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永恆的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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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過寒冬,首先被收起來的就是取暖工具,不再需要的火堆,不再需要的木材,不再需要的被褥還有棉衣。如果人也是一種工具,他會不會也跟工具一樣,在沒有需求的時候被遺忘和拋棄。

  石度谷。

  江陵一帶,群山如巨龍盤踞,在群山的環抱中,有一個天然的凹谷,一條河流如銀蛇般由北向南蜿蜒盤旋。這便是陵水,眼看著陵水似頑皮的孩童,順山而下,卻不能流入山谷。一代又一代的人如愚公移山般不停地鑿山挖石,可是與自然相抗,又談何容易,歷經數代,終於將陵水引進山谷。

  谷內別有洞天,宛如世外桃源。山谷正中央有一處人工開拓出的開闊地,以石磚鋪就成圓形,場地中央矗立一根石柱,石柱下部呈圓柱狀,高約十來丈,其上鐫刻著一些古老的符文,自下盤旋而上,歷經歲月的侵蝕,已然模糊難辨。

  順著符文蜿蜒而上直至頂端,由圓柱狀漸趨彎曲,愈來愈細,形似鷹嘴兒一般,鷹嘴上有處穿鑿而成的洞孔,原來上面掛著的是什麼已經無從知曉,在歲月的長河裡如今只剩藤蔓任由其上肆意生長。

  鷹嘴兒正朝北方的一座孤峰,那是山谷中的最高處,峰頂開闢出一處平整地,上面用石磚砌了幾間屋子,那是歷代族長的住所,孤峰後面是環繞著山谷的北面群山,他們就是將群山的東北方,地勢最薄弱處鑿穿,引陵水進入山谷,接著再順著山勢來引導陵水,使其能流經整座山谷。

  陵水進入山谷,水流湍急,所以開拓出了東西兩條蜿蜒的河道用來分流,兩條河流成東西環抱之勢,最後在山谷西南角地勢最低處匯流而出,也稱為東青水和西赤水。

  東青水順著山勢走向東面凹地,水流在此聚集成為一片兒水塘,這片水塘也稱為東青塘。

  東青塘另開拓出一條水溝,水溝流經開墾出的一大片瓜果蔬菜種植地,前幾年村長還帶領村民們在種植地旁邊搭建了一處牲棚用來圈養一些牲畜。

  經過東南種植地,過來是山谷正南方群山一帶,沿途經過種植地延伸出來的一大片開闊地,這片開闊地也是一片莊稼地,整整齊齊的耕地,包含各類穀物,現在正值金秋,滿片金黃的莊稼不時地隨著山風搖曳,猶如翻滾的海浪舞動。這邊山勢稍微平坦,山坡上還可以用來放牛牧羊,也是策馬馳騁的首選地。

  經由南方群山再到山谷西南角,地勢逐漸走低,水流由此與西赤水匯流,從山谷里排出。

  西赤水則盤旋北面孤峰而過,來到從山谷西北面凸出來的一塊山地,背靠群山,地勢相對較高,這裡是居民區,簡易的小土房兒,清一色的茅草屋頂,還有各式各樣的小院兒,有用自製的泥土磚壘成的院牆兒,還有用竹籬笆做成的籬笆院,甚至還有種植花花草草來當做院牆的,小院兒里並設有一些簡單的生活設施。

  經過居民區往下是生活區,叮啷哐當的鐵匠,敲敲打打的木工,噼里啪啦的石匠,嘰嘰吖吖的織布機,編竹子的篾匠,舂米的大嬸兒,整理糧食的老大爺,加上一間茅草屋的小書房兒,孩子們在這裡嘻嘻哈哈的歡聲笑語和微弱的讀書聲。

  再往下就是跟東青水匯流的山谷西南角,此時這裡還有個用破爛草帽兒蓋著腦袋,穿著棉麻布衣,腳上穿著一隻鞋,地上還掉著一隻鞋的放牛娃兒,他翹著二郎腿,躺在水牛背上打盹兒。秋日的山谷里依舊熾熱,山風拂過帶著一絲涼意裹夾著縷縷倦意襲來,他不由得逐漸半眯著眼兒打起了盹兒,此時他不知道背後卻有個小孩兒手裡還拿著狗尾巴草偷偷摸摸的來到了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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