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小葉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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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微風輕輕拂過,「清風武館」外的樹葉沙沙作響。武館坐落在城市的僻靜角落,那朱紅色的大門雖已略顯斑駁,卻依然透著一種莊嚴的氣息。門檻被無數雙腳踏過,不僅光滑,還隱約可見一些細微的凹痕,仿佛記錄著歲月的足跡。

  走進武館,便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沁人心脾。館內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武術器械,刀槍劍戟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仿佛隨時準備迎接戰鬥。那些老舊的照片鑲嵌在古色古香的相框裡,照片中的人物身姿矯健,目光炯炯,每一道皺紋、每一個表情都訴說著曾經的輝煌與滄桑。地面是由青石磚鋪就,每一塊都被擦拭得乾淨整潔,磚與磚之間的縫隙里偶爾會長出幾株嫩綠的小草,頑強地展示著生命的力量。

  武館的屋頂採用了傳統的飛檐設計,檐角高高翹起,宛如飛鳥展翅欲飛。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戶灑進屋內,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形狀各異的光斑,如同神秘的圖騰。房樑上掛著幾盞紅燈籠,雖然已有些褪色,但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依然給武館增添了幾分古樸的韻味。

  五歲的葉塵,個頭還小小的,卻總是在武館裡歡快地跑來跑去,像只活潑的小兔子。他的父親葉峰,身材魁梧,目光炯炯,是這家武館的館主。母親林悅,溫婉賢淑,總是在一旁默默支持著父子倆。

  此時,武館裡學員們已經整齊地排列好,準備開始一天的訓練。葉峰還未開始教學,武館內已經瀰漫著一股緊張而又期待的氣氛。有的學員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杆,目光緊緊地盯著葉峰,仿佛在等待著一場神聖的儀式。

  葉峰身著一襲黑色的練功服,腰間束著一條白色的腰帶,顯得精神抖擻。他站在前方,身姿挺拔如松,聲音洪亮地說道:「各位學員,練武先練心,心定才能身定。今天,我們從基礎拳法開始。」

  只見葉峰雙腿微微分開,與肩同寬,雙腳穩穩地紮根在地上,仿佛與大地融為一體。他雙手握拳收於腰間,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顯示出蘊含的力量。眼神專注而凌厲,猶如兩道利劍,讓人不敢直視。

  「看好了!」他大喝一聲,身形一動,拳法如疾風驟雨般展開。旁邊牆上掛著的那面銅鑼,在拳法帶起的風聲中,竟然微微顫動,發出一陣沉悶的嗡嗡聲。

  「出拳要快、准、狠,同時要注意呼吸的配合。」葉峰一邊演示,一邊講解。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吸氣時,要將氣息深深地吸入丹田,讓腹部微微隆起,如同氣球充氣。呼氣時,要猛然發力,將氣息從丹田推送而出,通過手臂傳遞到拳尖,要有一種穿透的力量。」

  學員們目不轉睛地盯著葉峰的動作,跟著模仿起來。然而,有的學員動作生硬,出拳時手臂彎曲,毫無力量;有的學員出拳無力,拳頭軟綿綿的,像在拍打空氣;有的學員呼吸紊亂,氣息急促,還沒練幾下就氣喘吁吁。

  這時,一隻蒼蠅不知趣地飛了過來,葉峰眼神一凜,隨手一揮,那蒼蠅竟直直地墜落在地,旁邊的學員們看得目瞪口呆。

  葉峰並沒有急躁,他走到一位學員面前。這位學員出拳時總是肩膀高聳,身體不協調。葉峰輕輕地握住他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調整著他的姿勢,說道:「你的拳要這樣打出,感受腰部的力量傳遞到手臂。出拳的瞬間,要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點,像子彈一樣射出去。」他親自帶著學員做了幾次動作,每一次都耐心地糾正著細微的偏差,「對,就是這樣,多練習幾遍。記住這種感覺,讓身體記住這個動作的節奏和力量的爆發點。」

  接著,他又看到另一位學員呼吸急促,臉色漲紅。葉峰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別著急,先深呼吸幾次,平穩一下氣息。練武不是蠻幹,要用心去體會身體的節奏。你試著在出拳的同時,慢慢地呼氣,感受氣息與動作的協調。」葉峰示範著深呼吸的方法,讓學員跟著做,「對,就這樣,慢慢地,讓氣息順暢地流動。」

  葉峰在學員中間穿梭,不斷地糾正著他們的動作,耐心地指導著每一個細節。他看到一個學員抬腿的高度不夠,便蹲下身子,用手按住學員的膝蓋,說道:「腿再抬高一點,要超過腰部的位置。保持住這個姿勢,感受腿部肌肉的拉伸和力量的積蓄。」他的目光專注而認真,不放過任何一個錯誤。

  有個學員因為總是做不好動作,顯得有些沮喪,眼神中透露出失落和自我懷疑。旁邊的學員們紛紛鼓勵他:「別灰心,師傅教得這麼好,咱們可得好好學!」

  在葉峰的悉心教導下,學員們的動作逐漸規範起來,呼喊聲也越發整齊有力。他們的眼神變得堅定,汗水濕透了衣衫,但每個人都咬牙堅持著,努力將每一個動作做到最好。

  這邊,小葉塵站在一旁,烏溜溜的眼睛緊盯著大家的動作,嘴裡咿咿呀呀地嘟囔著,小臉蛋上滿是好奇和興奮,那模樣仿佛發現了一個新奇的寶藏世界。


  「嘿哈!」學員們的呼喊聲震耳欲聾。

  葉塵也跟著揮起小拳頭,那認真勁兒仿佛他也是個小大人。只見他眉頭微微皺起,像兩條小小的毛毛蟲,嘴巴緊緊抿著,形成一道倔強的弧線。

  葉峰看到兒子的模樣,笑著走過來,蹲下身子,聲音溫和地說:「塵兒,來,為父教你扎馬步。這可是練武的基礎哦。在馬步沒紮好前不能練拳呢」

  此時,陽光透過窗戶,如水般傾瀉在他們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駁而溫暖的光影。小葉塵興奮地點點頭,聲音清脆地回答:「好呀,父親!」他那明亮如星的眼睛裡瞬間閃爍著堅定無比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星,小臉因為激動而泛著如蘋果般的紅暈,透著一股稚嫩卻執著的勁兒。

  葉峰輕輕地握住葉塵的小腿,幫他擺好姿勢,耐心地講解:「塵兒,雙腿要分開,與肩同寬,就像這樣。然後膝蓋慢慢地彎曲,注意重心要放在雙腳之間,不要前傾也不要後仰。同時,把小屁股微微向後收,腰杆挺直,想像頭頂有一根繩子在往上拉著你。來,跟著為父的節奏呼吸,吸氣——呼氣——」

  葉塵努力地按照父親說的做,小小的腳丫一開始還有些搖晃,如同在風中顫抖的小樹苗,努力地想要紮根站穩。他嘴裡嘟囔著:「父親,我這樣對不對呀?」額頭上很快滲出細密的汗珠,那汗珠如同清晨荷葉上晶瑩剔透的露珠,一顆接著一顆地滾落下來。他的眉頭緊緊蹙起,形成一個小小的「川」字,一臉的認真和專注,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和這個正在努力完成的動作。

  葉塵的小拳頭緊緊握著,手臂微微顫抖,卻依然堅持著保持姿勢。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小臉憋得通紅,像熟透的番茄一般。但他的眼神始終堅定,沒有絲毫的退縮和動搖。

  室外,微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爽,可葉塵絲毫未覺,他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如何紮好這個馬步上。

  葉峰鼓勵道:「塵兒做得很棒,繼續保持。雙手握拳,放在腰間,就像這樣。對,很好!」說著,葉峰親自示範,雙手握拳,骨節分明,肌肉緊繃,展現出有力的姿態。

  葉塵咬著小嘴唇,那嘴唇被他咬得失去了血色,卻依然不肯放鬆。他努力保持著姿勢,可沒一會兒,小身子就開始晃悠,像風中搖擺的樹葉。但他眼睛裡透著一絲倔強,嘴巴鼓起來,像一隻氣鼓鼓的小青蛙,心裡暗暗給自己加油:「我一定要堅持住,不能讓父親失望!」

  葉峰趕忙扶住他,說道:「塵兒,別著急,慢慢來。練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要有耐心和毅力。你看,雙腳要像釘子一樣穩穩地扎在地上,不要亂動。」邊說邊用手輕輕按壓葉塵的腳掌,讓他感受重心的位置。

  葉塵眨著大眼睛,那眼睛明亮而清澈,堅定地說:「父親,我能行,我要像你一樣厲害!」眼神中充滿了渴望和決心,小臉繃得緊緊的,像拉緊的弓弦。

  林悅在一旁看著,眼裡滿是溫柔和欣慰,輕聲說道:「塵兒真勇敢,媽媽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這時,一個學員說:「小傢伙,你這么小就這麼有決心,以後肯定比你父親還厲害。」

  葉塵揚起小臉,自信地說:「我會努力超過父親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露出一排潔白的小牙齒,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燦爛而純真。

  過了一會兒,葉塵實在堅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一撇,像受了委屈的小鴨子,露出委屈的表情。

  葉峰把他抱起來,輕輕擦去他額頭上的汗珠,說道:「塵兒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喝點水。」

  葉塵搖搖頭,倔強地說:「父親,我還要練,我不怕累。」眉頭重新揚起,一臉堅決,那神情仿佛在告訴所有人,他不會輕易放棄。

  葉峰欣慰地笑了:「好兒子,那咱們接著來。不過先活動活動腿腳,放鬆一下肌肉。」

  葉峰帶著葉塵輕輕踢踢腿,甩甩胳膊,然後又重新開始扎馬步的練習。

  葉峰繼續指導著學員們,他時而示範,時而講解,時而手把手地糾正動作。「大家注意,出拳不僅僅是手臂的力量,而是要調動全身的力量,從腳底發力,通過腰部的扭轉傳遞到手臂。這種力量的傳遞,要像水流一樣順暢,沒有絲毫的阻礙。」

  一位學員問道:「師傅,那如何才能更好地掌握這種發力方式呢?」

  葉峰迴答道:「多練習基礎動作,感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在發力時的作用。比如扎馬步,這是鍛鍊下盤穩定和力量傳遞的關鍵。扎馬步時,要想像自己像一座山,無論風吹雨打,都堅定不移。」

  學員們頻頻點頭,更加專注地投入到練習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學員們的汗水濕透了衣衫,但沒有人叫苦叫累。

  葉峰看著認真訓練的學員們,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今天大家都很努力。練武不僅僅是為了強身健體,更是為了磨練意志。記住,持之以恆,才能有所成就。」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西斜,武館裡的練武聲依然此起彼伏。

  葉塵也在父親的指導下,不斷地進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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