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寒秋月夜天珠顯
蘇萱已經進入夢鄉，李浩然又坐在了那個窗戶上看星星，盤算著接下來的人生，憧憬著未來的幸福。
一顆褐色帶有金紋的圓珠在夜空中划過，沒有任何光彩，沒有任何絢麗，充斥著微弱生機最後的安逸。
這顆圓珠划過上百里，最終往李浩然所在的客房內襲去。
李浩然眼神一凜，右手一伸便用兩根手指捏住了那顆怪異的珠子。
但李浩然看清楚後卻瞪大了眼。
他在離塵寺待了十三年，佛門寶物的鑑別他自是十分熟悉了。
這分明是一顆舍利子，而且品相極佳，定是功德極高的高僧所化。
李浩然正打量著，那顆舍利子便迸射出了極其耀眼的金光。
金光慢慢斂去，一位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站在了舍利子上，不過才拇指大小，卻給人超越常人的氣息。
李浩然瞠目結舌，滿臉震驚，半天才哆哆嗦嗦地開口：
「淨...離...方丈？」
淨離方丈最後的殘魂余魄點點了頭，露出了往日慈祥，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得到了淨離方丈的肯定，李浩然頓時感覺心中一陣晴天霹靂，剎那間淚水便布滿了面龐，身子也不禁打起了顫。
「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誰幹的？」
李浩然只感覺痛的撕心裂肺，比起當初後悔傷害蘇萱的時候還要痛。
淨離方丈救了他，讓他沒有在那次的逃荒中餓死，或是被別的餓瘋了的人吃掉。
之後更是讓他進入了離塵寺，給了他十三年無憂無慮的生活，還教他佛法，恩同再造。
在李浩然的心目中，淨離方丈簡直就是他的爺爺，對他無微不至，恨不得將所有的慈愛都給他。
就算是這次三盞佛燈問禪心，他也知道淨離方丈並不想因為他與蘇萱的事，就將他逐出山門。
實在是抵不住幾位堂主和糾察的壓力，也害怕寺中有更多的人效仿他，這才有了那場法事。
十三年的光陰歲月，那麼多的溫情場面，那麼多的關愛，對他幾乎是獨一無二的偏愛......太多太多。
李浩然腦中瞬間回憶起了無數的種種，只覺得自己心痛的快要窒息。
而此刻他也終於知道那是他突然出現異象到底是因為什麼，是對於淨離方丈的感應。
「不要悲傷，不要哭泣。」
淨離方丈說著，探出那隻微小的手掌，隔空幫李浩然拭了拭眼淚，但李浩然卻感覺真的像是淨離方丈的肉身為他擦拭了淚水。
李浩然發出一聲「嗯」的鼻音，但淚水還是止不住地流淌。
至親之人的逝去，讓他如何能不傷痛？
如何能平復心湖之中的怒海狂濤？
「人都會這一天的，何況這一天來的並不晚。」
「不，太早，太早，都是我的錯，沒留在您身邊，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
「你錯了嗎？你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質疑？」
李浩然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流著淚，好像無窮無盡一般。他錯了嗎？
若是錯了，便是覺得與蘇萱私奔是不應該的，這是對蘇萱的傷害。沒錯嗎？
若是沒錯，那會不會在最後關頭傷了淨離方丈的心呢？
他不敢回答。
「你要記住，沒有什麼錯不錯的，人生的選擇之後，只有得與失。
當你得到某些東西的時候，註定也會失去一些東西，儘管有時得到的與失去的並不對等，但這並不叫錯。
也不要因此而怪罪自己。你，懂嗎？」
李浩然一個勁地點頭，胸前大片的衣衫早已濕透。
「如今的你已經是極為難得的高手了，但你要知道，比你強大的大有人在。
說起來也真是慚愧，修煉了這麼多年，到頭來以乙等境地的修為還打不過一個後生。」
淨離方丈自嘲地笑了笑。
「天下修士都該是一個樣子的，不懼怕。
你的敵人可能是儒家的聖人，可能是道家天尊，可能是咱們佛門的佛陀，還可能是獨行武夫的武神。
他們一拳就能打死你，但你千萬不要怕，若是一開始就否定了自己，那麼連那麼一丁點贏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這顆我結出來的天珠舍利，幸虧沒像我一樣，還維持著半步佛陀級。
這顆天珠你煉化了，也算是天下極為難得的法寶了。想幫你抗下大劫，但是沒能做到，這也就是我最後能做的事了。
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很多道理跟你講，但是時間不夠了，漫長的歲月中，嘿，還真是頭一次覺得時間真快，真少。
那這些話和道理就只能你以後自己去學了，在江湖中學自己的道理。」
「打碎我金身的是魏王，他已經是武神境了，你再修煉二十年也打不過他，也不要去為我報仇。
我已經死了，你要好好對待雲顏，她是個很好的孩子。
不要讓我的死成為你們之間的芥蒂，不要因此損害了你們的關係，更不要讓這件事成為你的心魔。
切記，切記。」
說完了想說的，淨離方丈的魂魄開始消散。
但是淨離方丈卻飛到了李浩然的眉心前，微小的手掌放在李浩然眉心的那方法印上，輕輕摩挲，直到完全消散。
修煉是與天斗，同天爭奪機緣氣運，但修煉到最後，終究還是改變不了已經定下的氣數。
天道如此霸道，如此不講情面，奪走了世間的各種各樣的美好，然後十分貪婪地獨自享受。
李浩然放聲大哭，手緊緊地攥著那顆核桃大小的天珠舍利，撕心裂肺。
蘇萱身子一顫，被李浩然的巨大動靜給驚醒，本來就沒有褪去衣服，所以直接從屏風後跑了出來。
剛到廳中就看見李浩然比剛才哭的還要撕心裂肺，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蘇萱將一隻手放到了李浩然的背上，輕輕撫順。
「你怎麼了？」
李浩然無比委屈，無比憋屈，直接把自己埋進了蘇萱的懷中，身子一個勁的顫。
淨離方丈死了，這讓他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危機感，就像一個孩子突然失去一切，弱小，無助。
蘇萱此刻也顧不得什麼嬌羞，也主動抱住了李浩然，希望自己這樣能夠慰藉一下這個無助地少年。
「淨離方丈他...他圓寂了。」
哭喊著，李浩然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好像將當年父母去世時的悲痛也一併傾瀉了出來，痛上加痛。
蘇萱頓時心中也有些難受。淨離方丈對她也很好，總是慈眉善目的。
這樣一個好人，對李浩然來說那麼重要的一個人，卻突然去世了，也難怪李浩然哭的那麼悲痛了。
她一直都很感激淨離方丈，感激他當年去了楊洲，救了這個可憐的少年，救了她的世界，沒有淨離方丈，她就不能遇見李浩然。
想著想著，再加上李浩然的感染，蘇萱的眼眶也紅了，留下兩行清淚。
兩個人抱著哭了很久很久，但哪怕再悲痛，逝去的終究不會回來。
蘇萱畢竟是個普通的女孩，身子比不得李浩然。
於是李浩然強行止住了淚水，讓蘇萱看自己不再那麼具有刺激性。
一番勸說之下，蘇萱總算是去睡了。
李浩然本來想再坐到那個窗戶上，但一想自己坐在那就有不詳的事，於是便從窗戶跳了出去，在牆上借了一下力，便彈到了屋頂上。
李浩然倚在斜頂上，兩根手指捏住天珠舍利，讓它遮住月亮。
許是哭盡了淚水，李浩然只是睹物思人，並未再流下淚水。
原本深邃的眸子，此刻完全充斥著悲傷與滄桑。
聽人說喝酒能解愁，他忽然想嘗嘗酒是什麼滋味了，是否真的能解人心愁。
但是天已經很晚了，早已沒有了賣酒的商家，他只能呆呆地依靠著，無可奈何地品嘗著悲痛在他心中散發開來的滋味，很是苦澀。
月夜多愁苦，秋季更傷人，兩者混合在一起，那滋味真是挺容易讓人觸景生情的。
這世間，除了悲苦，好像突然不剩下什麼了。
李浩然看著月亮一點點的落下，另一邊的天空漸漸亮起。
雖然心中仍舊不平，但他唯有負重前行，前方的道路不容他停歇，他不是一個人。
小心翼翼地收好天珠舍利，李浩然回到了客房內。
只是回到客房不久，蘇萱便醒了過來，神色萎靡。
她昨天也是輾轉反側的睡不著，只是精力實在不足，才睡了過去，因而精力並沒有恢復多少。
李浩然看著神色萎靡的蘇萱，決定按照淨離方丈說的做，不打算將淨離方丈的死因告訴蘇萱。
不然就只會破壞他們兩人間的關係了，也會讓蘇萱陷入無盡的自責之中。
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也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往後遙遠人生中，他的身邊就只剩下蘇萱一個人了。
「你昨天一夜沒睡？」蘇萱睡眼惺忪地問道。
「睡不著，在屋頂上吹風了。」
李浩然淡淡地回道，儘量不讓蘇萱感受到自己的情感波動，獨自承受著一切悲痛。
「事情已經發生了，淨離方丈肯定也想看到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活下去，所以你別太過心痛了，要帶著淨離方丈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自己都精神萎靡的蘇萱，此刻卻盡力集中精神安慰李浩然，這是她的靠山，不能倒。
「嗯。」李浩然勉強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一顆褐色帶有金紋的圓珠在夜空中划過，沒有任何光彩，沒有任何絢麗，充斥著微弱生機最後的安逸。
這顆圓珠划過上百里，最終往李浩然所在的客房內襲去。
李浩然眼神一凜，右手一伸便用兩根手指捏住了那顆怪異的珠子。
但李浩然看清楚後卻瞪大了眼。
他在離塵寺待了十三年，佛門寶物的鑑別他自是十分熟悉了。
這分明是一顆舍利子，而且品相極佳，定是功德極高的高僧所化。
李浩然正打量著，那顆舍利子便迸射出了極其耀眼的金光。
金光慢慢斂去，一位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站在了舍利子上，不過才拇指大小，卻給人超越常人的氣息。
李浩然瞠目結舌，滿臉震驚，半天才哆哆嗦嗦地開口：
「淨...離...方丈？」
淨離方丈最後的殘魂余魄點點了頭，露出了往日慈祥，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得到了淨離方丈的肯定，李浩然頓時感覺心中一陣晴天霹靂，剎那間淚水便布滿了面龐，身子也不禁打起了顫。
「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誰幹的？」
李浩然只感覺痛的撕心裂肺，比起當初後悔傷害蘇萱的時候還要痛。
淨離方丈救了他，讓他沒有在那次的逃荒中餓死，或是被別的餓瘋了的人吃掉。
之後更是讓他進入了離塵寺，給了他十三年無憂無慮的生活，還教他佛法，恩同再造。
在李浩然的心目中，淨離方丈簡直就是他的爺爺，對他無微不至，恨不得將所有的慈愛都給他。
就算是這次三盞佛燈問禪心，他也知道淨離方丈並不想因為他與蘇萱的事，就將他逐出山門。
實在是抵不住幾位堂主和糾察的壓力，也害怕寺中有更多的人效仿他，這才有了那場法事。
十三年的光陰歲月，那麼多的溫情場面，那麼多的關愛，對他幾乎是獨一無二的偏愛......太多太多。
李浩然腦中瞬間回憶起了無數的種種，只覺得自己心痛的快要窒息。
而此刻他也終於知道那是他突然出現異象到底是因為什麼，是對於淨離方丈的感應。
「不要悲傷，不要哭泣。」
淨離方丈說著，探出那隻微小的手掌，隔空幫李浩然拭了拭眼淚，但李浩然卻感覺真的像是淨離方丈的肉身為他擦拭了淚水。
李浩然發出一聲「嗯」的鼻音，但淚水還是止不住地流淌。
至親之人的逝去，讓他如何能不傷痛？
如何能平復心湖之中的怒海狂濤？
「人都會這一天的，何況這一天來的並不晚。」
「不，太早，太早，都是我的錯，沒留在您身邊，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
「你錯了嗎？你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質疑？」
李浩然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流著淚，好像無窮無盡一般。他錯了嗎？
若是錯了，便是覺得與蘇萱私奔是不應該的，這是對蘇萱的傷害。沒錯嗎？
若是沒錯，那會不會在最後關頭傷了淨離方丈的心呢？
他不敢回答。
「你要記住，沒有什麼錯不錯的，人生的選擇之後，只有得與失。
當你得到某些東西的時候，註定也會失去一些東西，儘管有時得到的與失去的並不對等，但這並不叫錯。
也不要因此而怪罪自己。你，懂嗎？」
李浩然一個勁地點頭，胸前大片的衣衫早已濕透。
「如今的你已經是極為難得的高手了，但你要知道，比你強大的大有人在。
說起來也真是慚愧，修煉了這麼多年，到頭來以乙等境地的修為還打不過一個後生。」
淨離方丈自嘲地笑了笑。
「天下修士都該是一個樣子的，不懼怕。
你的敵人可能是儒家的聖人，可能是道家天尊，可能是咱們佛門的佛陀，還可能是獨行武夫的武神。
他們一拳就能打死你，但你千萬不要怕，若是一開始就否定了自己，那麼連那麼一丁點贏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這顆我結出來的天珠舍利，幸虧沒像我一樣，還維持著半步佛陀級。
這顆天珠你煉化了，也算是天下極為難得的法寶了。想幫你抗下大劫，但是沒能做到，這也就是我最後能做的事了。
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很多道理跟你講，但是時間不夠了，漫長的歲月中，嘿，還真是頭一次覺得時間真快，真少。
那這些話和道理就只能你以後自己去學了，在江湖中學自己的道理。」
「打碎我金身的是魏王，他已經是武神境了，你再修煉二十年也打不過他，也不要去為我報仇。
我已經死了，你要好好對待雲顏，她是個很好的孩子。
不要讓我的死成為你們之間的芥蒂，不要因此損害了你們的關係，更不要讓這件事成為你的心魔。
切記，切記。」
說完了想說的，淨離方丈的魂魄開始消散。
但是淨離方丈卻飛到了李浩然的眉心前，微小的手掌放在李浩然眉心的那方法印上，輕輕摩挲，直到完全消散。
修煉是與天斗，同天爭奪機緣氣運，但修煉到最後，終究還是改變不了已經定下的氣數。
天道如此霸道，如此不講情面，奪走了世間的各種各樣的美好，然後十分貪婪地獨自享受。
李浩然放聲大哭，手緊緊地攥著那顆核桃大小的天珠舍利，撕心裂肺。
蘇萱身子一顫，被李浩然的巨大動靜給驚醒，本來就沒有褪去衣服，所以直接從屏風後跑了出來。
剛到廳中就看見李浩然比剛才哭的還要撕心裂肺，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蘇萱將一隻手放到了李浩然的背上，輕輕撫順。
「你怎麼了？」
李浩然無比委屈，無比憋屈，直接把自己埋進了蘇萱的懷中，身子一個勁的顫。
淨離方丈死了，這讓他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危機感，就像一個孩子突然失去一切，弱小，無助。
蘇萱此刻也顧不得什麼嬌羞，也主動抱住了李浩然，希望自己這樣能夠慰藉一下這個無助地少年。
「淨離方丈他...他圓寂了。」
哭喊著，李浩然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好像將當年父母去世時的悲痛也一併傾瀉了出來，痛上加痛。
蘇萱頓時心中也有些難受。淨離方丈對她也很好，總是慈眉善目的。
這樣一個好人，對李浩然來說那麼重要的一個人，卻突然去世了，也難怪李浩然哭的那麼悲痛了。
她一直都很感激淨離方丈，感激他當年去了楊洲，救了這個可憐的少年，救了她的世界，沒有淨離方丈，她就不能遇見李浩然。
想著想著，再加上李浩然的感染，蘇萱的眼眶也紅了，留下兩行清淚。
兩個人抱著哭了很久很久，但哪怕再悲痛，逝去的終究不會回來。
蘇萱畢竟是個普通的女孩，身子比不得李浩然。
於是李浩然強行止住了淚水，讓蘇萱看自己不再那麼具有刺激性。
一番勸說之下，蘇萱總算是去睡了。
李浩然本來想再坐到那個窗戶上，但一想自己坐在那就有不詳的事，於是便從窗戶跳了出去，在牆上借了一下力，便彈到了屋頂上。
李浩然倚在斜頂上，兩根手指捏住天珠舍利，讓它遮住月亮。
許是哭盡了淚水，李浩然只是睹物思人，並未再流下淚水。
原本深邃的眸子，此刻完全充斥著悲傷與滄桑。
聽人說喝酒能解愁，他忽然想嘗嘗酒是什麼滋味了，是否真的能解人心愁。
但是天已經很晚了，早已沒有了賣酒的商家，他只能呆呆地依靠著，無可奈何地品嘗著悲痛在他心中散發開來的滋味，很是苦澀。
月夜多愁苦，秋季更傷人，兩者混合在一起，那滋味真是挺容易讓人觸景生情的。
這世間，除了悲苦，好像突然不剩下什麼了。
李浩然看著月亮一點點的落下，另一邊的天空漸漸亮起。
雖然心中仍舊不平，但他唯有負重前行，前方的道路不容他停歇，他不是一個人。
小心翼翼地收好天珠舍利，李浩然回到了客房內。
只是回到客房不久，蘇萱便醒了過來，神色萎靡。
她昨天也是輾轉反側的睡不著，只是精力實在不足，才睡了過去，因而精力並沒有恢復多少。
李浩然看著神色萎靡的蘇萱，決定按照淨離方丈說的做，不打算將淨離方丈的死因告訴蘇萱。
不然就只會破壞他們兩人間的關係了，也會讓蘇萱陷入無盡的自責之中。
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也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往後遙遠人生中，他的身邊就只剩下蘇萱一個人了。
「你昨天一夜沒睡？」蘇萱睡眼惺忪地問道。
「睡不著，在屋頂上吹風了。」
李浩然淡淡地回道，儘量不讓蘇萱感受到自己的情感波動，獨自承受著一切悲痛。
「事情已經發生了，淨離方丈肯定也想看到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活下去，所以你別太過心痛了，要帶著淨離方丈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自己都精神萎靡的蘇萱，此刻卻盡力集中精神安慰李浩然，這是她的靠山，不能倒。
「嗯。」李浩然勉強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