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鼠洞和暴徒酒館
羅曼覺得渾身難受。
太陽在遠處海平面剛露頭，他打著哈欠，從老鼠洞一處半坍塌的房屋裡鑽出來。
伸展因為蹩腳睡姿導致酸痛的手腳。
當然，老鼠洞原本名字並不是這個，
只是在人類離開後，不知何時，可愛的齧齒動物們偷偷在這片廢墟中安了家，正式宣告它們成為這裡的主人。
昨天夜裡半夢半醒時，羅曼總感覺，這群室友在偷偷啃自己腳趾頭，
也許是不滿意，自己沒交房租擅自入住的行為。
老鼠洞這片區域位於西風港港口附近，
由於常年的潮濕和疏於修葺，為了預防倒塌風險，
市政廳下發了一道體貼民情的命令：
希望居民們可以自願搬離，他們已經準備好暫時的住所。
發黃變色的公告還貼在街道布告板上，而布告板已經放棄治療似的平躺在地面。
羅曼好心幫它清洗了身上的泥土，順便釋放下膀胱里憋了整晚的壓力。
公告板上的內容：
「市政廳很快對這片區域改建，每人只需繳納五十個銀克朗，就將會擁有全新的房子。」
坦白說，以西風島的房價，
如果新房能建成，
每人交五十個銀克朗並不過份，雖然收錢的官員把孕婦算成兩份實在不像話。
但問題很快出現了，
和已經在墓園附近房子租住了幾個月，苦苦盼望新房的搬遷者們不同，
市政廳的老爺們大概事情太過繁忙，以至於翻建的計劃就停留在『如果』這第一步上。
解決完個人問題，全身舒爽的羅曼決定去港口，
再看一眼半夜盯好的目標，
他就仿佛剛起床的貓兒，總惦記著昨晚好不容易捉到的老鼠。
走出老鼠洞，羅曼爬上一處稍高的土坡，再向前不遠就是港口，
站在土坡，正好可以將那裡的景象一覽無遺。
太陽已經完全爬出了海平面，
他用手遮擋晨光，仔細觀察港口大小船隻，默默和半夜的記憶對照。
很快找了目標，碼頭右手邊第三艘。
「是它了，瘸腿路德號。」羅曼滿意點頭，
難為他放著旅店舒服的床不睡，在老鼠洞蹲守了一晚上。
瘸腿路德號是艘中型用於短途運輸的帆船，體型在港口一眾大型貨船中毫不起眼，
不過在某一方面，它可是首屈一指：
船身到處是各種修補的痕跡，
船舷上的破損，經過幾番修補後，形成個十字形傷疤。
而處處漏洞的甲板上，一個船員倚靠著破舊桅杆，可憐兮兮的縫補著船帆。
整艘船看上去慘不忍睹，有種一言不合就會傾覆沉沒的架勢。
儘管這樣，身殘志堅的它仍然活躍在航線上，來往運送著不怎麼值錢的貨物，勉強混口飯吃。
相信周邊西羅亞海上的海盜們遠遠看見路德號，
也會吐口唾沫去去晦氣，然後掉頭就走。
難不成這就是路德號從沒遭遇過海盜的原因，羅曼腦中突然冒出個有趣的想法。
他等了整晚，看上的自然不是這艘破船，而是它肚子裡的貨物。
確定了目標還安穩的呆在港口，
羅曼心滿意足吹著口哨離開了。
-----------------
沿著橡樹街走了一段，路過治安所的時候，
治安官老艾伯特正站在門前。
「艾伯特老爹。」羅曼打了聲招呼，
剛走出沒幾步，老艾伯特突然在身後提醒他，下午來趟治安所。
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回應後，羅曼繼續趕路，只是心裡敲起鼓來，
總覺得老頭子是不是得到了什麼風聲，
他擔心耽誤了今晚的發財計劃。
老艾伯特滿是皺紋的臉，仿若陰魂不散般在腦中轉來轉去。
剛剛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羅曼一路帶著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走到了掘墓人街的暴徒酒館，結果吃了個閉門羹。
估算下時間，平時照顧酒館生意的酒鬼們，
應該還在某個女人床上或者某處陰溝中酣眠。
剛剛路過街口時，他就瞅見兩個人擁抱一起，在路邊排水溝中睡的正香。
羅曼毫不客氣用力敲起門，
裡面傳來凳子翻倒的聲音，然後是咒罵和腳步聲。
頂著亂糟糟頭髮和渾身酒味開門的艾迪，看見門外是羅曼，
嘴裡憤憤不平嘟囔了幾句，大致意思是，
某個和狗發生過超友誼關係的人，又是這麼早跑來蹭飯，後院的公雞都沒他準時，
自己都想讓公雞退休下鍋，然後把他栓後院報時。
想起後院的公雞，艾迪心中奇怪，怎麼今天沒聽見它打鳴。
趁他愣神的功夫，
羅曼從艾迪狗熊般的身軀旁擠了進去，
「要不先來杯酒，墊墊肚子？」他和艾迪商量著，
作為酒館長期債務人的羅曼，早已經放棄計算賒欠金額。
大債主艾迪收拾著酒館桌椅，懶得搭理他。
溝通失敗，羅曼嘆口氣，聊起正題，
「路德號昨天到港，白天卸完貨，半夜有人往上搬運了不少箱子，如果都是財物的話，嘿嘿。」
那滿船金光閃閃的景象，想想都覺得心動。
艾迪把桌椅擺放整齊，才撇撇嘴，給沉迷幻想的羅曼澆盆冷水，
「伊恩的手下可不好對付。」
他根本不看好羅曼的計劃，雖然印象中，這傢伙身手確實不錯。
至少在速度上，他還沒見過比羅曼跑更快的人，
畢竟是曾經從狗嘴搶食，並且逃過野狗追咬的傢伙。
對此，羅曼理直氣壯辯解，那雞腿明明是他不小心掉在地上，
艾迪敷衍擺手，反正是人狗搶食，誰搶誰並不重要。
他現在擔心，
綽號『黑手』的伊恩把控了島上好幾家商會，連總督大人那邊都走通了關係。
手下十幾條貨船，數百人靠他吃飯，
整個西風島上，也就眼前這個窮瘋的傢伙才會去打伊恩主意。
對此，面前的窮鬼不以為然，
甚至吹噓起，
他的身手和劍術在西羅亞海上屬於屈指可數，幾個打手根本不放在眼中，
艾迪左耳進右耳出，只當他在放屁，
「還有，」一對熊眼冒出兩個問號，「你怎麼知道伊恩要偷偷跑路？還是乘坐一艘最破爛的船？」
而且路德號明面上也不屬於他的商會。
羅曼眨眨眼，慢吞吞道：「我要說我是猜的...」
「呸。」
艾迪舉起拳頭，
既然猜那麼准，要不要猜猜待會自己用哪只拳頭揍他。
粗魯野蠻的狗熊，羅曼心裡嘀咕，保險起見，還是不要挑戰狗熊的耐性。
「其實，這件事...」
那邊艾迪已經腦補完，打斷了他，
「哼，不會是從伊恩身邊那些女人打聽到的吧？說起來，你這花心鬼留在貝拉身邊真是太危險了。」
不怪艾迪會這麼想，
眼前這傢伙相貌俊朗，古銅色的皮膚，加上常年海上討生活鍛鍊出的身材，
才來島上六個月，不提那些被他花言巧語迷惑的女人，
就連自家母雞最近都多下了好幾窩蛋。
「父親，什么女人？」
清脆聲音敲碎了酒館的沉悶，
踩著話尾，提著水桶走進來的人，正是羅曼每天早上心心念念的貝拉。
年輕女孩今天仍是淡藍色的束腰外衣搭配連衣裙，
為了方便幹活，烏黑的長髮紮起，充滿活力的臉蛋上因為早起勞作緣故顯現出一抹淡紅。
「親愛的貝拉，你的美麗如同清晨陽光般絢爛，令人無法直視。」
羅曼毫不吝嗇讚美道，
「上次說過這句了。」
艾迪在一邊挑刺，一邊鄙視這個每天來蹭飯的傢伙，
一臉諂媚，和狗子相比，身後就差條尾巴搖幾下。
「我一直在尋覓失蹤的星辰，看見你我才發現，原來它們在你的眼中閃耀。」
「太俗套。」貝拉的狗熊父親一本正經給出評價。
羅曼眼珠轉了轉，
「眾神在上，我真是無比慶幸，貝拉完全繼承了你夫人的美貌，和你一點都不像。」
貝拉抿起嘴角，轉身去隔壁旅店取早就準備好的早飯。
還在回味羅曼最後一句話的艾迪連忙喊道：
「別忘了我那一份。」
可憐的艾迪，生怕女兒把同樣餓著肚子的老父親忘掉。
土生土長在西風島的艾迪，經過他十數年的床上床下打拼，
終於在夫人不幸染病去世後，
繼承了岳父遺產--暴徒酒館和隔壁的牧馬人旅店，
人生算是功德圓滿。
兩人吃著飯，
「昨晚酒館生意不錯，後面來了兩個陌生面孔。」艾迪躲開旁邊幹活的貝拉，偷偷說道，
順手叉走了羅曼面前一個肉丸。
「開始我以為是剛下船的水手。」
咀嚼著食物，艾迪總感覺羅曼盤中的肉丸味道很獨特，越嚼越香。
「也說不定是來做生意的貨商。」
羅曼賭氣，把剩下幾個肉丸迅速塞到嘴裡，然後含糊不清的反駁道。
艾迪悻悻然放下叉子，
「單眼和獨耳的商人？我還沒見過這麼拼命的商人。要不你去問問，他們現在就住在旅店。」
羅曼如同青蛙般鼓著腮幫子，點頭贊同，
這幅相貌去做商人實在太浪費資源了，那麼多無本買賣都急需這種人才。
而且一隻耳似乎是聽力不太好，一隻眼和他交談時聲音稍微大了點，
給兩人送酒的艾迪偷聽到了『頭兒』『吃人鬼比利』『瘸腿路德』這些字眼。
「所以一隻耳和一隻眼是兩個人？」
捶著胸膛，總算咽下肉丸的羅曼才琢磨明白。
他還以為是個只有一隻眼睛和耳朵的傢伙，想想都覺得慘絕人寰。
那麼結合兩人出眾的相貌和談吐，他們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太陽在遠處海平面剛露頭，他打著哈欠，從老鼠洞一處半坍塌的房屋裡鑽出來。
伸展因為蹩腳睡姿導致酸痛的手腳。
當然，老鼠洞原本名字並不是這個，
只是在人類離開後，不知何時，可愛的齧齒動物們偷偷在這片廢墟中安了家，正式宣告它們成為這裡的主人。
昨天夜裡半夢半醒時，羅曼總感覺，這群室友在偷偷啃自己腳趾頭，
也許是不滿意，自己沒交房租擅自入住的行為。
老鼠洞這片區域位於西風港港口附近，
由於常年的潮濕和疏於修葺，為了預防倒塌風險，
市政廳下發了一道體貼民情的命令：
希望居民們可以自願搬離，他們已經準備好暫時的住所。
發黃變色的公告還貼在街道布告板上，而布告板已經放棄治療似的平躺在地面。
羅曼好心幫它清洗了身上的泥土，順便釋放下膀胱里憋了整晚的壓力。
公告板上的內容：
「市政廳很快對這片區域改建，每人只需繳納五十個銀克朗，就將會擁有全新的房子。」
坦白說，以西風島的房價，
如果新房能建成，
每人交五十個銀克朗並不過份，雖然收錢的官員把孕婦算成兩份實在不像話。
但問題很快出現了，
和已經在墓園附近房子租住了幾個月，苦苦盼望新房的搬遷者們不同，
市政廳的老爺們大概事情太過繁忙，以至於翻建的計劃就停留在『如果』這第一步上。
解決完個人問題，全身舒爽的羅曼決定去港口，
再看一眼半夜盯好的目標，
他就仿佛剛起床的貓兒，總惦記著昨晚好不容易捉到的老鼠。
走出老鼠洞，羅曼爬上一處稍高的土坡，再向前不遠就是港口，
站在土坡，正好可以將那裡的景象一覽無遺。
太陽已經完全爬出了海平面，
他用手遮擋晨光，仔細觀察港口大小船隻，默默和半夜的記憶對照。
很快找了目標，碼頭右手邊第三艘。
「是它了，瘸腿路德號。」羅曼滿意點頭，
難為他放著旅店舒服的床不睡，在老鼠洞蹲守了一晚上。
瘸腿路德號是艘中型用於短途運輸的帆船，體型在港口一眾大型貨船中毫不起眼，
不過在某一方面，它可是首屈一指：
船身到處是各種修補的痕跡，
船舷上的破損，經過幾番修補後，形成個十字形傷疤。
而處處漏洞的甲板上，一個船員倚靠著破舊桅杆，可憐兮兮的縫補著船帆。
整艘船看上去慘不忍睹，有種一言不合就會傾覆沉沒的架勢。
儘管這樣，身殘志堅的它仍然活躍在航線上，來往運送著不怎麼值錢的貨物，勉強混口飯吃。
相信周邊西羅亞海上的海盜們遠遠看見路德號，
也會吐口唾沫去去晦氣，然後掉頭就走。
難不成這就是路德號從沒遭遇過海盜的原因，羅曼腦中突然冒出個有趣的想法。
他等了整晚，看上的自然不是這艘破船，而是它肚子裡的貨物。
確定了目標還安穩的呆在港口，
羅曼心滿意足吹著口哨離開了。
-----------------
沿著橡樹街走了一段，路過治安所的時候，
治安官老艾伯特正站在門前。
「艾伯特老爹。」羅曼打了聲招呼，
剛走出沒幾步，老艾伯特突然在身後提醒他，下午來趟治安所。
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回應後，羅曼繼續趕路，只是心裡敲起鼓來，
總覺得老頭子是不是得到了什麼風聲，
他擔心耽誤了今晚的發財計劃。
老艾伯特滿是皺紋的臉，仿若陰魂不散般在腦中轉來轉去。
剛剛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羅曼一路帶著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走到了掘墓人街的暴徒酒館，結果吃了個閉門羹。
估算下時間，平時照顧酒館生意的酒鬼們，
應該還在某個女人床上或者某處陰溝中酣眠。
剛剛路過街口時，他就瞅見兩個人擁抱一起，在路邊排水溝中睡的正香。
羅曼毫不客氣用力敲起門，
裡面傳來凳子翻倒的聲音，然後是咒罵和腳步聲。
頂著亂糟糟頭髮和渾身酒味開門的艾迪，看見門外是羅曼，
嘴裡憤憤不平嘟囔了幾句，大致意思是，
某個和狗發生過超友誼關係的人，又是這麼早跑來蹭飯，後院的公雞都沒他準時，
自己都想讓公雞退休下鍋，然後把他栓後院報時。
想起後院的公雞，艾迪心中奇怪，怎麼今天沒聽見它打鳴。
趁他愣神的功夫，
羅曼從艾迪狗熊般的身軀旁擠了進去，
「要不先來杯酒，墊墊肚子？」他和艾迪商量著，
作為酒館長期債務人的羅曼，早已經放棄計算賒欠金額。
大債主艾迪收拾著酒館桌椅，懶得搭理他。
溝通失敗，羅曼嘆口氣，聊起正題，
「路德號昨天到港，白天卸完貨，半夜有人往上搬運了不少箱子，如果都是財物的話，嘿嘿。」
那滿船金光閃閃的景象，想想都覺得心動。
艾迪把桌椅擺放整齊，才撇撇嘴，給沉迷幻想的羅曼澆盆冷水，
「伊恩的手下可不好對付。」
他根本不看好羅曼的計劃，雖然印象中，這傢伙身手確實不錯。
至少在速度上，他還沒見過比羅曼跑更快的人，
畢竟是曾經從狗嘴搶食，並且逃過野狗追咬的傢伙。
對此，羅曼理直氣壯辯解，那雞腿明明是他不小心掉在地上，
艾迪敷衍擺手，反正是人狗搶食，誰搶誰並不重要。
他現在擔心，
綽號『黑手』的伊恩把控了島上好幾家商會，連總督大人那邊都走通了關係。
手下十幾條貨船，數百人靠他吃飯，
整個西風島上，也就眼前這個窮瘋的傢伙才會去打伊恩主意。
對此，面前的窮鬼不以為然，
甚至吹噓起，
他的身手和劍術在西羅亞海上屬於屈指可數，幾個打手根本不放在眼中，
艾迪左耳進右耳出，只當他在放屁，
「還有，」一對熊眼冒出兩個問號，「你怎麼知道伊恩要偷偷跑路？還是乘坐一艘最破爛的船？」
而且路德號明面上也不屬於他的商會。
羅曼眨眨眼，慢吞吞道：「我要說我是猜的...」
「呸。」
艾迪舉起拳頭，
既然猜那麼准，要不要猜猜待會自己用哪只拳頭揍他。
粗魯野蠻的狗熊，羅曼心裡嘀咕，保險起見，還是不要挑戰狗熊的耐性。
「其實，這件事...」
那邊艾迪已經腦補完，打斷了他，
「哼，不會是從伊恩身邊那些女人打聽到的吧？說起來，你這花心鬼留在貝拉身邊真是太危險了。」
不怪艾迪會這麼想，
眼前這傢伙相貌俊朗，古銅色的皮膚，加上常年海上討生活鍛鍊出的身材，
才來島上六個月，不提那些被他花言巧語迷惑的女人，
就連自家母雞最近都多下了好幾窩蛋。
「父親，什么女人？」
清脆聲音敲碎了酒館的沉悶，
踩著話尾，提著水桶走進來的人，正是羅曼每天早上心心念念的貝拉。
年輕女孩今天仍是淡藍色的束腰外衣搭配連衣裙，
為了方便幹活，烏黑的長髮紮起，充滿活力的臉蛋上因為早起勞作緣故顯現出一抹淡紅。
「親愛的貝拉，你的美麗如同清晨陽光般絢爛，令人無法直視。」
羅曼毫不吝嗇讚美道，
「上次說過這句了。」
艾迪在一邊挑刺，一邊鄙視這個每天來蹭飯的傢伙，
一臉諂媚，和狗子相比，身後就差條尾巴搖幾下。
「我一直在尋覓失蹤的星辰，看見你我才發現，原來它們在你的眼中閃耀。」
「太俗套。」貝拉的狗熊父親一本正經給出評價。
羅曼眼珠轉了轉，
「眾神在上，我真是無比慶幸，貝拉完全繼承了你夫人的美貌，和你一點都不像。」
貝拉抿起嘴角，轉身去隔壁旅店取早就準備好的早飯。
還在回味羅曼最後一句話的艾迪連忙喊道：
「別忘了我那一份。」
可憐的艾迪，生怕女兒把同樣餓著肚子的老父親忘掉。
土生土長在西風島的艾迪，經過他十數年的床上床下打拼，
終於在夫人不幸染病去世後，
繼承了岳父遺產--暴徒酒館和隔壁的牧馬人旅店，
人生算是功德圓滿。
兩人吃著飯，
「昨晚酒館生意不錯，後面來了兩個陌生面孔。」艾迪躲開旁邊幹活的貝拉，偷偷說道，
順手叉走了羅曼面前一個肉丸。
「開始我以為是剛下船的水手。」
咀嚼著食物，艾迪總感覺羅曼盤中的肉丸味道很獨特，越嚼越香。
「也說不定是來做生意的貨商。」
羅曼賭氣，把剩下幾個肉丸迅速塞到嘴裡，然後含糊不清的反駁道。
艾迪悻悻然放下叉子，
「單眼和獨耳的商人？我還沒見過這麼拼命的商人。要不你去問問，他們現在就住在旅店。」
羅曼如同青蛙般鼓著腮幫子，點頭贊同，
這幅相貌去做商人實在太浪費資源了，那麼多無本買賣都急需這種人才。
而且一隻耳似乎是聽力不太好，一隻眼和他交談時聲音稍微大了點，
給兩人送酒的艾迪偷聽到了『頭兒』『吃人鬼比利』『瘸腿路德』這些字眼。
「所以一隻耳和一隻眼是兩個人？」
捶著胸膛，總算咽下肉丸的羅曼才琢磨明白。
他還以為是個只有一隻眼睛和耳朵的傢伙，想想都覺得慘絕人寰。
那麼結合兩人出眾的相貌和談吐，他們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