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自殺
前往沙拉披的路上，天空逐漸陰沉下來，烏雲密布。
車窗外的風景漸漸模糊，偶爾有幾輛車從旁邊駛過，濺起幾分低沉的引擎聲。
陳冰靠在副駕駛座上，目光盯著前方，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將自己在審訊室里的經歷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然而，整個過程，他隻字未提昨晚在檔案室里發現關於五年前阿麗亞案物證被銷毀的事情。
李東遠雙手握著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眉頭微蹙，看似在專心開車，但心思早已飄遠。
「你真覺得那傢伙知道什麼？那個叫桑提的混球。」李東遠詢問道，語氣裡帶著幾分隨意，又透出一絲不耐。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就算他真知道點什麼，又能怎樣？案子不是五年前就結束了嗎？」
他覺得陳冰是在給自己找麻煩，一個已經結案的舊事，沒有好糾結的。
陳冰凝視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樹影，雙手交疊放在腿上，指尖輕輕敲擊著，像在醞釀內心的某種情緒。
「東子，當年比爾·哈特的死是罪有應得，但我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性。」
李東遠握著方向盤，餘光掃了他一眼，語氣裡帶著疑惑：「什麼意思？」
陳冰視線停留在窗外，語氣低沉：「桑提口中提到的『黑月降臨』，是比爾·哈特臨死前親口說的。」
李東遠眉頭皺了起來，帶著幾分不解：「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陳冰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當時我只覺得他在胡言亂語，沒放在心上，所以事後沒告訴你。」
他稍作停頓，繼續說道：「而且阿麗亞的日記里，也提到了『黑月降臨』。」
李東遠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緊，眼神複雜地掃了陳冰一眼，有些遲疑地問道：「如果兇手仍然逍遙法外，為什麼沒有繼續殺人？」
陳冰微微側頭，冷靜地說道：「也許有，東子。只是我們還不知道，沒有把它們串聯起來而已。」
他沉默了一瞬，目光微微下沉，像是在自問，又像是在說服自己：「你有想過為什麼97年，特別小組非要接管那個案子嗎？」
聽到這話，李東遠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的意思是特別小組和這件事有關？」
他的話語裡滿是質疑和不以為然，那種輕慢的語氣讓陳冰的眼神冷了幾分。
陳冰看著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解釋什麼，但最終卻選擇了沉默。
他將視線重新投向窗外，車窗上倒映著他的臉，冷漠中帶著一絲倦意。
李東遠見他不吭聲，嘴唇抿著，搖了搖頭，不再搭話，默默開車。
兩人之間仿佛豎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既隔絕了聲音，也凍結了彼此的情緒。
窗外的景物飛速掠過，但車內的氣氛卻如同凝固一般，只剩沉重的情緒在悄然發酵。
兩人抵達沙拉披分局，剛踏進大廳，便感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異樣的凝重。
警員們低著頭，腳步匆匆，臉上掛著一層難以掩飾的沉重情緒，像剛剛經歷了什麼令人不安的事情。
陳冰和李東遠對視一眼，眉頭微皺，一言不發地朝刑警隊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剛轉過走廊，就看到幾名警員聚集在拘留室門口，其中還有負責對接案件的負責人。
他們的臉色比大廳里其他人更加難看，眼神複雜，帶著無奈與焦慮。
陳冰加快腳步，語氣冷峻：「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負責人嘆了一口氣，抬手指了指監室內，聲音低沉：「你們自己進去看看吧。」
帶著一絲疑惑和不安，陳冰推開拘留室的門，李東遠緊隨其後。
門剛打開，一股鐵鏽夾著血腥味撲面而來，讓人心頭一緊。
監室內最深處，拉起了一道醒目的警戒線，地上那抹鮮紅更是刺入陳冰眼中。
一種不祥的預感猛然襲來，陳冰快步上前，看到桑提垂坐在地上，頭微微低垂，手腕上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還在緩緩滲出，染紅了他身下的水泥地。
鐵床的一角顯得異常刺眼，尖銳的邊緣上沾滿了血跡，無聲地昭示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陳冰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半晌才壓抑著情緒低聲罵道：「靠！」
他回過頭，眼神如刀一般掃向負責人，聲音中帶著一股隱忍的怒火：「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負責人嗓音發澀地解釋道：「他知道自己面臨多起謀殺案的指控，也許……是考慮之後做出的選擇。」
「放屁！」陳冰冷聲打斷，眉頭深鎖，目光死死盯著負責人，「他前一天還嚷著要做交易，怎麼可能突然尋死？」
他的視線掃過拘留室上方的攝像頭，語氣冰冷，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把這裡的監控錄像調出來！立刻！」
空氣中一時間只剩下陳冰強硬的話語，和眾人面面相覷的沉默。
監控室內，氣氛緊張而壓抑，屏幕上快進的畫面在眾人眼中飛速閃過。
整個過程，陳冰一言不發，目光集中在屏幕上，不放過任何細節。
忽然，畫面中出現了兩名警員來到桑提的監室前，打開監門。
陳冰眼神一凜，抬手示意負責操作的警員：「就這，倒回去再放。」
操作的警員手指輕點鍵盤，畫面迅速倒回。
他不動聲色地開口：「7點15分，他和他的律師通了電話。」
屏幕上，桑提從監房裡走出，在兩名警員的帶領下走向監控盲區。
陳冰皺了皺眉，低聲問道：「再快進。什麼時候回來的？」
畫面繼續推進，直到21分左右，桑提被帶回監房，關門的聲音仿佛透過屏幕傳來。
負責操作的警員停下手，看向陳冰：「從那以後，他就再沒和任何人接觸過。」
陳冰死死盯著屏幕上的桑提，腦海中閃過無數可能。
他沉聲問道：「有音頻能聽嗎？」
警員搖了搖頭，語氣帶著無奈：「沒有，只有視頻。就這些了。」
他指了指屏幕上的鮮血，「三個小時後，血就這樣流出來了。」
畫面定格在監房的地面，鮮血沿著水泥地面緩緩蔓延，觸目驚心。
陳冰深吸一口氣，直起身子，目光銳利地掃向眾人：「我不知道他跟律師通話時，對方跟他說了什麼。我需要查看那通電話的來電記錄。」
「好。」一名警員點頭應答，立刻起身離開。
陳冰的視線回到屏幕，畫面中那兩名警員的身影清晰可見。
他冷靜地問：「帶他出去的這兩個人叫什麼名字？」
旁邊的負責人猶豫了一下，低聲回答：「柴爾德里斯和布拉。」
聽到「柴爾德里斯」這個名字，陳冰眼神微微一動，眉頭皺得更緊，總覺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他短暫沉思後，對負責人說道：「我要他們的檔案，立刻。」
負責人雖然點了點頭，但臉上的不耐已經顯露無疑。
他轉身走出監控室，語氣有些敷衍：「好的，長官。」
監控室內再次安靜下來，只有屏幕上的畫面還在閃爍，桑提監房內的鮮血如無聲的控訴，令人不寒而慄。
陳冰站在屏幕前，雙手交叉，目光深沉，思索著這起自殺背後的隱秘。
車窗外的風景漸漸模糊，偶爾有幾輛車從旁邊駛過，濺起幾分低沉的引擎聲。
陳冰靠在副駕駛座上，目光盯著前方，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將自己在審訊室里的經歷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然而，整個過程，他隻字未提昨晚在檔案室里發現關於五年前阿麗亞案物證被銷毀的事情。
李東遠雙手握著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眉頭微蹙，看似在專心開車，但心思早已飄遠。
「你真覺得那傢伙知道什麼？那個叫桑提的混球。」李東遠詢問道，語氣裡帶著幾分隨意，又透出一絲不耐。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就算他真知道點什麼，又能怎樣？案子不是五年前就結束了嗎？」
他覺得陳冰是在給自己找麻煩，一個已經結案的舊事，沒有好糾結的。
陳冰凝視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樹影，雙手交疊放在腿上，指尖輕輕敲擊著，像在醞釀內心的某種情緒。
「東子，當年比爾·哈特的死是罪有應得，但我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性。」
李東遠握著方向盤，餘光掃了他一眼，語氣裡帶著疑惑：「什麼意思？」
陳冰視線停留在窗外，語氣低沉：「桑提口中提到的『黑月降臨』，是比爾·哈特臨死前親口說的。」
李東遠眉頭皺了起來，帶著幾分不解：「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陳冰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當時我只覺得他在胡言亂語，沒放在心上，所以事後沒告訴你。」
他稍作停頓，繼續說道：「而且阿麗亞的日記里，也提到了『黑月降臨』。」
李東遠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緊，眼神複雜地掃了陳冰一眼，有些遲疑地問道：「如果兇手仍然逍遙法外，為什麼沒有繼續殺人？」
陳冰微微側頭，冷靜地說道：「也許有，東子。只是我們還不知道，沒有把它們串聯起來而已。」
他沉默了一瞬，目光微微下沉，像是在自問，又像是在說服自己：「你有想過為什麼97年，特別小組非要接管那個案子嗎？」
聽到這話，李東遠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的意思是特別小組和這件事有關？」
他的話語裡滿是質疑和不以為然，那種輕慢的語氣讓陳冰的眼神冷了幾分。
陳冰看著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解釋什麼，但最終卻選擇了沉默。
他將視線重新投向窗外，車窗上倒映著他的臉，冷漠中帶著一絲倦意。
李東遠見他不吭聲，嘴唇抿著，搖了搖頭，不再搭話，默默開車。
兩人之間仿佛豎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既隔絕了聲音，也凍結了彼此的情緒。
窗外的景物飛速掠過，但車內的氣氛卻如同凝固一般，只剩沉重的情緒在悄然發酵。
兩人抵達沙拉披分局，剛踏進大廳，便感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異樣的凝重。
警員們低著頭，腳步匆匆，臉上掛著一層難以掩飾的沉重情緒，像剛剛經歷了什麼令人不安的事情。
陳冰和李東遠對視一眼，眉頭微皺，一言不發地朝刑警隊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剛轉過走廊，就看到幾名警員聚集在拘留室門口，其中還有負責對接案件的負責人。
他們的臉色比大廳里其他人更加難看，眼神複雜，帶著無奈與焦慮。
陳冰加快腳步，語氣冷峻：「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負責人嘆了一口氣，抬手指了指監室內，聲音低沉：「你們自己進去看看吧。」
帶著一絲疑惑和不安，陳冰推開拘留室的門，李東遠緊隨其後。
門剛打開，一股鐵鏽夾著血腥味撲面而來，讓人心頭一緊。
監室內最深處，拉起了一道醒目的警戒線，地上那抹鮮紅更是刺入陳冰眼中。
一種不祥的預感猛然襲來，陳冰快步上前，看到桑提垂坐在地上，頭微微低垂，手腕上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還在緩緩滲出，染紅了他身下的水泥地。
鐵床的一角顯得異常刺眼，尖銳的邊緣上沾滿了血跡，無聲地昭示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陳冰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半晌才壓抑著情緒低聲罵道：「靠！」
他回過頭，眼神如刀一般掃向負責人，聲音中帶著一股隱忍的怒火：「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負責人嗓音發澀地解釋道：「他知道自己面臨多起謀殺案的指控，也許……是考慮之後做出的選擇。」
「放屁！」陳冰冷聲打斷，眉頭深鎖，目光死死盯著負責人，「他前一天還嚷著要做交易，怎麼可能突然尋死？」
他的視線掃過拘留室上方的攝像頭，語氣冰冷，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把這裡的監控錄像調出來！立刻！」
空氣中一時間只剩下陳冰強硬的話語，和眾人面面相覷的沉默。
監控室內，氣氛緊張而壓抑，屏幕上快進的畫面在眾人眼中飛速閃過。
整個過程，陳冰一言不發，目光集中在屏幕上，不放過任何細節。
忽然，畫面中出現了兩名警員來到桑提的監室前，打開監門。
陳冰眼神一凜，抬手示意負責操作的警員：「就這，倒回去再放。」
操作的警員手指輕點鍵盤，畫面迅速倒回。
他不動聲色地開口：「7點15分，他和他的律師通了電話。」
屏幕上，桑提從監房裡走出，在兩名警員的帶領下走向監控盲區。
陳冰皺了皺眉，低聲問道：「再快進。什麼時候回來的？」
畫面繼續推進，直到21分左右，桑提被帶回監房，關門的聲音仿佛透過屏幕傳來。
負責操作的警員停下手，看向陳冰：「從那以後，他就再沒和任何人接觸過。」
陳冰死死盯著屏幕上的桑提，腦海中閃過無數可能。
他沉聲問道：「有音頻能聽嗎？」
警員搖了搖頭，語氣帶著無奈：「沒有，只有視頻。就這些了。」
他指了指屏幕上的鮮血，「三個小時後，血就這樣流出來了。」
畫面定格在監房的地面，鮮血沿著水泥地面緩緩蔓延，觸目驚心。
陳冰深吸一口氣，直起身子，目光銳利地掃向眾人：「我不知道他跟律師通話時，對方跟他說了什麼。我需要查看那通電話的來電記錄。」
「好。」一名警員點頭應答，立刻起身離開。
陳冰的視線回到屏幕，畫面中那兩名警員的身影清晰可見。
他冷靜地問：「帶他出去的這兩個人叫什麼名字？」
旁邊的負責人猶豫了一下，低聲回答：「柴爾德里斯和布拉。」
聽到「柴爾德里斯」這個名字，陳冰眼神微微一動，眉頭皺得更緊，總覺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他短暫沉思後，對負責人說道：「我要他們的檔案，立刻。」
負責人雖然點了點頭，但臉上的不耐已經顯露無疑。
他轉身走出監控室，語氣有些敷衍：「好的，長官。」
監控室內再次安靜下來，只有屏幕上的畫面還在閃爍，桑提監房內的鮮血如無聲的控訴，令人不寒而慄。
陳冰站在屏幕前，雙手交叉，目光深沉，思索著這起自殺背後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