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修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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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答間,不覺過了許久,學府面上的神秘之紗,算是扯掉了大半。

  學府內最高決策機構為長老會,設有長老七或五人,非築基修為不能擔任。

  下設四大堂,掌管各項事務,分別是執法堂、講經堂、捲雲堂、斬妖堂。

  執法堂旨在維護紀律,肅正風氣,對外是伐山破廟,卻邪除禍,對內是安定團結,反腐除奸。成員人數最少,但戰力最高。

  講經堂主要負責藏經傳法,選拔人才。

  捲雲堂這個名字聽來不怎麼直白,教人有點摸不著頭腦,其實以往是叫財氣堂的,被嫌不好,無奈改作捲雲堂,據說是取「富貴如浮雲」之義,多了一層掩飾。

  捲雲堂負責種種買賣事宜,無論農林牧漁,還是符陣丹器,皆有產業經營,是學府弟子留連最多之處。

  斬妖堂,是個任務大廳,各地方的麻煩事務,需要人手處理的,都會匯總過來,明碼標價,選才任能,以求解決。

  圍繞學府,一些經年在此修行居住的人,逐漸形成家族勢力,與學府互補共生。一些學府弟子為求上進,也會抱團取暖,組成隊伍,互惠互助,協力爭奪資源。

  閒話絮叨一陣,增了見識,添了新聞。

  王元法忽然動問:

  「如何,也有數日了,可有煉出真炁的人?」

  無人回應,王元法也不失望,只是飲酒自嘲:

  「沒有麼?我倒想出幾個人才,跟著沾點光輝,看來又是無望。有疑問的抓緊問,沒疑問的還不趕快回去修煉。你們的前途,都在自己身上。即使不能十日成功,評為甲等,也要努力爭取乙等。辟穀丹可是個好東西,一天一粒,除了省去吃飯消化的功夫,其蘊含的藥力也足以支撐你們終日修煉。」

  高飛自覺有些底氣,便問:「教習,距離十日的期限,也不過幾日。倘若果真煉出真炁,何處尋你?」

  王元法也不看人,只說道:「我時常也有事,卻不一定在。且去講經堂,自行測試登記便是。」

  又有人問:「會不會有人污了獎勵?」

  王元法道:「一切按規矩來,誰也不能妄為。規矩內,誰也無話可說,弄出規矩外的事來,自有執法堂收拾。學府也許稱不上公正,但紀律絕對嚴明。破壞安定團結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不用杞人憂天。」

  既然無事,各自便散,只待下回再聚。

  散場時,高飛邀了李長楓、王動,同去酒樓內宴飲談話,李長楓自無不可,王動也隨興應下。

  地點在酒樓。

  樓高七層,他們的包廂就在七層。

  推開窗來,滿眼秋色,勝於圖畫,足可臨風快意。

  高飛持壺勸酒,略飲了幾杯,才說起正題:「這些天,我冷眼看著,雖說邁入修行之門,卻苦似個短工佃農,若無天資一飛沖天,便如落羅網中,受困泥淖里,不得自由。」

  「意想中的修仙,何等快活,現實卻是冰冷的,殘酷的,灰淡的。雖然我自負可以取得甲等評價,但這又能如何?也不過是個牛馬。」

  「士不可不弘毅,且看來日。」

  「……」

  高飛似乎心裡落差極大,積了許些牢騷,趁著酒興,一齊發泄出來。一經發泄,那些煩惱便被拋卻,高飛又恢復昔日的冷靜與從容,壺中的酒慢慢少了,眼裡的亮光卻漸漸多了,仿佛酒意都醞釀成了眼裡星光,那些崎嶇坎坷、萬般閒愁都蒸涌成了心頭志氣!

  李長楓與王動簡直都成了樹洞,承受了他所傾倒的怏怏悶意。

  「就當是美食的代價吧。」

  李長楓如此想著,眼鼻口沉浸在色香味之間,只是心裡實在覺得沒有意思。

  王動也是似聽非聽,仿佛根本不從心上過。既然有人請他,他便願意去,也不必有什麼原故。他素來行事都像一朵白雲,無牽無掛,悲喜自然,處變不驚,也許心裡唯一的執著,便是對超凡的一點嚮往。

  不覺杯盤狼藉,窗外月已黃昏。

  三人各自散了。

  時日流逝。

  兩日後。

  先是王動突破氣血桎梏,煉就一縷真炁,成為甲等天才,享受應有的福利待遇。然後高飛也不甘人後,酒飲微酣,在落日樓頭,一舉邁入鍊氣境,意氣風發。


  又一日,周興急火攻心,一怒燒天,居然撞巧也破了關隘,產生了真炁。

  接二連三的成功,使眾人詫異驚嘆,都有些躁動不安,反而更難開悟。

  此時,其他地方的人,也出了許些甲等。

  李長楓順勢也顯露修為,在講經堂登記申領獎勵。

  逢十再聚時,王元法臉上也頗為欣喜,認真與眾人交談,但也不過說些寄與厚望,加倍努力之類的便宜話,而實質上的支持,還是一點也沒有。

  他私下以為王動心思純淨,所以容易心無旁騖,是個難得的修行苗子,可以看顧一二;高飛心性果斷,萬念可拋,不必多交;周興堅定不移,一念蒙心,敢怒撞不周山,莽撞出奇蹟,遠離為好;李長楓是似夢似醒,仿佛能出離人間,超然以待,又似痴迷紅塵,情不由已,最好也別沾手。

  甲等獎勵,按月發放一百貢獻,暫時兌換不了什麼,而同時發放的辟穀丹,倒是十分有用,能夠助力修行。

  自此,李長楓便往來於石林屋、青浪坪之間,安心修煉,默默收集信息。有時靜極思動,也會去湖邊無人處,展動身形,揮斥劍光,翩然若舞。

  有事則長,無事則短,不覺秋盡冬殘,已是春時。

  日子雖然平淡,但進益卻是緩慢而踏實的。

  真炁之積累,煉精化氣也,既向內求,亦從外取,內煉血肉筋骨之精元,外采天地萬物之靈氣。

  但並非一味修煉就可,也要注意調整將養恢復。因為身心都有飽滿時,也有疲憊時,所以修煉也講究張弛有度,如此才能日益精進。

  日出、日午、日落、子夜,李長楓將一日分出四時,用以修煉。雖然大多是這些時候運功鍊氣,卻也不是定死,有時觸景生情,若有所悟,自然也當盡一份努力,有時實在氣悶神沮,又需調養歇息一下。

  如此,日以繼夜,夜以繼日,他人或以為苦,李長楓也不改其樂。

  這一日,李長楓已是煉炁四層,雖然有辟穀丹補充元氣,但筋骨血肉里的精元,已不能煉化成多少內息了,多了損害太深,得不償失,少了又是杯水車薪,於事無補。

  而一些飽含靈氣的食材,或者效用上等的丹藥,代價昂貴,是他目前無法承擔的。

  好在打破玄關一竅,便能感應天地靈氣,增漲修為,可以從采攝天地靈氣上著手。但歸元炁的功法,偏偏又不行,終日運轉,也遠不如往昔的進益,宛如竹籃打水,只得一些水汽浸潤而已,終究只得一個空!

  李長楓心道:「終於,還是需要出去闖蕩一番,靜修已不足為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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