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引蛇出洞
古往今來，其實打仗極為依仗地利，而地利之中又蘊含風水地理之學，不是說不能在山上駐紮，而是要選擇龍脈活穴駐紮，而非死地！
就像如今他們所在的這處半島地形，三面為瀘水環繞，此乃『山水有情』，水有情則為生地；江水成半弓狀環衛對外，此乃風水學中『反弓之陣』，居於弓內則安、則氣盛心悅，而陳兵於弓外則勢如被弓所指，氣亂神懼，必造災厄。
排兵布陣、安營紮寨等，其實亦是如此。
而於兵道中「順時而發，推行德，隨斗擊，因五勝，假鬼神而為助者也。」指的便是兵陰陽之道，其左右戰場的地理、天象等外在環境因素，用四個字來概括就是『天時、地利』。
而在兵家四勢的兵權謀、兵陰陽、兵形勢、兵技巧中，諸葛壽其實更偏愛兵陰陽。
見大軍已經全數下船，他便下令道：「傳令大軍於此半島南岸安營立寨，以備我軍補給之用，切記不得驚擾當地百姓。」
牙門將張嶷立時抱拳領命，正要轉身去安排安營事宜，卻被他制止，指向此處高嶺。
「此嶺之上需多設望樓與烽火，對岸亦要多設暗哨斥候。」
張嶷若有所思，隨即應諾抱拳領命而去。
「報！」
而就在此時，一位早先派出偵查敵情的斥候，已向著山嶺上飛奔而來。
...
軍帳之中，燈火搖曳。
眾將官正圍攏在輿圖前，諸葛壽則一手執油燈，一手點指越巂郡治所邛都所在。
「據報，高定主力正在邛都城中，此城堅實，加之敵眾，恐倉促難以攻克。而北部諸城中，卑水乃邛都之屏障，料想高定知我軍到來，定會集眾兵阻我軍於卑水縣。卑水城若不下，則我軍難進矣，不知諸君以為我軍當如何應對？」
傅肜當先建議：「不如先將邛都北部城池盡數收復，再大軍先破卑水、後圍邛都？」
張慕立時蹙眉：「北部多達八座城池，現有七座在叛軍之手，若逐一收復，要到何年馬月？不如直接長驅直入，兵臨城下。只要攻破卑水、邛都二城，斬殺高定，則叛軍群龍無首，其餘諸城則不足慮。」
「不可！」
張嶷卻伸手勸阻：「越巂郡北部七城，亦有數千叛軍駐守，若真如此行軍，恐我軍補給將有被叛軍切斷之危。」
費禕等亦頷首贊同。
「我軍兵少，若分兵守護糧道，則力有不逮。即便能順利抵達城下，若不能速克此二城，如之奈何？禕以為當從傅將軍之議，先收復北部諸城，方可保後方無虞。」
張慕則不服的指向輿圖中他們安營之地。
「叛軍皆土雞瓦狗爾，我軍只需留五百精兵定能固守，而後大軍捨棄輜重，急行軍至卑水縣，奪下此城，因食於敵，再進軍邛都。叛軍見我軍兵臨城下，豈能不懼？屆時末將只需本部兩千血衣衛，一日內定能攻破城池！」
「一日！」
連對軍事不怎麼擅長的蔣琬，也忍不住驚呼起來。
「軍國大事！將軍豈可出此大言？琬雖不知兵，卻也知攻城需器械助力，縱使血衣衛精銳，可沒有攻城器械，一日又豈能破堅城？」
諸葛壽深知張慕擅長游擊之戰，對於攻城戰並不擅長，即便血衣衛再精銳，在沒有攻城器械的幫助下，也不可能飛上城頭。
邛都乃越巂郡治所，城池高大，一日破城明顯是張慕吹牛之言。
「某這不是豪言激勵士氣嘛，公琰先生何必計較？」
見張慕這黑廝摸著腦袋呵呵憨笑，蔣琬也只得吹鬍子瞪眼：「軍國大事，豈可兒戲？」
張慕則眼珠一轉，撫著氣鼓鼓的蔣琬背部，露出壞笑：「先生勿慮，勿慮嘛，即便末將一時攻不下城池，但我家少主可是會施法的，屆時只需將城門轟開......」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看向諸葛壽，而諸葛壽則一臉無語的瞪著張慕。
嘛這黑廝果然是屬鸚鵡的，嘴真特麼欠！貧道我若是還有能炸開城門的火藥，還用得著在這商議？直接一路炸過去不就得了。
如今自己弄些『爆竹』、『竄天猴』還差不多，至於能炸開城門的火藥，是真的不夠。
「軍師......您真的能？」
眾人或期待、或狐疑的看來。
見此，為了士氣著想，他也只得臭不要臉的故作高深之狀，微微頷首。
「嗯~先師確實曾傳下奇門之術，但吾學藝不精，只能偶爾應驗，況且此術乃奪天地之機，於己身頗為損耗，非萬不得已，不可施之啊！哎~」
眾人往昔只是聽得諸葛壽會仙術，能引雷禳星云云，卻大多未親眼見過。如今得諸葛壽親口承認，立時肅然起敬。
因為在他們認知中，諸葛壽身份已經擺那，絕不可能無的放矢誆騙他們，且諸葛壽過去曾在青城山修道，有白澤天師之名，會些奇門之法，也合情合理嘛。
在這個時代，雖然孔聖曾言『子不語怪力亂神』，但絕大多數人還是相信鬼神之事的，否則古人祭先祖、祀鬼神作甚？
等了片刻，見眾人沒了別的進軍方略，諸葛壽便點評總結起來。
「傅將軍之方略雖穩妥，然需耗時日；興業之議雖速，然過於冒進。我意不如兩者取長補短，當可成一計也。」
張嶷期待詢問：「敢問軍師，這......如何個取長補短法？」
只見他指向輿圖，點擊離此不遠的馬湖縣與潛街縣：「據探馬回報，此二城兵少城小，我意沿河西進，順勢收取馬湖、潛街二城，以絕補給之憂。而後陳兵於卑水北岸，廣造聲勢，故作原來疲憊修整，同時做出打造舟筏，準備渡河兵進卑水邛都之態勢。我料那高定知我大軍還未過河，必集結大軍來阻，屆時破之，豈非勝過攻城凡幾？」
「妙啊！好一計引蛇出洞！」
聞得此計，張慕立時送上一個響亮的馬屁。
傅肜則揪著短須，擔憂思量道：「若叛軍雲集卑水南岸，欲半渡而擊我軍，屆時我軍又如何渡河？」
費禕、張嶷等亦露出憂慮之色，可他卻擺手自信而笑。
「諸君勿憂，吾自有妙計應對，況且叛軍若雲集郊外，我等又如何聚殲之？」
眾人聞言皆眼前一亮，紛紛頷首。
就像如今他們所在的這處半島地形，三面為瀘水環繞，此乃『山水有情』，水有情則為生地；江水成半弓狀環衛對外，此乃風水學中『反弓之陣』，居於弓內則安、則氣盛心悅，而陳兵於弓外則勢如被弓所指，氣亂神懼，必造災厄。
排兵布陣、安營紮寨等，其實亦是如此。
而於兵道中「順時而發，推行德，隨斗擊，因五勝，假鬼神而為助者也。」指的便是兵陰陽之道，其左右戰場的地理、天象等外在環境因素，用四個字來概括就是『天時、地利』。
而在兵家四勢的兵權謀、兵陰陽、兵形勢、兵技巧中，諸葛壽其實更偏愛兵陰陽。
見大軍已經全數下船，他便下令道：「傳令大軍於此半島南岸安營立寨，以備我軍補給之用，切記不得驚擾當地百姓。」
牙門將張嶷立時抱拳領命，正要轉身去安排安營事宜，卻被他制止，指向此處高嶺。
「此嶺之上需多設望樓與烽火，對岸亦要多設暗哨斥候。」
張嶷若有所思，隨即應諾抱拳領命而去。
「報！」
而就在此時，一位早先派出偵查敵情的斥候，已向著山嶺上飛奔而來。
...
軍帳之中，燈火搖曳。
眾將官正圍攏在輿圖前，諸葛壽則一手執油燈，一手點指越巂郡治所邛都所在。
「據報，高定主力正在邛都城中，此城堅實，加之敵眾，恐倉促難以攻克。而北部諸城中，卑水乃邛都之屏障，料想高定知我軍到來，定會集眾兵阻我軍於卑水縣。卑水城若不下，則我軍難進矣，不知諸君以為我軍當如何應對？」
傅肜當先建議：「不如先將邛都北部城池盡數收復，再大軍先破卑水、後圍邛都？」
張慕立時蹙眉：「北部多達八座城池，現有七座在叛軍之手，若逐一收復，要到何年馬月？不如直接長驅直入，兵臨城下。只要攻破卑水、邛都二城，斬殺高定，則叛軍群龍無首，其餘諸城則不足慮。」
「不可！」
張嶷卻伸手勸阻：「越巂郡北部七城，亦有數千叛軍駐守，若真如此行軍，恐我軍補給將有被叛軍切斷之危。」
費禕等亦頷首贊同。
「我軍兵少，若分兵守護糧道，則力有不逮。即便能順利抵達城下，若不能速克此二城，如之奈何？禕以為當從傅將軍之議，先收復北部諸城，方可保後方無虞。」
張慕則不服的指向輿圖中他們安營之地。
「叛軍皆土雞瓦狗爾，我軍只需留五百精兵定能固守，而後大軍捨棄輜重，急行軍至卑水縣，奪下此城，因食於敵，再進軍邛都。叛軍見我軍兵臨城下，豈能不懼？屆時末將只需本部兩千血衣衛，一日內定能攻破城池！」
「一日！」
連對軍事不怎麼擅長的蔣琬，也忍不住驚呼起來。
「軍國大事！將軍豈可出此大言？琬雖不知兵，卻也知攻城需器械助力，縱使血衣衛精銳，可沒有攻城器械，一日又豈能破堅城？」
諸葛壽深知張慕擅長游擊之戰，對於攻城戰並不擅長，即便血衣衛再精銳，在沒有攻城器械的幫助下，也不可能飛上城頭。
邛都乃越巂郡治所，城池高大，一日破城明顯是張慕吹牛之言。
「某這不是豪言激勵士氣嘛，公琰先生何必計較？」
見張慕這黑廝摸著腦袋呵呵憨笑，蔣琬也只得吹鬍子瞪眼：「軍國大事，豈可兒戲？」
張慕則眼珠一轉，撫著氣鼓鼓的蔣琬背部，露出壞笑：「先生勿慮，勿慮嘛，即便末將一時攻不下城池，但我家少主可是會施法的，屆時只需將城門轟開......」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看向諸葛壽，而諸葛壽則一臉無語的瞪著張慕。
嘛這黑廝果然是屬鸚鵡的，嘴真特麼欠！貧道我若是還有能炸開城門的火藥，還用得著在這商議？直接一路炸過去不就得了。
如今自己弄些『爆竹』、『竄天猴』還差不多，至於能炸開城門的火藥，是真的不夠。
「軍師......您真的能？」
眾人或期待、或狐疑的看來。
見此，為了士氣著想，他也只得臭不要臉的故作高深之狀，微微頷首。
「嗯~先師確實曾傳下奇門之術，但吾學藝不精，只能偶爾應驗，況且此術乃奪天地之機，於己身頗為損耗，非萬不得已，不可施之啊！哎~」
眾人往昔只是聽得諸葛壽會仙術，能引雷禳星云云，卻大多未親眼見過。如今得諸葛壽親口承認，立時肅然起敬。
因為在他們認知中，諸葛壽身份已經擺那，絕不可能無的放矢誆騙他們，且諸葛壽過去曾在青城山修道，有白澤天師之名，會些奇門之法，也合情合理嘛。
在這個時代，雖然孔聖曾言『子不語怪力亂神』，但絕大多數人還是相信鬼神之事的，否則古人祭先祖、祀鬼神作甚？
等了片刻，見眾人沒了別的進軍方略，諸葛壽便點評總結起來。
「傅將軍之方略雖穩妥，然需耗時日；興業之議雖速，然過於冒進。我意不如兩者取長補短，當可成一計也。」
張嶷期待詢問：「敢問軍師，這......如何個取長補短法？」
只見他指向輿圖，點擊離此不遠的馬湖縣與潛街縣：「據探馬回報，此二城兵少城小，我意沿河西進，順勢收取馬湖、潛街二城，以絕補給之憂。而後陳兵於卑水北岸，廣造聲勢，故作原來疲憊修整，同時做出打造舟筏，準備渡河兵進卑水邛都之態勢。我料那高定知我大軍還未過河，必集結大軍來阻，屆時破之，豈非勝過攻城凡幾？」
「妙啊！好一計引蛇出洞！」
聞得此計，張慕立時送上一個響亮的馬屁。
傅肜則揪著短須，擔憂思量道：「若叛軍雲集卑水南岸，欲半渡而擊我軍，屆時我軍又如何渡河？」
費禕、張嶷等亦露出憂慮之色，可他卻擺手自信而笑。
「諸君勿憂，吾自有妙計應對，況且叛軍若雲集郊外，我等又如何聚殲之？」
眾人聞言皆眼前一亮，紛紛頷首。