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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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他一把將女孩拽起拉入自己的懷中,側臉看了看站在一側的暗黑鐵騎,幾秒後,十位暗黑鐵騎也紛紛入座,他們遵照太子的命令摘下面具。

  一張張普通的臉沒了黑鐵面具後那攝人的壓迫感退去許多。

  無凡暗想:權利與身份帶來的不僅僅是翻手為雲的快感,還有讓眾人俯首稱臣的畏懼,世人害怕的不過是皇權授予他們的身份。

  宴會開始,長孫黎名坐在正席中,懷中依然抱著年齡最小的女孩,另一名少女負責給太子捏腳,無凡則跪在一側削水果。

  席間普通將領們在嬉笑說著今日遇到的事。

  「太子殿下,臣聽聞國師已趕回皇城,莫不是仙草的下落是真的?」

  「老九,這事咱們這些粗人問了做甚,咱們只要把份內事做好。你也不想想國師是何身份,你又是何身份,豈是你我能妄議的,不管是何事,能讓國師如此那一定是大事,你我又不是這席上的…哈哈哈是吧,咱們在這塵荒不知多少年了,死了多少弟兄,若是真的找到仙草,那麼所有一切更加有意義。」

  氣氛瞬間變得微妙。

  在座的皆是浴神國皇城的,由於他們之間的身份權位懸殊,這些衝鋒陷陣的普通將領早已不滿。在他們看來,他們做的付出的比高高在上的暗黑鐵騎多,卻因身份讓他們低人一等,今日又死了許多弟兄,功勞還被暗黑鐵騎全搶了去,心中不忿將身份統統拋之腦後。

  跪在案桌左側的無凡拿起酒盞續杯,長孫黎名似乎對眾人的唇槍譏諷毫不在意,只將懷中的女孩抱緊,「你們樊族的女子都像水一般。」

  女孩低垂著雙眸不敢說話,雙眸泛起霧氣,委屈緊抿薄唇強忍著哭意。

  無凡雙手端起酒杯送到長孫面前,他頓了一下,方才因為光線擋住沒看清,沒想倒酒的少女更加貌美,伸手將無凡從地上拽起,手輕輕用力,嬌小的身軀捲入他左胸,他左擁右抱滿足的開懷大笑。

  「左將軍是否要與在下一較高下。」席間傳來男人的不屑聲,無凡抬眼看去,見一位鐵騎猛地起身,他的聲音和盔甲上的狼徽就是將自己和辛奴從烙盡帶回來的人。

  「柴天慶大人,在下不過是一名武將,沒有修行,罷了,在下認輸。」那滿臉絡腮鬍的男人更加不屑的搖搖頭,這徹底激怒了等待較量的柴天慶,他壓低聲音挑釁道:「技不如人就收斂起你的不甘。」

  「你…哈哈是是,不過今日可是我們左督領發現那大修行者行蹤的,也是我們的人探得那修行者的住處,也是我們的人將人引入圈套。」另一位武將幫腔。

  ......

  無凡睫毛顫抖了一下,她指著桌上的桃子笑道:「殿下,這桃子可是塵荒出了名的香甜多汁,您要嘗一嘗嗎?」

  見長孫黎銘沒有回答,面具下一雙眼正冷冷的凝視著自己。

  無凡立馬撒嬌道:「殿下!」

  她那乾淨的面容有著與身俱來的人畜無害清純模樣,讓人多看一眼就會心生愛憐,她這一撒嬌弄得長孫黎銘心癢難當,突然有一種想要將她立地正法的衝動。

  他溫柔的頷首,無凡從他懷中滑落跪在一側,伸手拿起小刀開始削皮。

  「就是,是我們的死衛將人騙入陣法中。」

  「而且…那師徒二人是太子殿下和國師解決的。」

  在他們幾人的譏諷下柴天慶臉色甚是難看,但卻只是淡淡的說:「那師徒二人敗於國師與太子,你的意思是……」

  「柴天慶,你休要胡說…殿下,臣絕無這個…你別聽他人挑撥……」

  無凡眉頭一緊,右手拇指緊緊摁住中指指尖,鮮血緩緩流下。

  她身子一僵,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覺得有些噁心,猛地瞪著正在舔舐指尖傷口的長孫黎銘。

  長孫黎名滿足的點點頭,身子往後依去,右手抱緊懷中的少女,「我自然是明白你的意思,怎麼會把你們之間的玩笑當真,來人…把左庸帶去荒外…餵雪狼。」

  ……

  「殿下,殿下…殿下…臣乃天子親封的大將軍,在此苦守數十載,殿下竟要將臣餵狼,殿下……」

  「拖下去。」

  長孫黎名抬手輕輕一揮,他身後一名親衛立馬向左庸走去,左庸猛地拔出佩劍,瞬間,所有武將們也隨之起身拔出佩劍對峙。

  與此同時,越花桑已帶著辛奴眾人站到席間,越花桑懵了,來得不是時候,看這動刀子的架勢情況不妙啊!


  她正準備帶人撤離沒想那最前方的樊族女人被左庸拽到身側吆喝道,「看看,這些女人,還有殿下身邊的,是我下令活燒她們族人,殿下竟翻臉無情,你不敢動天戟鐵騎,因為他們是天子的親衛,只有天子能處置,卻只敢拿我出氣,哈哈哈哈…你不過就是因為姓長孫,哈哈哈…不然你這好色薄情之人也配做太子……」

  活燒。

  無凡的雙眸變得鋒利死死盯著左庸。

  氣氛急速降到冰點,其他人的關注點都在「好色薄情」和「配做太子」這些字眼上,他們嚇得面面相覷,沒有人知道生性狠辣的長孫黎銘會做什麼。

  轟隆隆!

  突然間雷聲轟鳴,頃刻,大雨滂沱而下。

  「呃......」

  坐在席位上的長孫黎銘霎時間像著了魔般全身抽搐,懷中的少女嚇得彈起,無凡見狀猛地起身與另一名樊族的少女退開。

  「殿下!」眾人異口驚呼,離他最近的親衛試圖接近他反被他撕扯推倒在地。

  他似中邪一般開始撕扯身上的衣衫,原本白皙的手上青筋暴起,好似體內有什麼東西讓他痛苦不堪。

  「左庸你敢下毒?」柴天慶怒聲極斥,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左庸,左庸卻滿臉不在乎的冷哼一聲,「他平日作惡多端,只可惜先我一步。」

  柴天慶此時的臉色變得鐵青,他右手快速抬起,一道白影從他腰間閃過,瞬間他手握長劍指向左庸,席間所有修行者肅然起身。

  「呃……」

  長孫黎銘發出「噗嗤」的痛苦呻吟,親衛依然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近,但還是全都被打走,他們用盡辦法想要捆住長孫卻只是徒勞。

  此刻,長孫好似已經承受不住,雙膝重重跪倒在地,低聲怒吼著:「出來.......」

  「啊!」

  仰天一聲長吼,猛然間,他抽出腰間的長劍,瘋魔地斬殺周圍的一切。

  左庸見狀大喊一聲:「殺!」

  瞬間,整個宴席徹底陷入殺戮。

  轟隆隆!

  雷鳴聲中刀光劍影。

  「啊!」

  女人的尖叫聲充斥著整個戰場,一把長劍高舉,劍影快速滑落就要斬下女人的頭顱。

  突然,一個黑影快速從天而降。

  左庸面色猙獰,他的身子如木樁般無力向後重重倒地,胸口鮮血噴涌不斷,幾秒後徹底成了一具死屍。

  「你......」女人難以置信,站在她面前的少女盛氣凌人,那種驕傲無所畏懼的氣勢與之前單純無害的模樣截然不同。

  「啊!」

  殺戮中慘叫不斷,不過片刻,到處都是死屍。

  無凡毅然站在辛奴身前,白皙的臉上那充滿殺氣的雙眸正凝視著站在屍體中央的一眾修行者,以及已漸漸恢復平靜的長孫黎銘。

  眼光一掃,心忽然一緊。

  兩名樊族少女已然倒在長孫黎銘腳下,兩人面色慘白,身上的血跡被雨水沖洗而下,隨著雨水流淌著與其他鮮血匯聚染紅整個宴席。

  無凡的心突然一陣刺痛,他們口中所說的兩名修行者便是她的師父和師姐。

  師父一生瀟灑,於塵荒數十載,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就因為他是大修行者就要被皇權誅殺,這是何天理?

  樊族百姓勤勞勇敢,卻要世代被五國奴役,他們善良團結,卻要被屠殺殆盡,這又是何天理?

  天神?天爺?昊天神?

  「哈哈哈哈......」

  夏宇世人敬你愛你怕你,你卻讓眾生跪在這些高高在上的酒囊飯袋腳下。

  師父和師姐何其辜,樊族百姓何其辜?去你的昊天神!你不讓老子入道,老子非要入道,入我自己的道!

  無凡右手攢緊劍柄,雙眸微閉,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時機。

  「身手不錯!」柴天慶頗為震驚,卻又對眼前的這位少女有些欣賞,緊接著他語氣一轉。

  「那個廢物我本想留他一條命,沒想現在解藥也沒了,你得為你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

  無凡慢慢睜眼,「要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口舌之能,你武功再好也不過是普通人,下場與那廢物一般。」

  無凡雙眸帶著一種快感,目光迅速將在場所有人環視一遍,臉上超脫的自信與無畏讓眾人只覺得譏諷。

  她快速提起長劍,「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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