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情寄蘇江萱消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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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司馬思羽沒有了那份到達了極點的自傲,孟天成輕聲一笑。

  長袖又是一盪,自他袖中倒出的棋子頓時盡數化成齏粉。

  「確實沒有什麼需要懼怕的,他們兩國的老一代幾乎都凋零了,國力日俱越下,哪怕是加起來,才勉強能鎮住咱們的大軍。

  但是,思羽你記住,我還沒死呢,咱們還有好幾個老不死的能動彈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是皇帝,應當一往無前,你的身後,是有很多人的。」

  司馬思羽幡然醒悟,後退一步,對著孟天成拱手作揖,身子深深彎著,就像是私塾中的學子面對先生時的模樣。

  孟天成一步不退,欣然接受了來自一位天子的大禮。

  「南朝能有孟老監正和幾位大宗師,實乃南朝之大幸,思羽在此謝過幾位。」

  ......

  行雲齋內的局面有些肅殺,李浩然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卻見宋軍平突然又換成了一副笑臉,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蘇江好啊,當年我還是將軍的時候,就帶著手下將士們路過那裡,嘖嘖,那景色,甚美。」

  李浩然和雲顏二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方才宋軍平杯中的茶水好似沸騰了一般,詭異地跳動,正是因此,宋軍平才打消了心中的猜忌。

  「前些日子,北面一直在打仗,父王將府上的現銀都換成糧草運到邊關去了,所以宋叔叔您看能不能將府上那輛雪龍車當在您這裡?」雲顏儘量平復自己。

  「說這不就見外了?我的命都是你爹好幾次救下的,區區一些銀兩算什麼?

  你想拿多少拿多少,還有,你要什麼法寶隨便開口,只要是我能弄到的,統統拿走,一兩銀子都不要。」

  「要的,宋叔叔知道我父王是怎樣的,這種事他從來沒有做過。」雲顏微笑著說道。

  「確實,你爹這個人啊,對外人不怎麼樣,冷冷清清的,但是把每一個兵都看成是過命的兄弟。

  從來就只有他掏腰包的份,從來就沒有從兄弟們手裡拿過什麼。

  這一點,我們這些老將都自愧不如啊,欠你父親啊。行吧,那輛馬車我出二十萬兩。」

  「您多出了五萬兩,不過我也就不跟您客氣了,權當是您給的零花錢了。」雲顏笑容燦爛。

  換做平常,她是絕對不會收下這多出的五萬兩白銀的,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她可是和李浩然在私奔啊,錢當然是越多越好。

  況且身為魏王的女兒,她自是知道不少修煉知識的,自然是知道修士耗起錢來有多麼龐大,一次藥浴可能都要上千兩了。

  所以也為了李浩然的修行,她才會問心無愧地收下這筆巨款。

  「跟我來吧,看中什麼說就是了。」

  宋軍平帶著二人一路走到二樓,這裡擺滿了各種展台,上面擺放的都是讓修士眼紅的各種天才地寶。

  「這一層都是藥材,你們出去行走江湖,這也算是必不可少的。哦,對了,你們有寶納物嗎?」宋軍平一邊走一邊說道。

  「沒有。」雲顏如實回應。

  平日裡她出行都是有萍兒隨行的,寶納物都是在萍兒身上的。

  所謂寶納物,便是一種空間法寶,內有一方小空間,可以用來存放死物,是修士行走江湖的利器。

  不過因為實在太過稀有,尋常修士能有個一兩石大小的寶納物都算得上家底殷實了。

  「你爹也真是的,對別人那麼好,那麼捨得,恨不得把家底都給搬空了,咋就對自家閨女這麼不捨得呢?

  連個寶納物都不給。得,待會宋叔叔送你一個,這行走江湖啊,沒這玩意還真不行。」

  「謝謝宋叔叔。」

  「客氣啥。去上面吧,這兒沒啥好東西,待會我讓人給你們挑一些常用的,有用的。」

  李浩然已經學聰明了,自打說過一句話後就沒有在張過嘴。

  三樓就都是一些符籙和法寶了,動輒就要上百兩銀子。

  李浩然看著明碼標價的符籙和法寶,不禁有些汗顏。

  自己十幾年攢下的家底才不過四十幾兩銀子,連半張符籙都買不起啊。


  「這裡倒是有一些有意思的玩意,你們看看想要啥。」

  雲顏點了點頭,便在三樓走動了起來,李浩然默默跟在她的身後,仔仔細細的審視周圍的貨物,一個有可能對他們有好處的都不願意放過。

  最終,在宋軍平的不斷介紹下,二人挑出了數十張符籙,還有三四個品相極好的護身法寶。

  「你是練拳腳功夫的?」宋軍平看著李浩然問道。

  「原先在佛寺中待過,練得都是一些佛法,不過,在下愛劍,劍法上還是有些建樹的。」

  說著,李浩然故意釋放出一些凌厲的氣息,用來模仿劍氣。

  宋軍平有些意外,這股氣息可不算弱,約莫都有五品境界了,眼前的少年天賦不低啊。

  「看你順眼,待會低價賣你一把好劍。」

  李浩然不敢多說話,生怕露出什麼馬腳,所以只是點了點頭。

  這回,宋軍平直接帶著二人上到了五樓,此處只有五六件兵刃。

  但無論是品相,還是無形中彌散出的氣勢,都明明白白地告訴別人絕非凡物。

  宋軍平從劍架上取下那柄金色的神兵寶劍,一隻手在劍鞘上輕輕撫過,似乎是極為珍惜。

  緩緩拔出劍,劍身筆直,無比鋒銳。

  「這劍有些年頭了,原本是十八國中一國鎮國大帥的佩劍,後來被我的三千雪龍給破了城,他就自刎了。

  大將軍也沒有把這劍給收走,直接扔給了我。

  我覺著這劍不吉利,就一直丟在這落灰,你小子要是不嫌棄,就拿走。」

  說罷,宋軍平將劍重新插回劍鞘,將劍往李浩然面前遞了遞。

  李浩然雖說沒見過什麼世面,但好歹是知道什麼叫好東西,一國的鎮國大帥的佩劍能是什麼上不得台面的貨色?

  加上他看這柄劍挺順眼的,便接了過來。

  「多謝宋將軍。」

  李浩然作揖,這次換了個叫法。

  他本是不想說話的,但現在得了這麼大的人情,不道句謝總歸是有些不對,顯得目中無人,好像是逼不得已才收下這柄劍似的。

  這下該有的就都有了,幾人再次回到一樓,坐在一起喝茶,等著店裡的夥計將東西都整理好,收進寶納物。

  雲顏臉上帶著笑,因為她無意間看見李浩然的拇指在摩挲那把金劍。

  這讓她很是開心,還以為他就是那麼沉著古板呢,到頭來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她很喜歡。

  店裡的夥計走到宋軍平身邊,在宋軍平耳畔嘀咕了些什麼。

  雲顏和李浩然並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不過他們也不在意。

  那個夥計走開後,宋軍平才開口說話。

  「那些東西底下人算了算,攏共是十七萬兩,拋去這些還有三萬兩,我都讓人算成銀票了。」

  「宋叔叔,方才我又想了想,這雪龍現在比原先的管控更加嚴格了,日後想要得到一匹會很麻煩,所以我想留下一匹。」

  「當然可以,那就兩清了。」

  這時,店內的夥計送上來一個白潤的鐲子,品相極好。宋軍平將鐲子推到雲顏面前。

  「這個寶納物有十石空間,剛才那些東西都在裡面了。」

  「謝謝宋叔叔。」

  說著,雲顏將鐲子戴到了手上。

  雲顏雖說對修士的法寶不了解,卻知道今天這價格便宜的過頭了。

  不說其他,就單說李浩然手中的那柄劍,能放在行雲齋頂層的是什麼級別的物件?

  恐怕一些個大的修行門派都弄不到吧,根本就不是能用金銀來衡量的。

  很多東西她都知道,不過是揣著明白當糊塗罷了。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改日定讓父王來找您喝酒。」

  「好。」

  一直走出行雲齋,牽到僅剩的一匹雪龍走出一段距離,李浩然才不解地開口問道:

  「他是怎麼看出不對勁的?」

  「我父王有個小規矩,但凡是府中客卿,見到往日裡隨他征戰過的將領,無論如今是何等地位,都要統一稱呼將軍。


  就算是新來的客卿,這個規矩也是第一個要知道的。但凡是曾經在我父王旗下做過將領的,沒人不知道這個規矩。

  更何況是宋叔叔,雪龍軍的將領,我父王看似上下實則互為左右的老朋友。」

  「果然啊,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你父王能有如今的成就,並非是浪得虛名。」

  李浩然感嘆道。

  「那當然。」雲顏有些臉上儘是孩子般的得意。

  「去找個鏢局吧。」

  李浩然將那柄劍別在了腰間,因而除去牽雪龍,還剩下一隻手,他的手輕撫雲顏的腦袋,十分寵溺。

  雲顏感受著頭頂傳來的溫柔和身邊傳來的深情,自然也是十分幸福的了。

  快了,馬上就能無拘無束的享受幸福生活了。雲顏想著,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好。」

  「對了,你說我是不是也應該像你一樣換個名字啊。」

  「確實應該,司馬雲顏,畢竟是皇家姓氏,太容易暴露了。」

  「那你覺得蘇萱這個名字怎麼樣?」

  「很好聽。」李浩然笑著回應。

  「那我以後就叫蘇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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