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最初的戰役
「這個故事的開始，還是應該從萬年的那場戰鬥講起，彼時的大地還是異獸的樂園。」
克雅二人靜立於微風之中，西尼羅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吹落的樹葉在她們耳邊划過。
她們驚訝或是疑惑，對於萬年前的這場戰爭，對於萬年前的這段故事，雖算不上聽的津津有味，但也算是不敢半分遺漏。
她們的祖先，以及這片土地的過去，正畫卷般在二人眼前鋪開，上面刻畫著興旺，刻畫著代代霸主的交替，但最濃墨重彩的便是那場萬年前的大戰，極限戰爭的故事從此開始。
「你們以為，何為異獸?又為何無端殘殺。」
「為了食物?」
「為了稱王?」
「都不對，王座世代輪迴，異獸一族也不需要廝殺來獲得食物，待在各自的世界之內，本來相安無事。」
西尼羅無奈搖頭，雙眼望向更加高遠的天空。
「是為了挑戰規則，規則是不允許一切停滯不前的。」
「規則?什麼規則?」
「你們設想一下，假設現在戰鬥停止會發生什麼，便會理解一些規則的含義。」
「如果都不廝殺了，大家不就和平了?」
尼帕卷了卷垂落頰邊的亂頭，歪著頭一臉沉思。
「不，你想說的是，如果再沒有戰鬥了，那也就不會又更強者出現了是嗎，戰鬥就是為了選出更強的人。」
克雅沉思片刻便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只是眼角的粉面不知何時變得通紅。
「沒錯，戰鬥是為了選出最強者，那麼選出最強者之後呢？或者說，如果一直不會有最強者產生呢？」
西尼羅的眼神不知何時落在了克雅的臉上，只不過他突如其來的凝視引得克雅眼神一陣躲閃，面對著空洞深邃的眼睛，她的直覺仍然是恐懼。
「最強者?難道要用最強者來挑戰秩序?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挑戰它呢？」
「因為如果你不打破它，那你必然要遵守它，如果不打破規則，我們所有人就會被迫一直戰鬥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們中會出現能打破它的人，那時我們才能得到自由。」
西尼羅的語氣很平靜，每個字釘在克雅心尖都生生扎出鮮血如柱。
「不，不，這不對，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不對，規則為什麼會想要我們破壞它，它如果想要我們遵守規則的話，那難道不應該想方設法的阻止我們嗎，為什麼還要逼迫我們去打破它。」
「因為它需要你們變強，需要你們推動規則進行下去，就像這一個個家族的興起衰亡，你們是規則存在的意義。」
「不，不，如果沒有我們，所謂的規則也會找到新的生命的，也一樣會進行下去的不是嗎。」
「是的，所以戰爭才永遠不會停止，因為就算我們放棄了，也會有新的生命加入進來。」
二人對話之間，天空悄然變暗，隨之而來的便是二人心頭的驟然一擊，仿佛天上的神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並對這番道破天機的行為非常不滿。
「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我們都會被規則懲罰的，總之，你先好好想想。」
「不，我不信。」
克雅的語氣漸漸弱了下來，最後只有無力的「應該」二字殘存嘴邊。剛剛的一擊使她本就所剩不多的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那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第一次讓她感受到恐懼，先前從未有過的恐懼，她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感覺，這也側面驗證了西尼羅說的絕不是謊言。
「我不明白，為什麼所謂的規則要這麼做，這樣……」
「因為規則，就是讓我們破壞規則，破壞規則，本就是我們在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啊。」
「這不對啊，那這樣我們不就在一個死局當中嗎？無論遵守與否我們都會……」
「死」
沉默依舊的尼帕終於驚醒，看著一旁沮喪的克雅，她也有些急了，她抓住自己發現的漏洞奮力反擊，但這番話卻反倒使氣氛變得更加絕望，以至於最後的死字，環繞在三人的腦海中久不散去。
反抗規則便是規則希望他們去做的，那無論他們能否成功都只有死路一條。在此規則下的循環本就是必死的結局，無論重複多少次，無論重複幾萬年，幾十萬年，都永遠不會結束。
更可怕的，這場輪迴的人數扔在不斷增加，在規則之下，他們與螻蟻無異，而在他們頭頂上的這片天空，巨大的穹頂則隨時可能落下，將他們珍視的，厭惡的，一起一起化作塵埃。
安靜，比死更可怕的安靜。
克雅二人都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她們正身處一場走向絕路的旅行，更可怕的是，今天之前她們本可以在沒有任何痛苦中迎接死亡，但命運卻通過西尼羅將真相告訴現在的二人，就在他們即將迎來死亡的前夕，竟還要先摧毀他們的心。
「我不信，這是假的。」
克雅倔強的用意識支撐自己，她的大腦已經空白一片，響雷在腦海中不斷的炸裂，在她的耳邊炸裂，煩躁的她甚至想把身邊的石碑一拳打個稀碎。
但她還是做不到，癱軟的倒在地上，精緻的臉上大滴大滴地汗珠滾落。
「嘔～」
尼帕跪倒在地，雙手顫抖的撐著地面，心裡的恐懼使她胃裡正翻江倒海，不斷的乾嘔。
西尼羅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眼神里流露出少見的情感，面對著如此殘酷的現實，即便作為大人的他也無法想出半點安慰的話語。
雖然此刻任何的安慰都會顯得蒼白，這般殘酷的現實擺在二人面前，什麼樣的理由能讓她們忘記恐懼呢，更何況是即將死亡的恐懼。
克雅的眼眶很紅，淚水斷鏈版一瀉而下，楚楚的表情就連西尼羅這樣看慣生死的人都心生不忍。
「先別哭了，還是有辦法的。」
「只要我們不斷的選出最強者，不斷的挑戰秩序，期間輪迴的時間就會變得近似無限的漫長，到那個時候，也說不定可以找到斷裂的地方。」
克雅二人仍不為所動，這樣渺小的概率如何能說服兩個孩子，如何說服她們為了這麼渺茫的未來而生活下去。
風輕輕的吹，吹過原野，吹過這片樹靈一族的世界，今年的生命樹長的格外茂盛，吸收了大量新鮮生命的它正靜靜等待著終末之時的來臨。
克雅二人靜立於微風之中，西尼羅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吹落的樹葉在她們耳邊划過。
她們驚訝或是疑惑，對於萬年前的這場戰爭，對於萬年前的這段故事，雖算不上聽的津津有味，但也算是不敢半分遺漏。
她們的祖先，以及這片土地的過去，正畫卷般在二人眼前鋪開，上面刻畫著興旺，刻畫著代代霸主的交替，但最濃墨重彩的便是那場萬年前的大戰，極限戰爭的故事從此開始。
「你們以為，何為異獸?又為何無端殘殺。」
「為了食物?」
「為了稱王?」
「都不對，王座世代輪迴，異獸一族也不需要廝殺來獲得食物，待在各自的世界之內，本來相安無事。」
西尼羅無奈搖頭，雙眼望向更加高遠的天空。
「是為了挑戰規則，規則是不允許一切停滯不前的。」
「規則?什麼規則?」
「你們設想一下，假設現在戰鬥停止會發生什麼，便會理解一些規則的含義。」
「如果都不廝殺了，大家不就和平了?」
尼帕卷了卷垂落頰邊的亂頭，歪著頭一臉沉思。
「不，你想說的是，如果再沒有戰鬥了，那也就不會又更強者出現了是嗎，戰鬥就是為了選出更強的人。」
克雅沉思片刻便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只是眼角的粉面不知何時變得通紅。
「沒錯，戰鬥是為了選出最強者，那麼選出最強者之後呢？或者說，如果一直不會有最強者產生呢？」
西尼羅的眼神不知何時落在了克雅的臉上，只不過他突如其來的凝視引得克雅眼神一陣躲閃，面對著空洞深邃的眼睛，她的直覺仍然是恐懼。
「最強者?難道要用最強者來挑戰秩序?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挑戰它呢？」
「因為如果你不打破它，那你必然要遵守它，如果不打破規則，我們所有人就會被迫一直戰鬥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們中會出現能打破它的人，那時我們才能得到自由。」
西尼羅的語氣很平靜，每個字釘在克雅心尖都生生扎出鮮血如柱。
「不，不，這不對，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不對，規則為什麼會想要我們破壞它，它如果想要我們遵守規則的話，那難道不應該想方設法的阻止我們嗎，為什麼還要逼迫我們去打破它。」
「因為它需要你們變強，需要你們推動規則進行下去，就像這一個個家族的興起衰亡，你們是規則存在的意義。」
「不，不，如果沒有我們，所謂的規則也會找到新的生命的，也一樣會進行下去的不是嗎。」
「是的，所以戰爭才永遠不會停止，因為就算我們放棄了，也會有新的生命加入進來。」
二人對話之間，天空悄然變暗，隨之而來的便是二人心頭的驟然一擊，仿佛天上的神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並對這番道破天機的行為非常不滿。
「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我們都會被規則懲罰的，總之，你先好好想想。」
「不，我不信。」
克雅的語氣漸漸弱了下來，最後只有無力的「應該」二字殘存嘴邊。剛剛的一擊使她本就所剩不多的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那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第一次讓她感受到恐懼，先前從未有過的恐懼，她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感覺，這也側面驗證了西尼羅說的絕不是謊言。
「我不明白，為什麼所謂的規則要這麼做，這樣……」
「因為規則，就是讓我們破壞規則，破壞規則，本就是我們在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啊。」
「這不對啊，那這樣我們不就在一個死局當中嗎？無論遵守與否我們都會……」
「死」
沉默依舊的尼帕終於驚醒，看著一旁沮喪的克雅，她也有些急了，她抓住自己發現的漏洞奮力反擊，但這番話卻反倒使氣氛變得更加絕望，以至於最後的死字，環繞在三人的腦海中久不散去。
反抗規則便是規則希望他們去做的，那無論他們能否成功都只有死路一條。在此規則下的循環本就是必死的結局，無論重複多少次，無論重複幾萬年，幾十萬年，都永遠不會結束。
更可怕的，這場輪迴的人數扔在不斷增加，在規則之下，他們與螻蟻無異，而在他們頭頂上的這片天空，巨大的穹頂則隨時可能落下，將他們珍視的，厭惡的，一起一起化作塵埃。
安靜，比死更可怕的安靜。
克雅二人都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她們正身處一場走向絕路的旅行，更可怕的是，今天之前她們本可以在沒有任何痛苦中迎接死亡，但命運卻通過西尼羅將真相告訴現在的二人，就在他們即將迎來死亡的前夕，竟還要先摧毀他們的心。
「我不信，這是假的。」
克雅倔強的用意識支撐自己，她的大腦已經空白一片，響雷在腦海中不斷的炸裂，在她的耳邊炸裂，煩躁的她甚至想把身邊的石碑一拳打個稀碎。
但她還是做不到，癱軟的倒在地上，精緻的臉上大滴大滴地汗珠滾落。
「嘔～」
尼帕跪倒在地，雙手顫抖的撐著地面，心裡的恐懼使她胃裡正翻江倒海，不斷的乾嘔。
西尼羅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眼神里流露出少見的情感，面對著如此殘酷的現實，即便作為大人的他也無法想出半點安慰的話語。
雖然此刻任何的安慰都會顯得蒼白，這般殘酷的現實擺在二人面前，什麼樣的理由能讓她們忘記恐懼呢，更何況是即將死亡的恐懼。
克雅的眼眶很紅，淚水斷鏈版一瀉而下，楚楚的表情就連西尼羅這樣看慣生死的人都心生不忍。
「先別哭了，還是有辦法的。」
「只要我們不斷的選出最強者，不斷的挑戰秩序，期間輪迴的時間就會變得近似無限的漫長，到那個時候，也說不定可以找到斷裂的地方。」
克雅二人仍不為所動，這樣渺小的概率如何能說服兩個孩子，如何說服她們為了這麼渺茫的未來而生活下去。
風輕輕的吹，吹過原野，吹過這片樹靈一族的世界，今年的生命樹長的格外茂盛，吸收了大量新鮮生命的它正靜靜等待著終末之時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