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姚傑
清晨，太陽升起，驅散濃霧，繁華的碼頭上尋街的士兵異常的頻繁，入室的盜賊還逍遙法外。
幾條小巧玲瓏洗衣船在帆船間來回穿梭，幾名女子穿著灰暗褪色的土布衣裳，頭上帶著花絲巾，除了招攬漿洗衣物的生意外，還會用英語開心的向著洋人打招呼，
「喂，討人喜歡的好兄弟，過得好嗎？打你上次來澳門後，我就一直想念著你呢，」
只是今日碼頭緊張氣氛讓洗衣船的生意慘澹，九兒呆坐在小船上，小手撐著下巴無聊的用腳劃弄著水面，
「喲，九兒姑娘，怎麼在這裡發呆呢，沒有去找你的洋船長情郎嗎？」
略有姿色的船女聲音清脆銳耳，卻讓人煩悶不已，
九兒挪了挪身子別過頭去，不理睬著這煩人的船女。
碼頭上，士兵分散在各處，眼神警惕，有時還讓人掀開衣角，查看後背是否有傷口，
李赫來到碼頭，眼睛在海邊來回巡視，一條遊船吸引了李赫的注意，船頭一人在搖獎，李赫向著船家招手，船家依舊在不緊不慢的搖著船，好像沒看到李赫一樣，
「船家，坐船，」李赫大聲喊了起來，聲音有些大，碼頭的士兵都望了過來，
此時，遊船才不情願慢慢的靠過來，李赫上了船，看到船艙內擠坐著三個男子，三人眼神犀利，手放在身後，李赫眼皮直跳，
船家依然不緊不慢的搖著船，只是船速卻變快了，一眨眼已經到江面上了，由於靠靜碼頭，船隻很多，李赫也不太慌張，安靜的坐了下來，眼睛看著江面，心裡想著大不了跳船就是了。
離開碼頭後，三人鑽出船艙，拿著船槳奮力的劃著名船，
「快點！」三人手上青筋暴起，船槳猛烈的拍打的水面，碼頭已經遠了，三人立刻丟下船槳，掀開船頭的船板，從裡面拉出來一個人，這船經過改造，人可以半個身子躲在裡面，
這人小半身已經濕了，顯然泡在水裡，臉色發白，嘴角微微顫抖，在忍受著疼痛。
「給我來點酒，」
姚傑側臥在船上，避開傷口，接過酒瓶喝了兩口，酒是溫過的，效果不錯，臉上恢復一點血色。
姚傑掀開衣服查來著傷口，傷口已經發紫，情況不容樂觀。
李赫看了眼傷口，已經明白昨晚翻進鐘錶廠的就是這夥人，想到鐘錶廠的車床可能以後還得找他們幫忙，打算出手，
「你這槍傷有點嚴重，如果不及時把裡面的鉛彈取出來怕是有危險！」
姚傑撐起了身子看著眼前的少年，感覺有點意外，來了興趣，
「小兄弟哪裡人，也懂醫術，」
李赫如實回應，只是沒有說自己只學了幾天，「花縣人，在博愛醫院學醫，」
姚傑被槍傷折磨了一天，有些憔悴，但是眼神銳利，這讓李赫感覺到了壓力，將船艙的沸騰茶壺提來清洗手術工具，並將茶壺放在冷水中降溫，來清洗傷口。
李赫專注的開始手術，隨著手術的進行李赫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一個扁平的彈丸從傷口沒取出，此時姚傑已經滿頭大汗，李赫拿出酒精倒在傷口上，姚傑抬著頭嗯哼了一聲......
姚傑移動了身子坐了起來，雖然臉色憔悴，但是精神狀態還不錯，眼神柔和，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李兄弟，以後在廣東地面上有啥用的著我姚某的地方儘管說，」
李赫收拾完工具笑了笑，「姚大哥儘管放心，到時候一定來拜訪。」
姚傑將自己住處告訴了李赫，還給了五十兩銀票。
一路上風平浪靜，船行駛到珠江口時，卻發生了變故，
轟隆一聲巨響，聲浪一浪接著一浪，震的李赫耳朵嗡嗡作響，遠處大帆船向著一艘中式帆船開炮，船身密密麻麻的炮口像毒蛇一般擇人而噬，
中式帆船船艙被大炮擊中，隨後一聲巨響，彈藥庫發生殉爆，滿天都是碎屑，不少帶血的碎布被海風吹過來，空氣中瀰漫著硝煙和血腥，李赫心頭沉重，拿著望遠鏡有些呆滯，還有兩艘中式帆船往淺海逃竄，不知命運如何。
「大哥，這船看著像史洋的，」林侯拿手擋著太陽眺望，
「嗯，逃到淺水區洋人就追不上了，」姚傑眯著眼睛看了看遠處的海域，洋人的大船讓人感覺到畏懼。
李赫從姚傑口中知道史洋是個聲名遠揚的女海盜，結合前些日子民巷的事，李赫已經明白姚傑是天地會成員。
順著珠江逆流而上，一路上炮台林立，官府對這條黃金水道顯得格外重視，只是李赫明白這些都只是紙老虎，一戳就破。
回到廣州，李赫在城中租了一套小院子，地處偏僻些，但是畢竟是城中，還算安全，手中有餘錢了，李赫在張掌柜的雜貨鋪中購買了一些常用的木匠工具，白天李赫到博愛醫院當學徒，晚上回到家幹些私活。
地上擺著兩個木框，框中盛滿了細沙，李赫已經用木托盤淘洗了幾遍，沙子已經非常細膩了，李赫拿起一個洋元仔細端詳起來，洋元還有些燙手，
這是李赫將銀子混合錫鉛等融化澆築而成，看著桌子上其他幾名洋元，雖然圖案都很清晰，但是李赫還是感覺有些奇怪，只是不知道到底哪裡有問題。
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李赫將東西收起來，自己深居簡出並沒有什麼熟人，不知道是誰找自己，李赫將匕首別在小腿上，出去開門。
「李兄弟，姚大哥有急事找你，需要你出手，」林侯看到李赫開門，立刻說道，
李赫對林侯有些印象，看著林侯有些著急，
「姚大哥傷勢復發了嗎？」
「那倒不是，一個朋友受了傷，」林侯大概說了下情況，
「那好，我進去拿著東西，」李赫回到房中，拿著一個小布包出來，沒想到姚傑這消息這麼靈通，李赫剛搬來幾天，就被他找到了，天地會在廣州的勢力不小啊，
李赫關上門，跟著林侯離開。
幾條小巧玲瓏洗衣船在帆船間來回穿梭，幾名女子穿著灰暗褪色的土布衣裳，頭上帶著花絲巾，除了招攬漿洗衣物的生意外，還會用英語開心的向著洋人打招呼，
「喂，討人喜歡的好兄弟，過得好嗎？打你上次來澳門後，我就一直想念著你呢，」
只是今日碼頭緊張氣氛讓洗衣船的生意慘澹，九兒呆坐在小船上，小手撐著下巴無聊的用腳劃弄著水面，
「喲，九兒姑娘，怎麼在這裡發呆呢，沒有去找你的洋船長情郎嗎？」
略有姿色的船女聲音清脆銳耳，卻讓人煩悶不已，
九兒挪了挪身子別過頭去，不理睬著這煩人的船女。
碼頭上，士兵分散在各處，眼神警惕，有時還讓人掀開衣角，查看後背是否有傷口，
李赫來到碼頭，眼睛在海邊來回巡視，一條遊船吸引了李赫的注意，船頭一人在搖獎，李赫向著船家招手，船家依舊在不緊不慢的搖著船，好像沒看到李赫一樣，
「船家，坐船，」李赫大聲喊了起來，聲音有些大，碼頭的士兵都望了過來，
此時，遊船才不情願慢慢的靠過來，李赫上了船，看到船艙內擠坐著三個男子，三人眼神犀利，手放在身後，李赫眼皮直跳，
船家依然不緊不慢的搖著船，只是船速卻變快了，一眨眼已經到江面上了，由於靠靜碼頭，船隻很多，李赫也不太慌張，安靜的坐了下來，眼睛看著江面，心裡想著大不了跳船就是了。
離開碼頭後，三人鑽出船艙，拿著船槳奮力的劃著名船，
「快點！」三人手上青筋暴起，船槳猛烈的拍打的水面，碼頭已經遠了，三人立刻丟下船槳，掀開船頭的船板，從裡面拉出來一個人，這船經過改造，人可以半個身子躲在裡面，
這人小半身已經濕了，顯然泡在水裡，臉色發白，嘴角微微顫抖，在忍受著疼痛。
「給我來點酒，」
姚傑側臥在船上，避開傷口，接過酒瓶喝了兩口，酒是溫過的，效果不錯，臉上恢復一點血色。
姚傑掀開衣服查來著傷口，傷口已經發紫，情況不容樂觀。
李赫看了眼傷口，已經明白昨晚翻進鐘錶廠的就是這夥人，想到鐘錶廠的車床可能以後還得找他們幫忙，打算出手，
「你這槍傷有點嚴重，如果不及時把裡面的鉛彈取出來怕是有危險！」
姚傑撐起了身子看著眼前的少年，感覺有點意外，來了興趣，
「小兄弟哪裡人，也懂醫術，」
李赫如實回應，只是沒有說自己只學了幾天，「花縣人，在博愛醫院學醫，」
姚傑被槍傷折磨了一天，有些憔悴，但是眼神銳利，這讓李赫感覺到了壓力，將船艙的沸騰茶壺提來清洗手術工具，並將茶壺放在冷水中降溫，來清洗傷口。
李赫專注的開始手術，隨著手術的進行李赫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一個扁平的彈丸從傷口沒取出，此時姚傑已經滿頭大汗，李赫拿出酒精倒在傷口上，姚傑抬著頭嗯哼了一聲......
姚傑移動了身子坐了起來，雖然臉色憔悴，但是精神狀態還不錯，眼神柔和，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李兄弟，以後在廣東地面上有啥用的著我姚某的地方儘管說，」
李赫收拾完工具笑了笑，「姚大哥儘管放心，到時候一定來拜訪。」
姚傑將自己住處告訴了李赫，還給了五十兩銀票。
一路上風平浪靜，船行駛到珠江口時，卻發生了變故，
轟隆一聲巨響，聲浪一浪接著一浪，震的李赫耳朵嗡嗡作響，遠處大帆船向著一艘中式帆船開炮，船身密密麻麻的炮口像毒蛇一般擇人而噬，
中式帆船船艙被大炮擊中，隨後一聲巨響，彈藥庫發生殉爆，滿天都是碎屑，不少帶血的碎布被海風吹過來，空氣中瀰漫著硝煙和血腥，李赫心頭沉重，拿著望遠鏡有些呆滯，還有兩艘中式帆船往淺海逃竄，不知命運如何。
「大哥，這船看著像史洋的，」林侯拿手擋著太陽眺望，
「嗯，逃到淺水區洋人就追不上了，」姚傑眯著眼睛看了看遠處的海域，洋人的大船讓人感覺到畏懼。
李赫從姚傑口中知道史洋是個聲名遠揚的女海盜，結合前些日子民巷的事，李赫已經明白姚傑是天地會成員。
順著珠江逆流而上，一路上炮台林立，官府對這條黃金水道顯得格外重視，只是李赫明白這些都只是紙老虎，一戳就破。
回到廣州，李赫在城中租了一套小院子，地處偏僻些，但是畢竟是城中，還算安全，手中有餘錢了，李赫在張掌柜的雜貨鋪中購買了一些常用的木匠工具，白天李赫到博愛醫院當學徒，晚上回到家幹些私活。
地上擺著兩個木框，框中盛滿了細沙，李赫已經用木托盤淘洗了幾遍，沙子已經非常細膩了，李赫拿起一個洋元仔細端詳起來，洋元還有些燙手，
這是李赫將銀子混合錫鉛等融化澆築而成，看著桌子上其他幾名洋元，雖然圖案都很清晰，但是李赫還是感覺有些奇怪，只是不知道到底哪裡有問題。
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李赫將東西收起來，自己深居簡出並沒有什麼熟人，不知道是誰找自己，李赫將匕首別在小腿上，出去開門。
「李兄弟，姚大哥有急事找你，需要你出手，」林侯看到李赫開門，立刻說道，
李赫對林侯有些印象，看著林侯有些著急，
「姚大哥傷勢復發了嗎？」
「那倒不是，一個朋友受了傷，」林侯大概說了下情況，
「那好，我進去拿著東西，」李赫回到房中，拿著一個小布包出來，沒想到姚傑這消息這麼靈通，李赫剛搬來幾天，就被他找到了，天地會在廣州的勢力不小啊，
李赫關上門，跟著林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