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囚營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軍機處大臣陸遠山之子陸雲，以下犯上，罪大惡極。處以極刑！」
「但，念在陸遠山於國有功，今發配陸雲至邊關死囚營，即日啟程！不得有誤！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陸遠山一家老小跪地謝恩，可還是難掩摻雜其中的啜泣聲。
李公公上前扶起陸遠山，擰著眉頭微微嘆氣，尖細的嗓音穿透啜泣聲，傳入陸遠山的耳中。
「陸大人，節哀吧。若不是公主心軟連夜去求皇上，陸公子......怕是要直接死在你面前了。」
說著看了眼陸雲搖了搖頭，神情十分複雜。
也不知道是為了這虎父犬子感到痛心，還是為了昨夜宮中發生之事感到無奈。
這陸雲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對公主如此！？若不是他為陸遠山的兒子，恐怕此時已經被凌遲了。
陸遠山痛心疾首地點了點頭，不著痕跡地塞給李公公一沓銀票。
雖然陸雲做出了這等差點兒誅九族的禍事，但他始終是自己的兒子。
「李公公，這一路上....還希望不要讓吾兒受罪.....」
說罷看了跪伏在地上的陸雲一眼，隨後拂袖而去。
此去邊關死囚營，那便是有去無回。
陸遠山這算是給陸雲買的最後一絲舒適，最後一點能做的事。是訣別，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可這一切，全都是他咎由自取。
「陸公子，請吧。」
隨著李公公一聲低吟，幾名負責押送的士兵走向陸雲。
陸雲被架上了囚車，和幾個同行的犯人擠在一起。
李公公回頭看了看跟隨自己而來的兩名大內侍衛。偷偷從懷中抽出一張銀票塞到押送隊長的手中，然後對著陸雲指了指。
他覺得，這算是給自己積陰德了。
............
「呼...呼...呼....」
隨著一陣急促的呼吸聲，陸雲滿身冷汗地坐起了身。
他迅速環視四周環境，滿是糞便的木桶、薄薄一層的破爛草墊、還有經典的木格欄。
一股尿騷混合著腳臭，糞臭的味道充斥著整個空間，酸爽萬分。
同一牢房的犯人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只有陸雲看了看胸前大大的【囚】字，陷入了沉思。
這裡便是邊關死囚營，人命在這裡簡直都比不上一雙草鞋值錢，甚至都比不上一口酸臭的稀粥。
「兩個多月了.....看來真的是重生了，可是這剛重生...我怎麼就要死了呢？」
陸雲撓了撓如同雞窩的腦袋，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兩個多月前，陸雲隨著父親去赴宴。
因為邊關軍大勝，大夏皇帝甚是歡喜，特擺宴席，宴請了諸位大臣與其同樂。
也不知道這是喝了多少酒，反正陸雲穿越而來的時候，正在尿尿，口中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酒精上頭，本來就難以思考，難以正確判斷，再加上他是剛剛穿越而來的，這讓陸雲本就不富裕的智商直接就變成了零。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在幹什麼，應該幹什麼。
宴會之前，所有的守衛和太監都被調到了宴會大廳外，保護皇帝的安全。這才讓喝多的陸雲，有了隨地排泄的機會。
一陣激靈過後，他將大寶貝塞了回去，迷迷糊糊的就走進了一處大殿。
可剛剛走進去，一副異常香艷的畫面就映入眼帘。
一個婀娜多姿的少女正在沐浴，絕美的臉蛋兒配合著霧氣繚繞的浴桶，不時鑽入腦海的芬芳更是和酒精雜糅在了一起。
陸雲精神為之一振！
心想，二十年的處男生涯，惡疾纏身，家境貧寒，竟然能夠在臨死前做上如此春秋大夢！
死！也值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陸雲直接撲了上去！少女的力氣根本就阻攔不了他，甚至讓他一度覺得有些欲拒還迎，還以為是某種play！
狂風暴雨，噼里啪啦！
隨著一陣眩暈感襲來，陸雲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當他再次醒來！就已經被壓至大殿中，皇帝在龍椅上滿臉怒容，顫抖的雙手，怒睜的圓目，無一不在表現出他對陸雲的恨。
就差拔出寶劍直接在大殿上手刃了陸雲。
事已至此他才知道，自己那根本就不是做夢！被自己毀了清白的少女，竟是大夏王朝的公主，皇帝最最疼愛的小女兒，雲瑤公主。
陸雲在天牢中雙目無神的等待著死亡，卻被突如其來的一眾士兵帶走。
本來他已經做好了被砍頭的準備。
結果卻被帶回了家，最後見了他的便宜老爹最後一面。然後就被發配到了邊關死囚營。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那個被自己玷污的雲瑤公主，怎麼會為自己求情，竟然敢在皇帝最為怒火中燒的時候前去為自己討饒。
陸雲回想起大殿之上，皇帝震怒的樣子。看來這個雲瑤公主，為了保下自己，也定然是費了不少口舌。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活兒深受她的認可？
為了避免他意外死去，皇帝還派出一隊人馬，將他護送到邊關。
說是護送，可陸雲知道，那皇帝老兒肯定不會是這般好心，他定然是怕自己半路跑了。
倒是老爹的銀票起了作用，雖然李公公帶走了百分之九十九，但剩下的一張也是讓陸雲在路上吃到了其他囚犯根本不可能吃到的白面饅頭。
邊關這個地方，連年征戰。
上與北莽接壤，別說死囚了，就是駐守邊關的普通士兵，都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一旦受到北莽的侵襲騷擾，沒有個幾千條人命，別想停下戰爭。
被關在這裡，和死亡無異，這不就是明晃晃的炮灰嗎？
但陸雲並不想死啊！
剛剛從一個病秧子身上死掉，現在他最希望得到的就是一個健康的身體。
可是如今身體倒是有了，自己卻又要死了！這不扯王八犢子呢嗎？！
「咚咚咚！咚咚咚！」
木勺敲打著木桶的聲音響起，這是又要開飯了。
在這裡根本沒有時間這個概念，只能通過放飯來確定時辰。
士兵手中的木桶中，全然是他陸雲之前看都不會看的東西，就算之前再怎麼貧困，那個豐衣足食的年代，他還是能夠吃上一碗熱乎乎的大米飯。
但如今，不吃？那就是個死！
片刻的寂靜後，就是爭搶，哀嚎，乞求，謾罵......各種聲音不絕於耳。
「求求你了，給我一口吃的吧....」
「這，這，多給我點兒吧！！」
「別擠，再擠老子弄死你！」
「哎呦....讓讓我這個老頭兒吧...」
陸雲也沒慣著這幫人，擠身到囚牢旁，伸出手，用那髒的不能再髒的碗，順利地接到一碗救命餐。
放飯的士兵走後，沒有搶到的老頭兒只能窩在角落裡哼哼唧唧。
這一幕確實有些考驗人心了，陸雲確實是一個新時代好青年，但這時候可不是能夠發揚品格的時候。
現在自己活命都成問題，他萬不可能用自己救命的東西去施捨給一個不認識的老頭兒。
「草！讓你別擠，你不信是吧？」
就在陸雲大快朵頤的時候，面前站出一個赤裸著身軀的疤臉大漢，一腳踹飛了陸雲手中的飯碗。抓著他的脖領就是兩個嘴巴。
「啪！啪！」
陸雲被打得眼冒金星，卻不敢反駁。只能捂著腦袋避免受到更大的傷害。
這疤臉男，放眼死囚營中，身體是最強壯的，還能在那麼多炮灰行動中活下來，肯定也是一個十分厲害的傢伙。
看樣子受的罪比陸雲他們輕多了。
他是這個號子的獄霸，任誰有吃的喝的，都要上供給他。
他吃飽了，別人才能吃。
就連他睡的地方，都得有人每天給打掃。
在這臭氣熏天的地方，他那個草蓆簡直就是洞天福地。
牢房中的其他犯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看著被疤臉毆打的陸雲。根本沒有人會上來勸阻。
死囚犯，哪有幾個是陸雲這樣因為下半身的事兒進來的？全都是大奸大惡之人，作奸犯科之輩。
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陸雲已經過了兩個月了。
今天是他頭腦特別清醒的一天，他想了很多，既然已經決心想活活下去，他也要像個人一樣的活著，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連豬狗都不如，還要每天飽受虐待。
感受著對方如雨點的拳頭，陸雲在慌亂之中摸到了一根略顯尖銳的木刺，緊緊握在手中。
疤臉男可能也是打累了，站在陸雲面前喘著粗氣。
「呼...小王八羔子，以後再不聽老子的話，弄死你！」
說著又俯下身想要繼續暴擊陸雲的腦袋。
可能是平時在這裡作威作福的原因，他覺得誰都怕他，不敢反抗，所以根本沒有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陸雲咬著牙，閉著眼，身體略微顫抖可還是異常堅定。他似用盡全身的力氣，右手握著木刺直擊疤臉大漢的面門。
「噗呲！」
「啊！」
伴隨著周圍人的驚愕，陸雲手中的木刺，穿透了疤臉大漢的眼睛。
疤臉大漢倒在地上打著滾兒，哀嚎聲傳遍了整個死囚營。但卻沒有人來查看是什麼情況，仿佛這種事情在死囚營中稀鬆平常。
陸雲陰沉著臉，喘著粗氣。眼神中透露著殺意。
他的手上和木刺上沾滿了鮮血。
那種刺鼻的血腥味和溫熱之感不住侵襲他顫抖的內心。
走到疤臉大漢的面前，對方早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微弱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地從口中傳出。
「饒了...饒了我...」
因為他從陸雲的眼中看到了殺意，那種凝結如實的殺意。
陸雲根本沒有理會對方的求饒，他坐在地上，用手銬的鎖鏈，纏繞在疤臉大漢的脖子上。
用力，再用力！
直到筋疲力竭，直到疤臉大漢雙眼突出，舌頭伸得老長。
他被打上了死亡的標籤。
周圍沒有人說話，甚至呼吸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陸雲強忍著生理不適，走到疤臉大漢的草蓆上，坐了下來。
拿起他的碗，吃著裡面的豬食，整個號子中，此時只剩下陸雲吃東西的聲音。
所有人都沒有去看陸雲，似乎對這個暴起殺人的青年有著恐懼。
都是死囚犯，沒有人是善茬。但是殺人，殺完人還如此平淡的陸雲，卻讓人心中不免升起寒意。
對此陸雲不以為然，因為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的，就是讓所有人都怕他，懼他！
他要活，要站著活！
如今，不敢說死囚營。
至少在他們這個死囚號子裡，如果有人想要欺負自己，就要在心中掂量掂量，是否做好和自己拼命的準備了。
「但，念在陸遠山於國有功，今發配陸雲至邊關死囚營，即日啟程！不得有誤！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陸遠山一家老小跪地謝恩，可還是難掩摻雜其中的啜泣聲。
李公公上前扶起陸遠山，擰著眉頭微微嘆氣，尖細的嗓音穿透啜泣聲，傳入陸遠山的耳中。
「陸大人，節哀吧。若不是公主心軟連夜去求皇上，陸公子......怕是要直接死在你面前了。」
說著看了眼陸雲搖了搖頭，神情十分複雜。
也不知道是為了這虎父犬子感到痛心，還是為了昨夜宮中發生之事感到無奈。
這陸雲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對公主如此！？若不是他為陸遠山的兒子，恐怕此時已經被凌遲了。
陸遠山痛心疾首地點了點頭，不著痕跡地塞給李公公一沓銀票。
雖然陸雲做出了這等差點兒誅九族的禍事，但他始終是自己的兒子。
「李公公，這一路上....還希望不要讓吾兒受罪.....」
說罷看了跪伏在地上的陸雲一眼，隨後拂袖而去。
此去邊關死囚營，那便是有去無回。
陸遠山這算是給陸雲買的最後一絲舒適，最後一點能做的事。是訣別，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可這一切，全都是他咎由自取。
「陸公子，請吧。」
隨著李公公一聲低吟，幾名負責押送的士兵走向陸雲。
陸雲被架上了囚車，和幾個同行的犯人擠在一起。
李公公回頭看了看跟隨自己而來的兩名大內侍衛。偷偷從懷中抽出一張銀票塞到押送隊長的手中，然後對著陸雲指了指。
他覺得，這算是給自己積陰德了。
............
「呼...呼...呼....」
隨著一陣急促的呼吸聲，陸雲滿身冷汗地坐起了身。
他迅速環視四周環境，滿是糞便的木桶、薄薄一層的破爛草墊、還有經典的木格欄。
一股尿騷混合著腳臭，糞臭的味道充斥著整個空間，酸爽萬分。
同一牢房的犯人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只有陸雲看了看胸前大大的【囚】字，陷入了沉思。
這裡便是邊關死囚營，人命在這裡簡直都比不上一雙草鞋值錢，甚至都比不上一口酸臭的稀粥。
「兩個多月了.....看來真的是重生了，可是這剛重生...我怎麼就要死了呢？」
陸雲撓了撓如同雞窩的腦袋，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兩個多月前，陸雲隨著父親去赴宴。
因為邊關軍大勝，大夏皇帝甚是歡喜，特擺宴席，宴請了諸位大臣與其同樂。
也不知道這是喝了多少酒，反正陸雲穿越而來的時候，正在尿尿，口中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酒精上頭，本來就難以思考，難以正確判斷，再加上他是剛剛穿越而來的，這讓陸雲本就不富裕的智商直接就變成了零。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在幹什麼，應該幹什麼。
宴會之前，所有的守衛和太監都被調到了宴會大廳外，保護皇帝的安全。這才讓喝多的陸雲，有了隨地排泄的機會。
一陣激靈過後，他將大寶貝塞了回去，迷迷糊糊的就走進了一處大殿。
可剛剛走進去，一副異常香艷的畫面就映入眼帘。
一個婀娜多姿的少女正在沐浴，絕美的臉蛋兒配合著霧氣繚繞的浴桶，不時鑽入腦海的芬芳更是和酒精雜糅在了一起。
陸雲精神為之一振！
心想，二十年的處男生涯，惡疾纏身，家境貧寒，竟然能夠在臨死前做上如此春秋大夢！
死！也值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陸雲直接撲了上去！少女的力氣根本就阻攔不了他，甚至讓他一度覺得有些欲拒還迎，還以為是某種play！
狂風暴雨，噼里啪啦！
隨著一陣眩暈感襲來，陸雲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當他再次醒來！就已經被壓至大殿中，皇帝在龍椅上滿臉怒容，顫抖的雙手，怒睜的圓目，無一不在表現出他對陸雲的恨。
就差拔出寶劍直接在大殿上手刃了陸雲。
事已至此他才知道，自己那根本就不是做夢！被自己毀了清白的少女，竟是大夏王朝的公主，皇帝最最疼愛的小女兒，雲瑤公主。
陸雲在天牢中雙目無神的等待著死亡，卻被突如其來的一眾士兵帶走。
本來他已經做好了被砍頭的準備。
結果卻被帶回了家，最後見了他的便宜老爹最後一面。然後就被發配到了邊關死囚營。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那個被自己玷污的雲瑤公主，怎麼會為自己求情，竟然敢在皇帝最為怒火中燒的時候前去為自己討饒。
陸雲回想起大殿之上，皇帝震怒的樣子。看來這個雲瑤公主，為了保下自己，也定然是費了不少口舌。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活兒深受她的認可？
為了避免他意外死去，皇帝還派出一隊人馬，將他護送到邊關。
說是護送，可陸雲知道，那皇帝老兒肯定不會是這般好心，他定然是怕自己半路跑了。
倒是老爹的銀票起了作用，雖然李公公帶走了百分之九十九，但剩下的一張也是讓陸雲在路上吃到了其他囚犯根本不可能吃到的白面饅頭。
邊關這個地方，連年征戰。
上與北莽接壤，別說死囚了，就是駐守邊關的普通士兵，都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一旦受到北莽的侵襲騷擾，沒有個幾千條人命，別想停下戰爭。
被關在這裡，和死亡無異，這不就是明晃晃的炮灰嗎？
但陸雲並不想死啊！
剛剛從一個病秧子身上死掉，現在他最希望得到的就是一個健康的身體。
可是如今身體倒是有了，自己卻又要死了！這不扯王八犢子呢嗎？！
「咚咚咚！咚咚咚！」
木勺敲打著木桶的聲音響起，這是又要開飯了。
在這裡根本沒有時間這個概念，只能通過放飯來確定時辰。
士兵手中的木桶中，全然是他陸雲之前看都不會看的東西，就算之前再怎麼貧困，那個豐衣足食的年代，他還是能夠吃上一碗熱乎乎的大米飯。
但如今，不吃？那就是個死！
片刻的寂靜後，就是爭搶，哀嚎，乞求，謾罵......各種聲音不絕於耳。
「求求你了，給我一口吃的吧....」
「這，這，多給我點兒吧！！」
「別擠，再擠老子弄死你！」
「哎呦....讓讓我這個老頭兒吧...」
陸雲也沒慣著這幫人，擠身到囚牢旁，伸出手，用那髒的不能再髒的碗，順利地接到一碗救命餐。
放飯的士兵走後，沒有搶到的老頭兒只能窩在角落裡哼哼唧唧。
這一幕確實有些考驗人心了，陸雲確實是一個新時代好青年，但這時候可不是能夠發揚品格的時候。
現在自己活命都成問題，他萬不可能用自己救命的東西去施捨給一個不認識的老頭兒。
「草！讓你別擠，你不信是吧？」
就在陸雲大快朵頤的時候，面前站出一個赤裸著身軀的疤臉大漢，一腳踹飛了陸雲手中的飯碗。抓著他的脖領就是兩個嘴巴。
「啪！啪！」
陸雲被打得眼冒金星，卻不敢反駁。只能捂著腦袋避免受到更大的傷害。
這疤臉男，放眼死囚營中，身體是最強壯的，還能在那麼多炮灰行動中活下來，肯定也是一個十分厲害的傢伙。
看樣子受的罪比陸雲他們輕多了。
他是這個號子的獄霸，任誰有吃的喝的，都要上供給他。
他吃飽了，別人才能吃。
就連他睡的地方，都得有人每天給打掃。
在這臭氣熏天的地方，他那個草蓆簡直就是洞天福地。
牢房中的其他犯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看著被疤臉毆打的陸雲。根本沒有人會上來勸阻。
死囚犯，哪有幾個是陸雲這樣因為下半身的事兒進來的？全都是大奸大惡之人，作奸犯科之輩。
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陸雲已經過了兩個月了。
今天是他頭腦特別清醒的一天，他想了很多，既然已經決心想活活下去，他也要像個人一樣的活著，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連豬狗都不如，還要每天飽受虐待。
感受著對方如雨點的拳頭，陸雲在慌亂之中摸到了一根略顯尖銳的木刺，緊緊握在手中。
疤臉男可能也是打累了，站在陸雲面前喘著粗氣。
「呼...小王八羔子，以後再不聽老子的話，弄死你！」
說著又俯下身想要繼續暴擊陸雲的腦袋。
可能是平時在這裡作威作福的原因，他覺得誰都怕他，不敢反抗，所以根本沒有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陸雲咬著牙，閉著眼，身體略微顫抖可還是異常堅定。他似用盡全身的力氣，右手握著木刺直擊疤臉大漢的面門。
「噗呲！」
「啊！」
伴隨著周圍人的驚愕，陸雲手中的木刺，穿透了疤臉大漢的眼睛。
疤臉大漢倒在地上打著滾兒，哀嚎聲傳遍了整個死囚營。但卻沒有人來查看是什麼情況，仿佛這種事情在死囚營中稀鬆平常。
陸雲陰沉著臉，喘著粗氣。眼神中透露著殺意。
他的手上和木刺上沾滿了鮮血。
那種刺鼻的血腥味和溫熱之感不住侵襲他顫抖的內心。
走到疤臉大漢的面前，對方早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微弱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地從口中傳出。
「饒了...饒了我...」
因為他從陸雲的眼中看到了殺意，那種凝結如實的殺意。
陸雲根本沒有理會對方的求饒，他坐在地上，用手銬的鎖鏈，纏繞在疤臉大漢的脖子上。
用力，再用力！
直到筋疲力竭，直到疤臉大漢雙眼突出，舌頭伸得老長。
他被打上了死亡的標籤。
周圍沒有人說話，甚至呼吸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陸雲強忍著生理不適，走到疤臉大漢的草蓆上，坐了下來。
拿起他的碗，吃著裡面的豬食，整個號子中，此時只剩下陸雲吃東西的聲音。
所有人都沒有去看陸雲，似乎對這個暴起殺人的青年有著恐懼。
都是死囚犯，沒有人是善茬。但是殺人，殺完人還如此平淡的陸雲，卻讓人心中不免升起寒意。
對此陸雲不以為然，因為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的，就是讓所有人都怕他，懼他！
他要活，要站著活！
如今，不敢說死囚營。
至少在他們這個死囚號子裡，如果有人想要欺負自己，就要在心中掂量掂量，是否做好和自己拼命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