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改變的想法
因為那通內容詳細到令人髮指的報警電話，康成的思維被帶到了一個永遠找不到答案的方向。
而那個不屬於陽平里的年輕人，此刻已經回到了陽平里秋水巷的那座老宅中。
他已經在後院那間房間門口站了很久了，還是沒什麼勇氣打開那扇門。
這與膽量無關，只和對未知事物天然的恐懼有關。
他害怕一開門，就會看見那架紅色座鐘，雖然凌晨他已經回來過一次了。
但那次回來並不是他自願的。
最終，他思考了下自己錢包的厚度，實在是捨不得把錢再花到那個小賓館。
所以他還是毅然決然地開了門，決定如果今晚再發生什麼詭異的事，那明天就去申請公司宿舍吧。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一條縫。
下一刻，他就聽見那個已經變得熟悉的聲音，從屋內的黑暗中傳了出來。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他的身體瞬間僵硬。
現在不用午夜就能聽見它的聲音了嗎？
還是說......只要看見了它，它就變得真實存在了？
過了一會，「啪嗒」一聲，燈亮了。
陳默一眼就看見了它。
妖艷的紅色在燈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第一眼看上去，那抹鮮紅竟美麗無比。
但如果那夢境是真實的，那抹鮮紅色就顯得格外詭異了。
因為......那是鍾妃的血染紅的。
「要不要給房東打個電話？」
這是他的第一想法，隨即就被他否決了。
他並不是想把那架座鐘據為己有。
而是凌晨發生的事讓他很有些顧慮。
他完全相信，自己死而復生和那架座鐘有著直接的關係，如果那架座鐘被房東收回去，自己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事關自己的生死，不由得他不慎重。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還是走了進去，隨即關上了門，老宅的後院失去了所有的光源，頓時陷入了讓人心悸的黑暗中。
看著床頭柜上的那架座鐘，陳默站在房間中央陷入了沉思。
昨天晚上他同樣站在這裡，腦海中產生了許多問題。
其中一個問題現在已經找到答案了。
它就在那裡。
但其他問題呢？
過了一會兒，他決定用聊齋式的思維來試圖解答這些問題。
這架座鐘是因為鍾妃的香魂不滅附在其中，才會產生了種種詭異，不......是神異。
之所以它能被自己聽見，能被自己看見，還救了自己的命，是因為它把自己當成了萬曆帝？
好吧，他姑且相信自己可能是萬曆帝轉世這個說法。
但已經隔了數百年，更不用說人鬼殊途。
那它找上自己幹什麼？
就算自己真的是萬曆帝轉世，一個人和一座鐘之間又能搞哪樣？
而現在那架座鐘已經被自己看見了，那午夜的時候會發生什麼？
那時候房間裡會不會忽然出現一個身穿白衣的......
聊齋里關於愛情的故事雖然看上去聽起來都很美。
但想必沒什麼人願意看見那種情景真發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半夜忽然出現在房間裡的白衣女子，並不一定就是心懷愛慕的狐仙和倩女幽魂，還有可能是貞......
想到這裡，陳默忍不住打了寒顫，想要切斷聊齋式的思維。
但思緒這種東西又怎麼會受控制呢。
所以他隨即又想到萬一自己不是萬曆帝，只是鍾妃認錯了呢？
那她會怎麼對自己？
到時候她會聽自己解釋嗎？
到時候自己該怎麼解釋呢？
到時候自己有解釋的機會嗎？
他毫不懷疑那架座鐘擁有輕易殺死自己的能力。
讓一個人死而復生和讓一個人死去兩者間的難易程度，就連小孩子都能輕易分辨的出來。
不知在房間中央站了多久，陳默終於恢復了些理性，想起了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
接下來怎麼辦？
離開這個房間？明天去申請公司宿舍？
顯然這是最正確的做法。
但自己這些東西怎麼辦？收拾東西的時候它要是生氣了......會有什麼後果？
還有，自己搬走真的有用嗎？
萬一自己在公司宿舍半夜醒來，忽然又看見了它，陳默覺得自己的心臟恐怕承受不住那種刺激。
這其中還蘊含著它生氣的巨大風險。
就算平時中是一臉溫婉的婉兒偶爾生起氣來也挺可怕呢，何況是一個女......
好吧，陳默承認，從他聽見座鐘的聲音那一刻開始，他不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而它還救了他的命。
雖然他是因為它才去的那間幸福網吧。
但這完全可以證明，它對他是沒有惡意的，否則他已經死了。
也許它只是想陪在他（萬曆帝）身邊，就像夢境中萬曆帝在寢宮中陪著它那樣。
要不......先過了晚上再看看？
如果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那它待在這裡又有什麼問題？說不定哪天自己再遇見危險，它還能救自己。
不知不覺間，陳默的想法漸漸發生了變化。
從開始的恐懼到猶豫，再到現在已經準備接受和它共處一室。
而這些想法改變的過程看上去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
高新開發區那間高檔公寓中，坐在沙發上的艾靜放下了手中那一摞厚厚的資料，那是李氏重工這十年來發展的歷程，以及股權構成和李氏家族的一些情況。
而茶几上還有一份檢測報告。
那份報告的內容今天她已經看過好幾次了，但每次看的時候總會讓她有些羞澀。
畢竟她連戀愛都沒談過。
畢竟這是他那方面的檢測報告。
就算她是女強人，歸根到底，她都是女人。
而女人這種生物，在某些時刻，尤其是和自己愛情相關的事情上，總是會產生更多的聯想。
所以，今天她已經想了很多。
比如她已經確定陳默的身體沒問題，也確定了一定是李家做了什麼對不起陳默的事。
否則怎麼會在剛成功轉型一年後，陳默就離開了李氏重工？
這讓她很憤怒。
當年沒和你爭是不想他夾在中間難過，但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你又怎麼敢這麼對他？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想過是陳默的問題。
因為她無比確信陳默不是那種因為對方沒有生育能力，而拋棄對方的人。
這種判斷聽起來毫無邏輯可言，但很符合一個女人對自己心愛的男人的判斷。
何況陳默的確是個令人值得信任的人，無論是人品還是別的。
關於這點，從來都沒人懷疑過。
而那個不屬於陽平里的年輕人，此刻已經回到了陽平里秋水巷的那座老宅中。
他已經在後院那間房間門口站了很久了，還是沒什麼勇氣打開那扇門。
這與膽量無關，只和對未知事物天然的恐懼有關。
他害怕一開門，就會看見那架紅色座鐘，雖然凌晨他已經回來過一次了。
但那次回來並不是他自願的。
最終，他思考了下自己錢包的厚度，實在是捨不得把錢再花到那個小賓館。
所以他還是毅然決然地開了門，決定如果今晚再發生什麼詭異的事，那明天就去申請公司宿舍吧。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一條縫。
下一刻，他就聽見那個已經變得熟悉的聲音，從屋內的黑暗中傳了出來。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他的身體瞬間僵硬。
現在不用午夜就能聽見它的聲音了嗎？
還是說......只要看見了它，它就變得真實存在了？
過了一會，「啪嗒」一聲，燈亮了。
陳默一眼就看見了它。
妖艷的紅色在燈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第一眼看上去，那抹鮮紅竟美麗無比。
但如果那夢境是真實的，那抹鮮紅色就顯得格外詭異了。
因為......那是鍾妃的血染紅的。
「要不要給房東打個電話？」
這是他的第一想法，隨即就被他否決了。
他並不是想把那架座鐘據為己有。
而是凌晨發生的事讓他很有些顧慮。
他完全相信，自己死而復生和那架座鐘有著直接的關係，如果那架座鐘被房東收回去，自己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事關自己的生死，不由得他不慎重。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還是走了進去，隨即關上了門，老宅的後院失去了所有的光源，頓時陷入了讓人心悸的黑暗中。
看著床頭柜上的那架座鐘，陳默站在房間中央陷入了沉思。
昨天晚上他同樣站在這裡，腦海中產生了許多問題。
其中一個問題現在已經找到答案了。
它就在那裡。
但其他問題呢？
過了一會兒，他決定用聊齋式的思維來試圖解答這些問題。
這架座鐘是因為鍾妃的香魂不滅附在其中，才會產生了種種詭異，不......是神異。
之所以它能被自己聽見，能被自己看見，還救了自己的命，是因為它把自己當成了萬曆帝？
好吧，他姑且相信自己可能是萬曆帝轉世這個說法。
但已經隔了數百年，更不用說人鬼殊途。
那它找上自己幹什麼？
就算自己真的是萬曆帝轉世，一個人和一座鐘之間又能搞哪樣？
而現在那架座鐘已經被自己看見了，那午夜的時候會發生什麼？
那時候房間裡會不會忽然出現一個身穿白衣的......
聊齋里關於愛情的故事雖然看上去聽起來都很美。
但想必沒什麼人願意看見那種情景真發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半夜忽然出現在房間裡的白衣女子，並不一定就是心懷愛慕的狐仙和倩女幽魂，還有可能是貞......
想到這裡，陳默忍不住打了寒顫，想要切斷聊齋式的思維。
但思緒這種東西又怎麼會受控制呢。
所以他隨即又想到萬一自己不是萬曆帝，只是鍾妃認錯了呢？
那她會怎麼對自己？
到時候她會聽自己解釋嗎？
到時候自己該怎麼解釋呢？
到時候自己有解釋的機會嗎？
他毫不懷疑那架座鐘擁有輕易殺死自己的能力。
讓一個人死而復生和讓一個人死去兩者間的難易程度，就連小孩子都能輕易分辨的出來。
不知在房間中央站了多久，陳默終於恢復了些理性，想起了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
接下來怎麼辦？
離開這個房間？明天去申請公司宿舍？
顯然這是最正確的做法。
但自己這些東西怎麼辦？收拾東西的時候它要是生氣了......會有什麼後果？
還有，自己搬走真的有用嗎？
萬一自己在公司宿舍半夜醒來，忽然又看見了它，陳默覺得自己的心臟恐怕承受不住那種刺激。
這其中還蘊含著它生氣的巨大風險。
就算平時中是一臉溫婉的婉兒偶爾生起氣來也挺可怕呢，何況是一個女......
好吧，陳默承認，從他聽見座鐘的聲音那一刻開始，他不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而它還救了他的命。
雖然他是因為它才去的那間幸福網吧。
但這完全可以證明，它對他是沒有惡意的，否則他已經死了。
也許它只是想陪在他（萬曆帝）身邊，就像夢境中萬曆帝在寢宮中陪著它那樣。
要不......先過了晚上再看看？
如果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那它待在這裡又有什麼問題？說不定哪天自己再遇見危險，它還能救自己。
不知不覺間，陳默的想法漸漸發生了變化。
從開始的恐懼到猶豫，再到現在已經準備接受和它共處一室。
而這些想法改變的過程看上去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
高新開發區那間高檔公寓中，坐在沙發上的艾靜放下了手中那一摞厚厚的資料，那是李氏重工這十年來發展的歷程，以及股權構成和李氏家族的一些情況。
而茶几上還有一份檢測報告。
那份報告的內容今天她已經看過好幾次了，但每次看的時候總會讓她有些羞澀。
畢竟她連戀愛都沒談過。
畢竟這是他那方面的檢測報告。
就算她是女強人，歸根到底，她都是女人。
而女人這種生物，在某些時刻，尤其是和自己愛情相關的事情上，總是會產生更多的聯想。
所以，今天她已經想了很多。
比如她已經確定陳默的身體沒問題，也確定了一定是李家做了什麼對不起陳默的事。
否則怎麼會在剛成功轉型一年後，陳默就離開了李氏重工？
這讓她很憤怒。
當年沒和你爭是不想他夾在中間難過，但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你又怎麼敢這麼對他？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想過是陳默的問題。
因為她無比確信陳默不是那種因為對方沒有生育能力，而拋棄對方的人。
這種判斷聽起來毫無邏輯可言，但很符合一個女人對自己心愛的男人的判斷。
何況陳默的確是個令人值得信任的人，無論是人品還是別的。
關於這點，從來都沒人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