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廝殺
戰鬥一直持續到深夜才漸漸回歸平靜，躲在樹靈世界中的三人成為了少數倖免於難的倖存者。
「外面的聲音好像變小了。」
「戰鬥快結束了，接下來。」
「接下來就是最終的死亡嗎？規則會將一切抹殺?」
克雅二人明顯還未從剛剛的驚愕中緩過神來，面對著外面的斷壁殘垣精緻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如同受傷的幼鹿，任誰看上去都會心生憐憫。
西尼羅也順勢坐下，經歷過數次輪迴的他自然不會像另外兩個孩子般手足無措，相反，此刻最令他擔心的還是如何讓這兩個孩子少些痛苦，或者說少看見些殺戮。
至於下一次輪迴中能不能在遇到他們，他們又是否會留有這時的記憶，那就要聽天由命了。
「規則是不會允許除了勝者以外的其他人活著的，你們差不多也要做個決斷。」
「不，才不是呢，我們一直躲在這裡，是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我們可以躲過去的是吧。」
尼帕握著克雅白皙的手，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見。
「不，他說的對，既然我們的敵人是規則，那我們確實是躲不過去的，我想到最後我們藏在哪裡都是徒勞。」
「那怎麼辦啊，難道我們就真的只能等死嗎？」
因為緊張，尼帕的手上不自覺地用力，克雅的手被捏的發紅。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而且大概也只有你能夠做到。」
西尼羅突然把目光轉向尼帕，眼角帶淚的尼帕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
「樹靈一族，可以將記憶刻進森林，可以將記憶化作生命力留存下來，如果你可以掌握這種能力的話，就可以把這一世的記憶保留，但至於下一世能不能想起，能想起哪一部分，那就要看天了。」
「儲存記憶?」
克雅也有些驚訝，她實在沒有想到尼帕還能有這種能力。
「但，可是……」
「死亡是無法避免的，但如果能在下次重生後撿回記憶，你的死亡就如同睡了一覺一樣，只不過這場夢有些可怕，還有些長。」
「等下，記憶可以存進去，難道森林不會毀滅嗎？規則不會在最後清理掉森林嗎？」
克雅心存疑慮，如果規則是為了抹殺一切生靈的話，那麼森林也一樣會被毀滅，他們存的記憶又有什麼用呢。
「規則不會毀滅這裡，相反正是因為這裡是記憶的存儲地，如果能毀滅這裡的話，這場輪迴就直接結束了。」
「你們早上是否看見森林外面有很多奇異的光向這面聚集?」
看著眼前二人疑惑的表情，沉默片刻後的西尼羅還是決定把事情跟他們說清楚。
「是的，它們都向清水河裡匯聚了，那些難道是?」
「那裡就是死亡動物的墓地，清水河便匯聚著他們最後的數據，直到有一天輪迴重啟，他們就會借著河流中的信息再次復活，之後開啟新的一輪的比賽。」
「這怎麼可能，這一切都像被設計好了一樣，他們死後居然會變成數據藏在清水河中，這，太沒有人性了。」
「準確來說，儲存的應該是在河中的石碑上，他們是被封印在了那裡。」
「當然，也有的生命會直接出局，死後也不用再進入那塊石頭。」
「那是什麼樣的情況?」
尼帕的突然發問嚇得克雅不自覺的向旁邊挪了幾步，她恐怕不是瘋了，居然連怎麼死都要問。
「被別人擊敗後沒有怨恨，不甘，並且心無生念的便會直接出局，再也不用參與到輪迴之中。這也是為什麼有些自然死亡的生物，畢竟他們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表面上粉飾了這場輪迴的觀感，不至於那麼殘忍。」
「按照異獸的生命長度，你們至少要在忍受千百萬年，尤其是你，樹靈一族的小姑娘，你的壽命與森林一體同休，出頭之日只怕很難很難。」
克雅聽完下意識發扶住了身邊的夥伴，難以接受的尼帕恨不得當場從懸崖上跳下去。
自己漫長的生命，引以為豪的樹靈身份，竟有一天成為自己難以逃離的枷鎖，這無疑是給她宣判了無期的牢獄。
至於克雅，雖然她的壽命不如尼帕長，但幾十萬年的時光也一樣煎熬，誰知道他們還要經歷第幾次輪迴，更重要的，她們接下來只能參與到無休止的戰鬥之中，就因為可笑的規則想要選出一個最強者。
西尼羅在旁邊一言不發的看著兩人，時間很急迫，他來不及再抽出時間安慰這些孩子，周圍的人很快便會發現這裡。
這些小世界普通生命肯定是進不來，但多少有點空間能力的異獸想要發現這裡還是比較容易的，更何況最後的時候，這裡的屏障也一定會破裂。
他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驗證這件事，尋找一個儲存記憶的地方，只不過昔日故人已經故去，他只找到了尼帕這個孩子，現在只能希望這個孩子能夠掌握這種方法，這樣他們才能在未來搏的一絲生機。
「想好了就快點動手吧，這裡撐不了多久的，快點下決斷。」
西尼羅此刻如同父親一般嚴厲，對於眼前的兩個孩子他是真心想要保護，但分身乏力，他只能為二人選擇一個好一點的結局。
尼帕思考了很久，嘴唇由紅潤變得發白，最後絲絲鮮血順著牙齒溢出。
尼帕款款起身，堅定的回頭看向克雅，這個一直摟著自己胳膊的夥伴，此刻心裡五味雜陳。
「我可以，我能夠直接和生命樹締結聯繫，接下來把我們三人的記憶上傳就好了。」
慢步至生命樹前，每一步都顯得那般沉重，尼帕握緊冰涼的手，猶豫了片刻後重重放在樹幹上。
「生命之樹，生命的源泉啊，請傾聽您子民的聲音。」
「流淌的清水河，流淌的生命啊，你又何必匆匆流過。」
「我等生靈敬謝您的仁慈，感謝您賜予我等這方廣闊天地……今日樹靈一族在此祈禱，此刻，請你側耳聽聽我們的聲音，願您能聽到我等的悲鳴。」
……
與生命之樹締結聯繫的儀式略顯漫長，在尼帕口中的咒語也慢慢變成失傳已久的前文明文字後，生命之樹發生了變化，蓬勃的枝葉不斷向天空伸展，此時旁觀的克雅二人也感受到一陣異香傳來，伴著這陣香氣昏昏倒地。
「外面的聲音好像變小了。」
「戰鬥快結束了，接下來。」
「接下來就是最終的死亡嗎？規則會將一切抹殺?」
克雅二人明顯還未從剛剛的驚愕中緩過神來，面對著外面的斷壁殘垣精緻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如同受傷的幼鹿，任誰看上去都會心生憐憫。
西尼羅也順勢坐下，經歷過數次輪迴的他自然不會像另外兩個孩子般手足無措，相反，此刻最令他擔心的還是如何讓這兩個孩子少些痛苦，或者說少看見些殺戮。
至於下一次輪迴中能不能在遇到他們，他們又是否會留有這時的記憶，那就要聽天由命了。
「規則是不會允許除了勝者以外的其他人活著的，你們差不多也要做個決斷。」
「不，才不是呢，我們一直躲在這裡，是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我們可以躲過去的是吧。」
尼帕握著克雅白皙的手，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見。
「不，他說的對，既然我們的敵人是規則，那我們確實是躲不過去的，我想到最後我們藏在哪裡都是徒勞。」
「那怎麼辦啊，難道我們就真的只能等死嗎？」
因為緊張，尼帕的手上不自覺地用力，克雅的手被捏的發紅。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而且大概也只有你能夠做到。」
西尼羅突然把目光轉向尼帕，眼角帶淚的尼帕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
「樹靈一族，可以將記憶刻進森林，可以將記憶化作生命力留存下來，如果你可以掌握這種能力的話，就可以把這一世的記憶保留，但至於下一世能不能想起，能想起哪一部分，那就要看天了。」
「儲存記憶?」
克雅也有些驚訝，她實在沒有想到尼帕還能有這種能力。
「但，可是……」
「死亡是無法避免的，但如果能在下次重生後撿回記憶，你的死亡就如同睡了一覺一樣，只不過這場夢有些可怕，還有些長。」
「等下，記憶可以存進去，難道森林不會毀滅嗎？規則不會在最後清理掉森林嗎？」
克雅心存疑慮，如果規則是為了抹殺一切生靈的話，那麼森林也一樣會被毀滅，他們存的記憶又有什麼用呢。
「規則不會毀滅這裡，相反正是因為這裡是記憶的存儲地，如果能毀滅這裡的話，這場輪迴就直接結束了。」
「你們早上是否看見森林外面有很多奇異的光向這面聚集?」
看著眼前二人疑惑的表情，沉默片刻後的西尼羅還是決定把事情跟他們說清楚。
「是的，它們都向清水河裡匯聚了，那些難道是?」
「那裡就是死亡動物的墓地，清水河便匯聚著他們最後的數據，直到有一天輪迴重啟，他們就會借著河流中的信息再次復活，之後開啟新的一輪的比賽。」
「這怎麼可能，這一切都像被設計好了一樣，他們死後居然會變成數據藏在清水河中，這，太沒有人性了。」
「準確來說，儲存的應該是在河中的石碑上，他們是被封印在了那裡。」
「當然，也有的生命會直接出局，死後也不用再進入那塊石頭。」
「那是什麼樣的情況?」
尼帕的突然發問嚇得克雅不自覺的向旁邊挪了幾步，她恐怕不是瘋了，居然連怎麼死都要問。
「被別人擊敗後沒有怨恨，不甘，並且心無生念的便會直接出局，再也不用參與到輪迴之中。這也是為什麼有些自然死亡的生物，畢竟他們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表面上粉飾了這場輪迴的觀感，不至於那麼殘忍。」
「按照異獸的生命長度，你們至少要在忍受千百萬年，尤其是你，樹靈一族的小姑娘，你的壽命與森林一體同休，出頭之日只怕很難很難。」
克雅聽完下意識發扶住了身邊的夥伴，難以接受的尼帕恨不得當場從懸崖上跳下去。
自己漫長的生命，引以為豪的樹靈身份，竟有一天成為自己難以逃離的枷鎖，這無疑是給她宣判了無期的牢獄。
至於克雅，雖然她的壽命不如尼帕長，但幾十萬年的時光也一樣煎熬，誰知道他們還要經歷第幾次輪迴，更重要的，她們接下來只能參與到無休止的戰鬥之中，就因為可笑的規則想要選出一個最強者。
西尼羅在旁邊一言不發的看著兩人，時間很急迫，他來不及再抽出時間安慰這些孩子，周圍的人很快便會發現這裡。
這些小世界普通生命肯定是進不來，但多少有點空間能力的異獸想要發現這裡還是比較容易的，更何況最後的時候，這裡的屏障也一定會破裂。
他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驗證這件事，尋找一個儲存記憶的地方，只不過昔日故人已經故去，他只找到了尼帕這個孩子，現在只能希望這個孩子能夠掌握這種方法，這樣他們才能在未來搏的一絲生機。
「想好了就快點動手吧，這裡撐不了多久的，快點下決斷。」
西尼羅此刻如同父親一般嚴厲，對於眼前的兩個孩子他是真心想要保護，但分身乏力，他只能為二人選擇一個好一點的結局。
尼帕思考了很久，嘴唇由紅潤變得發白，最後絲絲鮮血順著牙齒溢出。
尼帕款款起身，堅定的回頭看向克雅，這個一直摟著自己胳膊的夥伴，此刻心裡五味雜陳。
「我可以，我能夠直接和生命樹締結聯繫，接下來把我們三人的記憶上傳就好了。」
慢步至生命樹前，每一步都顯得那般沉重，尼帕握緊冰涼的手，猶豫了片刻後重重放在樹幹上。
「生命之樹，生命的源泉啊，請傾聽您子民的聲音。」
「流淌的清水河，流淌的生命啊，你又何必匆匆流過。」
「我等生靈敬謝您的仁慈，感謝您賜予我等這方廣闊天地……今日樹靈一族在此祈禱，此刻，請你側耳聽聽我們的聲音，願您能聽到我等的悲鳴。」
……
與生命之樹締結聯繫的儀式略顯漫長，在尼帕口中的咒語也慢慢變成失傳已久的前文明文字後，生命之樹發生了變化，蓬勃的枝葉不斷向天空伸展，此時旁觀的克雅二人也感受到一陣異香傳來，伴著這陣香氣昏昏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