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舊友重逢
研發部的外面，那個中年人很是意外的挑了挑眉。
「喲，還懂得整體成本核算！」
艾靜端著咖啡杯朝著裡面那個年輕人的背影舉了舉，以表祝賀。
隨後她轉過頭來看著中年人，有些驕傲地說著：「他本來就是個天才。」
中年人收回目光，吃驚地看著變得不太一樣的艾靜，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這個陳默......就是你以前說的那個人？」
艾靜安靜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閃爍著中年人似曾相識的光芒，讓他不禁回想了起來。
那年是哪一年？
應該是她還在大三的時候吧？那年放假回家，她的眼神就是現在這樣，毫不掩飾的興奮著、驕傲著、憧憬著。
可是僅過了大半年，她就沉默了，沉默的讓他心疼無比。
而今天他又看見她露出了這種眼神，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中年人緊皺著眉頭說著：「我記得你說過......他結婚了。」
「他出現在這裡，就代表了他的婚姻出現了問題。」
艾靜看著中年人的眼睛很認真地說著：「他結婚的時候我只會祝福他，但如果他真的恢復了單身，那麼......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我！」
看著艾靜認真的神情，中年人有些苦澀的想著，「無論是誰」這四個字中，顯然也包括著自己。
艾靜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絕對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為了莫須有的面子和矜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幸福再次溜走。」
她這句話的語氣更為堅定，好像是誓言。
中年人頓時沉默了，閱人無數的他自然能看出那個年輕人的優秀，更是能看出艾靜的堅決。
只是作為一位父親，此時此刻，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了很久，他嘆了口氣，拍了拍艾靜的肩膀，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看著中年人有些落寞的背影，艾靜臉上露出了愧疚之意。
過了一會兒，她轉頭透過研發部的玻璃窗，繼續專注看著那個已經開始忙碌的年輕人。
不知看了多久，她的唇角不自覺地翹起，臉部的線條漸漸變得溫柔動人起來。
人事部的周天華正站在遠處看著她，一臉恍然大悟。
當天晚上，江北新城的新開的一家咖啡廳安靜的卡座中，艾靜見到了一個中等身材，燙著一頭波浪卷的女人。
兩人熱烈地擁抱著，艾靜馬上就察覺對方的身體姿勢有些奇怪，隨後就看見對方脫下外套，露出了已經有些明顯的腹部線條。
她有些吃驚地問道：「這是第幾個？」
「第二個。」女人下意識輕撫腹部，一臉幸福地說著：「我家那位上半年剛升了職，所以決定再要一個。」
隨即她羨慕看著那張和印象中毫無二致、依然年輕美麗的臉，嘆息著：「看看你，再看看我，誰能相信我們是同學。」
看著那張只是微圓了些，更顯成熟女性風韻的俏臉，艾靜微笑說著：「我怎麼覺得你比以前更漂亮了些，再說了，瞧你滿臉幸福的樣子，我都羨慕死了。」
趙小雅搖了搖頭，笑著說：「那是你太優秀了，眼光也太挑剔了些。要我說，女人的幸福其實很簡單，只要要求不那麼高就好。」
然後她板起了臉看著艾靜：「這麼些年都不聯繫我，你到底怎麼回事？」
艾靜露出了歉意的表情，但沒解釋什麼，只是又輕輕地擁抱了下對方。
這家新開的咖啡廳的裝修極有品味，深色的主色調被暖色的燈光包裹著。
加上那些精心挑選音量適中的鋼琴曲，總是能讓人輕易陷入某些溫暖的情緒。
香醇的咖啡氣息中，艾靜和趙小雅熱切的敘著舊，幾乎沒有久別重逢的疏離感，顯然以前的關係就挺好。
老同學敘舊，話題總是會不可避免的轉到其他同學身上，當聊完了當年的同班，艾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提了一句。
「李婉兒......現在怎麼樣了？」
趙小雅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問道：「這些年你們都沒聯繫嗎？我記得你們以前的關係不錯啊？」
艾靜搖了搖頭沒說話，臉上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趙小雅仿佛想起了什麼，有些猶豫地問道：「是因為......陳默吧？」
艾靜垂著眼帘繼續沉默著，用銀色的小湯匙輕輕攪著面前的咖啡，漸漸形成一個漩渦。
既然她主動聯繫了過去的人，就沒打算再瞞對方，不過艾靜不打算告訴任何人陳默現在的情況，想必他也不想吧。
畢竟他曾經是那麼驕傲的人呢。
又或許是自己的某些私心作祟？
看著她此刻的模樣，趙小雅頓時吃了一驚，心想著難道當年的那些傳言竟是真的？自己這位同寢數年的好友真的和那個陳默有什麼瓜葛不成？
隨即她又感嘆了起來，那可是陳默啊！！！
就連李婉兒剛畢業就嫁給了他，那同樣出色的艾靜，喜歡上他也不足為奇。
只是......都五年了，自己這位好友還沒忘記他麼？難怪這些年都不怎麼聯繫自己，是怕勾起回憶吧？
但今天她怎麼主動提起了？
趙小雅一腦門的問號，一時間，咖啡廳這個角落的氛圍變得有些低沉，只有忽然變得憂傷起來的音符緩緩流淌其間。
過了一會兒，艾靜輕輕問道：「你還沒回答我，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趙小雅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畢業後李婉兒就再也沒聯繫過我，就連高中同學聚會也一次都沒來過，她結婚的消息還是我聽一個高中同學說的，不過......」
艾靜抬起了頭，靜靜地看著她：「不過什麼？」
趙小雅猶豫了下，壓低了聲音對艾靜說著：「去年同學聚會的時候，我聽那個高中同學偶然說過，李婉兒這些年......一直都沒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對了，我那個高中同學是李婉兒的鄰居，和李婉兒家好像還有些生意來往，所以，她說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趙小雅攤了攤手，說道：「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艾靜緩緩點了點頭，眼神深處若有所思。
一輛新款的銀色奔馳平緩行駛在跨江大橋上，艾靜邊開著車邊打著電話。
「我要這十年來李氏重工的所有資料，包括股東結構，以及李家所有能查得到的資料。」
「用最快的速度。」
電話那頭毫不猶豫恭謹的應了一聲。
「喲，還懂得整體成本核算！」
艾靜端著咖啡杯朝著裡面那個年輕人的背影舉了舉，以表祝賀。
隨後她轉過頭來看著中年人，有些驕傲地說著：「他本來就是個天才。」
中年人收回目光，吃驚地看著變得不太一樣的艾靜，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這個陳默......就是你以前說的那個人？」
艾靜安靜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閃爍著中年人似曾相識的光芒，讓他不禁回想了起來。
那年是哪一年？
應該是她還在大三的時候吧？那年放假回家，她的眼神就是現在這樣，毫不掩飾的興奮著、驕傲著、憧憬著。
可是僅過了大半年，她就沉默了，沉默的讓他心疼無比。
而今天他又看見她露出了這種眼神，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中年人緊皺著眉頭說著：「我記得你說過......他結婚了。」
「他出現在這裡，就代表了他的婚姻出現了問題。」
艾靜看著中年人的眼睛很認真地說著：「他結婚的時候我只會祝福他，但如果他真的恢復了單身，那麼......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我！」
看著艾靜認真的神情，中年人有些苦澀的想著，「無論是誰」這四個字中，顯然也包括著自己。
艾靜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絕對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為了莫須有的面子和矜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幸福再次溜走。」
她這句話的語氣更為堅定，好像是誓言。
中年人頓時沉默了，閱人無數的他自然能看出那個年輕人的優秀，更是能看出艾靜的堅決。
只是作為一位父親，此時此刻，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了很久，他嘆了口氣，拍了拍艾靜的肩膀，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看著中年人有些落寞的背影，艾靜臉上露出了愧疚之意。
過了一會兒，她轉頭透過研發部的玻璃窗，繼續專注看著那個已經開始忙碌的年輕人。
不知看了多久，她的唇角不自覺地翹起，臉部的線條漸漸變得溫柔動人起來。
人事部的周天華正站在遠處看著她，一臉恍然大悟。
當天晚上，江北新城的新開的一家咖啡廳安靜的卡座中，艾靜見到了一個中等身材，燙著一頭波浪卷的女人。
兩人熱烈地擁抱著，艾靜馬上就察覺對方的身體姿勢有些奇怪，隨後就看見對方脫下外套，露出了已經有些明顯的腹部線條。
她有些吃驚地問道：「這是第幾個？」
「第二個。」女人下意識輕撫腹部，一臉幸福地說著：「我家那位上半年剛升了職，所以決定再要一個。」
隨即她羨慕看著那張和印象中毫無二致、依然年輕美麗的臉，嘆息著：「看看你，再看看我，誰能相信我們是同學。」
看著那張只是微圓了些，更顯成熟女性風韻的俏臉，艾靜微笑說著：「我怎麼覺得你比以前更漂亮了些，再說了，瞧你滿臉幸福的樣子，我都羨慕死了。」
趙小雅搖了搖頭，笑著說：「那是你太優秀了，眼光也太挑剔了些。要我說，女人的幸福其實很簡單，只要要求不那麼高就好。」
然後她板起了臉看著艾靜：「這麼些年都不聯繫我，你到底怎麼回事？」
艾靜露出了歉意的表情，但沒解釋什麼，只是又輕輕地擁抱了下對方。
這家新開的咖啡廳的裝修極有品味，深色的主色調被暖色的燈光包裹著。
加上那些精心挑選音量適中的鋼琴曲，總是能讓人輕易陷入某些溫暖的情緒。
香醇的咖啡氣息中，艾靜和趙小雅熱切的敘著舊，幾乎沒有久別重逢的疏離感，顯然以前的關係就挺好。
老同學敘舊，話題總是會不可避免的轉到其他同學身上，當聊完了當年的同班，艾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提了一句。
「李婉兒......現在怎麼樣了？」
趙小雅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問道：「這些年你們都沒聯繫嗎？我記得你們以前的關係不錯啊？」
艾靜搖了搖頭沒說話，臉上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趙小雅仿佛想起了什麼，有些猶豫地問道：「是因為......陳默吧？」
艾靜垂著眼帘繼續沉默著，用銀色的小湯匙輕輕攪著面前的咖啡，漸漸形成一個漩渦。
既然她主動聯繫了過去的人，就沒打算再瞞對方，不過艾靜不打算告訴任何人陳默現在的情況，想必他也不想吧。
畢竟他曾經是那麼驕傲的人呢。
又或許是自己的某些私心作祟？
看著她此刻的模樣，趙小雅頓時吃了一驚，心想著難道當年的那些傳言竟是真的？自己這位同寢數年的好友真的和那個陳默有什麼瓜葛不成？
隨即她又感嘆了起來，那可是陳默啊！！！
就連李婉兒剛畢業就嫁給了他，那同樣出色的艾靜，喜歡上他也不足為奇。
只是......都五年了，自己這位好友還沒忘記他麼？難怪這些年都不怎麼聯繫自己，是怕勾起回憶吧？
但今天她怎麼主動提起了？
趙小雅一腦門的問號，一時間，咖啡廳這個角落的氛圍變得有些低沉，只有忽然變得憂傷起來的音符緩緩流淌其間。
過了一會兒，艾靜輕輕問道：「你還沒回答我，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趙小雅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畢業後李婉兒就再也沒聯繫過我，就連高中同學聚會也一次都沒來過，她結婚的消息還是我聽一個高中同學說的，不過......」
艾靜抬起了頭，靜靜地看著她：「不過什麼？」
趙小雅猶豫了下，壓低了聲音對艾靜說著：「去年同學聚會的時候，我聽那個高中同學偶然說過，李婉兒這些年......一直都沒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對了，我那個高中同學是李婉兒的鄰居，和李婉兒家好像還有些生意來往，所以，她說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趙小雅攤了攤手，說道：「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艾靜緩緩點了點頭，眼神深處若有所思。
一輛新款的銀色奔馳平緩行駛在跨江大橋上，艾靜邊開著車邊打著電話。
「我要這十年來李氏重工的所有資料，包括股東結構，以及李家所有能查得到的資料。」
「用最快的速度。」
電話那頭毫不猶豫恭謹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