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拜見祖母
楊一笑小心地陪著祖母站在那裡，這窩棚狹小，還真的沒有什麼可以落腳的地方，老人和秀禾所睡的床鋪也不過是一些長短不一的木板臨時拼成。若是不熟悉，一屁股坐下去便可能整個崩塌，上面還有不少乾草，被編製成一條條草繩，旁邊還有一些還沒做好的草鞋。
現已時至深秋，早晚窗外都是厚厚一層寒霜，這床鋪之上卻只有薄薄的幾層乾草，連像樣子的被褥都沒有一件。楊一笑看在眼裡，心中更是難過。
祖母雖然沒問，但楊一笑將自己為何三年沒有歸來的緣由，緩緩道了出來，自然還是他路遇山匪墜崖未死，偶遇樵夫所救卻記憶全失，直到最近才想起自己的身份的故事大概講述了一遍。
祖母聽到孫兒路遇山匪，身墜懸崖，哪怕明知孫兒在身前，老人也嚇得不輕，緊緊抓住楊一笑的手絲毫沒有放開，而聽到被樵夫所救，卻記憶有失，心疼得落下淚來：「我孫兒真是受苦了，那樵夫何在，老身一定要去拜謝他，來生做犬馬，也要報答他救人之恩。」
楊一笑輕輕撫摸著祖母的手，安慰道：「祖母，那樵夫本已年高，孤身一人生活在深山之中。早在一個月前他便已壽終正寢，含笑而逝。」
祖母聽罷，嘆了口氣，雙手合一道：「好人有好報，願上天保佑此人，來生福壽綿長，安康順遂。」
這時，秀禾這丫頭方才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個破了一個小角的陶碗，裡面熱氣騰騰，有紅有綠，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秀禾小心翼翼地將陶碗遞給楊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道：「少爺，這裡面有豆腐、有菠菜，可好吃了！」
楊一笑接過陶碗往裡一看，一小撮菠菜，紅根綠葉都放在一起，澆上小半碗剩糙米飯，還特別放了幾塊白嫩的豆腐，竟然還有一點辣椒末和油星，楊一笑驚訝地看了秀禾一眼。
秀禾以為楊一笑嫌這飯食不好，連忙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少爺，家裡的吃食剛好吃完了，小的只好從鄰里借了一點，的確有些簡單了些，等我明早賣了草鞋，一定給少爺弄點葷腥……」
楊一笑擺了擺手，說：「秀禾姐姐這是哪的話？我只是覺得終於吃到家裡的飯，太香了。」
他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著，眼中卻不自覺地又泛起了淚光。他知道，這份簡單的飯菜背後，是祖母和秀禾三年來近一千多個日夜艱苦歲月的映照，平常的他們必然連這個也吃不上，可想他們過著是什麼日子。
「秀禾姐姐，你做的飯真好吃。我給這飯起了一個名字。」楊一笑滿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對著秀禾打趣道。
秀禾很是好奇，抬起大大的眸子衝著楊一笑問：「什麼名字？」
楊一笑緩緩道：「珍珠翡翠白玉湯。」
秀禾聽後，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少爺不愧是讀書人，咱們窮苦人的百家飯，在少爺嘴裡都變成了珍珠翡翠白玉那般的寶貝了。」
祖母也露出笑容，她拉過楊一笑的手，笑眯眯的問道：「孫兒年紀也不小了，可曾娶親啊？」
楊一笑真是未想到祖母會說到這裡，有些慌張的說道：「孫兒還小呢，一直生活在深山之中，還沒想到這事。」
祖母聞聽故作生氣道：「怎麼能不想呢？我孫兒可是讀書人、秀才公，那時候祖母不在，現在回家了，祖母為你想。」
楊一笑聞聽更慌了，連忙勸道：「孫兒還想好好讀幾年書，好好陪祖母，將來考取功名，讓祖母您和秀禾姐姐過上好日子呢。」
祖母一聽更不樂意，道：「不成家，何來的立業。怎麼你這意思，結婚之後就不能讀書了嗎？」
楊一笑一聽，連忙解釋道：「孫兒不是那個意思，孫兒還小呢。」
祖母卻笑道：「都十六了，祖母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有你爹了。笑什麼，是不是怕家裡沒有錢？孫兒無憂，你來看，這是什麼？」
祖母笑著從頭上摘下一根草編的木簪子，示意楊一笑打開，楊一笑疑惑地接過，將所編制的草繩一圈圈解開，卻發現那木簪裡面竟然是中空的，竟還藏著一小截碧玉，它雖然不大，但色澤清澈，溫潤光滑，顯然品質不錯。
「祖母，這是？」楊一笑心中一顫，疑惑的問。
祖母滿臉笑容的說道：「我孫兒的彩禮錢啊，祖母當年的一件嫁妝，一直為我孫兒留著呢。」
楊一笑看著眼前這位受盡苦難的老人，他的雙眼再次抑制不住流下淚來，楊家到了如此境地，老人寧可吃糠咽菜，忍飢受凍，也不願將這塊明顯可以改善家裡狀況的碧玉當了出去，他一時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祖母雖然看不見，但聽覺還算靈敏，聽到楊一笑的哭聲，卻是輕輕拍了拍楊一笑的肩膀，溫柔的說道：
「傻孩子，祖母做這些，一點都不苦。那時你音訊全無，很多人都說可能出了意外，但我堅信我的孫兒會回來。你看，你這不就回來了嘛！祖母也相信，我孫兒必定會金榜題名，重振楊家。不過在之前啊，我孫兒看上誰家女子，就跟祖母說，祖母一定將她給你娶回來。到時候，再抱上一個胖小子，祖母的日子可就美滋滋嘍！」
「娶妻哪還能用祖母的嫁妝，孫兒這有錢。」楊一笑將那木簪重新纏好，又別在祖母頭上。
祖母不太相信，卻也笑著打趣道：「嗯，我楊家子弟有志氣！可這也是祖母的一份心意，到時候當面給我楊家新婦。你小子別以為祖母年紀大了，就可以隨便糊弄。有道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楊家現在可就剩你一根獨苗，可給我上點心，否則別怪祖母給你亂點鴛鴦譜，到時候你再到祖母這裡哭鼻子說看上了誰，那祖母可就不認嘍！」
「祖母，看你話說的。」楊一笑老臉一紅，難得的羞澀起來，見祖母不信，將懷中的銀票取了出來，遞給秀禾，道：「祖母，孫兒現在真的有錢。不信，秀禾姐你看看。」
秀禾疑惑地取來打開一看，當即驚呼了一聲：「三千兩！」
祖母聞聽面色一變，緊抓楊一笑的手來，急切問道：「孫兒哪來的這麼多銀錢？我楊家雖然有所沒落，但也是書香門第，切不可做那些雞鳴狗盜之事。」
楊一笑連忙解釋道：「祖母放心。這些錢乃是我從那老樵夫學來一些靈藥採集的技法，用採集的靈材所換來的。不信，您看，這裡還有一張從雅集軒兌取銀錢的憑證呢。」
秀禾接過一看，果然是這樣，祖母聞之長鬆了一口氣，好像忘了先前她急切的模樣，又眉開眼笑起來：「我楊家子弟，就是這麼有本事！看來，孫兒這三年在山中也學了不少本領，這是好事，好事啊！」
祖母的臉上洋溢著驕傲和喜悅，而一旁的秀禾也幫腔道：「少爺厲害著呢！剛才老夫人您沒看到，先前那馬六、張三兩個潑皮又來討債，少爺拿過借據，也不知道怎麼整的，就將借據變成了還錢的憑據，讓那兩個潑皮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走了。嘻嘻~」
祖母其實先前那一番鬧騰，她在裡面也聽到了，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見秀禾又提起，便問起楊一笑。楊一笑便將那借據上的文字，他在哪裡加的句讀，並動用儒技舉一反三，將所有借據都加上了句讀盡數道來。
祖母和秀禾聽後，都不禁為先前楊一笑的所思所為叫好，祖母老人家更是高興地手舞足蹈，快樂得像個孩子。正高興時，祖母突然低頭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整個身子猛地向後倒去。
現已時至深秋，早晚窗外都是厚厚一層寒霜，這床鋪之上卻只有薄薄的幾層乾草，連像樣子的被褥都沒有一件。楊一笑看在眼裡，心中更是難過。
祖母雖然沒問，但楊一笑將自己為何三年沒有歸來的緣由，緩緩道了出來，自然還是他路遇山匪墜崖未死，偶遇樵夫所救卻記憶全失，直到最近才想起自己的身份的故事大概講述了一遍。
祖母聽到孫兒路遇山匪，身墜懸崖，哪怕明知孫兒在身前，老人也嚇得不輕，緊緊抓住楊一笑的手絲毫沒有放開，而聽到被樵夫所救，卻記憶有失，心疼得落下淚來：「我孫兒真是受苦了，那樵夫何在，老身一定要去拜謝他，來生做犬馬，也要報答他救人之恩。」
楊一笑輕輕撫摸著祖母的手，安慰道：「祖母，那樵夫本已年高，孤身一人生活在深山之中。早在一個月前他便已壽終正寢，含笑而逝。」
祖母聽罷，嘆了口氣，雙手合一道：「好人有好報，願上天保佑此人，來生福壽綿長，安康順遂。」
這時，秀禾這丫頭方才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個破了一個小角的陶碗，裡面熱氣騰騰，有紅有綠，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秀禾小心翼翼地將陶碗遞給楊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道：「少爺，這裡面有豆腐、有菠菜，可好吃了！」
楊一笑接過陶碗往裡一看，一小撮菠菜，紅根綠葉都放在一起，澆上小半碗剩糙米飯，還特別放了幾塊白嫩的豆腐，竟然還有一點辣椒末和油星，楊一笑驚訝地看了秀禾一眼。
秀禾以為楊一笑嫌這飯食不好，連忙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少爺，家裡的吃食剛好吃完了，小的只好從鄰里借了一點，的確有些簡單了些，等我明早賣了草鞋，一定給少爺弄點葷腥……」
楊一笑擺了擺手，說：「秀禾姐姐這是哪的話？我只是覺得終於吃到家裡的飯，太香了。」
他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著，眼中卻不自覺地又泛起了淚光。他知道，這份簡單的飯菜背後，是祖母和秀禾三年來近一千多個日夜艱苦歲月的映照，平常的他們必然連這個也吃不上，可想他們過著是什麼日子。
「秀禾姐姐，你做的飯真好吃。我給這飯起了一個名字。」楊一笑滿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對著秀禾打趣道。
秀禾很是好奇，抬起大大的眸子衝著楊一笑問：「什麼名字？」
楊一笑緩緩道：「珍珠翡翠白玉湯。」
秀禾聽後，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少爺不愧是讀書人，咱們窮苦人的百家飯，在少爺嘴裡都變成了珍珠翡翠白玉那般的寶貝了。」
祖母也露出笑容，她拉過楊一笑的手，笑眯眯的問道：「孫兒年紀也不小了，可曾娶親啊？」
楊一笑真是未想到祖母會說到這裡，有些慌張的說道：「孫兒還小呢，一直生活在深山之中，還沒想到這事。」
祖母聞聽故作生氣道：「怎麼能不想呢？我孫兒可是讀書人、秀才公，那時候祖母不在，現在回家了，祖母為你想。」
楊一笑聞聽更慌了，連忙勸道：「孫兒還想好好讀幾年書，好好陪祖母，將來考取功名，讓祖母您和秀禾姐姐過上好日子呢。」
祖母一聽更不樂意，道：「不成家，何來的立業。怎麼你這意思，結婚之後就不能讀書了嗎？」
楊一笑一聽，連忙解釋道：「孫兒不是那個意思，孫兒還小呢。」
祖母卻笑道：「都十六了，祖母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有你爹了。笑什麼，是不是怕家裡沒有錢？孫兒無憂，你來看，這是什麼？」
祖母笑著從頭上摘下一根草編的木簪子，示意楊一笑打開，楊一笑疑惑地接過，將所編制的草繩一圈圈解開，卻發現那木簪裡面竟然是中空的，竟還藏著一小截碧玉，它雖然不大，但色澤清澈，溫潤光滑，顯然品質不錯。
「祖母，這是？」楊一笑心中一顫，疑惑的問。
祖母滿臉笑容的說道：「我孫兒的彩禮錢啊，祖母當年的一件嫁妝，一直為我孫兒留著呢。」
楊一笑看著眼前這位受盡苦難的老人，他的雙眼再次抑制不住流下淚來，楊家到了如此境地，老人寧可吃糠咽菜，忍飢受凍，也不願將這塊明顯可以改善家裡狀況的碧玉當了出去，他一時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祖母雖然看不見，但聽覺還算靈敏，聽到楊一笑的哭聲，卻是輕輕拍了拍楊一笑的肩膀，溫柔的說道：
「傻孩子，祖母做這些，一點都不苦。那時你音訊全無，很多人都說可能出了意外，但我堅信我的孫兒會回來。你看，你這不就回來了嘛！祖母也相信，我孫兒必定會金榜題名，重振楊家。不過在之前啊，我孫兒看上誰家女子，就跟祖母說，祖母一定將她給你娶回來。到時候，再抱上一個胖小子，祖母的日子可就美滋滋嘍！」
「娶妻哪還能用祖母的嫁妝，孫兒這有錢。」楊一笑將那木簪重新纏好，又別在祖母頭上。
祖母不太相信，卻也笑著打趣道：「嗯，我楊家子弟有志氣！可這也是祖母的一份心意，到時候當面給我楊家新婦。你小子別以為祖母年紀大了，就可以隨便糊弄。有道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楊家現在可就剩你一根獨苗，可給我上點心，否則別怪祖母給你亂點鴛鴦譜，到時候你再到祖母這裡哭鼻子說看上了誰，那祖母可就不認嘍！」
「祖母，看你話說的。」楊一笑老臉一紅，難得的羞澀起來，見祖母不信，將懷中的銀票取了出來，遞給秀禾，道：「祖母，孫兒現在真的有錢。不信，秀禾姐你看看。」
秀禾疑惑地取來打開一看，當即驚呼了一聲：「三千兩！」
祖母聞聽面色一變，緊抓楊一笑的手來，急切問道：「孫兒哪來的這麼多銀錢？我楊家雖然有所沒落，但也是書香門第，切不可做那些雞鳴狗盜之事。」
楊一笑連忙解釋道：「祖母放心。這些錢乃是我從那老樵夫學來一些靈藥採集的技法，用採集的靈材所換來的。不信，您看，這裡還有一張從雅集軒兌取銀錢的憑證呢。」
秀禾接過一看，果然是這樣，祖母聞之長鬆了一口氣，好像忘了先前她急切的模樣，又眉開眼笑起來：「我楊家子弟，就是這麼有本事！看來，孫兒這三年在山中也學了不少本領，這是好事，好事啊！」
祖母的臉上洋溢著驕傲和喜悅，而一旁的秀禾也幫腔道：「少爺厲害著呢！剛才老夫人您沒看到，先前那馬六、張三兩個潑皮又來討債，少爺拿過借據，也不知道怎麼整的，就將借據變成了還錢的憑據，讓那兩個潑皮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走了。嘻嘻~」
祖母其實先前那一番鬧騰，她在裡面也聽到了，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見秀禾又提起，便問起楊一笑。楊一笑便將那借據上的文字，他在哪裡加的句讀，並動用儒技舉一反三，將所有借據都加上了句讀盡數道來。
祖母和秀禾聽後，都不禁為先前楊一笑的所思所為叫好，祖母老人家更是高興地手舞足蹈，快樂得像個孩子。正高興時，祖母突然低頭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整個身子猛地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