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荒野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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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平,卡車中冷系統被打壞了!」周平正在擺弄他搶過來的ak,就聽見章長河有些緊張的說:「發動機溫度升上來了,三分鐘之內就會熄火!」

  「它喵的!這才跑出來不到3分鐘,這破車就給鬧罷工!」周平一邊抱怨一邊收拾駕駛室里能用的東西——剛看了彈匣,有17發子彈;有三瓶水和半包餅乾。

  「長河,你儘量向前開,我們現在是在向北走,我來之前看過這裡的衛星地圖,很快我們就出山了。」說話間,周平又扒拉出來了多半包煙、一把小刀和一個打火機。

  「不行,我們不能出山區!」周平忽然反應過來,對章長河道:「礦區有2輛摩托車,他們很快就能追過來。在前面找個地方停車,我們下車,向東,進山。」說著話,周平手不停,把找到的東西裝進了司機帶過來的一個黑色帆布袋裡。

  車輪在簡易的土路上拉出長長的痕跡,剛停穩,兩側車門幾乎同時打開。稍微辨別一下方向,周平背著槍提著包快步向東側的山坳里跑去,章長河緊跟其後。

  剛剛轉進山中不到2分鐘,後面摩托車的轟鳴聲就由遠而至......

  天色徹底黑下來了,今晚是下弦月,非洲的空氣很是純淨,周平可以在月光下看清楚腳下,拉著章長河在雜亂的灌木叢中踉蹌的前行。精神的高度緊張使他們不知疲倦,一直跑,一直跑...摔倒再爬起來繼續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肺部都感覺快要爆炸了,呼哧呼哧的喘息聲跟破風箱一樣。終於在爬上一個小山包後,兩個人癱坐在一棵大樹下。

  緩了一陣後,周平打開背包,遞一瓶水給幾近虛脫的張興河道:「長河,喝點水,慢點喝,千萬別喝快了!」然後自己也打開一瓶水小口的喝著。

  「這裡還有點餅乾,我倆分一分吃了吧。」周平拿出那多半包餅乾。

  「兄弟,我們竟然逃出來了!」章長河一臉激動地對周平說道:「太刺激了!大平,兄弟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沒有你,我根本就跑不了,最後可能不知道哪天就埋進礦洞裡了!」

  「咱們兄弟就別說客氣話了,沒有你,我可開不了大車,也跑不出來。咱倆趕緊吃點喝點,補充一下體力,還得繼續跑,這裡不安全。」周平也不居功,謙虛的說道。

  章長河點頭同意,兩個人不急不徐的把半包餅乾吃完,一人喝光一瓶水。周平把空瓶和餅乾包裝袋都裝進包里,檢查一下地面,挺乾淨。遞給章長河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支,狠狠的抽上一口。

  「長河,我不知道咱們的位置,但我知道我們一直向南走會走到林波波河,過了河是非國,順著河向東是莫克國。」周平吐出煙圈,對章長河說道:「我們先向南走,至於最後去非國還是莫克國,咱們邊走邊商量。」

  「好,我聽你的。」

  周平折下了兩條樹枝,和章長河一人一根。周平在前開路,轉向南方走去。

  如果可以再重來,周平發誓哪怕在國內要飯也不來非洲了。非洲環境是真的好,剛才逃命的時候亡命奔逃還沒感覺,現在緩了一會再走,只感覺腿麻腳軟,有傷在身的章長河更是走的一瘸一拐。最操蛋的是走的慢了各種昆蟲、蚊子就聞著味向他們撲來,沒辦法只能邊走邊趕,好在是兩人都穿的長袖,要是和那些黑哥們一樣光著膀子,那可就有罪受了!

  樹枝不時的能碰到一閃而過的蛇,更是刺激的周平頭皮發麻——周平從小就噁心蛇,倒也不是怕,就是噁心。兩人就這樣龜速的前進著,不時的交流幾句。

  得益於周平超強的方向感,雖然一直在繞路,但大方向沒錯,一直向南。中間兩人除了放一次水,就一直在走。誰也沒說要休息,都知道不能放鬆,一但松下胸中的那口氣,就真的走不出去了!

  天蒙蒙亮就起來了,在繞過一個險峻的山埡後,粼粼的波光伴隨著嘩嘩的流水聲出現在周平兩人的眼前。從昨晚到現在十幾個小時,走的兩人雙腿如灌鉛一般,每挪動一步都是煎熬。現在是非洲的旱季,河邊有大片裸露的沙灘,咬緊牙關,兩人終於爬上了一片空曠的沙灘。往上一躺,兩人就再也不想動了......

  「啪」

  清脆的槍聲打破了河灘的寧靜。

  「啪啪啪」

  周平和章長河背對著背站在沙灘的中間,周平持槍對著圍過來的鱷魚點射,在射翻了4條近3米長的鱷魚後,剩下的幾條鱷魚快速的潛進了河裡。

  「特喵的,幸好老子記得林波波河別名叫鱷魚河,一直戒備著,我們離河水也遠,不然就真成鱷魚的點心了!」周平心有餘悸的自言自語,背後是緊張到發抖的章長河。


  一人點上一支煙。「兄弟,咱們得趕緊過河了。」周平看向幾條大鱷魚說道:「我在卡車上找到了一把小刀,不知道能不能把這些厚皮的傢伙割開。它們嚇我們一跳,咱們就吃點它們的肉,哈哈。」

  「我看行,刀呢,等下我來搞,以前在雪區,我剝過山羊。」

  「不急,抽口煙緩一會兒。」兩人就背靠背坐著大口的吸著煙,慶祝又一次的劫後餘生。

  鱷魚皮是真結實,章長河搞了半天才把一條鱷魚刨開了皮,割下了一大塊肉,再割成小條。雖然生肉很難吃,但造反的胃發出的指令,讓周平二人不得不一條又一條的吃下帶著腥味的生肉。周平儘量地將肉條嚼碎再咽,害怕消化不了。但只吃了約一斤就再也吃不下了。

  「長河,不要吃太多,儘量嚼碎點。不然我們的身體受不住,就沒辦法跑了!」周平起身活動一下手腳,對章長河說道:「我們再割兩塊肉,多的我們就不要了。等下咱倆向下遊走,旱季林波波河有斷流的河段,找到了咱倆就過河到非國。」

  「好,不過可惜了這幾條鱷魚皮了,在國內老值錢了。」章長河一邊割肉一邊不無惋惜的說。周平也覺得有些可惜,搖搖頭說道:「現在還是保命要緊,等下我給水瓶裝滿水咱們就走。」

  周平選沙灘低洼處向下挖,挖了有半米多就有水了,兩人又抽了根煙。「就剩兩根煙了,過了河再抽,就當慶祝了。」周平邊抽邊說。

  等水沉澱了一會兒,兩人先喝個肚飽,再把三個水瓶都裝滿。周平背著帆布包,右手提槍,左手拿棍,順著沙灘向下遊走去,章長河也拄著棍子,艱難的跟著周平一起走著......

  此時在距離周平他們西北方直線距離不到20公里的黑礦場,大塊頭黑人科多,正在暴怒的訓斥工頭:「你們這群蠢豬,就這麼輕易的讓兩個礦奴逃跑了!我不僅死了一個士兵,還廢了一輛車!關鍵是你們竟然還沒有把他們抓回來。」

  「他們剛跑出去,我就帶人騎摩托車去追了,他們的車在不到5公里的地方拋錨了,我們又順著路追到了三號公路,沒找到他們,天又黑了,我們就回來了。」工頭低著頭弱弱的說。

  科多一腳踹倒了工頭旁邊的黑人,發怒道:「我親愛的叔叔,我真想像踹他一樣的踹死你!愚蠢的廢物,卡車壞了他們怎麼可能向3號公路跑?」

  廢話,他們肯定不會往公路跑,可是黑夜進山里找人誰樂意去,找到了沒好處,找不到白受罪!工頭這麼想著,但漆黑如墨的臉上還是帶著謙遜,討好的說道:「我尊敬的長官,我們都是廢物,所以我們請您來坐鎮,有您的指導,我們肯定能抓住那兩個該死的逃奴。」

  「還抓個屁,那兩個中國人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科多回頭看了一遍礦區,對工頭說道:「這裡先暫停了,把剩餘的礦奴賣給加西西,過段時間沒問題了,我們再回來挖礦。」

  「我尊敬的長官,您可以調遣士兵去抓捕他們,他們給我們帶來了這麼大的損失,抓到了用他們餵狗!」

  「啪」科多終於忍不住給了工頭一耳光「讓我私自帶著津韋國的國防軍去抓捕兩個中國人,你它喵的瘋了吧!」

  ......

  周平他們運氣不錯,沿著河灘走了半個多小時,就看到一段幾乎斷流的河段。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兩人渾身不禁充滿了力量,踉踉蹌蹌爬到了河對岸。進入了非國境內。

  「長河,再堅持一會兒,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歇歇。」

  「嗯,我還能行。」章長河虛弱的說道,聲音微弱的周平勉強能聽到。

  繞過兩座小山,周平看到了一個幾乎全是風化岩石光禿禿的小山包。「加油,長河。我們爬上那座小山就安全了。」章長河點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望山跑死馬,半個多小時後,兩人幾乎虛脫,才爬上這座不到50米高的山頭,中途還把最後的兩根煙抽了提神。山是岩石山,沒有灌木,只有稀疏的雜草,蛇蟲基本不在這裡,大型肉食動物也很少會光顧這裡。

  「長河,我們安全了!」周平看著已經睡著的章長河說道,爬山後半程幾乎是周平把比他還高的章長河背上來的。

  「不行,長河,你還不能睡!」周平用力的把章長河晃醒。

  「喝點水,再吃點肉。」被晃醒的章長河勉強喝了半瓶水,吃了點鱷魚肉就睡著了,周平肉吃了個半飽,水喝了一瓶。

  然後周平把章長河拽到背陰的岩石後,然後周平也是一動不動的躺著了。正午的陽光帶來了炙熱的溫度,所有的動物都在避暑,光禿禿的山頭成了周平二人最好的庇護所。

  安全了...這是周平睡著前最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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