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們建個國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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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底正是南半球的旱季加冬季,但林波波河附近溫度仍然不低。太陽落山,溫度回落,蚊蟲開始出動。

  「啪」周平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臉上,可惜沒有打到蚊子。迷迷糊糊的他睜開眼睛,周圍光線已經很暗了,坐起來伸伸腰,周平感到一陣的輕鬆,自從來到非洲,36天了,終於睡了個好覺,雖然只睡了幾個小時。

  站起身來,全身酸麻!四周是一片寂靜,靜得讓人心慌。還好,還有章長河陪著。蹲下晃晃章長河「長河,醒醒,起來活動活動。」

  章長河沒動,手碰到他的臉,有點燙手!「長河,別嚇我呀!」周平用手覆住章長河的額頭,確實很燙。

  周平有些慌了,章長河應該是傷口感染髮燒了。要是在國內,治好他實在是太簡單了。但這荒郊野嶺的什麼都沒有,再燒下去章長河也堅持不了多久!周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辦法。

  周平把附近的荒草收攏過來,用碎石塊圍了個火塘,點燃荒草,再用碎石壓滅明火,讓它冒著煙。然後提著槍拿著刀向山下走去。

  用石頭砸斷一些灌木,又割下了幾張不知名寬大的葉子,周平拖著它們回到了山頂。把火透開,加上樹枝,明火就燒起來了。剩餘有 4、5斤鱷魚肉,給分成6塊,插到樹枝上烘烤。還有一瓶多水,周平用樹葉團成杯子,倒上水放到火塘中間的石塊上,希望可以把水燒開。

  周平把小刀在火焰上烤,進行高溫消毒,然後分別割開章長河左右手的中指,進行放血。「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死馬當活馬醫了,長河希望你能挺住!」周平自言自語道。

  慢慢的向火塘里加柴,不斷的給鱷魚肉換面。樹葉杯子裡的水真的燒開了,周平很激動,有開水就有希望了!兩隻手捏住樹葉杯子,燙得周平齜牙咧嘴,但總算是把水提出來了,放一旁晾著,再放一個樹葉杯子燒水。

  「長河,醒醒!」周平用力的晃著章長河,可能是放血有些效果,章長河攸攸的醒了過來。周平很興奮,不斷用語言表達著他的激動。「長河,喝水,這是熱水,你慢點喝。」

  「長河,吃點肉,這可是熟肉。我烤的。」周平把烤熟的肉用刀刮下來,放在樹葉上遞給章長河。

  「長河,你發燒了,沒有藥,我給你放血只能緩解一下。」周平一邊吃肉一邊對章長河道:「你得多吃點,開水也多喝點,肚裡有食,身體才有能量,才能堅持到我們找到藥。」

  「長河,你知道嗎,兄弟我可是活地圖。等下吃飽喝足了我們向南走,10公里內肯定能到非國的X公路,到了公路就能攔車找人幫忙了,你就有救了!千萬堅持住呀!」

  「嗯,我會堅持的,我也不想死在這裡!」章長河回應周平,兩人沒話找話,一句一句的聊著,儘量多吃些沒有滋味的肉,兩人幾乎把所有的肉都吃完了,剩餘的水也全部燒開喝完。

  吃飽喝足後,兩人有了精神。周平辨別一下方向,攙扶著章長河下山,向南邊走去。

  斯得羅騎著他心愛的二手摩托車,疾馳在清晨的X公路上,作為村裡的俊後生,擁有一輛摩托車,並在穆西納有工作——其實就是個偷雞摸狗的小混混。使他風光無限,不僅有老婆,還有兩個情人。

  一路向西疾馳,前面是一段幾公里筆直的路段,斯得羅加速再加速!他太享受這種飛一樣的感覺了。嗯,很遠的路邊有東西,避一下。眼神很好的他發現,好像是個人!避開,必須避開!我可不傻!

  嗯,好像不是黑人,是個亞洲人,但關我屁事!唉,還有個鼓鼓的包。一閃而過的斯得羅放慢了速度,折返回來,確定那是個昏迷不醒的亞洲人,四周都是低矮的荒草。

  斯得羅把摩托車停在路邊,拿出別在後腰的手槍,上膛。小心翼翼的觀察,確認安全後,彎腰把抱在亞洲人胸前的帆布包拎起來。

  「嘭」

  斯得羅的胸口如同被馬蜂蟄了一下,他低頭看去,胸前一個小孔在流血,他知道背後肯定有個大洞,「我要死了!」斯得羅緩緩的倒下了。

  周平從十幾米外的草下鑽出來,跑到斯得羅身旁,確定他死了,周平就把他拖到自己的掩體處,扒了他的褲子,染血的上衣就不要了,斯得羅的皮衣兜里有錢包和手機,現在是周平的了!

  用草把斯得羅的屍體蓋好,大致清理一下血跡。在公路上不注意根本就發現不了!

  初步整理了一下戰利品:一把手槍、8發子彈,一部手機、錢包里有幾張卡、300多非國蘭特(蘭特和華幣的兌換率是10:4)。最重要的是一輛摩托車!

  周平換上奧德托的褲子,把昨天半夜就昏迷的章長河挪到沒熄火的摩托車上,自己也跨上去,用自己的破褲子把章長河綁到自己腰上。熟練的給摩托車掛擋、踢支架、加油門。摩托車穩穩的向西開去。


  周平摩托車騎的很穩,雖然不知道現在的位置,但周平知道一路向西會直達非國的1號公路,在此之前還會和非國的Y號公路交接。之前看過的衛星地圖顯示在X公路和Y公路交叉口有個小鎮,小鎮上有個教堂,周平準備到教堂找點藥。

  地廣人稀的F國,可能是太早了,一路上幾乎沒有車輛。騎行一段時間後,經過一條河上的橋樑,周平把繳獲的手機關機,扔進了河裡,把錢包里的現金放褲子口袋裡,錢包和卡分別扔進河裡。有了這條河做參照物,周平知道大概還有20多公里就到小鎮了。

  周平在小鎮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小院,把兩支槍埋到土裡,換回破成一條一條的褲子,其他什麼都不帶。

  大概8、9點鐘,周平背著昏迷的章長河出現在路南邊的教堂。

  「救人!救人!救人......」周平操著蹩腳的英語,帶著最大的聲音衝進了教堂里。

  這是個很小的教堂,不是禮拜日,裡面只有一位老牧師。老牧師看到周平,手在胸前做完儀式後順勢過來幫忙,把章長河放到長椅上。

  「中國人?」腔調怪異但能聽的懂的話語在周平耳邊響起。周平愣了一下,然後是激動的不能自已。顫抖的抓住這位白人牧師的手「中國人,我是中國人!」

  「疼疼...」周平趕緊鬆開牧師的手,不住的道歉,

  「他怎麼了?」牧師揉揉手指著章長河說道。

  周平編造了一個故事——他和章長河是一起來F國的遊客,在穆納西遊玩林波波河後準備回約翰內斯堡,可是被搶劫了,兩人徒步2天才到這裡,但同伴滾下山時身體嚴重擦傷,發炎導致高燒!連說帶比劃老牧師才明白,看了一下兩人比乞丐還慘的裝束,老牧師轉身向住住處走去。

  過了一會兒,老牧師拿了一杯水和一盒藥過來,周平把藥融化進水裡,掰開章長河的嘴灌了進去。

  牧師示意周平把章長河抬進後面的休息室。費了半天勁,終於把章長河全身進行了清洗和消毒。還好皮膚只是擦傷,傷口都不深,灌進去的藥也起了作用,額頭不是太燙了。

  安頓好章長河後,周平再也堅持不住了,往地板上一躺,就睡了過去......

  「長河,堅持呀!不要放棄!我周平不什麼英雄好漢,可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兄弟。」周平背著昏迷的章長河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用這種方式給自己打氣加油。「長河,我周平背著你雖然累點,可是我樂意,今天我背你,以後哪天咱老周力有不濟的時候,你老章也得拉咱一把!......」

  「長河,堅持住!咱老周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咱也怕孤單,害怕一個人往前走,所以你得陪著我,不至於讓咱老周像個孤魂野鬼......」

  周平感覺章長河越來越重,每挪動一步都要用盡全身力氣!......好像看到車燈了,周平感覺渾身又充滿了力量,背著章長河向著車燈的地方跑去,可是不論怎麼跑前面的距離一直在變遠......

  「啊~~」周平猛的坐起來。「大平,你醒了!」章長河高興的說道:「你都睡了快兩天了。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周平打量了一下四周,是在教堂後的休息室,換了衣服的章長河坐在他對面的臨時床上。此時的章長河颳了鬍子,洗了頭髮,1米8高的壯碩漢子,再也看不到幾天前的狼狽了。乾涸的嗓子使周平說話相當費勁:「長河,你沒事了?」

  「沒事了,燒早退了,身上的傷在結痂,癢得厲害。倒是你,一下子睡了兩天,讓人擔心。」

  「牧師呢?我要好好謝謝人家!」

  「神父有事外出,大平你先喝點水潤潤嗓子。」章長河把水遞給周平,繼續說道:「這裡還有些麵包、火腿,都是提前給你準備的,你先墊墊肚子。等一下再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神父的衣服我穿著合身,你穿估計會有些大了。」

  「嗯,嗯」周平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點頭。

  洗了個澡,換上不怎麼合身的衣服,周平感覺自己又徹底活過來了!雖然鬍子很長,但也平添了三分彪悍之氣。

  「對了,牧師去幹什麼了?」

  「說是東邊公路上發現一具被野狗啃咬的屍體。神父去做禱告了。」

  「啥時候的事?」

  「就天亮沒多久發現的,神父沒走多久你就醒了。」章長河對周平說道:「大平,快中午了,這兩天是我做飯,中午我煮點麵條,在非國想吃頓麵條可是不容易呀。」章長河一邊說一邊向隔壁的廚房走去。


  「靠!」周平一把拉住章長河道「吃個屁,長河,聽我的,快跟我走!」

  「有啥事也得等神父回來吧。」

  「不等了,那個死人是我殺的!快跟我走!」

  章長河一愣,但也順從的跟著周平跑了。周平領著章長河到了廢棄的院子,先把槍扒出來,把手槍遞給他道:「手槍你應該會用吧,有8發子彈。」

  隨後自顧自的把ak塞進斯得羅的褲子裡,並從褲子口袋裡掏出300多F國貨幣。對這正打量手槍的章長河道:「長河,來不及跟你解釋了,你來騎摩托車,咱們先去鎮口加油,然後順著X公路向西跑。」

  章長河也知道事態緊急!趕緊跨上了靠在牆角的摩托車,周平拿著包好的ak和黑色的帆布包也跨上了摩托車。

  「長河,我們不在鎮口加油,一路向西到1號公路加油,大約有50公里,你看一下油量。」周平想起鎮口加油站可能會認識斯得羅的摩托車,趕緊告訴章長河。

  「50公里,沒問題。」章長河打著了摩托車,一邊掉頭一邊說道:「坐穩了大平!」一加油門,摩托車竄了出去,周平給他指方向,車子上了公路,一路向西,不斷加速。

  周平他們剛走不到半個小時,一輛警車就停在了教堂門口。牧師帶著兩個肥胖的警察進了教堂。

  「警官,這兩個倒霉蛋中國人大概率不會有問題的。」牧師一邊走一邊道:「他們過來求助的時候,一個昏迷,另一個現在還在昏迷,而且他們也沒有武器。」

  「章章~」牧師喊著章長河:「你朋友醒了嗎?」

  進了章長河和周平住的房間後,牧師傻眼了,沒人!找遍了整個教堂都沒人!

  「神父,我懷疑就是他們殺了斯得羅,不然他們怎麼不見了?」領頭的胖警察不耐煩的道:「有那兩個中國人的照片嗎?我要通緝他們。神父,如果不是你曾經救過我們局長,我肯定也要帶你回警察局!」

  「沒有照片,你知道的,這裡就連監控都很少的。」

  「噢,謝特!」胖警察回頭對同伴道:「回去吧,夥計。讓局長通緝兩個中國人。」......

  此時,周平二人剛剛在1號公路的加油站給摩托車加滿滿,周平又買了水和麵包。然後騎摩托向北。

  「長河,轉出公路,向西。」剛走了不到2公里,周平在一個土路口對章長河道:「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商量一下以後咋辦?」

  摩托車轉入土路,這是一大片樹林,一直到樹林深處二人才停下。

  路上周平把章長河昏迷後,他用章長河做誘餌,擊殺斯得羅搶摩托車的事告訴了他。

  「長河,聽我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你開著摩托車,一路順著1號公路向南,不到300公里就是約翰內斯堡,你找到我國的大使館,把你的遭遇如實告知,你就可以回國了。畢竟你沒有任何違法問題!」

  「那,大平,你怎麼辦?」

  周平苦笑一聲:「呵呵,我是沒辦法再正常生活了,兩三條人命呢。」

  「也就是說,讓我走了,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自生自滅!」章長河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平道:「那不行!我選第二條路。」

  「不問問第二條路是什麼嗎!」

  「不用問,你會告訴我的。」

  「長河,我們為什麼要來非洲呢?總的來說就是為了錢!很多的錢!我們是為了錢才來冒險的!」周平異常冷靜的道:「從我扭斷那個黑猩猩的脖子開始,好像我身體裡的某種封印就解除了!」

  「第二條路就是——用盡一切辦法搞錢!我們現在手裡有槍,搞到了錢,我們再招兵買馬,做大做強!最後,我們再非洲,找個地方占山為王,裂土建國!我們自己當祖宗!」

  「幹了!兄弟,我們一起干!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賤命一條,咱們只要不死就往大了干!沒有什麼比沒錢更讓人絕望的了!」章長河很激動的道「就是前幾天我快暈倒前,我想著你就是把我獨自扔下,當時我也沒絕望過!知道嗎,在國內沒錢的時候真的比死還絕望!」

  「好兄弟,我們一起幹了!」

  兩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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