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教堂
日曜日清晨，霜的臥室。
他合上《道法算命術》，長嘆一口氣。
桌邊還有一大摞書，諸如《星象卜運學》、《塔羅那些事》、《萬曆法運勢解析大全》等等
霜起身下樓，暗暗自嘲：
「再這樣下去，我能和阿奎利神父一樣，當個神棍了。
「我讀了這麼多算命的書，說不準比阿奎利先生看起來更全面。」
哦，一個月沒見阿奎利神父了，他不會和皮卡爾老師一樣，給我舉辦一個「福音教會」特色的葬禮，然後超度了我吧。
不過霜又搖搖頭。
神父人格的阿奎利先生，對待教會的事情還是很嚴肅的，不至於有這種舉動。但他的黑商人格就不好說了—難道他會擁有一個類似「摯友離世，阿奎利神秘商店大甩賣」的葬禮？
霜拍拍自己的臉，為什麼我想著給自己辦葬禮？自己看書看傻了？還是思維方式被皮卡爾污染了？
應該都有。
不過的確，他今天得去黑市見見阿奎利先生。
昨天晚間，皮卡爾為慶祝休息日到來，搗鼓來一個音響，播放重金屬的音樂，借著酒勁，扶著佐伊的前爪跳起奇怪的舞蹈。
霜學著歐爾頓酒館裡的調酒師，混了些中高度輔酒在皮卡爾的劣質香檳里，讓皮卡爾提前進入昏睡狀態，所以這個清晨格外清靜。
被晃暈的佐伊趴在門口，也不願意出去散步。霜給它換了水和食物，徑直向校外走去。
今天是禮拜的日子，霜來到阿奎利神父傳教的教堂。
在斯洛蘭德，信奉福音教的福音教會，以前有一位至高無上的教皇，後幾次變革中被取締，改為各個分教會自治，教會的傳教形式也由各教會的大主教主持。有一個權威的組織大教會，統一管轄大主教。阿奎利神父便是聖奧庫爾郡教會的大主教。
不過艾斯特利亞學院作為獨立的特殊管轄區域，他並不能在學院範圍內傳教。
聖伊倫斯大教堂位於帕丁頓郡的邊界，教堂由極具特色的尖塔與飛扶壁構成，正面是兩座高聳的塔樓，塔樓之間，幾扇巨大複雜精細的玫瑰窗，宛若通向天國的大門。清晨的光照透過彩色玻璃，變化為斑斕光束灑入教堂。整座建築輕盈高聳優雅。
霜踏進石頭製成的尖拱門，中殿一端，阿奎利身著黑袍清掃講壇。
他微微抬起頭，看到霜的面孔後，竟沒有驚訝：
「孩子，你來了。願神的平安與你同在。是什麼使你今天來到教堂？尋求心靈的慰藉？又或懺悔過去的罪孽？」
「阿奎利先生，您不在意我許久不來參與禱告的事嗎？」霜有些疑惑。
「孩子，在這裡稱呼我為神父就好。
「無論按時來教堂與否，神會始終庇佑祂虔誠的信徒，會接受每一位誠心懺悔的孩子。
「你若願意你的煩惱與憂慮，我很樂意為你提供慰藉與建議。」
霜說：
「神父，我成為了御靈師，但我有些迷茫，我不知道我應該追求變強，還是把我的靈寵培養好，給它快樂的生活。我找不到提刀的意義。」
阿奎利說：
「作為福音教的信徒，我們執行神的旨意，盡心盡心盡意愛神愛人，在信仰中成長學習，尋求靈性成熟與自我救贖。
「作為富有生命活力的個體，我們追求與守護一切美好與正義，享受鮮花，沐浴陽光，聆聽樂章，誦讀詩篇。
「作為身負罪孽之徒，我們無法洗去過往，著眼與前，順服神賦予信徒的美好品質，在這個世界踐行它們，尋求心靈的平靜安定。」
霜說：
「神父，我之前刺殺的那個少年活了下來，在艾斯特利亞學院學習，我不知道我如何面對他的憤怒，我們終會開戰。」
阿奎利說：
「他身上刻印了你的罪行，他也承載了你尋求的救贖。
「他與你皆是受神青睞，又被降下神罰之人；他與你皆是天降大任，而需遭受考驗之人。
「與其苦惱是恩是仇，何不著眼當下，持放下過去的勇氣，面對你人生的全新起點。」
霜說：
「我的過去如何能放下，我享受著過去給予我的一切，又怎麼不承受過去給我留下的禍根。」
阿奎利說：
「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慾。這七宗罪貫徹人類的一生，人類本就攜無盡罪惡誕世，我們依照神的旨意所踐行的一切，都是對自我罪惡的救贖。
「罪惡是無窮無盡的，沉淪於罪惡只會教人墮落。身處罪惡囹圄的生靈，卻能尋求光明與新生——這才是神願意看到的。」
霜說：
「踐行神的意志，尋求自我救贖，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阿奎利說：
「神是仁慈的，美好是祂賦予我們的獎賞。人是罪惡的，獲得美好的過程總是痛苦的。當你為尋求並守護某樣美好，而能無視一切痛苦與代價，你便找到了救贖。
「親愛的孩子，放下無必要的念頭，看看神為我們打造的美好世界，你會有新的認知。」
霜彎腰，重重鞠躬：
「謝謝，阿奎利神父。」
「仁慈的神在上，開導信徒是我的天職，能幫助到迷途的羔羊，是我的榮幸。」阿奎利說。
阿奎利神父靠近霜，突然將手掌放置在他的頭頂，而後食指輕觸少年眉心：
「孩子，你的靈魂有些殘缺，變得狂躁不安，你是否需要進行一次安魂彌撒，撫慰躁動的靈魂。」
霜立馬聯想到：
「神父，我猜測這可能與靈界中我的遭遇有關。我在靈界遭受了夜魘的攻擊，昏迷二十餘天，因而許久未來參與禱告。」
神父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夜魘……你是如何知道這個名字？它們長相如何？」
「我本應契約耶夢加得，它的靈魂碎片卻遭夜魘摧毀，是它告訴我這些生物的名。它們沒有面容，白頭黑身，雙翼細尾，如同傳說中的惡魔。」霜回想起夜魘的形象，心跳加速，大腦深處隱隱作痛。
阿奎利表情凝重：
「隨我來吧。」
他合上《道法算命術》，長嘆一口氣。
桌邊還有一大摞書，諸如《星象卜運學》、《塔羅那些事》、《萬曆法運勢解析大全》等等
霜起身下樓，暗暗自嘲：
「再這樣下去，我能和阿奎利神父一樣，當個神棍了。
「我讀了這麼多算命的書，說不準比阿奎利先生看起來更全面。」
哦，一個月沒見阿奎利神父了，他不會和皮卡爾老師一樣，給我舉辦一個「福音教會」特色的葬禮，然後超度了我吧。
不過霜又搖搖頭。
神父人格的阿奎利先生，對待教會的事情還是很嚴肅的，不至於有這種舉動。但他的黑商人格就不好說了—難道他會擁有一個類似「摯友離世，阿奎利神秘商店大甩賣」的葬禮？
霜拍拍自己的臉，為什麼我想著給自己辦葬禮？自己看書看傻了？還是思維方式被皮卡爾污染了？
應該都有。
不過的確，他今天得去黑市見見阿奎利先生。
昨天晚間，皮卡爾為慶祝休息日到來，搗鼓來一個音響，播放重金屬的音樂，借著酒勁，扶著佐伊的前爪跳起奇怪的舞蹈。
霜學著歐爾頓酒館裡的調酒師，混了些中高度輔酒在皮卡爾的劣質香檳里，讓皮卡爾提前進入昏睡狀態，所以這個清晨格外清靜。
被晃暈的佐伊趴在門口，也不願意出去散步。霜給它換了水和食物，徑直向校外走去。
今天是禮拜的日子，霜來到阿奎利神父傳教的教堂。
在斯洛蘭德，信奉福音教的福音教會，以前有一位至高無上的教皇，後幾次變革中被取締，改為各個分教會自治，教會的傳教形式也由各教會的大主教主持。有一個權威的組織大教會，統一管轄大主教。阿奎利神父便是聖奧庫爾郡教會的大主教。
不過艾斯特利亞學院作為獨立的特殊管轄區域，他並不能在學院範圍內傳教。
聖伊倫斯大教堂位於帕丁頓郡的邊界，教堂由極具特色的尖塔與飛扶壁構成，正面是兩座高聳的塔樓，塔樓之間，幾扇巨大複雜精細的玫瑰窗，宛若通向天國的大門。清晨的光照透過彩色玻璃，變化為斑斕光束灑入教堂。整座建築輕盈高聳優雅。
霜踏進石頭製成的尖拱門，中殿一端，阿奎利身著黑袍清掃講壇。
他微微抬起頭，看到霜的面孔後，竟沒有驚訝：
「孩子，你來了。願神的平安與你同在。是什麼使你今天來到教堂？尋求心靈的慰藉？又或懺悔過去的罪孽？」
「阿奎利先生，您不在意我許久不來參與禱告的事嗎？」霜有些疑惑。
「孩子，在這裡稱呼我為神父就好。
「無論按時來教堂與否，神會始終庇佑祂虔誠的信徒，會接受每一位誠心懺悔的孩子。
「你若願意你的煩惱與憂慮，我很樂意為你提供慰藉與建議。」
霜說：
「神父，我成為了御靈師，但我有些迷茫，我不知道我應該追求變強，還是把我的靈寵培養好，給它快樂的生活。我找不到提刀的意義。」
阿奎利說：
「作為福音教的信徒，我們執行神的旨意，盡心盡心盡意愛神愛人，在信仰中成長學習，尋求靈性成熟與自我救贖。
「作為富有生命活力的個體，我們追求與守護一切美好與正義，享受鮮花，沐浴陽光，聆聽樂章，誦讀詩篇。
「作為身負罪孽之徒，我們無法洗去過往，著眼與前，順服神賦予信徒的美好品質，在這個世界踐行它們，尋求心靈的平靜安定。」
霜說：
「神父，我之前刺殺的那個少年活了下來，在艾斯特利亞學院學習，我不知道我如何面對他的憤怒，我們終會開戰。」
阿奎利說：
「他身上刻印了你的罪行，他也承載了你尋求的救贖。
「他與你皆是受神青睞，又被降下神罰之人；他與你皆是天降大任，而需遭受考驗之人。
「與其苦惱是恩是仇，何不著眼當下，持放下過去的勇氣，面對你人生的全新起點。」
霜說：
「我的過去如何能放下，我享受著過去給予我的一切，又怎麼不承受過去給我留下的禍根。」
阿奎利說：
「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慾。這七宗罪貫徹人類的一生，人類本就攜無盡罪惡誕世，我們依照神的旨意所踐行的一切，都是對自我罪惡的救贖。
「罪惡是無窮無盡的，沉淪於罪惡只會教人墮落。身處罪惡囹圄的生靈，卻能尋求光明與新生——這才是神願意看到的。」
霜說：
「踐行神的意志，尋求自我救贖，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阿奎利說：
「神是仁慈的，美好是祂賦予我們的獎賞。人是罪惡的，獲得美好的過程總是痛苦的。當你為尋求並守護某樣美好，而能無視一切痛苦與代價，你便找到了救贖。
「親愛的孩子，放下無必要的念頭，看看神為我們打造的美好世界，你會有新的認知。」
霜彎腰，重重鞠躬：
「謝謝，阿奎利神父。」
「仁慈的神在上，開導信徒是我的天職，能幫助到迷途的羔羊，是我的榮幸。」阿奎利說。
阿奎利神父靠近霜，突然將手掌放置在他的頭頂，而後食指輕觸少年眉心：
「孩子，你的靈魂有些殘缺，變得狂躁不安，你是否需要進行一次安魂彌撒，撫慰躁動的靈魂。」
霜立馬聯想到：
「神父，我猜測這可能與靈界中我的遭遇有關。我在靈界遭受了夜魘的攻擊，昏迷二十餘天，因而許久未來參與禱告。」
神父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夜魘……你是如何知道這個名字？它們長相如何？」
「我本應契約耶夢加得，它的靈魂碎片卻遭夜魘摧毀，是它告訴我這些生物的名。它們沒有面容，白頭黑身，雙翼細尾，如同傳說中的惡魔。」霜回想起夜魘的形象，心跳加速，大腦深處隱隱作痛。
阿奎利表情凝重：
「隨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