一下床,腦海里填滿了維羅妮卡的倩影——她的確是個美人,正是因為她是個美人,所以韋斯才起了色心,趁她不注意,往她的酒里下了東西,他之前也做過類似的事情,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失手。

  一失手就把自己整進了醫院,這和韋斯的設想不太一樣。

  要知道他盯上的都是女人,按理說女人不會反抗,也從來沒有人反抗過,被他「得手」的女人,要麼就是滿不在乎,要麼會選擇沉默,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像維羅妮卡這樣的人,不僅反抗了,還差點把他害死。

  韋斯很憤怒,他差點就栽在一個女人手裡。

  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現實。

  「維羅妮卡。」韋斯望著天花板,念出了她的名字,「等我康復,我會去找你,讓你付出代價……」

  這一個可怕的念頭支撐著韋斯,讓他對未來的人生充滿希望。

  他要把維羅妮卡「欠他的」十倍五十倍的討回來。

  可是他不知道,他已經沒有走出這家醫院的機會了。

  韋斯聽到病房的門被人打開,起初還以為是護士來尋房了,所以也沒太在意,依舊盯著天花板,回想著維羅妮卡,回想她柔美的臉蛋,嫵媚的眼神,前凸後翹的身材,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要知道他差一點點就能把這樣一個美人送到酒店的床上了。

  就在這時,伊桑·哈珀那張讓人立不起來的臉闖進了他的視野。

  當然,韋斯並不認識伊桑,也不知道伊桑是維羅妮卡的同僚兼好友。

  「——你是誰?」韋斯被嚇了一跳,向伊桑拋出問題。

  他能看出伊桑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尤其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隱約的殺意……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麼。」伊桑說完,用戴著丁腈手套的手壓住了韋斯的胳膊。

  「你要幹什麼!?」韋斯意識到事情似乎不妙,有些慌了。

  這個時候,他的視野里又出現了另一個人,是一個短髮女孩兒,既年輕又漂亮,只可惜並不是韋斯中意的類型,因為她走的是中性路線,韋斯並不欣賞雌雄莫辨的美,他只喜歡前凸後翹的性感女人。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並不是他喜不喜歡的問題。

  維多利亞看向他的眼神,要比一旁的伊桑更加滲人,韋斯雖然不認識這個短髮女人,但是他的內心告訴他,這個人絕對要對他做些什麼,因為她眼中的怒火就差噴射出來了。

  「混蛋,睜開眼睛看看!這是誰?」

  維多利亞將一張照片擺在韋斯面前,而照片裡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垂涎的維羅妮卡。

  韋斯張張嘴:「——不知道!」

  維多利亞根本不在乎韋斯會怎麼說,她既不是法官,也不是陪審團,她是劊子手,她只是想讓韋斯臨死前搞清楚他為何而死。

  「是你害她住院了。」伊桑開口道,「所以你得付出代價。」

  「代價?」

  ——什麼代價?

  沒等韋斯反應過來,維多利亞就將韋斯後腦枕著的枕頭用力抽出來,蒙在了他的臉上。

  ——沒有任何的廢話,也沒有給韋斯求救的機會。

  這個時候韋斯再想求救已經晚了,他的整張臉都被維多利亞用枕頭死死的蒙住,勉強擠出的求救聲也都是「嗚嗚嗚」的悶響,聲音甚至都傳不出病房,他的兩條胳膊也被伊桑死死地壓住,這意味著他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只見韋斯的身體在病床上抖了很長時間,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一直到病床旁邊的生命體徵監測儀上的兩條線全部變成直線,維羅妮卡才鬆開手,將枕頭重新墊在韋斯的後腦勺底下,可即便如此,維羅妮卡還是有些「戀戀不捨」,覺得這樣就弄死這個混蛋便宜他了。

  「他已經死了,我們得走了。」伊桑提醒維多利亞道,「一會兒這裡就該擠滿人了。」

  維多利亞用虎牙咬了一下嘴唇,把心一橫,這才跟著伊桑離開了病房。

  他們前腳剛走,收到警報的值班護士們就趕了過來,衝進病房,試圖搶救病人,而死神的身影此時已經悄然離去。

  XXX

  文森特·科倫布斯從紅手幫的老巢出來後便徑直開車回了家,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夜裡十二點了,孩子們第二天早晨還要早起上學,所以已經各自回屋睡覺了,所以文森特關門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他們。

  文森特在玄關換上拖鞋,然後徑直走向了廚房——他顯然還沒來得及吃晚飯,打算拿微波爐熱一個三明治將就一下。

  就在他打開冰箱,取出盛著三明治的盤子時,一聲溫柔的女聲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這麼晚才回來嗎?文斯?」

  文森特知道,說話的人是她的夫人伊芙琳·科倫布斯。

  於是文森特笑著回過頭去:「伊薇,這麼晚了還沒有睡嗎?」

  伊芙琳斜倚在櫥柜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你是知道的,你不回來我是睡不著覺的。」

  「我也不想這麼晚回來的,伊薇,今天出了一些事情,不得不加班去解決。」文森特一邊撕開罩在盤子上的保鮮膜,一邊回應伊芙琳道,「畢竟我們生活在芝加哥,伊薇,總是會有麻煩。」

  「我知道。」身上只穿了一件薄睡衣的伊芙琳抿嘴一笑,「我沒有在怪你。」

  實際上,伊芙琳知道自己丈夫正在從事什麼工作,他和他的弟弟雷蒙德在市中心開了一家分析公司,但是分析公司並不是用來分析數據的,他們兩個人,和他們手下的員工專門給人擺平各種各樣的麻煩,並以此賺錢,伊芙琳也知道,其實早在他們哥倆之前,他們的父親也是做這一行的。

  伊芙琳還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有的時候並不被法律所認可。

  當然這是一個委婉的說法。

  說白了就是違法。

  如果被人深究,是要蹲監獄的。

  伊芙琳雖然很介意,但是她很少說什麼,因為文森特從來不把工作上的事情帶回家裡,她和她的孩子們都很安全,而且文森特的妹妹夏洛特身患重疾,她的治療費需要用到大筆的錢。

  她是一個好孩子,沒有人會願意放棄她。

  所以伊芙琳默許了文森特繼續從事這樣一項風險與機遇並存的工作。

  但是假以時日,夏洛特康復出院,她就打算說服文斯,帶著孩子們離開芝加哥。

  ——因為她不想做寡婦。


  文森特將三明治放進微波爐加熱後,又給自己倒了杯牛奶,如果他要熬夜,就應該熱杯咖啡,但是他今天已經夠累了,他打算吃完飯就睡覺。

  轉過身去,文森特看到自己的妻子依舊靜靜地望著自己,歲月終究還是在她的臉上留下了傷痕,回想當初文森特剛見到伊芙琳的時候,她是那樣的年輕漂亮,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朝氣,而現在,年輕時的青澀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溫柔和成熟。

  「伊薇。」文森特走上去,一隻手摟住自己的妻子,一隻手攀上妻子的臉頰,「你好美。」

  「我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樣子,文斯,別敷衍我。」

  「不,伊薇,我是說真的。」文森特在自己的妻子的嘴唇上落下一吻,「你真的很美。」

  伊芙琳深知自己的丈夫是在恭維自己,但是她恰恰就需要這樣的恭維,於是忍不住翹起嘴角,環抱住了文森特。

  「今天沒遇到什麼難事兒吧?」她問。

  「沒有。」文森特回答,「都不值得一提。」

  「所以,沒有什麼需要我擔心的?」

  「伊薇,我不會把工作帶回家,我之前答應過你。」文森特一邊感受著妻子的體溫一邊說道。

  「文斯,我沒有在問你工作上的事情,我是在問你的事。」伊芙琳微微抬頭,看向自己的丈夫,「你知道我對你的工作內容不感興趣。」

  「我?」文森特搖搖頭,「沒什麼,就是忙了一整天,除了累以外,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

  「那就好。」伊芙琳將頭靠在丈夫的肩頭上,「你還記得前天早晨我跟你說我做了一場噩夢嗎?」

  確實有這回事,那時文森特一家四口正在餐廳吃早餐,伊芙琳有意無意地提了那麼一嘴,不過她當時說自己只記得自己做了噩夢,但是噩夢的內容是什麼她忘記了。

  「你不是說你忘了自己夢到什麼了嗎?」

  伊芙琳搖搖頭:「我其實記得清清楚楚,文斯。」

  文森特舔了舔嘴唇:「想要和我聊聊嗎?」

  「這個念頭一直在我心裡盤旋,文斯,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

  「沒問題。」文森特放下摟著伊芙琳的手,轉而去取微波爐裡面的三明治。

  「我夢到你被人襲擊了,文斯,就在我們的家門口……」伊芙琳一邊揉搓著自己的手臂,一邊用擔憂的神色說道,「那些壞人,連我們的孩子都不放過……」說完,她咽了一口唾沫,「我知道這是一個夢,但是……你知道我想說什麼,文斯。」

  「我知道,伊薇。」文森特咬下一口三明治,嚼吧嚼吧,咽了下去,「不要擔心,一切都很好,所有事情都在我和雷的掌控之中,即便是出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們也能很好的解決掉。」說完,文森特又喝了一口牛奶,「都這麼多年了,我們一直做的很好。」

  「我知道。」伊芙琳點點頭,「……但我只怕萬一,文斯。」

  文森特當然清楚自己的妻子的想法,她不喜歡冒險,擔心他的「生意」會給這個家庭帶來負面影響,甚至傷害到孩子們。

  這當然是文森特最不希望看到的情況。

  所以他每天加倍努力,就是為了避免這種糟糕的狀況發生。

  只要他能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不會惹上麻煩。

  「我們在做的,就是避免這個萬一,伊薇。」文森特回答道,「而我們一直做得不錯。」

  伊芙琳點點頭:「你知道你在做什麼,我明白。我只是不希望外面的事情會進到我們的家裡來……」

  「不會的,伊薇。」

  文森特三下五除二地消滅完自己的晚餐,簡單清洗了一下盤子和玻璃杯,然後拉住伊薇的手。

  「別擔心,一切都很好。」

  他一邊安慰著自己的妻子,一邊拉著她走上台階,前往主臥……

  (C22被封,以下重發↓)

  「呼——好久沒有這麼爽快了!」

  事後,艾莉·溫特斯翻了個身,伸長手臂去夠床頭柜上的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根細長的女士香菸銜在嘴裡,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回過頭來瞥了雷蒙德一眼,「你要不要?」

  雷蒙德聳了聳肩膀:「不是不行。」

  但是艾莉並沒有從煙盒裡抽出一根新的煙,而是自顧自地點上了自己嘴裡的這一根,然後把煙盒往床頭柜上一丟。


  ——她這是什麼毛病?喜歡找別人不痛快是吧?

  雷蒙德心裡暗想,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

  「我感覺自己快被撞散架了。」艾莉也效仿雷蒙德往床頭一靠,與此同時吐出煙氣,「我都不敢想等我明天起來會是什麼樣子,四肢酸痛,走路也不利索,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說完,艾莉將她吸過兩口的香菸遞給雷蒙德,示意他拿去抽。

  雷蒙德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福消受。

  「這有什麼?」艾莉問,「只是一支煙而已,剛才我們都結合了多少次?那個時候沒見你說什麼。」

  「只是突然不想抽了。」雷蒙德回應道。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相信吧?」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雷蒙德翻身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運動完總是會感覺口乾舌燥。

  「這是你第一次和明星零距離接觸吧?」

  雷蒙德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前額:「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在向你提問,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我他媽還能是什麼意思?」

  「明星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雷蒙德回頭看了艾莉一眼,「明星要按秒計價嗎?」

  艾莉先是覺得冒犯,然後又笑了出來:「你可真是直白,雷雷。」

  「——別叫我雷雷。」

  「去你媽的!你剛睡了我,我想怎麼叫你怎麼叫你。」艾莉頓了頓,朝窗口吐出一口煙霧,「你和我都明白你為什麼會來找我,你和我一樣,需要用什麼東西來填滿自己,這樣才能意識到自己還活著,沒錯吧?」

  雷蒙德沒吭聲,從地上撿起褲頭,套在身上,然後從搭在椅背上的長褲里掏出煙盒和打火機,開門走上陽台抽菸,就當沒聽見艾莉的話。

  艾莉「嘖」了一聲,注視著雷蒙德的背影離開臥室:「外面很冷,你確定你不多穿點兒嗎?」

  雷蒙德就像沒聽見一樣一句話都沒說。

  艾莉用潔白的牙齒咬了咬下嘴唇,她最討厭被人忽視的感覺,於是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打開門走上陽台。

  雷蒙德回頭看了她一眼:「至少先把衣服穿好。」

  「你不也沒穿?」艾莉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穿著底褲。」

  「得了吧,雷雷,就是塊兒布而已,別大驚小怪。」艾莉咧嘴一笑,背靠在欄杆上,「你早就把我研究透了,還在乎那些條條框框的有什麼意義?」

  「說不定對面樓上有個人正拿著望遠鏡往這邊窺探,你正好給了他可乘之機。」

  艾莉又笑了,像是在自嘲:「得嘞吧,雷雷,對面是辦公樓,這會兒早就沒人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有人,我也不在乎,亮相便是。」

  艾莉頓了頓:「你覺得我的黑料還少嗎?我根本不在乎這種破事兒。」

  雷蒙德雖說看過不少艾莉主演的電影,但是有關她的黑料倒是知之甚少。

  「什麼黑料?」

  「怎麼,你想幫我抹掉那些黑料?」艾莉側著臉微笑著問道。

  「不。」雷蒙德搖搖頭,「只是好奇。」

  「好奇?」艾莉仰起頭,朝著夜空吐出煙霧,「好奇心害死貓。」

  「你不說也無所謂。」

  雷蒙德的態度始終如一,他會出現在這裡,會和艾莉睡覺,不是因為他有多喜歡這個撩人的女明星,正如艾莉方才所說,他只是需要什麼填補內心的空虛,而艾莉似乎也是如此,於是兩人互相吸引,一拍即合,等今晚結束,第二天的照常升起,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就告一段落了。

  所以,他是好奇艾莉的背後的故事,但是他並不會刻意去探索,因為歸根結底,無論她背負著怎樣的事情,都和他無關。

  「公眾人物的黑料還能有什麼,來回來去都是那些。」艾莉展開雙臂,搭在腰後的欄杆上,她的肩胛骨也因為這個動作變得很突出,就像是在光滑如錦緞般的背上裝上了兩片殘翼,「感情問題、家庭糾紛、私生活混亂……要麼就是工作態度有問題,要麼是作品質量有問題,要麼偷稅漏稅,要麼有經濟糾紛或者是在社交媒體上因為某一言論引起了爭議。」

  艾莉頓了一下,偏起頭看向身旁的雷蒙德,眯起眼睛欣賞著他的側臉:「我知道很多人的黑料,很多明星的黑料,這些黑料有很多沒有被曝出去,但是我知道。隨便說一個你認識的,說不定我能幫你打碎他的濾鏡。」


  雷蒙德微微皺起眉頭,他有些後悔今天晚上開車來找她了。

  為了一段露水情緣讓自己的腦細胞受到傷害不值當的。

  「我想不到有誰。」雷蒙德搖搖頭。

  「天啊,雷雷,你沒有私生活嗎?你難道沒有社交嗎?難道說你對外面的世界沒有興趣嗎?」

  「我對明星的黑料不感興趣,他們沒有一個人值得我關注。」

  「所以你從不關注娛樂圈?」

  怎麼可能會有人不關注娛樂圈?

  又不是不接觸手機的原始人……

  但是相比於普通人,雷蒙德確確實實不怎麼在意這方面的內容。

  說到底,他是看電影去的,至於明星的私德如何跟他沒半毛錢關係,犯罪了有法律制裁,違規了按合同辦事,他充其量就是個看客,是個觀眾,明星的死活與他無關。

  艾莉用手拍了拍雷蒙德的手腕:「隨便說一個,但凡是你認識的。就當是敷衍我。」

  「哈……迪倫,迪倫·霍洛威。」雷蒙德隨口說了一個名字。

  「啊哈,動作明星,行走的荷爾蒙。」艾莉眯著眼睛瞄了雷蒙德一眼,「但是我覺得和你差了不止一點半點,好在你不是什麼明星,讓我有機會吃獨食。」

  「多謝恭維。」雷蒙德聳了聳肩,艾莉的話從他的左耳朵里飄進去,又從他右耳朵里飄出來。

  正如方才艾莉所說的那樣,迪倫·霍洛威是一名中生代的動作演員,以硬漢動作電影聞名,標誌性的角色應該就是作為退役特種兵拯救自己的家人,代表作品是《鋼鐵之心》,雷蒙德記得他還在電影院裡看過這部爆米花電影:

  熒幕上的迪倫一個人殺穿全場,救出自己貌美如花的妻子,場面很牛逼,故事雖然老套,但奈何動作戲碼拳拳到肉,十分帶感,兩個小時的時間仿佛一眨眼就過去了。

  這樣的硬漢背後會有什麼樣的黑料呢?雷蒙德多少也有些好奇。

  「雷雷,你喜歡這個人嗎?」

  「什麼意思?」

  「就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你喜歡這個演員嗎?」

  「談不上喜歡,只是看過他的電影。」

  「嗯。」艾莉撇起嘴,「他是Gay。」

  「什麼?」

  「風太大了?你沒聽見?」艾莉咧嘴一笑,重複了一遍她的話,「他是Gay,雷雷。如果你關注過他的話,你應該知道他和我演過電影,不過那個時候的我只是一個配角,當時片方在萬豪給我們這些演員訂了套房,迪倫的房間正好和我在同一層,有一天傍晚,導演跟我打電話說他聯繫不上迪倫了,讓我去他的房間裡找他,看看他在不在。

  於是我就去了,結果這個蠢貨沒把房間的門關好,我進去之後,發現他和一個男的躲在套房的浴室里,你懂的,相親相愛……」

  雷蒙德立刻打斷了艾莉的講述:「——行了,別再往下說了。」

  「這還不是最精彩的。」艾莉驚訝於雷蒙德這就受不了了,「更精彩的還在後面。」

  由於擔心艾莉描述細節,雷蒙德立刻打斷道:「每個人都有自己興趣愛好,我對此不予置評。」

  「話是這麼說的,但如果你是明星,尤其你還是熒幕上的硬漢,這樣的情況會讓你身敗名裂。」艾莉毫不客氣地說道,「想想看,雷雷,假如說這件事情被捅到媒體那裡,迪倫就死定了,『狗仔報』會把這種事情放在頭條,配上長十一英寸、高十六英寸的整版頭條圖片,上面寫著『硬漢迪倫後門大開』……」

  「天哪……」

  「沒錯,徹徹底底的公關災難。迪倫這輩子也別想翻身了,而他之前拍攝過的那些電影都會成為他墓志銘——『下輩子我要做個徹頭徹尾的硬漢』。」

  艾莉粗聲粗氣地模仿了迪倫的說法方式,雖然音色完全不一樣,但是無論是神態,還是語調都很像。

  她確實很會演戲。

  「然後片方會要求迪倫賠償巨額的違約金,他會被債務壓垮。然後會迫不得已去拍爛片兒,名譽一落千丈,每部片的片酬也越來越少,然後陷入惡性循環。」

  「聽上去他這輩子算是完了。」

  「沒錯,徹徹底底。」艾莉點頭道,「他絕對沒機會做動作巨星了,如果他運氣好,興許還能在某些片場裡當個替身演員——畢竟他在成名前就是幹這個的。風光了一把之後一切從零,有種宿命感,不是嗎?」


  「前提是你把這件事情捅出去。」雷蒙德頓了一下,然後偏起頭來看了身旁的艾莉一眼,他真的很想問她冷不冷,畢竟她現在未著吋縷,「為什麼沒有這麼做?」

  「他給了我一筆封口費。」艾莉對著雷蒙德「WINK」了一下,「巨款。」

  「有多巨?」

  「如果我想,我可以現在結束我的演藝生涯去環遊世界,即便我維持現在這個開銷水平,我也不用擔心下半輩子的財產問題。」艾莉得意地說道,「有的時候不敲門就進別人的房間也能撞見好事,不是嗎?」

  ——這錢來的真快。

  雷蒙德心想。

  ——什麼時候讓我也能撞見這種好事?

  「那你為什麼還要繼續自己的演藝生涯?看你的樣子,你並不是很喜歡當明星。」

  「放屁,雷雷,我喜歡當明星,被人需要,被人渴求,這正是我想要的。」艾莉頓了一下,「我只是不喜歡對著鏡頭演戲,不喜歡被人捧到天上,尤其是開演唱會的時候,面對人山人海,我很討厭那種感覺。」

  「等一下,你的話不是自相矛盾嗎?」雷蒙德問道,「既想被人渴求,又不喜歡被人捧到天上……」

  「你不理解,不是嗎?」艾莉輕聳肩膀,在菸灰缸里捻滅香菸,「畢竟你不是我。」

  「所以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艾莉聳肩:「沒那個必要,我不需要你理解我,我只需要你在我需要的時候狠狠疼愛我。」

  雷蒙德挑起眉毛,覺得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Okay,還有別人的黑料想知道嗎?」艾莉對著雷蒙德拋去媚眼,「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這讓雷蒙德很忌憚:「你嘴風太不嚴了吧?」

  「對你例外,我的雷雷。」說完,艾莉便「纏」了上去,物理意義上的「纏」了上去,她一邊親吻著雷蒙德的脖頸,一邊咬著他的耳垂,「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任何人,對嗎?」

  雷蒙德不置可否。

  見雷蒙德保持沉默,艾莉又問了一遍:「還有誰?」

  「蕾切爾·維嘉?」

  「問的真好,」艾莉一邊摟著雷蒙德一邊說道,「業界的浪漫女神,新時代的美國甜心,當代的梅格·瑞恩……」艾莉將這些媒體給她封號一個接一個地吐出來,隨後眼神突然一變,「但是她就是一個小表砸。」

  「為什麼?」

  「首先,她對外聲稱自己是單身,但其實她有兩個情人,其次,她要求和男演員同工同酬,指責性別歧視,但其實她的片酬是那個男演員的兩倍,再次,她聲稱某些女性演員靠不正當的關係上位,並強烈抨擊這種行為,但其實她自己就是靠潛規則才有今天的地位,最後,她是個名副其實的『職場惡霸』。」

  後面這幾個字,艾莉幾乎是在咬牙切齒的狀態下說出來的。

  「我明白了。」雷蒙德點了點頭,「難怪你這麼恨她,她欺負過你。」

  「沒錯。」艾莉毫不掩飾地說道,「她不止一次搶了我的片子,削減我的鏡頭,這些我都能忍受,但是這個該死的婊子從我進片組的第一天就找我的麻煩……」

  「你可以把你所知道的捅出去啊。」雷蒙德說道,「解你心頭之恨。」

  「然後呢?如果被她知道了,她會怎麼報復我?」艾莉反問道,「我也不乾淨,雷雷,就比如說今天晚上,如果我和你睡覺的事情被捅出去,如果與此同時又有人說我又和達瑞斯那個雜種有染,我也會完蛋。」

  雷蒙德實在是懶得考慮這種事情,他捻滅菸頭:「至少你手頭上有迪倫給你的巨款,就算不做演員,也能活得瀟灑。」

  艾莉抿嘴笑了:「的確。」

  隨後,她吻了雷蒙德的嘴唇:「雷雷,再來一輪?」

  雷蒙德會意,將她打橫抱回了房間。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